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惜没办法
良王市场离老李家的距离不算太近，过了还算平整的石板路、丝滑的沥青马路，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颠簸的石子路。
不断震动的车体让江昊完全没了感慨“生命诚可贵”的心情，等到被老李拎下车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快被摇匀了。
在江昊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老李已经放置好东西，坐在小马扎上吆喝开了，意料之中的是，这个商品种类匮乏又没有新意的摊子并没有吸引到路人的注意力。
不过老李的吆喝声成功吸引了没节操的注意，这只小黑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开始“嗷呜嗷呜”地叫唤起来，很快就有爱心爆棚的妹子被奶声奶气的叫声引了过来。
“爷爷，你这小狗多大了啊，胖乎乎的好可爱啊~”
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强制开机的江昊，正躲在老李的裤腿后面，同情地看着被上下其手的没节操，然后又默默地往更不起眼的角落里挪动。
好兄弟，顶住，是你自己把她们引过来的。
挪着挪着，江昊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回头一看，竟然是因为比没节操有节操而被自己忽略良久的小白。
好家伙，我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还没来得及给小白个眼神表示肯定，头上又有新鲜出炉的话语声传来。
“爷爷，你这儿只有小黑这一只小狗么？”江昊立马一撅屁股把小白顶了出去。
“你看那边还有一只小白！也好可爱哦~”屏住呼吸看着因意料之外的出卖而四脚朝天的小白，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抱走，江昊才松了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小白，你保重！
才做狗没几天的江昊并不习惯被撸，虽说他并不排斥被老李拍脑袋时那种安心的感觉。
但是，离小白那明明很享受但不会龇牙咧嘴的矜持，以及没节操被挠两下下巴就四脚朝天的不值钱，还是有着很长很长的距离。
当然，江昊并不想把自己磨练成那种境界，站着把饭吃了依旧是他现在的梦想。
出乎意料的是，江昊预想中的白嫖画面并没有出现，本来以为妹子们应该过足撸狗的瘾之后就会离开，结果她们竟然跟老李聊起了价钱。
“爷爷，你这小黑狗怎么卖啊？我想给我奶奶买一只，她每天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江昊想要看看是谁那么没眼光看上了没节操。
“闺女你看着给吧，乡下土狗不值钱，你对他好就行了，”老李摸了没节操一把，抬头对没眼光妹子说到，“这小黑闹腾的很，要不然你把小白也带走吧，两只小狗一起也算是有个伴，省的烦到老太太。”
“对啊，你就买两只算了，反正你奶奶家院子那么大，有地方养的。”没眼光妹子的朋友也出声帮腔。
“那两百块钱两只小狗，可以么爷爷？”
“行！”好像生怕妹子反悔似的，老李立刻抬手把小黑和小白拎进了笼子，一边把笼子锁好递过去，一边又掏出塑料袋装了几个鸡蛋。
“闺女这几个鸡蛋也送给你，小狗已经断奶了，喂点米糊奶粉啥的就行，带回去要好好养啊。”虽然不懂乡下狗市的行情，但是从老李过于热情的言行中，江昊明显闻到了宰客的气息。
在目送一行人离开之后，老李满意地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江昊还没反应过来，就跟老李大眼瞪小眼了。
“欸，小黄你藏在这啊，刚才一下子把你忘了，不然怎么说也得让那闺女把你也带走啊。”老李把江昊从板凳下捞出来放在腿上，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花了二百买了你们三，这现在已经回本了，今天才出摊没多久就开张了，运气不错。”
“其实刚才主要是看那姑娘面善，是个好人，不然出多少钱我都不卖她。”
“现在你两个兄弟都有归宿了，就剩下你了，等会儿你可别躲起来了。你那么聪明，应该跟谁都能过得挺不错的。”
“这不光是人跟人之间才有缘分，人跟狗之间也是有的，你看咱俩就挺有缘的，一开始我最先看中的就是你，结果现在剩下的也是你。”
“实在不成你跟我过算了，就算进了城我也是一个人住，有你陪我解解闷多好。”
“你看偶尔我孙子来看我了，你还能陪他玩儿，这事儿靠谱啊。”
