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见季好
幽暗的黑夜渐渐落幕，黎明踏着欢歌而来。浅金色的阳光缓缓从地平线里绽放开来，一缕一缕慢慢向上攀爬。
司徒序一夜好眠，在梦境中被温暖的阳光唤醒，看了旁边躺着的人，心里一股暖意缓缓释放出来。
鸽鸽师兄宽大的翅膀遮盖着几人，因此，大家都能感觉到来自鸽鸽师兄身体传来的温度。司徒序从鸽鸽师兄的翅膀下静悄悄地探出身子，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爬出来。
迎上明媚的暖阳，司徒序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新能量。她将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轻柔地触动，此时已然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
师傅给的护心草和‘千丝万缕’功效真是惊人！
司徒序眺望着远方，想到了季好。本应该昨日就该去探望的，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受伤拖延了时间。
司徒序转身唤醒了沉睡中的鸽鸽，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鸽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轻地收回了自己的翅膀，站起身子抖动了几下，缓解身体的不适感。
司徒序从小屋里拿出两床被子，替师傅和万俟赟盖好，这才安心离去。
“鸽鸽师兄，现在我们就出发，去找我的朋友。”
鸽鸽师兄蹲下身子来，回头示意司徒序爬上来。
司徒序轻点脚尖轻轻一跃，整个人扑到了鸽鸽师兄的身上，环住了鸽鸽师兄的脖子。她觉得如果爬上去，脚便要踩在鸽鸽师兄身上才能借力，并且还要拽住羽毛，才能稳妥，她想，那样鸽鸽师兄大抵会很难受。
鸽鸽没有想到司徒序会扑到它的身上，扬了扬自己的脖子，方便司徒序调整姿势。
“师兄，我准备好了。”
鸽鸽点点头，向上挥动着翅膀，翅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动作渐渐变快，司徒序只感觉一股清风从脸上拂过。
再次展翅的一瞬间，鸽鸽已经带着她离开地面，扶摇而上，一鹰一人到了一定的高度，鸽鸽掉转了方向，俯身向前方平滑出去。
司徒序以前只觉得老鹰能够滑行很是神奇，今日真正体会过，才体悟到这世间的任何生物，都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杰作。
冷风从脸上呼啸而过，当真是高处不胜寒！
“鸽鸽师兄，往那边走！”冷风灌入口中，将司徒序的嘴巴吹的鼓鼓的，发出声音也有一点不太清晰。
鸽鸽意会，顺着司徒序手指的方向飞去。
一盏茶的功夫，一人一鹰已经飞到了季家村的上空。
鸽鸽回头，示意司徒序抱紧它，司徒序很是听话地搂紧了鸽鸽师兄的脖子。一个俯冲，两人从高空向着下面俯冲而去，片刻间，一人一鹰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都说千里马日行千里很快，鸽鸽师兄的速度简直可用日行万里形容。
“鸽鸽师兄，你真的太棒了！”司徒序摸了摸鹰的脑袋，赞许道。
鸽鸽蹲下身子，向着天空鸣叫，颇有一副那是当然的神情。
司徒序浅笑着松开手，从鸽鸽师兄背上滑落下来。
此时的季家村因为被屠戮过，村子里静悄悄地，毫无生气。司徒序转身对着鸽鸽说道，“鸽鸽师兄，你先去玩一会儿，我去找朋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怕鸽鸽师兄听不懂，司徒序绞尽脑汁之后比划了一系列只有她能明白的动作。
鸽鸽看着司徒序可爱的动作急促回应着，我真想开口说话，我是聪明的鸽鸽师兄，你说话我当然听的懂啦！那蹩脚的动作我才是真的不懂！
“你看明白了呀，那就好！”司徒序暗想，自己真是太聪明了，都能跟巨鹰无障碍交流了。
鸽鸽师兄很是无语的看了看司徒序，算了算了，谁让它喜欢她，就迁就迁就她吧。转身一振翅膀，向天空遨游而去了。
司徒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腰肢，顺带捏了一下，一点也不胖，并且很瘦，怎么鸽鸽师兄刚刚起飞这么费劲？
鸽鸽看着下面的司徒序，又是急促的呼唤了几声，你不胖，我只是想飞的时候稳一点！
“我很胖？”
“师兄真的那么胖吗？那我下次少吃一点。”司徒序喊道。
鸽鸽急的在空中一直盘旋解释。
一人一鹰用彼此懂不懂的话来回掰扯。
