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照壁
张家兄弟兴奋不已，走在最前，叶艺与秋语紧随其后，清水则漫不经心跟在最后。
回头看了一下清水，秋语有些担心：“他被硬扯进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不会故意拖后腿吧？”
叶艺也不敢打包票，语气迟疑，“应该不会，阿汪还在邓婉儿手上呢。”
提起邓婉儿，秋语吐了吐舌头，“凤家的人果然霸道。”
叶艺细想，散修与世家之间的实力悬殊，就是法宝加持。邓婉儿用紫烟镜直接就把五人强制组队，想着凤家果然势大，一个婢女也能持有如此威力的法宝，不禁有些气馁。
再联想到，如果清水之前参加过新人赛，这次却百般推脱，说不定比赛比想象之中还要难，自己的实力本不如清水，只觉得前景堪忧，如果止步于第一关，要如何向家里交代，一时间忧心忡忡。
不多时，已行至路尽头，客房错落有致地隐藏在绿色的山丘和潺潺的溪流之间，四周环绕着青翠的山峦，山坡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茶园。
山间的小溪如同银链般闪烁，匆匆奔向屋前，撞击着河石，溅起一串串的水花。
一位打扮得像年画娃娃的小童，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各位学子远道而来，学宫已经备下客房，供各位休沐，明天早上会有学宫的考官来讲解赛制的规则。
客房内的膳食用具任凭各位取用，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请随时吩咐。”说完便行礼离去。
几位少年简单分配了一下房间，清水意兴阑珊，直接躲进去。
那小童忽又倒转回来，“刚才忘记说了，沿着小溪往上走上一会，就能看见学宫的照壁了，历任入围第三关的学子，都留存了当时参赛时的肖像，各位如有兴趣，可以去参观一下。”
休整片刻之后，叶艺与秋语并肩漫步。“怎么没看见张家兄弟，还有夏青？”
秋语猜，“他们男孩子性急，估计在前面吧。”
约莫行进了半盏茶的时间，隐约看见两座山峰之间，有一道裂缝透出光来。
踏上溪旁的台阶，拾步往上，只见其中一座山峰的一侧已经被削成平面，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花岗岩上密密麻麻雕刻着闯入第三关学子的肖像。
学宫建立已逾百年，举办过超三十次的新人赛，每一届新人赛就刻一块，从第一届到第三十五届依次静静矗立着。曾经的新人，或严肃认真，或神采飞扬，将最美好年华的年轻身影，永远定格在石壁上。
之后有人飞黄腾达；有人落幕萧索；有人撑起世家豪门的名头；有人默默守护自己的小家；有人人前显贵；也有人消失无踪；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停留在照壁上的身影，正是刚闯入第三关，还未经历厮杀时的状态。
大半来参观的新人，都围在最近几届的照壁前，嘻嘻哈哈找寻前辈或亲眷的肖像，也有不少女孩子聚在一起，看着上榜的世家子弟，偷偷按照颜值进行排名。
叶艺注意到，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第一块照壁前，驻足欣赏，于是快步迎上前，笑着打招呼：“夏青。”
清水转头，轻轻点头示意，然后就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照壁，也不搭话。
叶艺好奇，“这已经是百年前参赛的前辈了，为何不去最后几块看看？”
“人多。”清水目光低垂，轻声答道。
叶艺猜测，他应该未曾上榜，或许不想再看到其他胜利者的姿态，也是人之常情，耸耸肩表示理解。
正准备离开，清水却突然转过来问道：“看起来，我像多大年纪？”
叶艺略显吃惊，细细打量了一番，回道：“大约十六岁。”接着又小心翼翼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清水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自嘲道：“我只是想知道驻颜术失效没有，走吧。”
叶艺被逗笑了，问道：“你们男孩子也修驻颜术吗？你究竟多大？”
清水心不在焉地回答，“大约十七吧。”
越往后走，聚集的人群越多，有一块照壁前格外喧嚣热闹，正是叶艺姑姑参赛的那一届，也是争议最大的一届。
