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破茧之神，焰城高照

    南北端的联军仓促的赶来，看到的，却是神的破茧。

    “祂...”梵赛明声音颤抖的说出这个单词。

    一只惨白锋利的节足刺破灰白色的茧，猩红的眼睛在上面流动着，接下来，越来越多这样的节足刺破了灰白色的茧，与此同时，黑王上空的烛火飞速的呃枯萎，一股无形的死气弥漫而出。

    “熟悉的气息，”耶和华说，“与我们的树，同源，但，弱，无比的衰弱，现在，还可以，杀死它...”

    “杀死神？”正当梵赛明犹豫的时候，黑王，动了起来...

    现在的祂倒像是一个人类婴儿，祂在地上爬动着，祂下半身那无数流动着猩红眼睛的惨白节足现在还无法支撑起祂上面的漆黑的身体，现在，祂张开祂那像是黑洞一样的嘴，发出了祂第一声啼哭。

    昂！

    又是那悠久空灵的声音，但现在，这声音已经变了味道，它在祂的口中传出，带上了死亡的气息。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其中的死亡气息，耶和华在瞬间便张开了翅膀，护着了梵赛明，护住了副官，护住了那些炼金术士们，护住了大部分筑墙士兵，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施展了他的精灵力用尽全力保护住了他所能保护的人。

    “耶和华！”梵赛明眼睁睁地看着耶和华双翼上的羽毛寸寸断裂，于空中飞舞，就像是洁白的雪花一般...

    死亡，来的总是猝不及防，不止是耶和华，那些刚刚到来的联军，那些自城墙下阻挡暗兽的士兵，他们腐败着，凋零着，猩红的血肉脱落，枯萎，化作新生之神成长的养料...

    黑王的强大令所有人猝不及防，仅是祂的一声啼哭便打败了四族联军，普通生灵在面对神的时候不过是可以被随手碾死的虫子...

    黑王的啼哭戛然而止，祂那些惨白的节足终于有了支撑起那漆黑身体的力量，祂随手一挥便催生无数暗兽，祂循着生命的气息，开始一步步的走向城中，坚固的城墙在祂面前不过一张废纸，仅仅是一个照面便被摧毁，暗兽兽潮与祂一起，进入城中。

    没时间悲伤，梵赛明握紧统军刃，思考着在如此绝境下的希望...

    “将军...”副官看向梵赛明，不止是副官，还有...那些被耶和华保护下来的炼金术士，那些筑墙士兵...他们就像是等待着神明为其赋予生命的泥偶一般，看着梵赛明。

    众人的期望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梵赛明身上，梵赛明轻敲两下眉心平静地说：“焚城。”

    “焚城，”副官复述了一边，他被梵赛明赋予生命了！

    “重武还有能用的吗？没有的话你们就刻印一个炼金矩阵，只是点火而已，很容易的吧，”梵赛明看着那群炼金术士说，而后者则是一齐点头。

    “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重武，装填弹药，尽力拖延住黑王脚步，那些重武都是刻印过炼金矩阵的，可以的，”梵赛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思考着...

    轰隆！赤红的火焰燃起在城中，而在这火焰映照之下，一个怪异的身影出现在梵赛明的视野中。

    “啊呀，看来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呢，”黑袍怪人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你是...教会的人？”梵赛明看着对方那黑色的教袍说。

    “是的，深渊教会主教，叫我主教就行。”

    “首都教会的教徒怎么会在这里，皇帝可是答应过烽火长城不接受教会，再说，现在的情况怎么看也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只是看到你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想要来帮助一下而已。”

    “那尊敬的主教大人，面对这位神，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的神降下的，序列祭祀，足以杀死这个猪狗一般初生的神，”主教一指黑王。

    “我怎么相信你？”梵赛明问。

    “向我的神明发誓。”

    “好，那代价呢？”梵赛明问。

    “大量的血肉，”主教环顾四周，“似乎已经有了，然后是，百名甘心赴死的灵魂。”

    听到主教的话，炼金术士们还有那些士兵全都看过来。

    “将军，”副官说了一声，“我去。”

    “我也去，”又一名士兵说。

    接下来，一名又一名的士兵说着，其中不乏精灵的炼金术士...

    “为了死去的人，”梵赛明说，“为了结束千百年的征战，为了结束这片大陆上的苦难...”

    “为了死去的人！”众人齐声高喊。

    “很好！”主教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天空的姿势，他癫狂的笑着，“很好！神啊！你看到了吗！甘心赴死的灵魂！献给您，请你...杀死这个渎神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