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云与禅日记 » 9

9

    史铁生说过一句话,天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人,不是在期待死,而是在渴望爱。我不想死,也不把死挂在嘴边,可我的不快乐从哪里来呢?我什么都不期待,爱也不是特别渴望,非要我说个希望的话,那我就说希望我家人们能够平平安安吧。

    每年的生日都可以许愿,但这个许愿的机会是从妈妈的身上割下来的,我年复一年的许愿,妈妈年复一年的割肉,当我的妈妈不在了,我的愿望也停止了,花会不停地开,可是从来没送过妈妈一朵,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孝顺,

    看着旁边陪孩子挂水的母亲,从农村过来的,没有专门的包,只有一个红色塑料袋,我清晰的看见袋子里装满了零食,这位母亲的怀里夹着一件外套,孩子睡着了,很安静,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穿着带泥巴靴子的父亲跑过来,身边的人都鄙夷的看着,而这位父亲并没有在意别人的冷眼旁观,带着目标的走过来,看着妻儿,眉头才舒展一些。

    这位母亲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父亲蹲在了孩子身旁,母亲小声的说了句挂几天水就好了,父亲叹口气的放松,叹出了对孩子的关心,叹除了对田间工作的辛苦,可我觉得还叹出了对老天爷保佑的感激,难道说真的有神仙保佑?那也保佑我的家人吧。

    “很揪心,对吗?”

    “嗯?什么意思?”

    “你一直看着这家人,时而羡慕,时而心疼,时而落寞,时而期待,羡慕身边有家人的陪伴,心疼一个父亲的辛苦,落寞身边的观众都带着有色眼睛,期待着有我来读懂你。当然最后一句是我加上去了,因为我刚看到你看了我一眼。”

    “怎么会,你凭什么读懂我,我一个人就很棒,我搞不懂你凭什么觉得你说的就是对的,我只相信遗憾才是最浪漫的,这家人的遗憾就是没有好的生活,所以浪漫,我羡慕的就只是那份温暖罢了。”

    “朱凡...你好倔强。”

    “你发烧了,睡一觉就好多了。”

    我靠在椅子上,沉默是我最好的武器,唯一还算趁手的武器,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一路小跑到楼梯间。

    “门合,怎么了?”

    “凡凡呐,那首歌你写好没啊?”

    “快写完了,但我感觉还差点意思,得修改。”

    “好吧,你也知道,粉丝已经催了,我也快四个月没出新歌了。”

    “嗯,我知道。”

    “行,我也不催你,慢慢写吧,我知道是因为那个小女生。”

    “不会,我不会被任何一个女生左右,除了家人。”

    “你就倔吧,行了,我还有事,后面联系。”

    “嗯。”

    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最初的样子,将这张白纸上不留下任何一滴墨水,让我和你的关系变得干干净净,而现在纸都有些皱了,无论怎么摊开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无数的透明的线条交织在一起,我们谁都不谈,死不承认的一种借口罢了,是暗恋吗?又好像是明恋,因为其他人都知道,这是个闭合的游戏空间,出不去,走不进,莫比乌斯环呈现在面前。

    什么可以让我占领你的领地,你给我的回答是什么都不可以,距离是遥不可及的,你在对面的岸上,我在一步步的拆散小船。

    回到了位置上,思考着她说的话,我真的羡慕吗?真的心疼吗?真的落寞吗?我承认确实日次,但我到了嘴边还是被我硬生生的给嚼碎了随着唾沫吞下去,不然难以下咽,可是我为什么会期待呢?当我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已经证明了她的话了。

    她在蚕食着我。

    靠在椅子上,睡衣来袭了,循着刚刚的问题去梦里寻找踪迹,万一她真的来了呢?

    前方的路不好走,全是雾,每踏出一步,就没办法完全回到原地了,分不清方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灯塔一样的能指引我方向的,可是灯塔一般都出现在世界的尽头,如果我到达了,我不会离开的,哪怕一直站着。

    “朱凡你怎么了?”

    我被一道声音喊醒,迷迷糊糊地,好像是自己的床,旁边是夏果果,为什么会在我的家里,还和我睡在一起?我满头大汗,我爬起来准备逃离这个房间,好黑,夏果果拉住了我的衣袖,导致我重心不稳,往下跌去。

    “呼--哈--呼--哈......”

    “前辈你咋了?“

    “没...没事。”

    “做噩梦了吧,满头大汗的,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原因,放心吧,我挂完水去你家拿完衣服就回学校。”

    “夏果果,你....好点没?”

    “好多了。”

    “对了,以后固定叫我班助。”

    “OK。”

    这个时候旁边那家的小孩醒了,和爸爸妈妈一句一句的聊着天,这一家三口屏蔽了其他的所有人,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三人,很温暖,战胜了一切,爸爸说要带我去游乐场玩,妈妈说要买冰糖葫芦给我吃,而我则是在阐述了梦想,长大了要开飞机,带爸爸妈妈去旅游,希望这个社会不会吞没你那清纯无比的想法,那个时候的你多善良,多幸福,祝愿你们。

    小男孩叫小杰,看到我和夏果果一直看着他,对我们笑了,很干净的笑,我羡慕不已的笑,旁边的妈妈看看我们,对小杰说,叫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好~”

    “你好呀,你叫小杰是吗?”

    “是的姐姐。”

    “几岁啦。”

    小杰竖起四根手指头,边说着四岁了,说完要给我们吃手里的小馒头饼干,我眼眶红了,多天真啊。我和夏果果跟着一家人时不时的说说话,但我和夏果果都知道,我们加入不了这么干净的家庭。

    挂完水后,将轮椅放回了远处,我也没有抱着她,她自己走的,走的很慢,到了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呆呆的站在副驾驶门边,我已经走到驾驶位的们边,看着她一脸疑惑。

    “上车啊,干嘛呢,不拿衣服啦?”

    “帮我开门,我没力气。”

    “嘿!夏果果,我看你就是懒。要不是看你发烧我就把你丢在这了。”

    嘴上说着,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将门打开了,手贴着车顶,深怕她撞到,我的理由是已经够笨了,不能再笨了。

    “上车吧,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你慢慢还哦,不用急。”

    “我客气一下好不好。”

    “我知道啊。”

    “知道就把衣服盖好睡一觉,晚点送你回学校。”

    “谢谢。”

    “没事。”

    在车上的聊天如下,我先开的头。

    “夏果果,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羡慕,心疼,落寞,但你说的期待我并不知道有没有,或许真的在你身上存在着刚刚那家人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们不可能有那么简单淳朴的生活,我们到城里来,很难做到简简单单,善良。”

    “朱凡,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绝对的善良和邪恶,都是比较而言,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了,善良怎么不能做了,前两天不还收养了甜筒和小雪糕吗?有些事情很简单就能做到的,最主要的是会不会去做,过程和结果是两个部分,过程不一定能决定结果,但结果一定对应了一种过程,这不是你写的那首歌《适合》的意思吗?”

    “夏果果,你是上天派来的吗?”

    “我是上天派来的神仙,你要不要拜拜我呢。”

    “我认真的,你怎么读懂我的歌的?”

    “很难懂吗?因为我喜欢你。”

    “我认真的问的。”

    “我知道你认真的问的,我看你的歌词四年了,每一首我都会把我自己带进去,都会有一个梦在让我经历着你写的过程。”

    “邪乎。”

    “那就邪乎咯。”

    说完我笑了,她也笑了,并没有多在意那句我喜欢你,也并没有不在意那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