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会动的尸体
精神病院，说好听点，便是病人的辅音，社会的多巴胺，普通人不用担心这些不守规则的人会伤害到自己，而病人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社会抛弃，被鄙夷轻视。
可说难听点，又何尝不是一个另类的舒适监狱呢？20多年前网上曾流传的最广的一个话就是，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精神病人？又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
乍一听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好笑段子，令人苦恼，可仔细一想，无法去证明的事物本就只能采用社会多数服从少数的简单方式，这也同样成为了许多人处理对手的方式，谁被支持的人多，谁就能掌控正确的定义。
……
踹开门，杨铭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可眼前的事物实在匪夷所思。
杨铭正前方是一具依靠在墙边的尸体，披着血黑的白大褂，戴着眼镜，比较醒目的是他左手边两根手指夹着一根已经熄灭了不知多久的烟头，右手紧握着一张A4纸，放在胸前，对于生前的他来说应该很宝贵。
使劲握了握手中的菜刀，壮了胆，杨铭缓步往前方移去，“医院失踪近千人，偏偏还有一具尸体在骨科室内，这也太奇怪了吧，就算是绑架也做的干净点呀。”
强忍着恶臭，杨铭伸手向前将尸体的右手掰开，将纸取了出来，只听啪嗒一声，把那原本在心中筑起的胆量干了个稀碎。
低头一瞅，原来是个沾血的U盘也从刚才的右手中掉了出来，只因为杨铭太过专注于纸张，从而导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尸体手中还有其他东西。
摊开纸，上面依稀能看见用手写的东煌文字，但很可惜全部被血染黑的看不清，模模糊糊，压根就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杨铭倒吸一口凉气，那期盼的眼神蔫了下去，“原来你也是东煌的，可这种东西……”
杨铭随手将纸揉成了个纸团，刚想丢进垃圾桶，可转念一想，又转身将背包取了下来，放进了背包中。
摄像头和手电筒的光亮正对着杨铭前方，当他转身时，光芒也跟着转到正对骨科室大门，而那具尸体左手中的烟也在此刻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扑！”
姜杀手掐掉手中的烟，独自一人在天台上吹着冷风，遍布疤痕的手轻微的摩挲着那个带着体温的戒指，再也不想放开。
这种事他也干了许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怀念正常人的生活，回归低收入，被富人看不起，被主管骂，但却吃着自家女儿精心准备的黑暗料理，一天的疲惫在夜晚被妻子温柔的安抚，痛苦在早上八点钟起来，继续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直到老死……
“我也该退休了吧……”
“轰隆！！”
雷雨交加声势越来越大，五黑队员快步前进的脚步声被盖过，不用刻意放轻，也使他们的步伐更加从容。
头黑、尾黑在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头黑总是要比尾黑多那半步，这动作尾黑自然是发现了，也没出口嘲讽，只是心中不由得开始耻笑他。
“头黑，亭中有情况！两个人晕倒了。”细心的脚黑虽然身处最后一个位置，但却是最先发现情况的。
众人靠了上去，果然发现有个老头和年轻小伙被锁在一根支撑柱上，看他们身上雨水与淤泥弄脏的地方，舌黑分析得出应该都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
“有人早我们一步？冲着病毒来的？”
“是别国特工？”
头黑眉头紧皱，“不知道，但我们要提高警惕了，无论对方是谁！此次行动没有得到H国的授权，所以我们携带的武器都是轻型，别掉以轻心。”
头黑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早在一个多月以前，东皇政府就已经以强横态度向H国政府提出携器入境的要求，迫于意外的是H国竟然拒绝了，他们的底气来自哪里？不用想也知道，背后定然是得到了米联的支持。
难怪此前一向唯唯诺诺的H国，那天却是异常的强硬，还以为他们变性了。
不过这样的话，米联觊觎病毒的可能就更大了，头黑是这么想的。
但刚才的那段通话，上头已经明确的指出，米联与H国绝不会动那病毒，而且肯定病毒就在原地，其原因未告知他。
这也就是为什么头黑能够一口咬定，绝不是米联和H国在背后动手脚，他当时听到这些也是倍感震惊！可迫于协议无法分享给队友，所以只能用那个蹩脚的理由来糊弄过去。
不过奇怪的是，尾黑从头到尾没有过问任何一句，那种理由头黑自觉的瞒不过他，凭他那奸诈的心思，不应该这样。
“这两个人怎么办？做掉吗？”体黑靠近两人，收起枪，很自然的从腰间抽出短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要惹事！”头黑立刻拦住了体黑，解释道：“我们是黑户，没有身份，如果我们被H国政府抓了，他们自然能得出我们的国别，到时候上了军事国际法庭，还要根据我们是否虐杀平民来考虑加重或减轻刑法。”
都说当了管理人员，不是手段厉害就是嘴巴厉害，头黑队长的嘴巴果然是一流，两三下便劝住了体黑，虽然他可以直接用队长的身份命令他，但他还是觉得用真情实意更好一点，毕竟他们的工作是最忌讳与队友产生隔阂的。
医院门口，头黑下达了命令：“以最快速度寻找任何可疑的地下通道，分头行动！”
