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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考核

    安心修养了几日,季好觉得身体已经大好,今天便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包袱,带着季壮就往皇宫里赶去。

    好在有能够出入皇宫的金牌在,季好进宫一路都很顺利,没有遇到阻挠。

    进了皇宫的时候,小太监立马去了后宫找祚春姑姑禀报,毕竟皇上前几日交代了,若是季好持着金牌回来,就让祚春去替他安排后面的琐事。

    另外一个小太监则是带着季好和季壮慢慢地走着。

    季好第一次到皇宫,所见到的建筑比太子府里都气派许多,真真是开了眼界。

    “好弟,这皇宫真是富贵啊!”

    领路的小太监听后微微一笑,端着柔软的声音道,“这位兄弟,莫不是也要留下与我作伴?”

    “不,不,不,公公您误会了,我是来寻我的妹妹的,寻到我就回去。”季壮本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可还要延续香火的,万万不能净身做太监。

    “就你长这样,午夜十分烛光一晃都得吓死个人。”小太监毒舌的怼道。

    他门做太监的,在皇宫这么久,最是会察言观色,就刚刚这小子盯着他的下身看,他能不知道他在鄙夷他们这些做太监的?

    “好弟,你帮我说句公道话。”嘴笨的季壮被骂了也不知道怎么反击,他又不能在皇宫里面打人,万一真被捉去做了太监,真是愧对自己的祖先。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壮哥,在皇宫里不比在外面,万事都得谨言慎行。你就跟着我,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你就同我商量。”季好拍拍季壮的肩膀,无奈的说道。

    “还是季好公子识得大体。”小太监说完,便不再言语,领着两人七弯八拐,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后宫的偏隅殿。

    后宫本来还有许多娘娘在,只是因为新皇登基,原本的娘娘就得迁去别的地方给新皇上的妃子居住,因此,有许多宫殿都空置了。

    而士子殿刚开始筹建,因此司徒序将自己士子营里面的人先行安排到了后宫中去,等士子殿建好之后,再将士子们迁过去。

    季好望着大殿的牌匾——偏隅殿,偏安一隅,真的能安稳的留在这里吗?

    “季好公子,该进去了,祚春姑姑在里面等你。”

    季好收回思绪,抬腿迈了进去,穿过小径,进了内殿。

    “祚春姑姑安。”季好笔直的跪在祚春跟前不远处,俯身叩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仪。

    “季好,你可是想清楚了回来要做些什么?本来你应当回家探亲后归来参加太子的亲自测验,通过了便是要学习如何服侍太子。”

    季好沉了脸色,眼眸下垂,他自然知道回来要做些什么,而要往上爬,最简单的捷径便是取悦皇上。

    “姑姑,季好知道。”

    祚春颔首,唤来了几个小太监,“你们去伺候季好公子沐浴更衣。”

    又换来贴身的宫女相濡,“去吩咐士子营的学子,晚上一同到陛下宫里进行考核。”

    “姑姑,前两日我有两个同村的妹妹被鹰带进了宫,我的同村哥哥人在殿门外等候,劳烦姑姑替他们安排出路。”

    “你且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那两个孩子可爱的紧,皇上很是喜欢,早已为她们安排好了出路。”

    季好随着太监们到了偏殿的汤池,季好不习惯别人去服侍他,便开口吩咐他们下去,那些小太监却不敢退下。

    “季好公子,服侍你是奴才们应尽的本分。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皇上责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季好涨红了脸,硬着头皮道,“那你们先转过身去,我脱好了衣服进去,你们再来服侍。”

    “都转过去。”领头的太监对着身后的太监说,又扬起笑容迎上季好的视线,“那公子您先宽衣,好了再吩咐我们。”说完话,他也转过身去不去看季好。

    季好三下五除二,将外衣都脱掉,只剩下一条亵裤挂在身上,快速步入了汤池,又拢了一些花瓣到自己的身边,遮掩一下自己的身躯。

    “好了。”季好不自然的背对着太监们,视线落在自己的前方。

    小太监们利索地走到季好的身边,该顺头发的顺头发,该擦背的擦背,该护理肌肤的护理肌肤。

    一个小太监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季好被人伺候着沐浴,真的很不习惯,又听到太监笑,心里更不是滋味,“你在笑什么?”

    那个发出笑声的小太监立马讨饶,“公子见谅,刚才奴才是为公子高兴。之前伺候的公子不说芝兰玉树,玉树临风,也是清秀可人。”

    “只有公子一身富态,想必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皇上才会将你留下来。容颜会随时间老去,但是过人之处却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小太监一本正经的胡诌,心里暗暗自得,还好自己有一张好嘴。

    季好却陷入了深思,他的外表学识没有一样能与其他人有可比性,更没有过人之处,唯一有的,便是皇上的愧疚之心。

    若是哪一天,皇上忘记了蔓妖姑娘,他的愧疚或许也会随风飘散,那么他也就变成一无是处的人了。

    洗漱完了之后,季好便随着太监去了士子们所在的地方,一同等待夜幕的降临,晚上才是真正考验的时候,他必须留下来,留在皇上身边。

    时间在这一刻开始变得很是漫长,季好徘徊了许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于是便拿书去看,只是越看心越乱,这些字像是长了脚一般,在他的心里来回爬动。

    “羡虞公子到。”

    众人抬头望向来人,此人便是临渊,现在化名为羡虞。此时的他换了一张举世无双的面皮,清冷的模样更让人高看几分。

    “羡虞公子,您且在这里等候,晚些时候,皇上会宣你们一同前去。公子若是缺些什么,尽管对奴才吩咐。”

    “嗯。”

    有眼力见的小太监立马去搬了贵妃踏供羡虞坐卧。

    羡虞懒洋洋地靠在塌上,今日他不过是应皇上的要求走个过场,好让他在宫中有个新的身份,方便他替皇上办事。

    其他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小声谈论着。

    “这就是皇上前几日带回来的男子?”

