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玄火之刑
死寂，压抑到极致的大殿之内。
所有人都沉默着……
甚至不敢看向殿首处的那道被朝霞映衬地笔直如峰的高大身影。
“昨夜，天烬门的巡弋弟子是谁？”
他的目光逐一掠过台下的每一道身影。
而被他平静目光停留过的这些身影里，既有让人见之生畏的三宫掌印，也有让人闻之色变的四殿殿使。
但无论是谁，只要被这道目光扫过，他们原本傲然的头颅皆会纷纷低垂，不敢直视。
更遑论后面的一众长老、宗使、以及各辈弟子们了。
整座偌大的殿宇内，针落可闻！
而此人，正是当夏国天玄境第一人，也是如今的北氓之地九宗之首雪烬宗的现任宗主——雪无幽。
慕玄一缓缓抬起头，一名眉目如刀般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他的身上，仿佛与生俱来便沉浮着一股肃杀之气，又如同一柄出鞘之剑，锋利得让人不可直视。
这是慕玄一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雪烬宗的宗主。
而如他这样身份低微的玄字辈弟子，平日里是绝然没有机会见到宗主本人的，甚至就连长老，想要见一面也是千难万难。
而此刻，这个大殿里不仅站满了宗门内所有的长老，甚至似乎就连高高在上的掌印、殿使也都噤若寒蝉。
至于更远处的玄辈弟子们，则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朝霞，从殿门处透射而进，顷洒在了每一个人身上。
最后落在了殿首下的那道身影之上。
那是一张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的脸庞，三十岁许的模样，散发着一股让人天生慑服般的威仪。
所有人都知道，宗主生气了。
所以此时当他轻声询问之时，立刻便有许多双耐人寻味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而这些人里，不乏同为玄字辈弟子的数十双眼睛，但大多数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般的目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莫玄尘。
这少年一脸普通模样，身形单薄，只是一双坚毅的眼睛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禀宗主！是我！”
人群中，慕玄一坦然从一名赤衫中年人身后走出。
而这名模样有些粗犷的赤衫中年人见状心中一沉，有心阻止，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刚伸出的手臂却硬生生地止在了半空，随即又收了回去。
“你是哪个宗使的弟子？”
只见雪无幽审视的目光扫过慕玄一，而后者只感觉一阵脊背发凉，一种全身上下都被看透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当雪无幽的目光落向慕玄一胸口之时，却见其似乎停留了一瞬，随即扫向了他的全身各处，目中讶色一闪而过。
雪烬宗门下各处阶次、辈分分明，自宗主殿始，宗主与太辰、紫薇、天垣三宫掌印，并承天玄无字辈。
剩余一众地玄长老承寒字辈，至于各殿上玄职能宗使与内门下玄巅峰者，则分承离字辈与苍字辈。
而地位最为卑微的，自然是那些既符印未成，又其境也未能至下玄巅峰者，则承玄字辈。
“弟子是离阳宗使门下！”
一瞬间，慕玄一只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整座宗主大殿内的唯一焦点，顶着压力，他唯有咬着牙，回荡而起的声音铿锵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
雪无幽似是来了一丝兴趣，一双深邃的眼睛冷然地注视着慕玄一直视而来的镇定目光。
“弟子慕玄一！”
“慕…玄…一…”
雪无幽似是喃喃念叨，又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这名字……如此耳熟……这该不会就是那名被离阳在十三年前从北烬峰谷口内雪妖口中捡回来的孩子吧！”
“回宗主！正是此子！”
不知何时，一脸粗犷的离阳侧身而出，目光低垂，没人知道他想些什么。
“原来是他！”
随即，雪无幽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目陡然一皱。
“这便是那名本宗唯一一个身上没有半分玄力波动，也未能结成任何玄脉的玄字辈弟子？”
听到这里，慕玄一原本镇定的目光却是略有颤抖，他甚至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将他笼罩。
而在这些并非善意的目光中，尤其是玄辈弟子之间，更是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嘲讽、以及一副高高在上般的幸灾乐祸。
“瞧，这位便是那全宗上下唯一一个整整七年时间都结不成一条玄脉的废物弟子！”