季壮听到村里好像有老鹰的鸣叫声，和被鹰叫声覆盖下不清晰的人说话的声音，从屋子里谨慎地探出头观望，扫视了一圈周围，并没又发现异样，抬起头却见一直巨大的老鹰在空中盘旋。心里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鹰，看上去比他都大许多，不会是要抓人去吃吧？
季壮沿着屋檐，缓慢踱步出去。好在有屋檐遮挡，这一路都很顺畅，没有被老鹰发现。快到老鹰身下之时，季壮发现了赶来的太子。哦不，现在是將国的皇上——司徒序。
季壮看了看司徒序那干瘪的身材，又看看了自己硕大的身子，那老鹰抓司徒序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一下子就能将他带走。他这么健壮，定是能让老鹰吃力的，老鹰吃力说不定就不抓他去吃了。
想到这，季壮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司徒序，想要将他带走。
鸽鸽看到一个大胖子冲向了司徒序，以为那人是要伤害司徒序，一个俯身冲下去飞向了季壮，片刻间就将爪子扣在季壮的肩膀上，将人从地面拽到了天上去。
司徒序看到鸽鸽的动作，那真是一气呵成，帅极了！且毫不费力气，等等，毫不费力气，那么也就是意味着它并不是嫌弃她胖，只是想给她一种好的飞行体验。
“啊，救命啊——”
天空传来季壮的尖叫声，这老鹰也太有力气了，完了完了，今晚上就要变成老鹰的盘中餐了！
鸽鸽将人带上高空，在空中松开了爪子，这人真吵，还胆小。
“啊，救命——”季壮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他要交代在这里了，能替皇上死，他以后也是要流芳千古的，不亏。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流出，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司徒序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季壮，“鸽鸽师兄，那是我的朋友！”这么快的速度掉下来，她若是去接，定然手骨粉碎。
鸽鸽听到下面司徒序说话的声音，一瞬间又向下飞去，在半空中接住了季壮，到了离地面不远之处，才将人甩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季壮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摔在了地上。他用手触摸着身下的土地，真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坑坑洼洼。肩膀上传来一阵顿痛，他用手摸了一把，肩膀上传来酸涩刺痛之感，让他明白他还活着。
他高兴得从地上蹦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全身，除了肩膀上，手肘处和膝盖有轻微的擦伤，其他都是完好的。
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季壮抬起头，巨鹰落在他的身边，庞大的身躯将阳光阻挡在它的身上。
季壮没骨气的晕死过去。
“真是顽皮！鸽鸽师兄，我现在知道了你能听懂我说的话。这是我的朋友，就烦请师兄帮我照看一下，我去见一下另外的朋友。”
鸽鸽点点头，迈着爪子走出去几步，这人这么胆小，还是离得远一些才好，省得醒来之时又被他犀利的眼神和伟岸的身躯吓到。
司徒序放下心里，转身去寻季好去了。看季壮刚过来的方向，应当是就在这个方向不远处。
她一家一家慢慢寻了过去，推开屋子的门查看，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完。
没一会，就找到了季好在的地方，推开门之时，一股暖气从房间里钻向她手，里面传来两个女童轻微的哭声。
司徒序想到鸽鸽方才锐利的叫声，心下了然，将门完全推开后，只见把两个小女孩瑟缩在床脚之处，紧紧地抱在一起，抬着头怯生生的看着她。
这大概就是上次随着季好一起来的两个小姑娘，司徒序蹲下身子，安抚了几句，才转向床上躺着的人。
此时的季好紧闭双眼，眉头紧锁，整张脸都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比之前所见之时清瘦了许多。
“季好生病了吗？”
年龄稍大的女童想起了这个人就是当时让她们吃饱饭的好心的太子哥哥，她迎上司徒序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季好哥哥从天和苑回来之后就生病了，前几日还好一些，还能吃点米汤，这几日病糊涂了，喂他吃他也不肯吃。季壮哥哥强行喂他，他还将米汤吐了出去。”
司徒序坐在破烂的床沿上，手上握住了季好有点冰凉的手，这二月还有些许冷，这棉被却有些单薄。
季好昏睡之中感觉到蔓妖姑娘就在他的身边，他眼角滑落一行热泪，嘴里呢喃着：“蔓妖姑娘，可是你来接我同你一起去了？”