还没等老李彻底完成有理有据的自我说服，江昊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快被盯得冒烟了。
于是他艰难地在老李的手掌下把脑袋转过来，又努力把脑袋抬高，这才找准了目标。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脸，五官分明，轮廓立体，虽然留着平头，但也可以看出头发相当茂密，目测个子也挺高的。
江昊眯起眼睛，小子，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你这种水平也就勉强有我做人时的十分之一罢了。
“唐迟，就是它了！”
循着声音去看，视线大概下移了有十公分，江昊又看到了一张同样年轻的脸庞，此人长相平平无奇，只是面色涨红，看上去颇为激动的样子。
“大爷，你这犬能卖给我么？”平平无奇开口问道。
“小伙子，我这狗不卖，打算留着自己养的。”
“大爷，刚才你两百块钱卖了两只，这只剩下的应该是跟它们一窝的，我们出两百买这只，你看这样行么？”十分之一帅也开口商量。
“欸，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这只小狗聪明的很，每天吃饭就数他来的最快，也最通人性，不吵不闹的，很会看眼色。”
“那二百五呢？”江昊感觉老李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指动了动，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小伙子，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和小黄已经有感情了。”
“五百。”唐迟的话音刚落，老李就飞快地站起身，一把把江昊塞进了站的更近的平平无奇怀里，然后就生怕他们反悔似的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递到唐迟面前。
果然，在冤大头和金钱的双重诱惑面前，总有人毫无抵抗之力。
唐迟慢吞吞地扫码付款，老李皱着一张老脸开心地盯着手机，平平无奇将怀里的小犬举到半空中端详，面色更加红润，神情更加激动，像是在捧着什么珍贵的奖杯。
交易很快结束，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所有人好像都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除了江昊。
不断震动的车体让江昊完全没了感慨“生命诚可贵”的心情，等到被老李拎下车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快被摇匀了。
在江昊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老李已经放置好东西，坐在小马扎上吆喝开了，意料之中的是，这个商品种类匮乏又没有新意的摊子并没有吸引到路人的注意力。
不过老李的吆喝声成功吸引了没节操的注意，这只小黑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开始“嗷呜嗷呜”地叫唤起来，很快就有爱心爆棚的妹子被奶声奶气的叫声引了过来。
“爷爷，你这小狗多大了啊，胖乎乎的好可爱啊~”
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强制开机的江昊，正躲在老李的裤腿后面，同情地看着被上下其手的没节操，然后又默默地往更不起眼的角落里挪动。
好兄弟，顶住，是你自己把她们引过来的。
挪着挪着，江昊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回头一看，竟然是因为比没节操有节操而被自己忽略良久的小白。
好家伙，我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还没来得及给小白个眼神表示肯定，头上又有新鲜出炉的话语声传来。
“爷爷，你这儿只有小黑这一只小狗么？”江昊立马一撅屁股把小白顶了出去。
“你看那边还有一只小白！也好可爱哦~”屏住呼吸看着因意料之外的出卖而四脚朝天的小白，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抱走，江昊才松了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小白，你保重！
才做狗没几天的江昊并不习惯被撸，虽说他并不排斥被老李拍脑袋时那种安心的感觉。
但是，离小白那明明很享受但不会龇牙咧嘴的矜持，以及没节操被挠两下下巴就四脚朝天的不值钱，还是有着很长很长的距离。
当然，江昊并不想把自己磨练成那种境界，站着把饭吃了依旧是他现在的梦想。
出乎意料的是，江昊预想中的白嫖画面并没有出现，本来以为妹子们应该过足撸狗的瘾之后就会离开，结果她们竟然跟老李聊起了价钱。