“明白！”脚黑点头示意。
“明白！”体黑点头示意。
“卧槽！”
杨铭只觉得右肩头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样，转头正好对上了那具本该死去的尸体眼睛，黄色的仿佛两朵在黑暗中开放的雏菊，此刻充满了侵略性，想要把自己一口吃掉，而事实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杨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下腰往前，靠近墙后却是用脚一蹬，连人带尸体狠狠的摔在了骨科办公桌上，右手急忙反转菜刀，一刀插在了尸体的大腿上。
然而此番并未减少尸体对杨铭的渴望，那充满腐臭的嘴巴，像是粘了胶水一样死死的粘着他的右肩。
索性右手边一直绑着登山镐，再怎么样也绝不会甩掉，手一甩反握住登山镐，便往身后的尸体勾了上去，锯齿的倒刺也在这时锁住了尸体的脖子，狠狠往前一扒。
“噗呲！”
从杨铭身上离开的不止那具尸体，还有自己右肩上的一整块肉也被撕了下来，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右手失去了力气，那种痛到麻木的感觉从右肩传遍全身。
时间争分夺秒，杨铭可顾不上伤口，趁眼前尸体爬起来的瞬间，抬脚一记下蹬，将尸体头部砸向地板，两脚！又爬了起来，只不过比起前次，动作要颤巍了许多。
“还会动？”
杨铭知道不能以常理对待，可这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右手使不上力，改换左手拿登山镐，一记横劈，锁住这狗日的下巴，拖拽到办公桌前，一脚踩住他的背，搬起办公桌令尸体的脑袋正好卡了进去，杨铭也不废话，起跳便是泰山压顶朝着办公桌上砸去，全身的力量通过桌子传递到了尸体脑袋前。
“噗呲！”
杨铭能感觉到桌子有些略微的倾斜，知道地板与桌子之间夹杂了什么东西，那地板突然迸发的血花掺杂着臭味，将整个骨科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连他自己脸上也有或多或少的血渍。
右肩的情况危急，杨铭也不知道哪个止血的家伙好用，再用烧酒消过毒后，随便掏了几张办公纸，就往伤口上摁，只是还没绑起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
“烧酒瓶摔裂的声音！”杨铭暗到不妙，怎么这么快来人了？就算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追出来，那怎么也得小半个小时吧？
杨铭来不及止血，胡乱将染血的办公纸放塞进背包，关掉所有灯光，删掉摄像机刚刚拍摄的多余片段，拿起U盘，夺门而出。
找到最近的逃生通道，刚开门，眼前便是一黑，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席卷全身，身体仿佛像被抽了魂后的无力，笔直向前摔去。
可说难听点，又何尝不是一个另类的舒适监狱呢？20多年前网上曾流传的最广的一个话就是，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精神病人？又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
乍一听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好笑段子，令人苦恼，可仔细一想，无法去证明的事物本就只能采用社会多数服从少数的简单方式，这也同样成为了许多人处理对手的方式，谁被支持的人多，谁就能掌控正确的定义。
……
踹开门，杨铭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可眼前的事物实在匪夷所思。
杨铭正前方是一具依靠在墙边的尸体，披着血黑的白大褂，戴着眼镜，比较醒目的是他左手边两根手指夹着一根已经熄灭了不知多久的烟头，右手紧握着一张A4纸，放在胸前，对于生前的他来说应该很宝贵。
使劲握了握手中的菜刀，壮了胆，杨铭缓步往前方移去，“医院失踪近千人，偏偏还有一具尸体在骨科室内，这也太奇怪了吧，就算是绑架也做的干净点呀。”
强忍着恶臭，杨铭伸手向前将尸体的右手掰开，将纸取了出来，只听啪嗒一声，把那原本在心中筑起的胆量干了个稀碎。
低头一瞅，原来是个沾血的U盘也从刚才的右手中掉了出来，只因为杨铭太过专注于纸张，从而导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尸体手中还有其他东西。
摊开纸，上面依稀能看见用手写的东煌文字，但很可惜全部被血染黑的看不清，模模糊糊，压根就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杨铭倒吸一口凉气，那期盼的眼神蔫了下去，“原来你也是东煌的，可这种东西……”
杨铭随手将纸揉成了个纸团，刚想丢进垃圾桶，可转念一想，又转身将背包取了下来，放进了背包中。
摄像头和手电筒的光亮正对着杨铭前方，当他转身时，光芒也跟着转到正对骨科室大门，而那具尸体左手中的烟也在此刻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扑！”
姜杀手掐掉手中的烟，独自一人在天台上吹着冷风，遍布疤痕的手轻微的摩挲着那个带着体温的戒指，再也不想放开。
这种事他也干了许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怀念正常人的生活，回归低收入，被富人看不起，被主管骂，但却吃着自家女儿精心准备的黑暗料理，一天的疲惫在夜晚被妻子温柔的安抚，痛苦在早上八点钟起来，继续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直到老死……