“季好，你醒一醒。”司徒序的耳朵捕捉到了季好说的话，空出一只手来推搡着季好。
季好从梦里面转醒，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男子装扮的蔓妖姑娘。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眼前之人，不，这不是蔓妖姑娘，这是皇上司徒序。
他将被握住的手艰难的抽离开来，饿了这么多天，身上已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他很嫌恶司徒序，是他，让他害死了蔓妖姑娘，那个可怜的姑娘。
司徒序怔住一瞬，看清了季好眼中的恨意，只是他不能解释，不能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蔓妖姑娘。
司徒序站立起身子，目光带上寒冷，嘴里说的话更令人心寒，“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没用，一点小事情都能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季好眼里涌出更多的热泪来，心口的酸涩从鼻腔中一并涌了出来，此时体内飙升出了一股力量，季好愤怒的回应，“是，我是没用，只能被你利用去害人，谁能比皇上您心狠。”
“你可知道，当时你若是有权利在手，那么你也不至于要顺从孤的心意去害死那个姑娘。”
“你最无用之处，是你明知道你自己没有能力，你还要逞强，在逞强过后又放弃了你自己。”
“哪怕，你在失败之后能重新站起来，去谋取权利，去打败让你屈服的人，孤都会敬重你几分。”
一字一句，犹如千斤巨石，重重压在了季好的心上，将他的不愿承认击的粉碎。
司徒序从怀中掏出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摔在了季好的身侧，“孤等着你来找孤复仇，此刻之后，孤便是你的皇！”
撂下话后，司徒序忍着心里的异样离开了房间，出门之时瞥了一眼放在木门旁边的米缸，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稀疏的米粒扑在缸底，司徒序将门锁好，退出了房内。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门内传来季好的痛苦的哭声。
司徒序一夜好眠，在梦境中被温暖的阳光唤醒，看了旁边躺着的人，心里一股暖意缓缓释放出来。
鸽鸽师兄宽大的翅膀遮盖着几人，因此，大家都能感觉到来自鸽鸽师兄身体传来的温度。司徒序从鸽鸽师兄的翅膀下静悄悄地探出身子，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爬出来。
迎上明媚的暖阳，司徒序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新能量。她将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轻柔地触动，此时已然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
师傅给的护心草和‘千丝万缕’功效真是惊人！
司徒序眺望着远方，想到了季好。本应该昨日就该去探望的，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受伤拖延了时间。
司徒序转身唤醒了沉睡中的鸽鸽，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鸽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轻地收回了自己的翅膀，站起身子抖动了几下，缓解身体的不适感。
司徒序从小屋里拿出两床被子，替师傅和万俟赟盖好，这才安心离去。
“鸽鸽师兄，现在我们就出发，去找我的朋友。”
鸽鸽师兄蹲下身子来，回头示意司徒序爬上来。
司徒序轻点脚尖轻轻一跃，整个人扑到了鸽鸽师兄的身上，环住了鸽鸽师兄的脖子。她觉得如果爬上去，脚便要踩在鸽鸽师兄身上才能借力，并且还要拽住羽毛，才能稳妥，她想，那样鸽鸽师兄大抵会很难受。
鸽鸽没有想到司徒序会扑到它的身上，扬了扬自己的脖子，方便司徒序调整姿势。
“师兄，我准备好了。”
鸽鸽点点头，向上挥动着翅膀，翅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动作渐渐变快，司徒序只感觉一股清风从脸上拂过。
再次展翅的一瞬间，鸽鸽已经带着她离开地面，扶摇而上，一鹰一人到了一定的高度，鸽鸽掉转了方向，俯身向前方平滑出去。
司徒序以前只觉得老鹰能够滑行很是神奇，今日真正体会过，才体悟到这世间的任何生物，都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杰作。