人潮拥挤，叶艺无法走近寻找，只得站在外围，四处张望。清水用眼神示意，往最高处探寻，只见叶茗的肖像就镌刻在最上方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十七岁的叶茗，如同初夏的荷花，清新而亮丽，温柔含笑的神情，与叶艺有几分相似。
“原来姑姑年轻时这么好看。”叶艺忍不住赞道。
清水淡淡接了一句，“怎么，她现在已经不好看了？”
叶艺娇嗔回道：“别胡说，我只是没想到她笑起来这么美。”
“你也觉得叶茗比较漂亮，对吧？”一个女孩子笑着走近。
“我倒觉得凤桢更美。”另一个女孩也来凑热闹。
叶艺看着两个女孩子期盼的目光，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抬头寻找凤桢的肖像。
第二排左首便是，十八岁的凤桢，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凤桢虽眉头微皱，表情严肃，但是单看容颜，叶艺觉得凤桢更漂亮。不过在外人面前，肯定得支持自己人，“当然是叶茗更美。”
女孩吐吐舌头，转头问清水，“你觉得谁比较美？”
叶艺本想清水会一笑了之，没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新人赛排名第一，自然是叶茗实力更强。”
答非所问，还不如不回呢。
叶艺随口问道：“这是按照新人赛的排名来雕刻的吗？”
清水立刻接，“按照前两关的积分来排的，第三关还没开始。”
“难怪凤桢会一脸不高兴，敢情是因为她们队只排名第二啊。”叶艺暗暗为姑姑叫好。
叶艺从没见过姑姑的队友，看着肖像说：“白岚应该在姑姑旁边，英姿飒爽的，感觉应该是一位爽朗大气的女孩子，其他三位，孟星火、李六一、柳清水都分别是谁呢？”
“柳清水还不好认？”两个女孩子热情地指引，“第一排左首，最俊的那个就是。”
叶艺闻言，抬头观望，只见柳清水的肖像，脸庞微侧，下巴轻扬，眼睛明亮如星，唇边带着一丝笑意，自信而从容，他的容颜仿佛是上天眷顾的杰作，俊俏非常，让人一眼就难以移开目光。
“确实俊俏，不知道面对这样有家世、有本事、相貌又十分俊俏的柳清水，姑姑有没有心动过呢？”叶艺不禁暗自联想，但转念一想，姑姑比柳清水大两岁，柳家又从不娶世家女子，估计有缘无份。
回头看了一下清水，秋语有些担心：“他被硬扯进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不会故意拖后腿吧？”
叶艺也不敢打包票，语气迟疑，“应该不会，阿汪还在邓婉儿手上呢。”
提起邓婉儿，秋语吐了吐舌头，“凤家的人果然霸道。”
叶艺细想，散修与世家之间的实力悬殊，就是法宝加持。邓婉儿用紫烟镜直接就把五人强制组队，想着凤家果然势大，一个婢女也能持有如此威力的法宝，不禁有些气馁。
再联想到，如果清水之前参加过新人赛，这次却百般推脱，说不定比赛比想象之中还要难，自己的实力本不如清水，只觉得前景堪忧，如果止步于第一关，要如何向家里交代，一时间忧心忡忡。
不多时，已行至路尽头，客房错落有致地隐藏在绿色的山丘和潺潺的溪流之间，四周环绕着青翠的山峦，山坡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茶园。
山间的小溪如同银链般闪烁，匆匆奔向屋前，撞击着河石，溅起一串串的水花。
一位打扮得像年画娃娃的小童，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各位学子远道而来，学宫已经备下客房，供各位休沐，明天早上会有学宫的考官来讲解赛制的规则。
客房内的膳食用具任凭各位取用，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请随时吩咐。”说完便行礼离去。
几位少年简单分配了一下房间，清水意兴阑珊，直接躲进去。
那小童忽又倒转回来，“刚才忘记说了，沿着小溪往上走上一会，就能看见学宫的照壁了，历任入围第三关的学子，都留存了当时参赛时的肖像，各位如有兴趣，可以去参观一下。”
休整片刻之后，叶艺与秋语并肩漫步。“怎么没看见张家兄弟，还有夏青？”
秋语猜，“他们男孩子性急，估计在前面吧。”
约莫行进了半盏茶的时间，隐约看见两座山峰之间，有一道裂缝透出光来。
踏上溪旁的台阶，拾步往上，只见其中一座山峰的一侧已经被削成平面，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花岗岩上密密麻麻雕刻着闯入第三关学子的肖像。