“我也该退休了吧……”
“轰隆！！”
雷雨交加声势越来越大，五黑队员快步前进的脚步声被盖过，不用刻意放轻，也使他们的步伐更加从容。
头黑、尾黑在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头黑总是要比尾黑多那半步，这动作尾黑自然是发现了，也没出口嘲讽，只是心中不由得开始耻笑他。
“头黑，亭中有情况！两个人晕倒了。”细心的脚黑虽然身处最后一个位置，但却是最先发现情况的。
众人靠了上去，果然发现有个老头和年轻小伙被锁在一根支撑柱上，看他们身上雨水与淤泥弄脏的地方，舌黑分析得出应该都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
“有人早我们一步？冲着病毒来的？”
“是别国特工？”
头黑眉头紧皱，“不知道，但我们要提高警惕了，无论对方是谁！此次行动没有得到H国的授权，所以我们携带的武器都是轻型，别掉以轻心。”
头黑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早在一个多月以前，东皇政府就已经以强横态度向H国政府提出携器入境的要求，迫于意外的是H国竟然拒绝了，他们的底气来自哪里？不用想也知道，背后定然是得到了米联的支持。
难怪此前一向唯唯诺诺的H国，那天却是异常的强硬，还以为他们变性了。
不过这样的话，米联觊觎病毒的可能就更大了，头黑是这么想的。
但刚才的那段通话，上头已经明确的指出，米联与H国绝不会动那病毒，而且肯定病毒就在原地，其原因未告知他。
这也就是为什么头黑能够一口咬定，绝不是米联和H国在背后动手脚，他当时听到这些也是倍感震惊！可迫于协议无法分享给队友，所以只能用那个蹩脚的理由来糊弄过去。
不过奇怪的是，尾黑从头到尾没有过问任何一句，那种理由头黑自觉的瞒不过他，凭他那奸诈的心思，不应该这样。
“这两个人怎么办？做掉吗？”体黑靠近两人，收起枪，很自然的从腰间抽出短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要惹事！”头黑立刻拦住了体黑，解释道：“我们是黑户，没有身份，如果我们被H国政府抓了，他们自然能得出我们的国别，到时候上了军事国际法庭，还要根据我们是否虐杀平民来考虑加重或减轻刑法。”
都说当了管理人员，不是手段厉害就是嘴巴厉害，头黑队长的嘴巴果然是一流，两三下便劝住了体黑，虽然他可以直接用队长的身份命令他，但他还是觉得用真情实意更好一点，毕竟他们的工作是最忌讳与队友产生隔阂的。
医院门口，头黑下达了命令：“以最快速度寻找任何可疑的地下通道，分头行动！”
“明白！”脚黑点头示意。
“明白！”体黑点头示意。
“卧槽！”
杨铭只觉得右肩头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样，转头正好对上了那具本该死去的尸体眼睛，黄色的仿佛两朵在黑暗中开放的雏菊，此刻充满了侵略性，想要把自己一口吃掉，而事实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杨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下腰往前，靠近墙后却是用脚一蹬，连人带尸体狠狠的摔在了骨科办公桌上，右手急忙反转菜刀，一刀插在了尸体的大腿上。
然而此番并未减少尸体对杨铭的渴望，那充满腐臭的嘴巴，像是粘了胶水一样死死的粘着他的右肩。
索性右手边一直绑着登山镐，再怎么样也绝不会甩掉，手一甩反握住登山镐，便往身后的尸体勾了上去，锯齿的倒刺也在这时锁住了尸体的脖子，狠狠往前一扒。
“噗呲！”
从杨铭身上离开的不止那具尸体，还有自己右肩上的一整块肉也被撕了下来，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右手失去了力气，那种痛到麻木的感觉从右肩传遍全身。
时间争分夺秒，杨铭可顾不上伤口，趁眼前尸体爬起来的瞬间，抬脚一记下蹬，将尸体头部砸向地板，两脚！又爬了起来，只不过比起前次，动作要颤巍了许多。
“还会动？”
杨铭知道不能以常理对待，可这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右手使不上力，改换左手拿登山镐，一记横劈，锁住这狗日的下巴，拖拽到办公桌前，一脚踩住他的背，搬起办公桌令尸体的脑袋正好卡了进去，杨铭也不废话，起跳便是泰山压顶朝着办公桌上砸去，全身的力量通过桌子传递到了尸体脑袋前。
“噗呲！”
杨铭能感觉到桌子有些略微的倾斜，知道地板与桌子之间夹杂了什么东西，那地板突然迸发的血花掺杂着臭味，将整个骨科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连他自己脸上也有或多或少的血渍。
右肩的情况危急，杨铭也不知道哪个止血的家伙好用，再用烧酒消过毒后，随便掏了几张办公纸，就往伤口上摁，只是还没绑起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
“烧酒瓶摔裂的声音！”杨铭暗到不妙，怎么这么快来人了？就算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追出来，那怎么也得小半个小时吧？
杨铭来不及止血，胡乱将染血的办公纸放塞进背包，关掉所有灯光，删掉摄像机刚刚拍摄的多余片段，拿起U盘，夺门而出。
找到最近的逃生通道，刚开门，眼前便是一黑，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席卷全身，身体仿佛像被抽了魂后的无力，笔直向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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