“嘁！一条玄脉也结不成的废物，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内宗的！”
“就是就是！依我看呐，还不是摊上了一个好师父，不过离阳宗使对那小子倒是真的偏心！”
“那可不！要不是离阳宗使当你将这小子从北烬宗给捡回来，估摸着早就已经葬身雪妖腹中了！”
而在这些玄辈弟子之中，一名面容瘦削刻薄的青年却也在人群当中，只不过却一反常态般沉默寡言地盯着慕玄一，尖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狠厉。
除去玄辈弟子之外，其余长者的目光也多为漠视，其中自然不乏想看离阳好戏的。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被极力压低，但却仍旧像是一柄柄毫不留情的利刃，直击慕玄一的心扉。
“够了！”
一道宛如惊雷一般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炸响，又仿佛直刺灵魂，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
而随着这一声低喝，所有的玄辈弟子都噤若寒蝉起来，整个大殿再一次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雪无幽冰冷的目光漠然地从玄辈弟子处狠狠收回，紧接着再一次定格在了慕玄一的身上。
“慕玄一，接下来本座将会问你，你且如实回答！”
“是！宗主！”
慕玄一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心中忽得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告诉本宗，你昨夜值守天烬门之时，可否发现有何异常？”
感受到陡然降临的森寒目光，慕玄一心中顿时一凛，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嗯？”
雪无幽平静森然的目光瞬间宛如刀锋一般凌厉地从慕玄一头顶掠过，对于慕玄一的踌躇，似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怎么！本宗提出的问题很难吗？”
听着这道仿佛从头顶上方狠狠地压过来的声音，慕玄一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巡弋天烬门，是雪烬门下每一名玄字辈弟子都会参与的一项任务，其目的，便是“轮替”长期负责镇守天烬门的苍字辈弟子。
但这里的“轮替”，自然并非真正的轮替，而是在苍字辈弟子需要休息的时候，由玄字辈弟子负责填补空缺而已。
但毕竟玄字辈弟子普遍实力低下，所以也最多只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例如在遇到雪妖或者其他危险的时候，多出来的巡弋弟子便可以起到通风报信的目的，又或者是帮助苍字辈弟子做一些其他力所能及之事，例如端茶倒水、或者运送玄石等等。
正当慕玄一只感觉降临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不知该如何应付之时。
一道刻薄而戏谑的声音，却突兀地从死寂的人群里透射而出。
“回禀宗主！慕玄一自然不知道昨夜天烬门的任何异常情况，那是因为……”
霍然间，一名瘦削的青年从玄字辈弟子排列的人群中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
“慕玄一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值守天烬门！弟子亲眼所见他私自一个人回到了弟子寝舍！”
莫玄尘凌厉的目光落向一脸错愕的慕玄一，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那是一种想要置人于死地般的眼神。
凭什么师尊会对你这废物这么偏心！
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最先给你这个废物！
凭什么？
莫玄尘心中早已歇斯底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而当他早有预谋地站出来后，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便再一次陷入了喧哗之中。
“什么？一个小小的玄辈弟子！竟然敢公然违反宗规！”
“最近雪妖活动异常频繁，这孩子……”
“违反宗规，自然有执律殿处置，用不着尔等操心……”
雪无幽冷厉的目光先是瞪了一眼莫玄尘，后者顿时如坠冰窟，这才缓缓移向浑身寒毛直竖的慕玄一。
“慕玄一，是这样吗？”
雪无幽淡淡的声音，再一次让周围的嘈杂褪去。
“是！”
看着莫玄尘一副胜利般洋洋自得的模样，慕玄一心中怒火陡然攀升。
而他不卑不亢的声音，也在偌大而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是那么地尖锐与刺耳。
“好！好！好！”