学宫建立已逾百年，举办过超三十次的新人赛，每一届新人赛就刻一块，从第一届到第三十五届依次静静矗立着。曾经的新人，或严肃认真，或神采飞扬，将最美好年华的年轻身影，永远定格在石壁上。
之后有人飞黄腾达；有人落幕萧索；有人撑起世家豪门的名头；有人默默守护自己的小家；有人人前显贵；也有人消失无踪；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停留在照壁上的身影，正是刚闯入第三关，还未经历厮杀时的状态。
大半来参观的新人，都围在最近几届的照壁前，嘻嘻哈哈找寻前辈或亲眷的肖像，也有不少女孩子聚在一起，看着上榜的世家子弟，偷偷按照颜值进行排名。
叶艺注意到，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第一块照壁前，驻足欣赏，于是快步迎上前，笑着打招呼：“夏青。”
清水转头，轻轻点头示意，然后就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照壁，也不搭话。
叶艺好奇，“这已经是百年前参赛的前辈了，为何不去最后几块看看？”
“人多。”清水目光低垂，轻声答道。
叶艺猜测，他应该未曾上榜，或许不想再看到其他胜利者的姿态，也是人之常情，耸耸肩表示理解。
正准备离开，清水却突然转过来问道：“看起来，我像多大年纪？”
叶艺略显吃惊，细细打量了一番，回道：“大约十六岁。”接着又小心翼翼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清水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自嘲道：“我只是想知道驻颜术失效没有，走吧。”
叶艺被逗笑了，问道：“你们男孩子也修驻颜术吗？你究竟多大？”
清水心不在焉地回答，“大约十七吧。”
越往后走，聚集的人群越多，有一块照壁前格外喧嚣热闹，正是叶艺姑姑参赛的那一届，也是争议最大的一届。
人潮拥挤，叶艺无法走近寻找，只得站在外围，四处张望。清水用眼神示意，往最高处探寻，只见叶茗的肖像就镌刻在最上方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十七岁的叶茗，如同初夏的荷花，清新而亮丽，温柔含笑的神情，与叶艺有几分相似。
“原来姑姑年轻时这么好看。”叶艺忍不住赞道。
清水淡淡接了一句，“怎么，她现在已经不好看了？”
叶艺娇嗔回道：“别胡说，我只是没想到她笑起来这么美。”
“你也觉得叶茗比较漂亮，对吧？”一个女孩子笑着走近。
“我倒觉得凤桢更美。”另一个女孩也来凑热闹。
叶艺看着两个女孩子期盼的目光，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抬头寻找凤桢的肖像。
第二排左首便是，十八岁的凤桢，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凤桢虽眉头微皱，表情严肃，但是单看容颜，叶艺觉得凤桢更漂亮。不过在外人面前，肯定得支持自己人，“当然是叶茗更美。”
女孩吐吐舌头，转头问清水，“你觉得谁比较美？”
叶艺本想清水会一笑了之，没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新人赛排名第一，自然是叶茗实力更强。”
答非所问，还不如不回呢。
叶艺随口问道：“这是按照新人赛的排名来雕刻的吗？”
清水立刻接，“按照前两关的积分来排的，第三关还没开始。”
“难怪凤桢会一脸不高兴，敢情是因为她们队只排名第二啊。”叶艺暗暗为姑姑叫好。
叶艺从没见过姑姑的队友，看着肖像说：“白岚应该在姑姑旁边，英姿飒爽的，感觉应该是一位爽朗大气的女孩子，其他三位，孟星火、李六一、柳清水都分别是谁呢？”
“柳清水还不好认？”两个女孩子热情地指引，“第一排左首，最俊的那个就是。”
叶艺闻言，抬头观望，只见柳清水的肖像，脸庞微侧，下巴轻扬，眼睛明亮如星，唇边带着一丝笑意，自信而从容，他的容颜仿佛是上天眷顾的杰作，俊俏非常，让人一眼就难以移开目光。
“确实俊俏，不知道面对这样有家世、有本事、相貌又十分俊俏的柳清水，姑姑有没有心动过呢？”叶艺不禁暗自联想，但转念一想，姑姑比柳清水大两岁，柳家又从不娶世家女子，估计有缘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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