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鼠潮
跟随法杖指示，众人深入复杂曲折的下水道中。
在帮江秉连接好耳麦接入小队语音后，小队通讯员夜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江先生，您真的是一名法师么，那手杖指路是不是魔法。”
没等江秉回答，冰爪独特的嘶哑女性烟嗓便响起：“夜嚎，闭嘴，不要在小队频道内问无关问题。”
“好吧好吧。”夜嚎只能对江秉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伦敦的下水系统在1865年便建设完工，后来虽然一直都有扩建，仍然是保留着不少最初的模样。
众人此时行进在一根排污主管道中，3米的直径在当时非常宽阔，但经历一百多年发展后，如今早已不堪重负，所有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沿着管道边缘前进，一旁肆意淌着足以淹没小腿的的污水，刺鼻的腐臭味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
直到众人跟随江秉拐入一处地下通道，空间才一下子豁然开朗。
通道内虽然也充斥各种垃圾杂物，但有被翻新拓宽过，四周墙壁光滑平整，与先前的破旧管道形成鲜明对比，整体空间也扩大好几倍，最宽处起码可容纳三辆汽车并排行驶，管道的侧边与上方也都建有供人行走的金属网小径，与地上流动的污水分离。
夜嚎喘息几声，忍不住点评起来：“总算好起来了，刚才简直像在排泄物里打滚。”
未等夜嚎再说，江秉突然转头看向前方，而克里斯也及时在语音中发言：“夜嚎，闭嘴，前面有情况。”
众人前进的声响惊醒了沉睡在这暗无天日的某种怪物，自排水沟底部突然隆起几团凸起，在不断肿胀增生中破开水面。
战术手电将这部分区域照的透亮，怪物真实样貌显露在众人面前。
腥臭的污垢裹满全身，但仍能看出曾经的人型，全身血肉皮肤已经溶解，又如液体般不断流动，身体各处露出惨白骨茬，却还能慢慢向着众人移动。
只是瞬间，枪声响做一团，几名如同溶解蜡像人般的变异体们头部溅出大片混合着污泥的血肉，但伤害却收效甚微。
不过对付此类变异体，克里斯与小队成员明显拥有丰富经验，见子弹无效，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射击，由狙击手琥珀眼连开几枪将几名变异体双腿打断，等到它们艰难地爬出排水渠，克里斯便甩出两枚涂红的燃烧弹，烈焰灼烧下，很快变异体们便不再挣扎。
尖齿上前，用脚轻轻拨弄了几下感染体残骸，便在通信中说到:“好消息，这些应该是注射水蛭病毒失败产生的尸变体，这条通道前方应该是安布雷拉丢弃实验废弃物的地方，这些都是顺着污水一起飘过来的，我们顺着这条通道，应该可以找到进入实验室的路。”
“他们肆意往下水系统里排放这些东西，不怕造成整个伦敦的生化感染么。”优拉面露愤怒。
而克里斯则面露不屑的回答道：“他们要是在乎这些，就不会有浣熊市发生的惨剧。”
“真该死，我回去得建议相关部门好好排查下整个城市的下水系统。”尤拉满脸担忧。
“诸位，我无意打扰你们的讨论，但是有一些东西正在像咱们涌来。”江秉的目视着前方的黑暗道。
前方，黑漆漆的通道中正传来无数嘈杂的梭梭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嘈杂声逐渐变大，直到灯光下暴露出一群双眼闪烁着绿光的老鼠。
这些老鼠个头都如家猫大小，身上带有病毒改造过的痕迹，全身四处散落着斑秃的脓块，正纠缠着如潮水般向众人涌来。
机枪手银鬃率先展开了火力压制，子弹钻入鼠潮，擦到的老鼠瞬间四分五裂，但是鼠潮数量仿佛无穷无尽，一时间众人只能边打边退。
克里斯与那名女性突击手冰爪，端着霰弹枪在整个队伍后方掩护，而江秉则是在出声示警后第一时间内回到众人来时通道的拐角处，正低头在地面上刻画着某种复杂纹路。
魔纹迷锁陷阱。
一种触发式的魔法陷阱，拥有发动快，威力强，能量消耗低的优点。
但是对应的，不能移动，易识别，不使用特殊的魔纹材料绘制，持续周期也非常短。
不过对付一群无脑的畜生，已经足够。
为了在这个世界魔力稀薄的环境下准确操纵这个魔纹陷阱，也为了节省法术耗材，江秉将手中法杖插在魔纹正中间，替代本应该放置在那里的火元素宝石。
法师是烧钱的职业，从法术的施展，到职业的晋升，无不浸透着这个道理。
