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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失踪的真相

    黄铜的杖尾墩地。

    清脆的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法师温吐的声音飘进几人的耳中。

    “凯尔特,不知你对于命运怎么看。”

    “命运?”王子对法师话风突兀的改变一时感到不解。

    “如时间潮汐般不可证伪,回荡在过往的艺术作品中,所有人都听闻,徜徉在其中,人们反抗,又徒劳的悬溺其中。”

    “老实说,我并不相信。”王子因法师突然的神神叨叨,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魔法呢?你否认命运的存在,是否同样对魔法持否定态度呢。”

    “当然,这是当然得。”王子已经站起身来,不断地踱步。

    “先生,我想我们不需要再绕弯子,你大可开一个你心仪的价格,我以卢森堡王室的身份向你担保,肯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希望你可以体量一位关系妹妹安危的哥哥的心情,省去你这些故弄玄虚的说辞。”

    王子恼怒的话语在将要升至顶峰时,却突然戛然而止。

    就在刚刚,在他亲眼目睹之下,法师用一根晶莹洁白的手指轻敲面前的茶杯壁。

    那碗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红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温,爬满白色的霜痕,最后化为一团如琥珀般的冰块。

    客厅内顿然无声。

    所有见到此幕的人都不由得呆愣在当场,承受这三观受到的巨大冲击。

    玛格丽特也未曾幸免。

    纵然这段时间与法师的接触让她隐约感受到法师身上的不凡,但如此挑战常识的直观一幕发生在眼前,依然让她默然不语。

    王子用颤抖的手指轻触茶杯,在接触的一刹那有被冰冷的温度烫伤般飞速抽回手指。

    “先生,真不可思议。”

    好一会,王子才缓神过来,过往优秀的教育让他短时间内便想明白这一幕代表的更多东西。

    他坐下来,开始一五一十的对法师讲述公主失踪的一切。

    15年前,卢森堡大公国王室访问莱门州,随行的就包含年仅8岁的凯尔特王子与5岁的伊莎贝拉公主。

    在访问进行到末期时,王室成员受邀前往圣丹尼斯外广袤的沼泽滩涂相伴的某个种植园进行狩猎活动。

    当时,王子与公主被留在种植园的一间木屋内,由两名枪法精湛,经验丰富的护卫寸步不离的守卫者。

    “直到,一只熊突然的闯入。”

    王子回忆到这里时声线不由得颤抖着。

    “我记得我正在木屋的门口玩耍,突然发现远处的灌木丛传来沙沙的声响,好奇心让我以为是只兔子藏在那里,而年幼的我根本没有认识到其中的危险。”

    “在于勒叔叔发现我的危险行为时,我已经走到灌木丛的近前。”

    王子转头看向背后的护卫,他就应该是那位于勒叔叔。

    “当那只凶猛的野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年幼的我所有的心神都被恐慌摄住,惊慌失措下,只能声嘶力竭的大叫着。”

    “于勒叔叔第一时间开了枪,而负责照看公主的护卫也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冲出木屋。”

    于勒接过谈话。

    “在我的人生中,从未见过这么残暴与强壮的野兽,它顶着我们两人子弹在丛林中反复与我们纠缠,直到身中数枪,鲜血布满毛皮才忍痛放弃。”

    “但这时悲剧已经发生了。”王子声音里满是懊悔。

    “伊莎贝拉已经不见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便从小木屋中消失。”

    “没有尖叫,没有挣扎的痕迹,她的玩具甚至都散落在木屋中,只有她仿佛凭空消失,就此不见。”

    公主的失踪方式让法师十分在意。

    巧合。

    王子与公主巧合的被留在种植园;身边巧合的只有两名护卫;一只熊巧合的袭击独自一人的王子;又巧合的顶着枪弹不退,直到公主失踪。

    单是王子这段描述中,法师便敏锐的发觉足够多的巧合。

    一个巧合可以解释,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法师嗅到一种熟悉的生物的做事风格。

    一种在多元宇宙中十分有名的代表。

    但这些只是猜测,法师需要更有利的证据。

    相信来自公主与翡翠牧场主的回答会给法师提供更多的信息。

    “这位先生。”因为先前展现的“戏法”,王子无疑显得尊敬又敬畏。

    “难带说伊莎贝拉的失踪,涉及到额……一些魔法的手段。”

