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乙木玄甲
夜色如墨。
一行人走出大柳树村，朝着村外走去。
“陆道长，穿过这片芋子地，就是昨个儿村民出事的地方。”柳村正在一旁指路。
陆羽微微点头，看向旁边的田埂。
燕国位于大陆东南方，而越凉县又处于整个燕国最南部。
照理说应该水汽充足、土壤湿润才对。
然而，这里的农田却非常干燥，脚踩上去，全是干巴巴的黄土。
因为这种原因，本来在南方很适合生长的芋子也露出一副营养不良、蔫哒哒的样子。
“师叔，这里的芋子怎么都这么矮啊？”程兰有些好奇道。
陆羽还没回答，就听到那个司天台来的司历张悬小声嘀咕道：“哼！真是久居世外不知红尘苦，大柳树村离千河这么远，水分不够，当然长不高。”
程兰是那种火辣的性子，从她那一头短发就能看出来。
此时听到张悬这阴阳怪气的话，顿时没忍住嘲讽道：“你倒是身处红尘，知道红尘苦，然后呢？你抓到妖怪了吗？”
“你……”
“你什么你？没本事就给我乖乖闭嘴，少在姑奶奶这里卖弄你那点粗浅学识。”程兰冷笑着道。
“啪啪啪！”
一串鼓掌声在旁边突兀响起。
“哎呀！这田里的跟头虫嗡嗡嗡真是烦人，还又打不着！”徐陵懊恼道。
“徐陵你刚动作快点就打死了。”周远也在一旁假意指责徐陵。
“我的，我的，下次一定打死它们。”徐陵不好意思道。
明白过来这几个家伙是在指桑骂槐，张悬的脸瞬间涨红成了猪肝色。
陆羽在旁边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张悬说的有些道理，但不多，越凉县离千河远是一个原因，但毕竟地处南方，远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干燥。
迎着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陆羽轻声解释道：“越凉县之所以这么干燥，除了离千河较远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陆羽手指向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就是它。”
“绝连山？”胖胖的柳村正一口叫出这座山的名字，但他紧接着又疑惑道：“可是陆道长，雨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吗？这跟绝连山又有啥关系？”
陆羽却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我问你，绝连山的那边是什么？”
“东海啊！”柳村正不假思索答道。
“东海什么最多？”
“当然是水啊！”
“太阳一晒，海里的水会变成什么？”
“呃……”柳村正挠着头回答不上来，他毕竟只上过几年私塾，读书写字不在话下，问他这些问题确实有些难为他。
陆羽歪着头想了想道：“你家里烧开水的时候，不盖锅盖你能看到啥？”
“白花花的气。”柳村正这次回答得很快。
“这个白花花的气是什么？”陆羽倒也没纠结他对水蒸气的形容。
“嗯……应该还是水，俺记得它们沾到锅盖上又会淌下来。”柳村正回答道。
陆羽：“水烧开的时候，你拿把蒲扇往旁边扇，那些白花花的气会怎么样？”
“嗯……它们会飘走。”
“如果拿个非常大的锅盖挡住呢？”
“嗯……就飘不走了。”
陆羽微笑着点点头：“明白了吗？”
“呃……俺没明白。”柳村正尴尬得挠挠头。
陆羽脸上的笑容缓缓僵住。
半晌。
陆羽摇摇头，心中叹了口气：“看来给古代人普及大气循环还是有些太早。”
就在她准备揭过这一茬的时候，却看到张悬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我懂了。”
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张悬面色红润，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太阳把海水晒成了白花花的气，有风在东面吹的话，就可以把那些气吹到越凉县来。”
“但因为绝连山太高，所以那些气吹不过来，这才致使越凉县连年干旱。”
张悬一步一步走到陆羽面前，郑重地向她鞠了一躬：“陆道长学识渊博，张悬先前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望陆道长海涵。”
田埂上一片安静。
柳村正挠头不解的同时，也羡慕张大人头脑就是灵光。
徐陵和周远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
“周远，你明白没？”
“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
