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救母求道赴文苑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留痕迹，两年时光在白山黑水间悄然流逝。

    青莲文苑，地处洛阳城南三十里，位于伊水与洛水交汇之地，相传上古时代，大禹治水，便是发生在此，因而留有许多传说，在少数人口中，此处还有一个雅名，叫做伊阙，据说与京都皇城遥相呼应，是一处踏入京都的天然门户。

    在一百多年前，青莲文苑自李太白飞升之后，三位弟子，便从庐山搬迁至此，后经历多次扩建，如今已颇有规模，与庐山祖庭有所不同，此处苑府凿窟而居，依山而建，背山面水，极具特点。

    另外这文苑，与其他别苑授业方面也有差异，这里既传授学儒从政的济世之才，也教收寻仙求道的修真之士，故而上至达官显贵，下至修真异士，皆是与之交好，同时这里也深受普通百姓敬仰。

    多年前，虽经历祖庭屠戮，三苑主失踪等变故，却也并未伤及根本，近日这青莲文苑，又迎来了12年一批的，弟子招收盛况，成为京都洛阳人茶余饭后的谈论焦点，据说就连那皇城内府的高官子弟，都是哄抢名额，好不热闹。

    洛阳城南一处名叫永叔斋的糕点铺，来往食客，络绎不绝，据说这里的掌柜伙计，都是多年前从庐州地界迁移来此的，正是凭借高超的糕点手艺，和无法言语的特殊口味，俘获了不少京都皇城吃货的心，距离正午的饭点，又不知过了多久，客人方才走罢，店员伙计迎来了短暂的停歇，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锦稠的富态男子，满面红光，走进店内，小二连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笑脸引男子落座，那男子也不客套落座后，左手把玩着两个鹅蛋大小的钢胆，转动间透着几分悠然，小二递上一壶上好茶水，询问道：鲍爷，雅兴不减，又来小店捧场，今日是否照旧？那男子笑答道：一切照旧，另外额外打包两份上好的糕点，我要送与当朝宰府，那小二朗声附和一遍，转身朝后厨走去，又过了一会，一个干瘦老头走向柜台，就欲拨动算盘轻点账目时，发现了落座的富态男子，笑声道：鲍爷大驾光临，陆某有失远迎，见笑了，那名叫鲍爷之人，微微一笑随口客套了几句，随即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道：陆掌柜，另郎似乎也有七八岁了吧？不知可有前往青莲文苑报名，那陆掌柜面露苦涩，苦笑着开口道：鲍爷说笑了，我们这外来子弟，来京都皇城不过是混口饭吃，能够混的衣食无忧，就足够了，哪还敢高攀富贵，再说那文苑，虽然不设门槛，但招收名额有限，哪里能轮到我们，那鲍爷听闻其言，呵呵一笑，开口道：陆掌柜说笑了，京都城中哪有不知永叔斋的名头，若是这样都叫混口饭吃，那我们这些皇亲旧族恐怕就有些羞愧了，陆掌柜闻言回声道：鲍爷羞煞我也，权贵权贵，权在前贵在后，这一字之差，就非我们这些寻常人可比，那鲍爷，笑而不语，静坐片刻，继续道：听说青莲文苑，此次招收名额，虽说取消了庐山祖庭分支的扩编，却在名额上增加了一倍有余，据传是为了补充多年前那场变故带来的损失，或许不需要什么条件，便可进入，毕竟这十二年一次的招录，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下一次，说完又是些许闲谈后，鲍爷提着打包之物起身离去，目送着离去的背影，思索着刚才的对话，陆掌柜陷入了沉思：掌柜的，小公子生性聪慧，已经年满七岁，正符合文苑的招收条件，何不试上一试？另外我们从庐州远道而来，不正是为了报当年的救助之恩吗？或许进入文苑，真的能实现还愿呢？那干瘦掌柜，闻言一震，开口道：对，对，对，看我这把老骨头，记性差的，好险误了大事，明日我便接着犬子前往文苑，试上一试，通知下去，明日闭店一日。