    法师轻轻点头。

    “这件事情我已经明了,不知道王子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前往公主所在地方验证一些事情。”

    凯尔特王子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但很快便沮丧的垂下脸庞。

    “先生,尽管我无比希望与你一同前往,立刻到达伊莎贝拉的身边,但相信您已经看出来这次出行是我私下决议,而因为一些理由我必须返回纽约一趟。”

    “但我保证一但解决问题,我第一时间会回返这里。”

    法师自无不可。

    在三人的目送中,法师与女管家登上马车。

    回酒店的路上,玛格丽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您不仅是一名医术精湛中医,还是一位掌握着神秘力量魔法师?”

    “恩”

    “那我岂不是成为一位魔法师的管家。”

    不管女管家的碎碎念,法师闭目养神。

    时间在乔迁新居与收拾房屋的过程中被飞速消耗。

    当然以上的主要工作被女管家承包,从未接触过这些事物的她被层出不穷的工作叨扰的焦头烂额,但好在法师足够的放权与不怕试错的前提下,一切慢慢走上正轨。

    而法师的魔药学水平飞速进步,大量的实验将先前收集的药材消耗殆尽,换来的是安格尔能够正常的下床活动与一堆稀奇古怪的魔药学产物。

    材料的缺乏让法师萌生出再次外出的念头。

    女管家需要留下照看别墅,身为本地人的安格尔自告奋勇的担起的采购的重任。

    圣丹尼斯的大市场位于城市中心,是一个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地方。市场的入口是一座宏伟的拱门,上面用华丽的花式字体写着“圣丹尼斯市场”。

    摊位排列整齐,沿着铺着鹅卵石的街道两旁延伸,每个摊位都有色彩鲜艳,材质各异的遮阳篷,保护着下面的商品。

    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几乎可以找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

    有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活蹦乱跳的海鲜、各种肉类、新鲜出炉的面包和糕点,还有来自远方的异国香料。此外,还有手工艺品,如精美的陶瓷、手工制作的织物和服装。

    一个无限接近大众的市场是城市的基准脉搏,在这里有衣着考究的绅士和淑女,忙碌的商人,手持名单的仆人,还有穿着破旧衣服的穷人寻找便宜货。孩子们在摊位之间奔跑,而街头艺人则在人群中表演,希望赚取零钱。

    硕大的市场充满了活力和喧嚣。商贩大声叫卖,吸引顾客;顾客则在讨价还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混合着海水的咸味和动物的气味。

    偶尔,一匹逃脱的马或一群迷路的鸡会给这个本就混乱的场面增添更多的混乱。

    而安格尔与法师,就站在一家枪械店前。

    这家枪械店位于市场的主街上,木制结构的立面,街边的橱窗里陈列着各种枪械和弹药,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店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木制招牌,上面画着两把交叉的手枪,下方是店铺的名字。

    “南方铁器装备商”

    奇怪的店铺名字,但安格尔对此表现的十分熟络。

    法师一进门,强烈的火药味迎面扑来,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枪械,包括十分流行的雷明顿、温彻斯特步枪和柯尔特左轮手枪。

    柜台后面,一名头顶金钱鼠尾辫的黄种人店主正忙着为顾客展示一把新到的枪械,他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枪械,滔滔不绝的向客户展示其光亮的枪身和精致的加工工艺。

    奈何这位穿着粗糙的牛仔裤,脸上布满沧桑的顾客无异于这只昂贵的杠杆步枪,最后选购了一把便宜的牛仔左轮别再腰间。

    安格尔走到柜台前,环顾着墙上陈列的各式枪械:“老板。听说你这儿来了不少新货?”

    老板点点头,一边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精工打造的左轮手枪,一边说:“你的消息可真准,我这刚从欧洲进了些好货。看,这把特别的左轮,来自比利时的工匠之手,精确度和威力非同小可。”

    安格尔接过枪,欣赏着它的做工,轻轻地转动着圆筒:“确实不错,老板。这把多少钱?”

