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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道宗秘术

    占星台。

    早晨的空气还有些凉,冰块人在倒热茶喝,顺手也给封瑄奕倒了一杯。

    “恭喜王爷。”

    没有灵魂的一句话,但封瑄奕早就已经习惯了,要说风倾云突然能像个活人一样说话了,那才叫人毛骨悚然。

    “你这风景独好。”

    占星台临湖而建,高入云霄,远观云雾缭绕,身在云雾之中便只觉得天地浩大,万事万物何其渺小。

    封瑄奕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吹进落地窗里的风,很凉,令人神清气爽。

    “宁玖妍能够通灵。”

    封瑄奕摩挲着手指,看了风倾云出神了很久,才笑了一下,“以往怎么不见你这么主动?”

    其实,风倾云不是江吟晚说的那样恪守规矩,而是他性子散漫冷漠到了极致,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的,勘破天机的人也正是看透生死的人,所以才对世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致来。

    风倾云很多时候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懒得说,以往都是封瑄奕在问是与不是,而他只看那时那刻的心情来选择回答与否。

    “我好奇的是站在她身后帮她的那个人。”

    “我以为她离开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了。”

    封瑄奕在叹息,他很清楚风倾云虽是前国师天权道长的入室弟子,但却从未谈恋过道宗宗主之位、东陵国师之位,只不过是那女子死后,风倾云万念俱灰,才将自己困在这占星台上,遥遥无期地望着星空云海。

    占星台从来不是他的囚笼,不过是他画地为牢而已。

    “有时候,让你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风倾云是知道封瑄奕在叹息些什么的,他十五岁入了道宗,性格孤僻,只和封瑄奕这个处境尴尬的王爷做了朋友,同病相怜也好,惺惺相惜也好,总之相识十一年,彼此知道对方的很多事情。

    “没有我,你连一个陪你喝酒的朋友都没有。”

    “不需要。”风倾云看着屋子正中央摆着的那架九天星辰命盘,一颗星辰正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你这人真够无情的。”封瑄奕喝着热茶,暖暖自己被伤透了的小心脏。

    风倾云没去理他,而是言归正传,“在背后相助宁玖妍的是我道宗之人。”

    封瑄奕诧异地挑眉,原来是道宗之徒,难怪风倾云会在意。

    “纵鬼之术,是我道宗秘术,也是禁术。”

    封瑄奕年轻的时候没少跟着风倾云在天权道长那里听课,所以这道宗的秘术,虽然他不会,但也有所知晓,当即就问道了点子上,“那人连厉鬼也能操纵?”

    “这也就是我担心的事情。”风倾云喝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又继续说道,“那人修为极高,甚至……”

    封瑄奕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连你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风倾云勾唇笑了一下,冷淡得如同窗外淡泊的云,“我道宗何时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封瑄奕的瞳孔缩了一下,“天枢道长?”

    风倾云垂了眸子,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落成阴影,朦胧了他的眼神,“师叔叛离道宗十五年了,没人知晓他的行踪。”

    可是,宁疏狂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道士,也是查不清来历和踪迹。

    “你那师叔真名叫什么?”

    风倾云摇头,“宗门之中只称呼法号。”

    言外之意是连天权道长都不知道,不过天枢道长是个孤儿,尚在襁褓中就被玉衡道长抱回来养在了道宗,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天枢是玉衡道长亲自给取的法号,那就算有名字也是玉衡道长取的,可惜玉衡道长已经仙逝,怕也很难再查到天枢的真名了。

    说起玉衡道长的仙逝,也是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啊。

    “宁疏狂身边……”

    风倾云的声音戛然而止,见封瑄奕好奇地望着他,风倾云无奈,只能解释了一句,“以王爷和忠义侯的交情,会提醒她注意身边的人的,是我多言了。”

    “今天真是难得。”封瑄奕故意拖长了尾音,“难得你说了这么多话,提及了这么多人。”

    风倾云白了他一眼,“你很欣慰?”

    封瑄奕挑眉并耸肩,一副老父亲的模样,可风倾云却没有再给他更大的反应,默默移开了眼。

    “这些话,你没有告诉皇上?”

    “搪塞过去了。”

    封瑄奕忍不住笑了,“就你这种态度,皇上是怎么容忍你在国师的位子上坐了两年?”

    风倾云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了,“皇上忍了你更多年吧?”

    “可惜啊。”封瑄奕装作去看窗外悠闲的云雾,“他也没什么法子。”

    “王爷该走了。”风倾云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茶凉了,江姑娘也等很久了。”

    “揶揄本王?”封瑄奕说话也换了个调调。

    “慢走。”

    风倾云这人最是无趣,封瑄奕也不多留,起身离开。

    风倾云喝完自己杯中的茶,起身走到了窗边,眺望烟雾缭绕的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没有聚焦。

    “师叔,是你回来了吗?”

    “所以,拿宁疏狂来向我示威?”

    没人回应。

    风倾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回应。

    ……

    ……

    封瑄奕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陪着江吟晚走过皇城的大街小巷,但凡是江吟晚看上眼的东西,都在他手里提着,而江吟晚就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偶尔跑回来,挽着封瑄奕的胳膊一起走。

    夜幕降临,人们在河上放起了花灯,船夫一撑杆就打碎了平静的河面,船尖推开波浪,光影在涟漪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芒,摇动着船上人儿的倒影。

    江吟晚毫无形象地瘫坐着,用手摸着肚子,无限感叹,“和丰酒楼真是不错啊,我以前怎么就不知他们做菜这么好吃呢?果真是换了个老板,这厨艺菜品蹭蹭见长啊。”

    封瑄奕倒是没有吃撑,手边还提着从香满楼打包来的豆豉鱼,他没有去看河上的风景,而是看着江吟晚,即便看不见,也这么看着。

    “我在医宗的时候就听闻忠义侯女的威名了,这段时间她可真是大出风头啊,昨晚匆匆一见,还没好好聊上几句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

    “哎,她醒了没有?昨晚伤得那么重,你给她请大夫了没有?”

    “已经醒了。”祸害遗千年,宁疏狂这样的,命大着呢。

    “那你要留她在府里住多久啊?”

    “等她伤好。”封瑄奕没有说是宁疏狂死皮赖脸留在他那的,毕竟是个姑娘家,还是要点好名声的。

    “那我也要住过去。”江吟晚走到封瑄奕身边坐下,“这样我就能天天吃到权婶做的饭菜了。”

    两人都坐在一边,船摇晃得厉害,也倾斜得厉害,封瑄奕说道,“坐过去。”

    “哼,你就这么不解风情啊?”

    “难不成一起落水吗?”

    “可以啊,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不好吗?”

    封瑄奕笑了一下,“你这用成语的水平和某人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