冷风从脸上呼啸而过，当真是高处不胜寒！
“鸽鸽师兄，往那边走！”冷风灌入口中，将司徒序的嘴巴吹的鼓鼓的，发出声音也有一点不太清晰。
鸽鸽意会，顺着司徒序手指的方向飞去。
一盏茶的功夫，一人一鹰已经飞到了季家村的上空。
鸽鸽回头，示意司徒序抱紧它，司徒序很是听话地搂紧了鸽鸽师兄的脖子。一个俯冲，两人从高空向着下面俯冲而去，片刻间，一人一鹰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都说千里马日行千里很快，鸽鸽师兄的速度简直可用日行万里形容。
“鸽鸽师兄，你真的太棒了！”司徒序摸了摸鹰的脑袋，赞许道。
鸽鸽蹲下身子，向着天空鸣叫，颇有一副那是当然的神情。
司徒序浅笑着松开手，从鸽鸽师兄背上滑落下来。
此时的季家村因为被屠戮过，村子里静悄悄地，毫无生气。司徒序转身对着鸽鸽说道，“鸽鸽师兄，你先去玩一会儿，我去找朋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怕鸽鸽师兄听不懂，司徒序绞尽脑汁之后比划了一系列只有她能明白的动作。
鸽鸽看着司徒序可爱的动作急促回应着，我真想开口说话，我是聪明的鸽鸽师兄，你说话我当然听的懂啦！那蹩脚的动作我才是真的不懂！
“你看明白了呀，那就好！”司徒序暗想，自己真是太聪明了，都能跟巨鹰无障碍交流了。
鸽鸽师兄很是无语的看了看司徒序，算了算了，谁让它喜欢她，就迁就迁就她吧。转身一振翅膀，向天空遨游而去了。
司徒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腰肢，顺带捏了一下，一点也不胖，并且很瘦，怎么鸽鸽师兄刚刚起飞这么费劲？
鸽鸽看着下面的司徒序，又是急促的呼唤了几声，你不胖，我只是想飞的时候稳一点！
“我很胖？”
“师兄真的那么胖吗？那我下次少吃一点。”司徒序喊道。
鸽鸽急的在空中一直盘旋解释。
一人一鹰用彼此懂不懂的话来回掰扯。
季壮听到村里好像有老鹰的鸣叫声，和被鹰叫声覆盖下不清晰的人说话的声音，从屋子里谨慎地探出头观望，扫视了一圈周围，并没又发现异样，抬起头却见一直巨大的老鹰在空中盘旋。心里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鹰，看上去比他都大许多，不会是要抓人去吃吧？
季壮沿着屋檐，缓慢踱步出去。好在有屋檐遮挡，这一路都很顺畅，没有被老鹰发现。快到老鹰身下之时，季壮发现了赶来的太子。哦不，现在是將国的皇上——司徒序。
季壮看了看司徒序那干瘪的身材，又看看了自己硕大的身子，那老鹰抓司徒序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一下子就能将他带走。他这么健壮，定是能让老鹰吃力的，老鹰吃力说不定就不抓他去吃了。
想到这，季壮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司徒序，想要将他带走。
鸽鸽看到一个大胖子冲向了司徒序，以为那人是要伤害司徒序，一个俯身冲下去飞向了季壮，片刻间就将爪子扣在季壮的肩膀上，将人从地面拽到了天上去。
司徒序看到鸽鸽的动作，那真是一气呵成，帅极了！且毫不费力气，等等，毫不费力气，那么也就是意味着它并不是嫌弃她胖，只是想给她一种好的飞行体验。
“啊，救命啊——”
天空传来季壮的尖叫声，这老鹰也太有力气了，完了完了，今晚上就要变成老鹰的盘中餐了！
鸽鸽将人带上高空，在空中松开了爪子，这人真吵，还胆小。
“啊，救命——”季壮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他要交代在这里了，能替皇上死，他以后也是要流芳千古的，不亏。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流出，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司徒序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季壮，“鸽鸽师兄，那是我的朋友！”这么快的速度掉下来，她若是去接，定然手骨粉碎。
鸽鸽听到下面司徒序说话的声音，一瞬间又向下飞去，在半空中接住了季壮，到了离地面不远之处，才将人甩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季壮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摔在了地上。他用手触摸着身下的土地，真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坑坑洼洼。肩膀上传来一阵顿痛，他用手摸了一把，肩膀上传来酸涩刺痛之感，让他明白他还活着。