    老板堆起市侩的微笑:“这种枪通常得卖四十美元,不过,既然是熟客,三十五美元就成。”

    钱最后还是法师付的,身无分文的安格尔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法师出钱购置的。

    两人从枪械店出来,安格尔摩挲着手中的新枪,带着枪油特有的气味,散发着钢铁特有的光泽。

    两人穿过喧嚣的集市,在安格尔的带领下轻车熟路的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一个小喷泉广场上,站着一位西装革履,正在大声吆喝的“切洛尼亚”教派教义的宣讲人。

    伊本。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眼神狡黠,嘴里正滔滔不绝地宣传着“跳崖即可抵达天国”的荒唐教义。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安格尔上前一把抓住伊本的领子,怒火中烧,“我TM就是听了你们的教义,跳下了悬崖,要不是遇到好心人,现在就永远地躺在了冷冰冰的墓地里了。”

    伊本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即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先生,这源于您不够虔诚,还需要加深自己的信仰才能到达更美好的地方……”

    “胡扯!”安格尔怒不可遏,拔枪指向伊本,但这狡猾的家伙却极其富有经验的矮身挣脱开来,如同油滑的泥鳅钻入人群,眨眼就消失不见。

    安格尔紧追不舍,在以法师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引导方向下。他们穿梭过圣丹尼斯的大街小巷,雨后的泥泞地面脚印,马车碾过的痕迹的断痕,还有那些挤满了行人的狭窄通道还未合拢的空隙,每一个细节在法师的感官中放大,用以指引下两人捕捉着猎物。

    最终,他们来到了伊本的藏身之处,这是一个破旧的木屋,平平无奇的挤在同样破旧的一排木屋中。

    安格尔一脚踹开屋门,狭小的屋内杂乱无章,一地的书籍、信件与金钱。

    伊本正忙着收拾他的“不义之财”,准备逃之夭夭。

    安格尔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忍着骨骼的隐隐作痛,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这个骗子的脸上,愤怒让每一击都带着深深的恨。

    法师则在一旁翻阅着散乱的文件,一遍在心中赞扬着自己魔药学的优秀成果。

    直到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封陈旧的信件上。信件的笔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狂热,发信人是“切洛尼亚”教派的创始人约瑟夫·奥康纳。

    法师展开信件。

    亲爱的亚伯拉罕,

    我希望这封信能安全地到达你,穿越这片我们曾一起梦想征服的荒蛮之地。自从我离开密苏里州,投身于这片充满希望和绝望的西部荒野,我的生活变得既艰辛又充满奇遇。我知道,我曾许诺过你,一旦我在这片土地上发现了黄金,就会立刻通知你。现在,我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黄金,还有一个全新的信仰。

    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到了这次淘金之旅中,怀揣着发财的梦想,跨越了千山万水。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财和补给,却连金子的影子也没见到。在绝望和饥饿的双重折磨下,我来到了一个连接大海的湖泊,决定在这里做最后的努力。

    我在湖边边淘金边捕鱼,勉强维持生存。然而,一连几天,湖面上升起了浓密的大雾,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的呼唤。在其中一天,我划着小船出去捕鱼时,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那是一只巨大的绿毛龟,它的壳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巨大。我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了,但当雾气散去,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出于直觉,我在那只巨龟出现的地方淘金,竟然真的发现了金矿!亚伯拉罕,我相信这是那位伟大的绿毛龟之神给予我的指示。我决定,我要建立一个新的教派,名为“切洛尼亚”,来崇拜这位带给我们财富和希望的神灵。

    我写这封信,是希望你能作为我的第一个信徒,一起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我们将建立我们的圣地,传播切洛尼亚的信仰,我相信,我们会因此而生活得更有意义。

    期待着你的到来,愿绿毛龟之神保佑你。

    永远的朋友,约瑟夫·奥康纳

    “等等,安格尔。”法师挥手拦住了正欲开枪的安格尔,将信件展示在伊本又或者亚伯拉罕面前。

    “告诉我,这‘神圣之地’在哪里?”

    伊本哭丧着脸,眼睛几乎肿成一条缝隙。

    他费力的说出信息,“在罗亚诺克山麓的山脚,又一片小型的湖泊。”

    法师将信件踹回怀中,冲着安格尔耸耸肩,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