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郑奶奶2002

    院子里种满了粉色和白色的玫瑰，有些花瓣开始逐渐枯萎了，但是整个院子还是充满着浓浓的玫瑰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整洁，不难看出郑奶奶在世的时候是一个对生活十分有态度的人。顺着小院一直走下去，一个二层的老式洋房赫然出现在眼前。“这里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呢！看样子郑奶奶没少花心思去维护啊！说不好郑奶奶是怕你以后找不到她的家了，所以什么都没有变！”其实方正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因为当年任意一家突然就搬走了，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其实最伤心的也就是郑奶奶了，辛辛苦苦照顾了任意三年，到搬家的时候居然连她都没有告诉。“任意你不知道吧？”“什么？”“当时郑奶奶很伤心，为此在医院住了好久。等再出院的时候，她的性格完全变了，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前院的门一直都是锁着的，就算是她在家，她也不再出门了！”“所以按照你说的话，那时因为我郑奶奶生了一场大病是吗？”“大家都这么说，说你是白眼狼，郑奶奶对你这么好，你却这样回报她！”“如果我说，我忘记了当时搬家的理由，你信吗，方正？”“其实我信不信不重要，再说了事情也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大家也没有再追究了！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怕有人会在郑奶奶的葬礼上旧事重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怪不得刚才我就觉得姜阿姨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呢！就是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任意说完就慢慢地环顾郑奶奶家里的四周，许久没有说话。“那个......任意啊，我刚才说的话，就是提你个醒，你别往心里去啊！”任意这是走到方正面前，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就继续试着找寻当年的记忆。

    方正此时愣在原地，心里嘀咕着，‘这样的媳妇谁敢要，眼睛看人都冷冰冰的，怪不得当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奇怪了，我记得以前郑奶奶家里有很多你们的合照啊，怎么一张都不见了呢？难道她那天晚上都烧了？”“怎么回事？具体说说！”“别提了，就在郑奶奶出院的那天晚上，她好像就在前院烧着什么东西，很浓的烟，大家都以为老太太想不开了，要烧房子呢！还打了119呢！你也知道咱们这些老房子几乎都是木制的，遇火就着的呀！当时自从发生了这一件事后，好多邻居街坊都有点害怕了，搬走了不少户人家，都说不想在家发生什么意外。一个月的功夫就没有剩下几家了，刚好那时候也是政府重新规划，要拆除不少旧的洋楼，政府倒是省了不少人力资源动员大家搬家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郑奶奶和姜阿姨的房子却没有拆除！”“方正你这小子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咳咳咳......首先声明啊，我比你大，不叫我哥就算了，还对我说你这小子，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先不和你计较这些；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也是在大人聊天时偷听到了，再说了我那时候也上高中了，知道这些事也是很正常的吧？”说罢，方正摆出了一种洋洋得意的表情，像是说，你快点来夸奖我啊，我多厉害啊，什么都知道。可是任意偏偏不吃他这一套，方正说那番话的时候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直在自顾自地找线索。“说实话，这好像是我第二次来郑奶奶的家里呢！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到处都是你俩的照片，具体有什么摆设还真不清楚！所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回忆点一些往事！”“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难看出任意竭尽全力去回想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方正看到任意这么痛苦的表情，顿时心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他能看出来任意应该是很努力在回忆了，可是事不由人，而且就算是任意没有失忆，这么多年没有来，会忘记一些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砰’好的一声响，从两个人的背后传来，“呦，这不就是当年老太太养的白眼狼吗？怎么看着人家死了，过来分遗产了啊？你想都不要想，老太太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所有遗产全部都上交，除非有老太太的遗嘱，要不然你休想拿走她的一分一毫！”说这话的就是当年这条街最有名的泼妇，秦阿姨。“这难道就是秦阿姨吗？好久不见啊！这么久不见，想不到您愈发富态了啊！”方正讽刺道。“你是谁啊？敢这么和我说话，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老方家的那个大儿子，方正，是吧？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结婚啊，好在当年没有同意让我女儿嫁给你，要不然我现在连个名牌包包都买不起！”“秦阿姨？我好像有点印象，你就是当年一直来郑奶奶嫁串门的那个阿姨，没事就过来顺个这个，顺个那个的，占了不少小便宜！”任意很肯定的说道。“你可别含血喷人啊！那是老太太心.......心甘情愿给......给我的！”秦阿姨脸上明显急了，说话有些结巴。“莫非你也是来抢遗产的？”方正问道，“就你还好意思来，要是郑奶奶知道你来，棺材板都能顶开，任意你当年的事情不知道，我和你说说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当时就是她起先说你是白眼狼把奶奶气病了的，接着又怂恿奶奶烧照片的，也是她怂恿大家搬家的，其实当年她收了政府给的钱，自愿搬走的有一份补助金，大家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在哪里知道的消息，就把大家的钱全都卷走了，你想啊当年就算一户给十万补助，咱们这有多少家，你说说她贪了多少！”方正越说越气，刚想继续说下去，被任意的手势逼不得已的打断了。“你这小兔崽子别造谣啊，我可没有拿大家的钱。”秦阿姨极力解释到。“好啊，如果你没有拿，那你当时哪里有那么多钱买一个那么好的地段的房子？”“那是......那是我家老头单位自愿下岗补发的，你这小兔崽子别在这乱说话啊！”此时的秦阿姨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半个字，而且用手捂着胸口，喃喃的自语道。她的这一番操作却没有换来大家的同情，反而引来大家更鄙视的眼神。任意也没有说什么，只留下了做贼心虚的秦阿姨和气到青筋暴起的方正，径直的走向了楼梯的方向，准备去上二楼，看看有什么可以回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