他高兴得从地上蹦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全身，除了肩膀上，手肘处和膝盖有轻微的擦伤，其他都是完好的。
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季壮抬起头，巨鹰落在他的身边，庞大的身躯将阳光阻挡在它的身上。
季壮没骨气的晕死过去。
“真是顽皮！鸽鸽师兄，我现在知道了你能听懂我说的话。这是我的朋友，就烦请师兄帮我照看一下，我去见一下另外的朋友。”
鸽鸽点点头，迈着爪子走出去几步，这人这么胆小，还是离得远一些才好，省得醒来之时又被他犀利的眼神和伟岸的身躯吓到。
司徒序放下心里，转身去寻季好去了。看季壮刚过来的方向，应当是就在这个方向不远处。
她一家一家慢慢寻了过去，推开屋子的门查看，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完。
没一会，就找到了季好在的地方，推开门之时，一股暖气从房间里钻向她手，里面传来两个女童轻微的哭声。
司徒序想到鸽鸽方才锐利的叫声，心下了然，将门完全推开后，只见把两个小女孩瑟缩在床脚之处，紧紧地抱在一起，抬着头怯生生的看着她。
这大概就是上次随着季好一起来的两个小姑娘，司徒序蹲下身子，安抚了几句，才转向床上躺着的人。
此时的季好紧闭双眼，眉头紧锁，整张脸都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比之前所见之时清瘦了许多。
“季好生病了吗？”
年龄稍大的女童想起了这个人就是当时让她们吃饱饭的好心的太子哥哥，她迎上司徒序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季好哥哥从天和苑回来之后就生病了，前几日还好一些，还能吃点米汤，这几日病糊涂了，喂他吃他也不肯吃。季壮哥哥强行喂他，他还将米汤吐了出去。”
司徒序坐在破烂的床沿上，手上握住了季好有点冰凉的手，这二月还有些许冷，这棉被却有些单薄。
季好昏睡之中感觉到蔓妖姑娘就在他的身边，他眼角滑落一行热泪，嘴里呢喃着：“蔓妖姑娘，可是你来接我同你一起去了？”
“季好，你醒一醒。”司徒序的耳朵捕捉到了季好说的话，空出一只手来推搡着季好。
季好从梦里面转醒，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男子装扮的蔓妖姑娘。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眼前之人，不，这不是蔓妖姑娘，这是皇上司徒序。
他将被握住的手艰难的抽离开来，饿了这么多天，身上已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他很嫌恶司徒序，是他，让他害死了蔓妖姑娘，那个可怜的姑娘。
司徒序怔住一瞬，看清了季好眼中的恨意，只是他不能解释，不能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蔓妖姑娘。
司徒序站立起身子，目光带上寒冷，嘴里说的话更令人心寒，“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没用，一点小事情都能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季好眼里涌出更多的热泪来，心口的酸涩从鼻腔中一并涌了出来，此时体内飙升出了一股力量，季好愤怒的回应，“是，我是没用，只能被你利用去害人，谁能比皇上您心狠。”
“你可知道，当时你若是有权利在手，那么你也不至于要顺从孤的心意去害死那个姑娘。”
“你最无用之处，是你明知道你自己没有能力，你还要逞强，在逞强过后又放弃了你自己。”
“哪怕，你在失败之后能重新站起来，去谋取权利，去打败让你屈服的人，孤都会敬重你几分。”
一字一句，犹如千斤巨石，重重压在了季好的心上，将他的不愿承认击的粉碎。
司徒序从怀中掏出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摔在了季好的身侧，“孤等着你来找孤复仇，此刻之后，孤便是你的皇！”
撂下话后，司徒序忍着心里的异样离开了房间，出门之时瞥了一眼放在木门旁边的米缸，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稀疏的米粒扑在缸底，司徒序将门锁好，退出了房内。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门内传来季好的痛苦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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