雪无幽深深地看了一眼慕玄一，只见他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右手却轻飘飘地落在椅首上，然后……
“嘭！”
光滑名贵的实木椅首瞬间化为齑粉，爆裂飘散。
“无念，宗内弟子及四大峰门皆由你天垣宫掌管，此事便由你来全权处置！”
雪无幽目光一顿，然后移向了下首左方，一道苍劲如松的雪衫老者，而原本闭目养神的后者似有所觉，竟然在一张一翕之间眯开了眼睛。
“是，宗主！”
只见其浑浊的目光，闪电般掠向慕玄一。
紧接着便断然宣布道。
“昨夜天烬门，我宗两名苍字辈弟子遇袭，如今已恐遭逢不测！离阳弟子慕玄一，违反宗规，按律，当处玄火之刑！”
听到雪衫老者这极具穿透力的沙哑声音，大殿内的众人不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两名苍字辈弟子遇难！
玄火之刑！
这两则消息单拎出其中任何一种，都会让人感到绝望而窒息。
而偏偏是两则消息一并出现……
雪烬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弟子遇袭身亡的消息出现了。
至于玄火之刑，甚至就连许多上了岁数的宗门长者，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的。
“宗主！请息怒！”
但就在此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却站了出来。
“离阳，你还有何话要说？”
雪衫老者无念再一次眯起了眼睛，但看向离阳的身上却让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此事的确是在下管束弟子不力，违反了宗规，但玄一毕竟身无玄气，自然无法抵御严寒，也算事出有因，而玄火之刑，对于成脉弟子来说尚且九死一生，若是弟子赴刑，则必定十死无生，还请宗主与天垣掌印念在此节份上，稍作通融……”
离阳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在大殿内回荡开来。
而褒贬不一议论的声音也是纷纷响起。
见此，无念看了一眼微微颔首的雪无幽，这才悠然说道。
“离阳，你所说这些也的确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便让此子经由三息太辰玄火之刑焚身，三息之后，无论生死，此事便不予追究……”
而当身为天垣宫掌印的无念稍作权衡之后，挥手决断之下，整座嘈杂的宗主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沉默着……
甚至不敢看向殿首处的那道被朝霞映衬地笔直如峰的高大身影。
“昨夜，天烬门的巡弋弟子是谁？”
他的目光逐一掠过台下的每一道身影。
而被他平静目光停留过的这些身影里，既有让人见之生畏的三宫掌印，也有让人闻之色变的四殿殿使。
但无论是谁，只要被这道目光扫过，他们原本傲然的头颅皆会纷纷低垂，不敢直视。
更遑论后面的一众长老、宗使、以及各辈弟子们了。
整座偌大的殿宇内，针落可闻！
而此人，正是当夏国天玄境第一人，也是如今的北氓之地九宗之首雪烬宗的现任宗主——雪无幽。
慕玄一缓缓抬起头，一名眉目如刀般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他的身上，仿佛与生俱来便沉浮着一股肃杀之气，又如同一柄出鞘之剑，锋利得让人不可直视。
这是慕玄一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雪烬宗的宗主。
而如他这样身份低微的玄字辈弟子，平日里是绝然没有机会见到宗主本人的，甚至就连长老，想要见一面也是千难万难。
而此刻，这个大殿里不仅站满了宗门内所有的长老，甚至似乎就连高高在上的掌印、殿使也都噤若寒蝉。
至于更远处的玄辈弟子们，则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朝霞，从殿门处透射而进，顷洒在了每一个人身上。
最后落在了殿首下的那道身影之上。
那是一张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的脸庞，三十岁许的模样，散发着一股让人天生慑服般的威仪。
所有人都知道，宗主生气了。
所以此时当他轻声询问之时，立刻便有许多双耐人寻味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而这些人里，不乏同为玄字辈弟子的数十双眼睛，但大多数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般的目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莫玄尘。
这少年一脸普通模样，身形单薄，只是一双坚毅的眼睛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禀宗主！是我！”
人群中，慕玄一坦然从一名赤衫中年人身后走出。