“我确实笨，那你明白没，徐陵？”
“我也没有。”
“……”
陆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张悬，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能理解。
看看徐陵周远那熊样，就知道这种知识对于古人来说有多难了。
见张悬还在那躬着身，陆羽随手一道元气将其托起：“我本也没有怪罪你什么，只不过你究竟是如何理解的？”
张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司天台掌管天文、历法、水文之事，在下身为司历，对这些知识也略有耳闻。”
陆羽恍然，感情是遇上专业对口了啊。
“陆道长学识渊博，不知可有著作？”张悬两眼放光。
陆羽被这种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我一心修道，对这些历法水文之事也只是略有所得，称不上渊博，也没什么著作。”
“这……”张悬闻言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目光炯炯道：“陆道长可有著书的打算？您只一言便令在下收获良多，若是道长愿意……”
陆羽连忙打断他：“这样吧，你把你在蓟城的住处告诉我，我得闲写好了给你捎去成不？咱们这会儿在捉妖呢，先忙正事。”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张悬也反应过来此刻并不是他求学好问的时机，顿时有些歉然道。
……
说话的功夫。
几人已经走到村民出事的那片芋子地。
除了地里的芋子叶被踩得横七竖八外，这块地与旁边的田地并无太大差别。
“陆道长，大牛就是在这里出事的。”柳村正指着脚下说道。
陆羽闻言蹲下身，指尖乙木元气涌动，悄无声息钻入地下。
半晌。
陆羽起身，走到旁边另外一处芋子地里，重复先前动作。
花了一刻钟左右，陆羽将这块芋子地周围农田全部探查了一遍。
“看来干旱不只是因为绝连山的缘故啊。”陆羽心中思索道。
缓缓走回村民出事的田埂，陆羽闭眼略微感应，随即伸手东南方：“柳村正，上一次村民出事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陆道长，您是如何知道的？”柳村正瞪大眼睛惊讶道。
一行人走出大柳树村，朝着村外走去。
“陆道长，穿过这片芋子地，就是昨个儿村民出事的地方。”柳村正在一旁指路。
陆羽微微点头，看向旁边的田埂。
燕国位于大陆东南方，而越凉县又处于整个燕国最南部。
照理说应该水汽充足、土壤湿润才对。
然而，这里的农田却非常干燥，脚踩上去，全是干巴巴的黄土。
因为这种原因，本来在南方很适合生长的芋子也露出一副营养不良、蔫哒哒的样子。
“师叔，这里的芋子怎么都这么矮啊？”程兰有些好奇道。
陆羽还没回答，就听到那个司天台来的司历张悬小声嘀咕道：“哼！真是久居世外不知红尘苦，大柳树村离千河这么远，水分不够，当然长不高。”
程兰是那种火辣的性子，从她那一头短发就能看出来。
此时听到张悬这阴阳怪气的话，顿时没忍住嘲讽道：“你倒是身处红尘，知道红尘苦，然后呢？你抓到妖怪了吗？”
“你……”
“你什么你？没本事就给我乖乖闭嘴，少在姑奶奶这里卖弄你那点粗浅学识。”程兰冷笑着道。
“啪啪啪！”
一串鼓掌声在旁边突兀响起。
“哎呀！这田里的跟头虫嗡嗡嗡真是烦人，还又打不着！”徐陵懊恼道。
“徐陵你刚动作快点就打死了。”周远也在一旁假意指责徐陵。
“我的，我的，下次一定打死它们。”徐陵不好意思道。
明白过来这几个家伙是在指桑骂槐，张悬的脸瞬间涨红成了猪肝色。
陆羽在旁边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张悬说的有些道理，但不多，越凉县离千河远是一个原因，但毕竟地处南方，远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干燥。
迎着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陆羽轻声解释道：“越凉县之所以这么干燥，除了离千河较远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陆羽手指向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就是它。”
“绝连山？”胖胖的柳村正一口叫出这座山的名字，但他紧接着又疑惑道：“可是陆道长，雨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吗？这跟绝连山又有啥关系？”
陆羽却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我问你，绝连山的那边是什么？”
