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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别母

    只见她,声如翠鸟,婉转如歌,尖嗓细喉,清脆入耳,身材婀娜窈窕,杨柳细腰,发育良好,尚欠丰满。

    肤如凝脂,如花初绽,身穿绿衣,犹如青荷。口涂胭脂,双目含情,脸似带露。

    娇艳欲滴,手如白玉,美甲点红,身轻如燕。足登双莲,小鸟依人,娇小可爱,楚楚动人。

    已现少女风骚,兼有百般妩媚,精灵剔透,直令少年垂诞,啧啧自叹其美,不敢轻易接近。

    此人正是秦开的同胞妹妹泰怡,年方十六,尚未婚配,与人无思,天真活泼,心中无忧,自在乐呵。

    正是少女不识愁滋味时节,给人以良女美人何愁嫁,王家求来自不去,王孙无奈坐堂哭之感。

    昔日,燕王哙见到此女时,曾以歌辞和之,说道:“美艳兮,内中含秀。委婉兮,天生国色。

    不同吴氏之女孟姚兮,自带圣女之颜。别有未入凡尘之姿。

    奈何,生不在将相之府,不过,总有一日入侯门。”

    夸得是绝色无比。

    当下,秦开见到妹妹,训斥道:“秦怡,你胡闹什么!”

    秦姑娘忽然贴近了哥哥身子,在领口处,嗅了嗅,向秦开抛了个诡异的眼神,调皮的笑了笑,说道:哥哥,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

    这身上哪来的香味?不是桃花香,也不是玉兰香,更不是梨花香,梨花还不到时候。

    而是市简姐姐脸上脂粉的芳香,嘻嘻嘻,我说的对吧!

    秦开对妹妹撒谎道:对!好了吧,无意中碰到了你市简姐姐的衣裳,这不叫沾花惹香,对吧。

    当时,在大街上,她见我骑马迎面走来,从马车上往下忽然一跳,不小心崴了脚,哎呦哎呦直喊疼,声称要去看郎中。

    我能坐视不管么,她又喊着我的名,秦开,秦开!

    我便把她抱到车上,送医去了。

    我不信!秦怡说。

    不信?唉!秦怡,我的亲妹妹,你想,咱将军府大街,哪个姑娘脸上,肤色上,衣服上,不抹点挂点胭脂粉呀!

    “小妹,不要犟嘴,你难道不抹红?还问这么多。真是事多!往后不许问了,不许跟我这么说,把嘴把严点,你哥我可是个正人君子!母亲呢?”

    “在正堂里坐着呢,躺了会,刚起来。”

    泰怡说着,拔腿向堂屋跑去,喊道:“母亲!哥哥从野外大军营帐回来了!”

    秦开跟在妹妹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正堂。

    见母亲坐在几案前喝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母亲,孩儿不孝,有一事回来特此禀报!”

    “说吧开儿,多大的事呀,着急忙慌,值得你这么扑通一跪吗?坐下来,喝茶,慢慢说!”

    “母亲,叫泰怡出去,我想跟你慢慢说,少女听之不宜。”

    秦母说道:“那好,秦怡,你出去!不叫你来,不许进屋。”

    “嗯母亲,我听话!可是哥哥,你不要兴妖,要说什么事呀,连我都不让听!”

    说着,抬腿走出了正堂。

    母亲,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此人是个民间医师,名叫田获。你可认得他?

    秦开之母当即脸色腊黄,说道:“认识,不仅认识,直接说吧,此人还对我有意。”

    秦开当即住了嘴,不敢往下再问。

    说来,父亲死了多年,一直守寡妇至今,虽说年已四十,有个相好的人来往,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何况,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做儿子,哪还敢多问,如果单是有情,并无其他,问下去岂不两相尴尬,便开口道:

    “母亲,孩儿要前往北胡做质子了,因此,前来相告!”

    秦母闻之大惊,问道:“他们要将你质押到什么地方?”

    “尚未可知,明天市被大将军,还要亲自带我前去面见大王,只怕见到胡人使者之后,才能问清去向,不过,我估计会被关押到辽西,要么就是谟河。”

    秦母耐不住性子,起身说道:“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呀?