“爷爷，你这小黑狗怎么卖啊？我想给我奶奶买一只，她每天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江昊想要看看是谁那么没眼光看上了没节操。
“闺女你看着给吧，乡下土狗不值钱，你对他好就行了，”老李摸了没节操一把，抬头对没眼光妹子说到，“这小黑闹腾的很，要不然你把小白也带走吧，两只小狗一起也算是有个伴，省的烦到老太太。”
“对啊，你就买两只算了，反正你奶奶家院子那么大，有地方养的。”没眼光妹子的朋友也出声帮腔。
“那两百块钱两只小狗，可以么爷爷？”
“行！”好像生怕妹子反悔似的，老李立刻抬手把小黑和小白拎进了笼子，一边把笼子锁好递过去，一边又掏出塑料袋装了几个鸡蛋。
“闺女这几个鸡蛋也送给你，小狗已经断奶了，喂点米糊奶粉啥的就行，带回去要好好养啊。”虽然不懂乡下狗市的行情，但是从老李过于热情的言行中，江昊明显闻到了宰客的气息。
在目送一行人离开之后，老李满意地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江昊还没反应过来，就跟老李大眼瞪小眼了。
“欸，小黄你藏在这啊，刚才一下子把你忘了，不然怎么说也得让那闺女把你也带走啊。”老李把江昊从板凳下捞出来放在腿上，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花了二百买了你们三，这现在已经回本了，今天才出摊没多久就开张了，运气不错。”
“其实刚才主要是看那姑娘面善，是个好人，不然出多少钱我都不卖她。”
“现在你两个兄弟都有归宿了，就剩下你了，等会儿你可别躲起来了。你那么聪明，应该跟谁都能过得挺不错的。”
“这不光是人跟人之间才有缘分，人跟狗之间也是有的，你看咱俩就挺有缘的，一开始我最先看中的就是你，结果现在剩下的也是你。”
“实在不成你跟我过算了，就算进了城我也是一个人住，有你陪我解解闷多好。”
“你看偶尔我孙子来看我了，你还能陪他玩儿，这事儿靠谱啊。”
还没等老李彻底完成有理有据的自我说服，江昊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快被盯得冒烟了。
于是他艰难地在老李的手掌下把脑袋转过来，又努力把脑袋抬高，这才找准了目标。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脸，五官分明，轮廓立体，虽然留着平头，但也可以看出头发相当茂密，目测个子也挺高的。
江昊眯起眼睛，小子，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你这种水平也就勉强有我做人时的十分之一罢了。
“唐迟，就是它了！”
循着声音去看，视线大概下移了有十公分，江昊又看到了一张同样年轻的脸庞，此人长相平平无奇，只是面色涨红，看上去颇为激动的样子。
“大爷，你这犬能卖给我么？”平平无奇开口问道。
“小伙子，我这狗不卖，打算留着自己养的。”
“大爷，刚才你两百块钱卖了两只，这只剩下的应该是跟它们一窝的，我们出两百买这只，你看这样行么？”十分之一帅也开口商量。
“欸，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这只小狗聪明的很，每天吃饭就数他来的最快，也最通人性，不吵不闹的，很会看眼色。”
“那二百五呢？”江昊感觉老李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指动了动，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小伙子，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和小黄已经有感情了。”
“五百。”唐迟的话音刚落，老李就飞快地站起身，一把把江昊塞进了站的更近的平平无奇怀里，然后就生怕他们反悔似的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递到唐迟面前。
果然，在冤大头和金钱的双重诱惑面前，总有人毫无抵抗之力。
唐迟慢吞吞地扫码付款，老李皱着一张老脸开心地盯着手机，平平无奇将怀里的小犬举到半空中端详，面色更加红润，神情更加激动，像是在捧着什么珍贵的奖杯。
交易很快结束，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所有人好像都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除了江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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