“东海啊！”柳村正不假思索答道。
“东海什么最多？”
“当然是水啊！”
“太阳一晒，海里的水会变成什么？”
“呃……”柳村正挠着头回答不上来，他毕竟只上过几年私塾，读书写字不在话下，问他这些问题确实有些难为他。
陆羽歪着头想了想道：“你家里烧开水的时候，不盖锅盖你能看到啥？”
“白花花的气。”柳村正这次回答得很快。
“这个白花花的气是什么？”陆羽倒也没纠结他对水蒸气的形容。
“嗯……应该还是水，俺记得它们沾到锅盖上又会淌下来。”柳村正回答道。
陆羽：“水烧开的时候，你拿把蒲扇往旁边扇，那些白花花的气会怎么样？”
“嗯……它们会飘走。”
“如果拿个非常大的锅盖挡住呢？”
“嗯……就飘不走了。”
陆羽微笑着点点头：“明白了吗？”
“呃……俺没明白。”柳村正尴尬得挠挠头。
陆羽脸上的笑容缓缓僵住。
半晌。
陆羽摇摇头，心中叹了口气：“看来给古代人普及大气循环还是有些太早。”
就在她准备揭过这一茬的时候，却看到张悬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我懂了。”
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张悬面色红润，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太阳把海水晒成了白花花的气，有风在东面吹的话，就可以把那些气吹到越凉县来。”
“但因为绝连山太高，所以那些气吹不过来，这才致使越凉县连年干旱。”
张悬一步一步走到陆羽面前，郑重地向她鞠了一躬：“陆道长学识渊博，张悬先前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望陆道长海涵。”
田埂上一片安静。
柳村正挠头不解的同时，也羡慕张大人头脑就是灵光。
徐陵和周远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
“周远，你明白没？”
“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
“我确实笨，那你明白没，徐陵？”
“我也没有。”
“……”
陆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张悬，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能理解。
看看徐陵周远那熊样，就知道这种知识对于古人来说有多难了。
见张悬还在那躬着身，陆羽随手一道元气将其托起：“我本也没有怪罪你什么，只不过你究竟是如何理解的？”
张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司天台掌管天文、历法、水文之事，在下身为司历，对这些知识也略有耳闻。”
陆羽恍然，感情是遇上专业对口了啊。
“陆道长学识渊博，不知可有著作？”张悬两眼放光。
陆羽被这种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我一心修道，对这些历法水文之事也只是略有所得，称不上渊博，也没什么著作。”
“这……”张悬闻言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目光炯炯道：“陆道长可有著书的打算？您只一言便令在下收获良多，若是道长愿意……”
陆羽连忙打断他：“这样吧，你把你在蓟城的住处告诉我，我得闲写好了给你捎去成不？咱们这会儿在捉妖呢，先忙正事。”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张悬也反应过来此刻并不是他求学好问的时机，顿时有些歉然道。
……
说话的功夫。
几人已经走到村民出事的那片芋子地。
除了地里的芋子叶被踩得横七竖八外，这块地与旁边的田地并无太大差别。
“陆道长，大牛就是在这里出事的。”柳村正指着脚下说道。
陆羽闻言蹲下身，指尖乙木元气涌动，悄无声息钻入地下。
半晌。
陆羽起身，走到旁边另外一处芋子地里，重复先前动作。
花了一刻钟左右，陆羽将这块芋子地周围农田全部探查了一遍。
“看来干旱不只是因为绝连山的缘故啊。”陆羽心中思索道。
缓缓走回村民出事的田埂，陆羽闭眼略微感应，随即伸手东南方：“柳村正，上一次村民出事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陆道长，您是如何知道的？”柳村正瞪大眼睛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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