    “应该是的,听闻此人有着举世无双的容颜,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且听说,他都宿在皇上那里好几日了,应当是有些本事的。”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莫急莫急,凛希公子都不急,我们急什么,他本来是我们中的翘楚,现在硬生生被人比了下去,最该难受的是他。”

    “对对对,还是漫苼兄你聪慧。”

    季好没想到的是,皇上这几日已经有了喜欢相处的人,这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祚春便前来领着他们去延湘宫见皇上。

    此时的司徒序正在低头批阅奏折,一脸严肃,加上一身龙袍穿的衬托,天子的威严之气一下子震慑住了所有人。

    “臣等参见皇上。”众人恭恭敬敬行了稽首礼。

    “平身赐座。”司徒序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批阅了许久当真是有些许劳累。

    “羡虞,来。”司徒序唤了一声羡虞,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等她把临渊教好了,她就出宫去玩,让临渊来处理朝堂之事。

    临渊缓步来到司徒序的身边,慢慢落了座,“皇上,一日不见,臣真的好想念你。”

    司徒序的笑僵硬在嘴边,跟她来阴阳怪气这一套是吧,她一把揽过临渊,“朕也是十分想你,朕的小心肝儿。来来来,替朕看看奏折,给朕提供提供意见。”

    临渊心里升起一股恶寒,面上却不敢推拒,只能拿起奏折认真的审阅起来。

    下面坐着的士子见了心头狂跳,这这这,有辱斯文。

    “祚春,将试题发给他们。”

    祚春将试题发了下去,题目是此次回去探亲,他们对一路所见所闻有何感想。士子们拿到题目都开始奋笔疾书。

    只有季好看着题目愣了许久,他心里瞬间涌上千头万绪,那些痛苦的回忆一遍一遍重新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他应该如何写,该写皇上的丰功伟绩还是痛斥皇上的狠心和不作为?

    季好热烈的视线凝视着司徒序,司徒序却刻意避开季好的眼神,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就是要他去面对自己的过往,正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

    司徒序起身,慢慢从各个士子旁边经过,看到可圈可点之处,便停下来看一会儿,看到那些溜须拍马,奉承的话则是直接略过。

    她的国家需要的是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上的人,那样的人才会真正去了解百姓的疾苦,为百姓谋福祉。

    走到季好身边的时候,别人已然洋洋洒洒几百个字,季好却还未开始书写。司徒序并没有停留下来,还是继续巡视下去,最后回到了临渊的身边。

    “羡虞,可是有什么好意见?”司徒序将人搂紧自己的怀来,打趣到,此刻她将视线投向季好,正好对上了季好的眼神,那眼里有恨意,更多的却是不安。

    司徒序淡淡收回自己的眼神,与临渊打情骂俏起来。她就是想去干扰那些人的思绪,看他们能否专心做事情。

    一刻钟之后,考核的时间到了,季好刚刚好将自己的所思所感写完。祚春过去,将试卷一张一张收回叠好,再送到司徒序的跟前。

    司徒序将试卷打乱后分为两半,将有季好的试卷丢给了临渊,“来,先替朕看看这些士子写的文章。”

    司徒序自己则去看另外一部分,不过他刚刚下去看过,谁写的好她心里早已有定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自己欣赏的佳作挑了出来。

    临渊先是看了一遍下面的人,再去拿卷子一遍一遍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季好的卷子的时候,临渊来了兴趣,“皇上,您看,这有一篇指责你不顾百姓生死的文章,当真是有趣。”

    “哦~羡虞觉得有趣,朕也看看。”司徒序看到那边文章,嘴角忍不住扬起,很好,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没有为了留下而去夸她。

    “这是谁写的?”司徒序明知故问道。他方才并没有让士子署上名字,因此他便假模假样的问道。

    “是臣。”季好跪在了位子边上,等着司徒序宣布让他走人。

    “羡虞觉得好,你便留下吧。”

    临渊忍不住拧了一把司徒序的大腿,你自己想留下人,非要让他做戏将人留下,真是厚颜无耻。

    他身上有九尾鱼的印记,不是九尾狐啊,想要把他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之上,太可恨了。

    司徒序吃痛但是也不好意思拧回去,这事确实是她理亏。

    “祚春,你去让他们辨认这些文章,谁写的便留下,其他人回去再历练历练。”

    等祚春将文章给他们辨认完,祚春吩咐人将桌椅撤下去后,带着没有入选的人先行回了后宫。

    太监们搬来了柔软的垫子,让留下的人跪坐着观摩皇与羡虞公子批阅奏折,以及聆听他们对于朝廷之事的讨论。

    夜深的时候,司徒序和临渊才堪堪将奏折批阅完毕,临渊替司徒序摘下帝冕,并替司徒序脱下龙袍,将司徒序的一袭墨发整齐的拢在身后,这才抱着司徒序序往床上走去。

    将司徒序安放在床上,替司徒序盖好被子后,临渊从屏风后取出铺盖铺在地上,自己则躺在这上面安睡。

    “你们可以退下了,往后若是你们伺候皇上,便按照方才的流程做。”

    “遵命。”士子起身,行了礼便退下了。

    临渊吹熄了殿内的灯,回了自己的卧榻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