    半晌,秦开方道:“公子职,估计是因为市简姑娘,而对我心中怀恨。”

    秦母突然脸色苍白,一副威而不怒的样子,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西邻家姑娘王安不错,你偏就不听!”

    来回走了几步,停下身子又道:“还有那个暴青莲,如今了断了吗?”

    秦开跪直了身子,垂头不敢看母亲,说道:“了断了。方才,我在门口,还遇见了她。”

    “去了辽西,就算保住了性命,何时能回,别说十年八年,就算三年五年,一场苦难下来,还怎么娶妻?”

    “按五年算,回来后,也才二十五,再聚不晚。市简姑娘,会等我回来的。”

    秦母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几案前,生气的说道:“那是将军之女!岂能等你到那会儿?

    “我俩心中有约。母亲,不要为我着急。”

    我怎不着急,纵使你俩有约,将军夫人能同意?人家比咱门坎子高。

    再说,将军府,说媒者不众?姑娘年已十八,正当出嫁之时。五年后多大?人家不嫁人生子?

    做你美梦去吧!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幼稚?”

    儿呀,咱家家境,你不是不知道。我落寡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兄妹俩拉扯大,我容易么?

    说实话,田获人不错,每次来到了这武阳城,都来给我看看病,我这气喘的毛病也一直好不了。

    要不是因为田获是个名师,估计,我早活不了了,一来二往,便生了情,

    那也是个孤独的老头,早就死了老婆,战乱之年,这种事本来就多,那老者,单身二十年了。

    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他了,可是,我们没偷,方才,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见儿子神色疑惑,秦母又道:“放心,你娘不会做那种丢脸的事。不会做对不起你们兄妹的事。

    你妹妹今年十六,再过一两年,就要嫁人了,我怎么能和那老者有此异心之想?

    我和他,不过是坐下来,仅仅是隔几案而坐,说说话而已。中年人的感情,你们年轻人不懂,不要胡思乱想。

    倒是该好好想想你和市简姑娘的事情,该辞去的辞去,不要耽误人家姑娘。”

    秦开神情凝重,这会儿,仍是一言不发,稍倾,秦母道:“儿呀,你命运坎坷,便且自认吧!不要拖累别人。

    再说,咱和人家,也并无婚妁之约,门第稍差,你又是男方,去掉人家姑娘念想,你一句话就能办到。”

    秦开犹豫着说:“母亲,我与她情定终身了,私下里,已经有约。”

    “不要固执,听娘的话,入夜之前,去把这件事办了吧!”秦母饮了口茶,神情不安的说道:“到了那边,你也好为国家出力、办事,权当前往东胡疗养好了,我知道,辞别市简姑娘后,你会感到心头有伤。”

    母亲,我说不出口,市简姑娘和我一样任性,我看这样吧,今晚,我让公孙弘帮我向姑娘捎去一句话好了,明天,如果她前去宫前,与我道别,我再跟她说说不迟。”

    唉,真是祸不单行,咱家那两个商号,目下,也正值多事之秋,酒坊和布店估计都保不住。你妹妹小,我身体又不好,没功夫打理。

    这家本来就穷,空有二十余间房屋。

    前几天,有人来,劝我说,要把这房屋卖了。我哪里肯,这是你爷爷留下的基业。

    官府那边,却又来人说,要征收了这房屋院落,我看有点悬了。此事不会是跟公子职有关吧?”

    秦开沉思片刻,低垂着耳目,道:“应该不会,公子职不是那样的小人,但也说不准。”

    秦母叹了口气:“孩子呀,没人像你这样,为人坦荡。敢爱敢恨。”又紧盯着儿子的脸,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母亲。”

    “我看他就是幕后指使,没有他,谁敢这么做?人若是心中怀了恨,什么事做不出来?

    别说那宫中公子了,就算他是个明君,也一样难免犯错。

    你去收拾一下吧,准备准备行囊,叫上你妹妹,一块帮你打理,明天,我们娘俩为你送行。”

    “好吧,孩儿告辞。”秦开从母亲房间退了出来。

    刚回到自己房间,秦怡便追了过来,站在当院枣树下,远远喊了声:“哥!”

    秦开怔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说道:“秦怡,你来!有两件事,正要找你商量,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