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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救治

    司徒序在屋檐上守了临渊一晚上,到晨光乍现之时,她才从屋檐上翻身下来,去延湘宫内看望临渊。

    只见临渊睡的安详,司徒序才放下心来。简单的给自己梳洗一番,便去上朝去了。

    好在今日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司徒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大臣上报,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早朝。

    “你们注意到没,皇上今日状态不佳,眼圈都熬出来了。”

    “我听说,昨日皇上还是与那位羡虞公子宿在一起,皇上还屏退了所有宫人,你猜,他们在做些什么?”

    这位说话的大臣联想了一番,“唉,有辱斯文,真的有辱斯文。”

    这话传到了司徒序的耳朵里,司徒序沉思片刻,决定将临渊先行安排到别的宫里去。这事越传越邪乎,怕是不多久,就要诟病到她的士子营上来。

    司徒序回宫用午膳的时候,鸽鸽带着孙子衍和万俟赟回了皇宫,未等两人下来,便一挥翅膀,将两人从身上甩了下去。

    鸽鸽巨大的身躯从殿门出侧身进来,欢欢喜喜地就往司徒序身边钻去。一双大翅膀将司徒序紧紧地环住,并不断发出短促的鸣叫声。

    司徒序回抱了一下鸽鸽,“好了,师兄,你先放开,我和师傅有要紧事相商。”

    鸽鸽委屈地松开了翅膀,一屁股坐在了旁边,脑袋耷拉着。

    被甩下的两人好在做了防范,孙子衍不敢斥责自己的大徒弟,万俟赟敬重自己的大师兄,因此并没有责怪坐在地上的鸽鸽。

    “师傅,此次去亡灵谷,可是有什么发现?”

    孙子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赶了一路真是口干舌燥,“为师前几日专门去拜访了为师的老友李寻常,并请他出山去了亡灵谷,你猜,发现了什么?”

    “李寻常,可是那位做机关的大师?师傅与大师去了发现了什么?”

    孙子衍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给徒弟留给悬念比较好,“先不告诉你,只能说能设计那种机关的人真是鬼才。等你有空了,我带你去看一眼你便知道了。”

    “好。”司徒序郑重地点点头,大理寺已经开始调查失踪的女子,那她就先不去查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他的父皇。

    “公子。”一个悦耳的女童声音传来,万俟赟只觉得喊公子的声音很是耳熟,偏过头去,便看到自家的阿潼迈着小腿迅捷地往他扑了过来。

    万俟赟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等着阿潼扑到他的怀里。

    在快扑到公子怀里的时候,阿潼看到了万俟赟身后的巨鹰,哇塞,真的好酷一只大鹰,便调转了方向,奔向了巨鹰。

    鸽鸽感知到一个活物朝自己奔来,抬头看到一个浑身带着朝气的小奶娃奔向了它,鸽鸽沮丧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歪着头看着那个小女孩。

    “鹰鹰,你好呀。”阿潼对着巨鹰招招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笑弯了眉眼,好似月牙与漫天的星光承载在其中。

    鸽鸽低低的轻鸣回应了女孩,女孩高兴地绕着它跑了好几圈,一边跑,一边打量着。

    司徒序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发出低低的笑声,眼神不断飘向半蹲着身子张开双臂,石化了的万俟赟。

    万俟赟心里很是不痛快,心里恼恨自己前些日子还觉得阿潼好,现在好的都跟别的鹰跑了。万俟赟站起身子,一把捉住跟鹰玩的开心的阿潼,“阿潼,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家公子了?”

    “逆子,你又要对阿潼做什么?”

    万俟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爹用银针扎了几针,万俟赟只感觉手上剧痛袭来,手一哆嗦,阿潼便从自己的手里挣脱了出去。

    万俟赟想去捉回阿潼,却发现半边身子已经不能动弹,他爹真的好狠的心,竟将他扎的半瘫。他用另外一只手取从自己怀里摸出一根银针来,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扎了几十针,才让自己半瘫的身子恢复过来。

    “谷主,公子平时就喜欢欺负我,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阿潼躲到了医尊的身后,半探出身子,吐着小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嘲笑万俟赟。

    “阿潼放心,谷主一定好好教训他。”医尊万俟觉软声软语安抚阿潼,转身便板起脸来,“跪下。”

    万俟赟自然不敢得罪自己的老爹,一声不吭,老老实实跪在他爹面前。

    “医尊您快请坐,昨个夜里去替我父皇诊脉,可是看出了什么?”司徒序从位子上站起来,将医尊恭恭敬敬地请到自己的位子上,自己则站在一边乖顺地等着医尊开口。

    孙子衍显然被自己的二徒弟和小徒弟气到,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这样对自己。

    “哼。”他故意大声的发出声音来。

    司徒序连忙去给自己的师傅斟茶,“师傅,您喝茶。”

    孙子衍得意地接过茶盏,挑衅地对上对面坐着的师尊。在他成为毒尊的时候,眼前的这位医尊还是个黄毛小儿,他绝对不能被这个黄毛小儿比下去。

    医尊直接无视了眼前挑衅他的年轻人,“皇上,你父皇中了一种名为‘八连环’的毒,此毒乃是由八种毒药经混合后炼化而成的一种毒。”

    “医尊可有把握解此毒?”