特别是在元素稀少的世界，依靠法术本身从空间中吸取元素基本不可能，所有的法术消耗的能量都需要江秉全额承担。
旅行法师掌握的以太元素本身属于世界基石元素之一，可以与大部分元素相互转换，但在微魔世界，吸取空间中游离元素转化为以太的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节省魔力，或者说减少以太消耗，可以预见是江秉未来的日常之一。
先前为了威慑众人，快速获得话语权，自然要人前显圣，展现力量，而如今前路未明，必须要好好保存实力。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常见的施法方式，便是借助蕴含各种元素的施法材料，基本花费很少的魔力，便可以释放法术。
但大部分施法材料属于一次性消耗品，通常价格不菲，施法的同时，等于在燃烧金钱。
作为一名新生的位面旅行法师，江秉囊中羞涩的情况尤为严重，虽然次元袋内的财富对常人来说是遥不可及。
基本每个旅法师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所以，如何节约魔力，根植于每个旅行法师心中。
勾勒完最后一笔，这个由无数线条组成的陷阱在闪耀了下光芒后，隐入尘埃中。
“诸位，还请退回来时的管道，我在拐角处准备了一份惊喜。”江秉第一次在小队语音中说话。
几人自然是言听计从，按照标准的战术撤退阵型相互掩护着退入管道，克里斯已经将两枚高爆手雷握在手心，一但江秉的惊喜不起作用，便第一时间炸塌管道，堵住鼠潮进攻路线。
鼠潮如一团海浪，前簇后拥下，一股脑拥入江秉设置的魔纹迷锁陷阱中，其他人站在江秉身后，自然看不到拐角后鼠群的情况，只觉得“吱吱”声越发吵闹接近，众人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武器。
第一只老鼠从拐角处挤进管道，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烈焰，爆燃的烈焰自鼠潮中心突然涌现，瞬间膨胀，绽放出一朵火焰之花，将所有老鼠吞噬。
因为地处地下，江秉取消了陷阱的爆炸步骤，以免引起塌方，转而将所有的能量侧重到火焰的范围与温度上来。
足以融化钢铁的烈焰在法杖的供能下，熊熊喷发着，毛皮与血肉，乃至空气都燃烧起来，躲在拐角的众人也感受到一股热浪铺面袭来，不由得连连后退。
火焰喷发了足有十几秒，江秉才停止陷阱的运行，此刻，充斥众人鼻尖的满是毛皮与血肉燃烧后产生的焦臭味。
等到温度下降到可承受的范围，几人重新踏出通道。
原本不可一世的鼠潮，已经被焚烧成一堆堆的焦炭，只有位于鼠潮后端的老鼠勉强留有全尸，此时还在燃烧着，火焰燎烤着血肉，不断地渗出油脂，又被火焰引燃，滋滋作响。
所有人不免为这个场景暗自乍舌，克里斯最是惊奇，他亲眼看到，江秉只是在地上勾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便造成只有凝固汽油弹才能做的破坏力。
而江秉，再捡起法杖后，摩挲着用于储能的琥珀，心痛不已。
方才魔法的运作是由江秉手中法杖供能，短短十几秒的烈焰喷发，便将法杖自身储存的以太元素消耗过半，虽然杖身铭刻了元素聚能转换的迷锁铭文，但要充满以太，需要漫长时间。
尖齿蹲在一只先前被枪械打死的鼠尸前，仔细观察后在小队语音中说到：“大家听我说，这些老鼠应该是被特意改造过的，安布雷拉通过某种病毒干预放大了他们的体型与攻击性，然后豢养在这里，用以保护通道防止被外来者入侵。”
“很好。”克里斯神色振奋，“这样说，前方应该就是通往安布雷拉实验室的入口。”
果然，众人通过鼠潮涌来的通道后，来到一处类似天井的空间中。
整个空间呈倒圆锥状，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人类尸骸，这些尸骸奇形怪状，有些已经腐烂成白骨，有些还带着溃烂的血肉，在中央聚成一座巨大的尸骸堆，无数小老鼠便在尸骸堆中钻来钻去，肆意啃食。
天井顶部被粗壮的铁栏杆封死，但通过栅格间的空隙，仍能看出上面人工修建的建筑。
一时间，久经战场的众人也被面前残酷的景象震惊。
“我们是在地狱中么？”尤拉喃喃道。
只有克里斯一脸冷漠的望着面前的尸骸堆，“这才到那，这些只是安布雷拉脚下无数尸骨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人类，对于毁灭同类的执着，贯穿整个人类文明历史中，这幕虽不常见，但总是存在。”江秉最后总结到。