而这名模样有些粗犷的赤衫中年人见状心中一沉，有心阻止，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刚伸出的手臂却硬生生地止在了半空，随即又收了回去。
“你是哪个宗使的弟子？”
只见雪无幽审视的目光扫过慕玄一，而后者只感觉一阵脊背发凉，一种全身上下都被看透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当雪无幽的目光落向慕玄一胸口之时，却见其似乎停留了一瞬，随即扫向了他的全身各处，目中讶色一闪而过。
雪烬宗门下各处阶次、辈分分明，自宗主殿始，宗主与太辰、紫薇、天垣三宫掌印，并承天玄无字辈。
剩余一众地玄长老承寒字辈，至于各殿上玄职能宗使与内门下玄巅峰者，则分承离字辈与苍字辈。
而地位最为卑微的，自然是那些既符印未成，又其境也未能至下玄巅峰者，则承玄字辈。
“弟子是离阳宗使门下！”
一瞬间，慕玄一只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整座宗主大殿内的唯一焦点，顶着压力，他唯有咬着牙，回荡而起的声音铿锵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
雪无幽似是来了一丝兴趣，一双深邃的眼睛冷然地注视着慕玄一直视而来的镇定目光。
“弟子慕玄一！”
“慕…玄…一…”
雪无幽似是喃喃念叨，又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这名字……如此耳熟……这该不会就是那名被离阳在十三年前从北烬峰谷口内雪妖口中捡回来的孩子吧！”
“回宗主！正是此子！”
不知何时，一脸粗犷的离阳侧身而出，目光低垂，没人知道他想些什么。
“原来是他！”
随即，雪无幽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目陡然一皱。
“这便是那名本宗唯一一个身上没有半分玄力波动，也未能结成任何玄脉的玄字辈弟子？”
听到这里，慕玄一原本镇定的目光却是略有颤抖，他甚至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将他笼罩。
而在这些并非善意的目光中，尤其是玄辈弟子之间，更是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嘲讽、以及一副高高在上般的幸灾乐祸。
“瞧，这位便是那全宗上下唯一一个整整七年时间都结不成一条玄脉的废物弟子！”
“嘁！一条玄脉也结不成的废物，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内宗的！”
“就是就是！依我看呐，还不是摊上了一个好师父，不过离阳宗使对那小子倒是真的偏心！”
“那可不！要不是离阳宗使当你将这小子从北烬宗给捡回来，估摸着早就已经葬身雪妖腹中了！”
而在这些玄辈弟子之中，一名面容瘦削刻薄的青年却也在人群当中，只不过却一反常态般沉默寡言地盯着慕玄一，尖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狠厉。
除去玄辈弟子之外，其余长者的目光也多为漠视，其中自然不乏想看离阳好戏的。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被极力压低，但却仍旧像是一柄柄毫不留情的利刃，直击慕玄一的心扉。
“够了！”
一道宛如惊雷一般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炸响，又仿佛直刺灵魂，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
而随着这一声低喝，所有的玄辈弟子都噤若寒蝉起来，整个大殿再一次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雪无幽冰冷的目光漠然地从玄辈弟子处狠狠收回，紧接着再一次定格在了慕玄一的身上。
“慕玄一，接下来本座将会问你，你且如实回答！”
“是！宗主！”
慕玄一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心中忽得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告诉本宗，你昨夜值守天烬门之时，可否发现有何异常？”
感受到陡然降临的森寒目光，慕玄一心中顿时一凛，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嗯？”
雪无幽平静森然的目光瞬间宛如刀锋一般凌厉地从慕玄一头顶掠过，对于慕玄一的踌躇，似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怎么！本宗提出的问题很难吗？”
听着这道仿佛从头顶上方狠狠地压过来的声音，慕玄一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巡弋天烬门，是雪烬门下每一名玄字辈弟子都会参与的一项任务，其目的，便是“轮替”长期负责镇守天烬门的苍字辈弟子。