    “此毒以一人之力并不能清除。”孙子衍开口。

    医尊重新审视起了眼前的年轻人,此毒甚少有人知道,“请问这位小兄弟是?”

    孙子衍开口道,“论年纪,你应该喊老夫一声爷爷,论辈分,你都得喊老夫一声师叔祖。”

    “阁下是孙子衍?”

    “正是老夫!”

    医尊直立起身子,来到年轻人的跟前搀扶此这位年轻人,“师叔祖,您上座。”

    “哼,这还差不多。孽徒,起来,坐为师旁边来。”孙子衍不忘给自己的二徒弟长脸,如今他是师祖组,万俟赟便是他爹的师叔。

    被点名的万俟赟尴尬地摸摸脑袋,一时间在医道辈分和家族辈分上难以抉择。

    “师叔儿子,还不起来?”万俟觉睨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

    “谢谢师侄爹。”万俟赟战战兢兢坐到了孙子衍身边。

    “好了,言归正传,既然有师叔祖在,那么此毒就不那么棘手了。方才说过,此毒是八种毒药炼制而成,因此八种毒性便会相互制衡。”

    “若是单纯从一种毒下手去解,就会破坏这种平衡,只能通过一人同一时间解除两种毒性,四人联合破除才能真正解此毒。”

    “这样算来,岂不是少一人?”司徒序问道。

    “那老夫只能手脚并用了。”孙子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师傅,你不要开玩笑了。”

    “为师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医尊开口证实道,“皇上你放心,师叔祖确实有这本事。早年就听闻师叔祖当年靠绝活‘弹脚趾’叱咤江湖,只要是普通医者能医的,他基本上用脚指头就能治好。”

    “什么弹脚趾,分明是旋踵飞针,你们这些后生怎么连个文雅的词都找不出来,说出去真是丢我孙子衍的脸面。”

    “今晚可否医治?”

    “不行,此毒已深入脏腑,需要每两日施一次针,先将毒素逼出脏腑,直到第十五次,才能将毒完全逼出体外。”

    “可是,我父皇那里有一个眼线,我暂时不能动他,也不能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好办。”万俟赟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来,“这是‘引魂散’,将此药兑入水中让其喝下,他会在两个时辰内失神,并且可以将虚假的记忆通过下药之人传达给被施药的人。”

    司徒序收下药包,“好,那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影八,带师尊师傅下去休息,养好精神。”

    “是,主上。”影八从门后走了出来,带着孙子衍,万俟觉和阿潼快速又隐秘地离开了延湘宫。

    “万俟赟,临渊身上的蛊虫你研究出来了吗?”

    万俟赟从袖带中取出两个小盒子,打开摆放在司徒序眼前,左边那只异常肥胖,个头也大,而右边的那只小小一个,但是却异常亢奋。

    “这两只蛊虫,哪只是母虫哪只是公虫?”

    “鸽鸽师兄,你过来。”

    鸽鸽从地上撑了起来,扑棱两下便到了桌子旁边。他锐利的眼神盯着两只虫儿,铆足劲发出令人心颤的鸣叫声。

    只见那只肥硕的虫儿非但没有吓到,反而亢奋了起来,扭动着身子迎了上来,皮肤下慢慢破开一个口子,从一个小小的黑洞越变越大,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上下各有两个尖锐的牙齿。

    胖虫嘶哑的发出一声怪叫,随之而来还有令人作呕的气味。

    司徒序,万俟赟和鸽鸽立马被熏吐了,这是什么臭虫,嘴巴这么臭!

    而另外一只小虫,萎靡了身子,将本来就很小的身子缩了回去,变得像是米粒一般大小,浑身还颤抖着。

    “目前看来,那小虫儿大概才是母虫。”万俟赟捂着嘴轻语,眼疾手快的给两只虫儿盖上了盒子。

    那极其令人作呕的气味被阻断,司徒序打开了能开的所有的窗子,味道才慢慢消散了一些。

    “但是为了能确切的证实,我决定还是再观察观察。我翻阅了师傅的古书医药宝典,上面就记载了这个蛊虫,这种虫子有两种方式增加数量,一种就是一分为二这样,这是自我的分裂。第二种就是自然的繁衍,这两只蛊虫惺惺相惜,刚刚便是那只肥硕的蛊虫为了保护那只娇小的蛊虫才变化成那般。”

    “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还有一事,那位临渊公子,应当被人下了一种不能长高的药。我这几日在想,按照他的年纪,和他父亲林惊棠的身量来看,他在这个年纪应该要长得更高一些才是对的。”

    “确实,林惊棠的身量比一般人都高大许多,而他的外祖父前丞相的身量也很是高大,按照道理来讲,确实不该如此。我且去想一个办法,去见见临渊的生身母亲。”

    司徒序送走了万俟赟,便决定去找临渊。

    回延湘宫的时候就没见到他的身影,司徒序猜想临渊应当是去了士子营。

    于是便往士子营去了,只是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想着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又不引人怀疑的见到临渊的母亲,便没有注意眼前的路。

    一时不觉,身子撞进了一个柔软的胸膛,司徒序一路想着临渊,嘴里嘀咕着“临渊”,抬起头往上看去。

    又是他,季好!

    “皇上,这是想念别人想到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