    古驿道上，一个略显清秀的瘦弱身影，随着商旅车队，至东南方踏入京都皇城，停留在城南外围一处驿站之内，这弱小身影，并非他人，而是求道救母的昊辰，因为母亲孱弱，无法远行，父亲又要照顾母亲，也无法陪同，最后在昊长明多番求助下，昊辰才得以搭乘赴京都从事商旅贸易的车队来此，一路上，这里随行镖师多有照顾，让昊辰心生感激，郑镖头，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皇城脚下，今夜就在此歇脚，明日一早我便自行前往文苑，你们还有要事，就不必陪同了，那郑镖头，闻言一愣，对于着小孩的眼力劲颇为差异，微笑道：辰儿真是懂事，我既然答应你爹，护送你至文苑，就必须办到，明日我们商队在此驻扎一日，缓解最近赶路的困乏，我陪你前往文苑走上一走，不碍事的，昊辰，再几番推辞下，终究没有说动镖师，不由对于这份职责多了几分敬佩，也只好作罢，答应镖师的继续护送，初入京都繁华之地，满城内外的灯火，及喧嚣吵闹的人群，都让昊辰感到新奇，夜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至天明，三十里里，已常人脚力大概需要两个时辰，由于陪着昊辰，这一路不觉间走了接近三个时辰，恰逢正午，在距离文苑不足二里的一处小酒馆处，二人停步暂歇，随即点了少许食物作为充饥，就在这时，一个干瘦老者，带着一个与昊辰年龄相仿的富家公子，在寻问并无旁人之后，偏巧不巧的坐在了二人对面，说来也怪，旁边空桌不少，难道是单纯的凑热闹？就在昊辰二人不解之际，那二人中的小公子面露三分不悦开口道：爹，这里遍地空桌椅，我们为啥非要与别人挤在一起，那干瘦老头双眼一瞪笑骂道：出门在外，讲究一个随性，这马上就是饭点，我们为店家多留一些桌椅，方便接待其他顾客不好吗？那富家公子，嗤之以鼻，开口道：爹，收起你的善心吧，这里不是京都，哪有那么多食客，你少拿我们永叔斋那一套来教说我，说也也不给老者解释，不耐的大声嚷道：店家，快快准备招牌美食，若是可口，本公子重重有赏！老者无奈的了儿子一眼，尴尬的朝二人一笑，轻言道：犬子不懂礼数，二位莫要见怪，郑镖头端详老者几眼，开口道：阁下莫非就是那永叔斋陆掌柜，难怪有几分面熟，老者闻言微笑回应道：正是老朽，敢问壮汉名号，郑镖头轻笑道：区区小名，不敢劳陆掌柜下问，在下是通顺镖局门下的镖师，您称我郑镖头就行，那老者还欲客套，就被少年公子打断，爹，你带我来这青莲文苑，想让我在这学点什么呢？那老者闻言一笑：你这臭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文苑是天下三苑之一，名扬天下，招不招收你，还不一定呢，还想来这挑选学什么，即便真的选上了，那怕就是烧锅炉，我也心满意足，至少不用在家惹事生非，折我阳寿，说完看了郑镖头身旁昊辰一眼，继续道：这位想必就是贵公子吧，果然仪表堂堂，文雅非凡，莫不也是为了拜如文苑门下，郑镖头，微微一笑答道：陆掌柜说笑了，贵公子，伶牙俐齿，聪慧过人，加上性格开朗，是难得的少年俊才，投身文苑，将来必定能够光宗耀祖，我身边这位，并非爱子，是一位友人之后，恰逢顺路，便护送来此，陆掌柜：看了看昊辰两眼，满是赞誉，那富家公子，听闻其言，知道他也是求学而来之人，说不定将来是同门师兄弟，不由多了几分兴趣。

    你好，我叫陆子珩，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呢？昊辰微笑道：你好，我叫昊辰，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很快陆子珩和昊辰打闹成一片，或许这就是孩子间的天性，简单的午饭时光，很快过去，一行四人，缓步朝青莲文苑走去，陆子珩道：昊辰，你来青莲文苑，想学点什么呢？是寻求饱读儒学，将来做朝廷大官呢？还是求道问仙，将来做一个厉害的侠客呢？看着眼前的少年，昊辰笑声道：相比读书苦学，我更愿意作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侠客，到时候仗剑天涯，岂不快哉？只是不知道文苑是否愿意招收，仿佛被昊辰说动，那陆子珩也是若有所思回应道：你说得对，二十年寒窗苦读，也不是我的志向所在，若是学得一两套修真仙术，到时候即便不能成为大侠剑客，也能云游四方，免受我那父亲成天唠叨。闻言一愣，昊辰不曾想这陆子珩竟有这般想法，莞尔一笑，内心自语道：或许这就是每个人的命运，不同的环境有不一样的烦恼，随即开口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另尊对你的爱，决不亚于任何一位父亲，我是能够感受得到的，那陆子珩，却不甚在意，随口嘟囔了几句，快步朝前跑去，昊辰也随即跟上，看着前方奔跑的两个儿童，陆掌柜，与郑镖头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