但这里的“轮替”，自然并非真正的轮替，而是在苍字辈弟子需要休息的时候，由玄字辈弟子负责填补空缺而已。
但毕竟玄字辈弟子普遍实力低下，所以也最多只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例如在遇到雪妖或者其他危险的时候，多出来的巡弋弟子便可以起到通风报信的目的，又或者是帮助苍字辈弟子做一些其他力所能及之事，例如端茶倒水、或者运送玄石等等。
正当慕玄一只感觉降临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不知该如何应付之时。
一道刻薄而戏谑的声音，却突兀地从死寂的人群里透射而出。
“回禀宗主！慕玄一自然不知道昨夜天烬门的任何异常情况，那是因为……”
霍然间，一名瘦削的青年从玄字辈弟子排列的人群中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
“慕玄一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值守天烬门！弟子亲眼所见他私自一个人回到了弟子寝舍！”
莫玄尘凌厉的目光落向一脸错愕的慕玄一，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那是一种想要置人于死地般的眼神。
凭什么师尊会对你这废物这么偏心！
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最先给你这个废物！
凭什么？
莫玄尘心中早已歇斯底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而当他早有预谋地站出来后，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便再一次陷入了喧哗之中。
“什么？一个小小的玄辈弟子！竟然敢公然违反宗规！”
“最近雪妖活动异常频繁，这孩子……”
“违反宗规，自然有执律殿处置，用不着尔等操心……”
雪无幽冷厉的目光先是瞪了一眼莫玄尘，后者顿时如坠冰窟，这才缓缓移向浑身寒毛直竖的慕玄一。
“慕玄一，是这样吗？”
雪无幽淡淡的声音，再一次让周围的嘈杂褪去。
“是！”
看着莫玄尘一副胜利般洋洋自得的模样，慕玄一心中怒火陡然攀升。
而他不卑不亢的声音，也在偌大而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是那么地尖锐与刺耳。
“好！好！好！”
雪无幽深深地看了一眼慕玄一，只见他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右手却轻飘飘地落在椅首上，然后……
“嘭！”
光滑名贵的实木椅首瞬间化为齑粉，爆裂飘散。
“无念，宗内弟子及四大峰门皆由你天垣宫掌管，此事便由你来全权处置！”
雪无幽目光一顿，然后移向了下首左方，一道苍劲如松的雪衫老者，而原本闭目养神的后者似有所觉，竟然在一张一翕之间眯开了眼睛。
“是，宗主！”
只见其浑浊的目光，闪电般掠向慕玄一。
紧接着便断然宣布道。
“昨夜天烬门，我宗两名苍字辈弟子遇袭，如今已恐遭逢不测！离阳弟子慕玄一，违反宗规，按律，当处玄火之刑！”
听到雪衫老者这极具穿透力的沙哑声音，大殿内的众人不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两名苍字辈弟子遇难！
玄火之刑！
这两则消息单拎出其中任何一种，都会让人感到绝望而窒息。
而偏偏是两则消息一并出现……
雪烬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弟子遇袭身亡的消息出现了。
至于玄火之刑，甚至就连许多上了岁数的宗门长者，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的。
“宗主！请息怒！”
但就在此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却站了出来。
“离阳，你还有何话要说？”
雪衫老者无念再一次眯起了眼睛，但看向离阳的身上却让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此事的确是在下管束弟子不力，违反了宗规，但玄一毕竟身无玄气，自然无法抵御严寒，也算事出有因，而玄火之刑，对于成脉弟子来说尚且九死一生，若是弟子赴刑，则必定十死无生，还请宗主与天垣掌印念在此节份上，稍作通融……”
离阳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在大殿内回荡开来。
而褒贬不一议论的声音也是纷纷响起。
见此，无念看了一眼微微颔首的雪无幽，这才悠然说道。
“离阳，你所说这些也的确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便让此子经由三息太辰玄火之刑焚身，三息之后，无论生死，此事便不予追究……”
而当身为天垣宫掌印的无念稍作权衡之后，挥手决断之下，整座嘈杂的宗主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