在帮江秉连接好耳麦接入小队语音后，小队通讯员夜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江先生，您真的是一名法师么，那手杖指路是不是魔法。”
没等江秉回答，冰爪独特的嘶哑女性烟嗓便响起：“夜嚎，闭嘴，不要在小队频道内问无关问题。”
“好吧好吧。”夜嚎只能对江秉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伦敦的下水系统在1865年便建设完工，后来虽然一直都有扩建，仍然是保留着不少最初的模样。
众人此时行进在一根排污主管道中，3米的直径在当时非常宽阔，但经历一百多年发展后，如今早已不堪重负，所有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沿着管道边缘前进，一旁肆意淌着足以淹没小腿的的污水，刺鼻的腐臭味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
直到众人跟随江秉拐入一处地下通道，空间才一下子豁然开朗。
通道内虽然也充斥各种垃圾杂物，但有被翻新拓宽过，四周墙壁光滑平整，与先前的破旧管道形成鲜明对比，整体空间也扩大好几倍，最宽处起码可容纳三辆汽车并排行驶，管道的侧边与上方也都建有供人行走的金属网小径，与地上流动的污水分离。
夜嚎喘息几声，忍不住点评起来：“总算好起来了，刚才简直像在排泄物里打滚。”
未等夜嚎再说，江秉突然转头看向前方，而克里斯也及时在语音中发言：“夜嚎，闭嘴，前面有情况。”
众人前进的声响惊醒了沉睡在这暗无天日的某种怪物，自排水沟底部突然隆起几团凸起，在不断肿胀增生中破开水面。
战术手电将这部分区域照的透亮，怪物真实样貌显露在众人面前。
腥臭的污垢裹满全身，但仍能看出曾经的人型，全身血肉皮肤已经溶解，又如液体般不断流动，身体各处露出惨白骨茬，却还能慢慢向着众人移动。
只是瞬间，枪声响做一团，几名如同溶解蜡像人般的变异体们头部溅出大片混合着污泥的血肉，但伤害却收效甚微。
不过对付此类变异体，克里斯与小队成员明显拥有丰富经验，见子弹无效，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射击，由狙击手琥珀眼连开几枪将几名变异体双腿打断，等到它们艰难地爬出排水渠，克里斯便甩出两枚涂红的燃烧弹，烈焰灼烧下，很快变异体们便不再挣扎。
尖齿上前，用脚轻轻拨弄了几下感染体残骸，便在通信中说到:“好消息，这些应该是注射水蛭病毒失败产生的尸变体，这条通道前方应该是安布雷拉丢弃实验废弃物的地方，这些都是顺着污水一起飘过来的，我们顺着这条通道，应该可以找到进入实验室的路。”
“他们肆意往下水系统里排放这些东西，不怕造成整个伦敦的生化感染么。”优拉面露愤怒。
而克里斯则面露不屑的回答道：“他们要是在乎这些，就不会有浣熊市发生的惨剧。”
“真该死，我回去得建议相关部门好好排查下整个城市的下水系统。”尤拉满脸担忧。
“诸位，我无意打扰你们的讨论，但是有一些东西正在像咱们涌来。”江秉的目视着前方的黑暗道。
前方，黑漆漆的通道中正传来无数嘈杂的梭梭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嘈杂声逐渐变大，直到灯光下暴露出一群双眼闪烁着绿光的老鼠。
这些老鼠个头都如家猫大小，身上带有病毒改造过的痕迹，全身四处散落着斑秃的脓块，正纠缠着如潮水般向众人涌来。
机枪手银鬃率先展开了火力压制，子弹钻入鼠潮，擦到的老鼠瞬间四分五裂，但是鼠潮数量仿佛无穷无尽，一时间众人只能边打边退。
克里斯与那名女性突击手冰爪，端着霰弹枪在整个队伍后方掩护，而江秉则是在出声示警后第一时间内回到众人来时通道的拐角处，正低头在地面上刻画着某种复杂纹路。
魔纹迷锁陷阱。
一种触发式的魔法陷阱，拥有发动快，威力强，能量消耗低的优点。
但是对应的，不能移动，易识别，不使用特殊的魔纹材料绘制，持续周期也非常短。
不过对付一群无脑的畜生，已经足够。
为了在这个世界魔力稀薄的环境下准确操纵这个魔纹陷阱，也为了节省法术耗材，江秉将手中法杖插在魔纹正中间，替代本应该放置在那里的火元素宝石。
法师是烧钱的职业，从法术的施展，到职业的晋升，无不浸透着这个道理。
特别是在元素稀少的世界，依靠法术本身从空间中吸取元素基本不可能，所有的法术消耗的能量都需要江秉全额承担。
