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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带着福气的岁岁

    碧空山溪,清泉石上流。

    沈碧玉倒出背篓里的猎物,三只野鸡、四只野兔、一只花鹿,一堆叽叽喳喳的鸟。

    方才胡乱装背篓,三只打底的野鸡已经死透了,四只野兔三只奄奄一息,剩下一只想跳走,被苏姣姣抓住耳朵提了起来。

    花鹿撞上柴刀,血流不止。

    沈碧玉用柴刀利落地处理猎物,“哗哗哗!”

    苏姣姣、苏姩姩蹲在溪边洗,“扑哧扑哧扑哧!”

    婴儿篮里的苏岁岁蠕动着小身子:“咿咿呀呀嘿!”

    每个人都很快乐,都很满足。

    苏岁岁要让她们更快乐,更满足。

    “啪啪啪啪啪!”小溪里,肥鱼排队上岸自杀。

    初次看见这场景的苏姩姩、苏姣姣张圆了嘴。

    哇!为什么想不开?

    是太肥了吗?

    沈碧玉心中有数,看向婴儿篮中笑呵呵的岁岁。

    “咿呀呀呀呀!”苏岁岁听着姐姐们的笑声自己也高兴,就是没听到阿娘的笑声。

    她每晚听床脚,自然知道阿娘想要的是什么。

    “咕咕咕咕咕咕——”芦苇丛中翕动。

    沈碧玉拨开芦苇。

    一只长尾巴的野鸡斗鸡眼茫然地看着她,然后就被抓住翅膀提了起来,露出屁股下坐的蛋。

    沈碧玉提着这只不反抗的野鸡,一边捡白来的蛋,一边回忆山里突然一拥而上的野鸡、野兔、花鹿和鸟。

    苏岁岁悠然地吐口水泡泡。

    阿娘如愿拥有了一只会下蛋的母鸡,野哒。

    沈碧玉彻底相信了她这个小女儿是带着福气来的。

    洗干净野鸡蛋,放到婴儿篮中,顺便亲了一口苏岁岁的软嫩的小脸蛋。

    苏岁岁抱着野鸡蛋笑出声,真幸福呀!

    更幸福的还在后面。

    沈碧玉一行洗完猎物原路返回,与一头大野猪狭路相逢。

    大野猪怒目圆睁,獠牙有成人小臂长,“哄哄”地喘着粗气。

    这只野猪并不是苏岁岁召唤来的,这回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

    沈碧玉放下背篓,抽出柴刀,“姩姩、姣姣退后。”

    中午,知了隐在树上叫,“吱——吱——吱——”

    太阳阴了下去。

    有人拿耙子翻稻谷,有人端碗蹲在院边呼呼喝粥。

    忽然拿耙子的人举起耙子忘了落下,端碗的人喂进了鼻子,只因他们看见村道上行走的苏家母女。

    苏姣姣提着婴儿篮,婴儿篮上覆盖着一片芋头大叶子。

    苏姩姩背着大背篓,背篓挂了一圈儿各种各样的肥鸟,一只野鸡头了伸出来。“咕——咕咕咕咕!”

    更惊奇的是沈碧玉,扛着一头大野猪!

    他们揉了揉眼,眼睛没花?

    再揉揉眼,真的没花。

    举着耙子、端着碗跑来村道上。

    “小沈呐!这些都是你打的?”

    “这野猪有几百斤吧?”

    “我就说碧玉姐最能干嘛!这么大的野猪都能打到!”

    “哎哟你家能过个好年了!”

    “做成腊肉,能吃好几年吧!”

    沈碧玉笑着回道:“都是运气,运气好罢了!”

    村民们流着口水送沈碧玉母女回院,几人好心地帮苏姩姩接背篓,更多人放下耙子、饭碗帮沈碧玉接猪。

    苏姣姣抱着苏岁岁到处看热闹,苏姩姩拿板凳来给客人们坐。

    苏岁岁啜着金手指,心想他们帮阿姐就是了,不必帮阿娘,阿娘喂她吃了多久的米油就喝了多久的黄水,力气大着呢。

    大野猪瘫在院中,一股温热的臭味。

    沈碧玉进厨房拿桶来,取下堵猪脖子上刀洞的野草,猪血淙淙流进桶里,还是温热的。

    接满一桶,来不及续脚盆,洒了一滩出来。

    围观的人不禁摇头,惋惜的泪水从嘴角流出。

    可惜了啊,都够炒好几盘猪血旺了,够好几天的菜了。

    再看那猪脑壳,和小孩儿一样大,洗干净放大锅里煮耙了,蘸大蒜就很美味了。

    那猪腿,多么粗、多么壮,煲猪脚汤最滋补。

    这么大一个猪能划出两扇很大很大的排骨吧,做成腊排又香又经吃。

    那猪尾巴根儿真长,卤香了吃会连舌头一起吞下去吧。

    还有心肝肠肺,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肠,油水大,吃了一年都不会馋肉吧。

    ......

    苏岁岁被放到婴儿篮中,苏姩姩、苏姣姣把接来的血端进厨房。一桶、一脚盆,再加五六碗,够她们跑好几趟了。

    锅上坐的热水噗噗响,沈碧玉端出来,一碗一碗往野猪身上浇。

    浇得嗞嗞作响,浇得臭气熏天。

    苏岁岁捂住小鼻子,这野猪多久没洗澡了。

    围观的人不觉得,看着沈碧玉利落地烫猪刮毛,直咽口水。

    咽着咽着,头上一凉。

    是老天爷也馋得流口水了么?

    “下雨了下雨了!”众人惊恐,争先恐后地往家里赶,耙子忘了,饭碗也忘了。

    雨滴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米粒大小很快发展黄豆大小。

    村里远远近近喊起来:“落雨了,快收稻谷!”

    沈碧玉把大野猪拖到檐下切分。

    苏姩姩抱着苏岁岁坐在小板凳上。

    苏姣姣给兔圈盖上油布,野鸡在院中奔走,淋成落汤鸡,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叫唤:“咕——咕咕咕咕咕!”

    苏岁岁一会看刮了毛的大野猪,又黑又硬的皮,一会儿拳头大的雨落到地上砸出一朵接一朵的水花。

    雨水淋散了野猪毛,也稀释了野猪的臭,虽然还是很臭。

    她家住在村尾,挨着小山包,地势稍高,最近的邻居也要走一刻钟,往日能从院子里看到村民们房子、院子。

    此时,雨大得模糊人视线。

    纵使她耳聪目明只能看到一些灰蒙蒙的点点在跳动,金色的片片一动不动,然后灰蒙蒙的点点也不动了。

    “老天爷啊!你要咱们的命啊!”

    突如其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山也更新了。

    她家的院子乱糟糟,到处都是臭臭的猪毛。

    村子传来叹息声与哽咽声,湿漉漉的村民们站在院中,等待着等待着。

    等待太阳出来,晒干他们来不及收进去,淋透的稻谷。

    等了许久,久到他们的头发、衣衫不再滴水,太阳还是没出来。

    天很蓝很蓝。

    很蓝很蓝的天下,许多人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