旅行法师掌握的以太元素本身属于世界基石元素之一，可以与大部分元素相互转换，但在微魔世界，吸取空间中游离元素转化为以太的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节省魔力，或者说减少以太消耗，可以预见是江秉未来的日常之一。
先前为了威慑众人，快速获得话语权，自然要人前显圣，展现力量，而如今前路未明，必须要好好保存实力。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常见的施法方式，便是借助蕴含各种元素的施法材料，基本花费很少的魔力，便可以释放法术。
但大部分施法材料属于一次性消耗品，通常价格不菲，施法的同时，等于在燃烧金钱。
作为一名新生的位面旅行法师，江秉囊中羞涩的情况尤为严重，虽然次元袋内的财富对常人来说是遥不可及。
基本每个旅法师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所以，如何节约魔力，根植于每个旅行法师心中。
勾勒完最后一笔，这个由无数线条组成的陷阱在闪耀了下光芒后，隐入尘埃中。
“诸位，还请退回来时的管道，我在拐角处准备了一份惊喜。”江秉第一次在小队语音中说话。
几人自然是言听计从，按照标准的战术撤退阵型相互掩护着退入管道，克里斯已经将两枚高爆手雷握在手心，一但江秉的惊喜不起作用，便第一时间炸塌管道，堵住鼠潮进攻路线。
鼠潮如一团海浪，前簇后拥下，一股脑拥入江秉设置的魔纹迷锁陷阱中，其他人站在江秉身后，自然看不到拐角后鼠群的情况，只觉得“吱吱”声越发吵闹接近，众人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武器。
第一只老鼠从拐角处挤进管道，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烈焰，爆燃的烈焰自鼠潮中心突然涌现，瞬间膨胀，绽放出一朵火焰之花，将所有老鼠吞噬。
因为地处地下，江秉取消了陷阱的爆炸步骤，以免引起塌方，转而将所有的能量侧重到火焰的范围与温度上来。
足以融化钢铁的烈焰在法杖的供能下，熊熊喷发着，毛皮与血肉，乃至空气都燃烧起来，躲在拐角的众人也感受到一股热浪铺面袭来，不由得连连后退。
火焰喷发了足有十几秒，江秉才停止陷阱的运行，此刻，充斥众人鼻尖的满是毛皮与血肉燃烧后产生的焦臭味。
等到温度下降到可承受的范围，几人重新踏出通道。
原本不可一世的鼠潮，已经被焚烧成一堆堆的焦炭，只有位于鼠潮后端的老鼠勉强留有全尸，此时还在燃烧着，火焰燎烤着血肉，不断地渗出油脂，又被火焰引燃，滋滋作响。
所有人不免为这个场景暗自乍舌，克里斯最是惊奇，他亲眼看到，江秉只是在地上勾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便造成只有凝固汽油弹才能做的破坏力。
而江秉，再捡起法杖后，摩挲着用于储能的琥珀，心痛不已。
方才魔法的运作是由江秉手中法杖供能，短短十几秒的烈焰喷发，便将法杖自身储存的以太元素消耗过半，虽然杖身铭刻了元素聚能转换的迷锁铭文，但要充满以太，需要漫长时间。
尖齿蹲在一只先前被枪械打死的鼠尸前，仔细观察后在小队语音中说到：“大家听我说，这些老鼠应该是被特意改造过的，安布雷拉通过某种病毒干预放大了他们的体型与攻击性，然后豢养在这里，用以保护通道防止被外来者入侵。”
“很好。”克里斯神色振奋，“这样说，前方应该就是通往安布雷拉实验室的入口。”
果然，众人通过鼠潮涌来的通道后，来到一处类似天井的空间中。
整个空间呈倒圆锥状，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人类尸骸，这些尸骸奇形怪状，有些已经腐烂成白骨，有些还带着溃烂的血肉，在中央聚成一座巨大的尸骸堆，无数小老鼠便在尸骸堆中钻来钻去，肆意啃食。
天井顶部被粗壮的铁栏杆封死，但通过栅格间的空隙，仍能看出上面人工修建的建筑。
一时间，久经战场的众人也被面前残酷的景象震惊。
“我们是在地狱中么？”尤拉喃喃道。
只有克里斯一脸冷漠的望着面前的尸骸堆，“这才到那，这些只是安布雷拉脚下无数尸骨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人类，对于毁灭同类的执着，贯穿整个人类文明历史中，这幕虽不常见，但总是存在。”江秉最后总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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