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此莲非彼莲
炎京皇城，大炎国最核心的城池，其规模之宏大，坊市之繁华自不是南阳郡城可与之比拟。作为掌控着大炎皇国近半数丹药炼制与销售的两个丹会巨无霸之一的天义丹会，其总部便是设在了炎京皇城。
皇城西郊，有一座规模庞大的飞灵舟基地。站在离基地很远的地方，也能听到不绝于耳的轰鸣之声，那是飞灵舟陆陆续续破空而来亦或是腾空而去的声音。
随着一艘通体黝黑的飞灵舟缓缓地降落在基地，舟舱处，霎时人头涌动，无数乘坐者从飞灵舟内鱼贯而出，分散后渐渐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了身影。
苏寅步履轻盈，在偌大基地之中走走停停，随意四顾着。这基地之大，恐怕整个枫城也不过如此。
瞧见苏寅如此般震惊的模样，默默跟在他身后的萧北只是脸上泛着淡淡笑意，不发一言。
“也不知是谁家的产业，怕是已经赚得天怒人怨了吧…”
苏寅转身朝萧北市侩一笑，惊叹道。
“哈哈，自然是皇室朱家了…”
萧北笑道。
“难怪…”
苏寅眨了眨眼，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是意料之中。皇室的敛财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单单这一座飞灵舟基地赚取的土灵晶石恐怕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恐怖数字了！难怪能维持边外战场那么多年，并且也从不拖欠军卒们的酬金和赏金，果然是财大气粗好办事。
从飞灵舟基地出来，萧北带着一脸惊奇的苏寅来到了一处车辇行，在缴纳了三百颗上品土灵晶石后租乘了一辆小型车辇。
由于炎京皇城实在太大，要到达城池中的某些地方十分遥远，单凭脚力恐怕有些费时又费劲，所以许多从从飞灵舟基地出来的人都会选择乘坐车辇，不仅快捷许多，还能在途中从容地欣赏炎京皇城美景。
天义丹会，位于炎京皇城城东，也是皇城里最为繁华和热闹之地。
苏寅和萧北乘坐车辇在皇城之中足足穿梭了两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座巨大的府邸前停下。那府邸门头上“天义丹会”四个大字尤为特别，皆像是一个个泛着火光的丹炉，既抽象又形象，四个大字栩栩如生，无形间给人一种古朴而又恢宏的气势。
萧北在向府邸前那两名身穿白色炼丹长衫的府丁出示了一块身份玉牌后领着苏寅进了府中。
就连府邸门前的看守也是货真价实的炼丹师，不禁让苏寅暗暗称奇。起初他以为这俩人就是穿着服饰做做样子而已，不过当他经过俩人身边时嗅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味，这说明他们炼丹师的身份不会有假，这让苏寅又开了回眼界。
进入天义丹会府邸内部，宛如进了一座小型城池。也多亏了萧北对此间还算熟悉，在无数阡陌交错的步道和楼阁亭子以及假山荷池之间穿梭许久后终于行到了一处名为丹王阁的阁楼。阁楼不算大，装饰也并不特别，在整个天义丹会楼宇林立的府邸内显得十分普通。唯有一点，丹王阁所在的位置最为僻静雅致，曲径深幽，溪水凉亭，繁花绿树，一应俱全，还有一名丹童模样的年轻女子正游走其间，精细地打理着枯枝败叶。
“萧北师兄，你回来了？”
在见到萧北后那年轻女子停下了手中修剪枯枝的动作，莞尔一笑后开口询问道。
“身姿俏丽，明眸皓齿，国色天香，真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女子…”
只是微微一瞥，令苏寅眼前一亮，当即忍不住在心里给这白衣的年轻女子做了一番评价。
萧北对年轻女子回以笑容，随后又有些急切地询问道：“妃雪师妹，师尊他老人家可在阁中？”
凌妃雪目光从苏寅身上轻轻掠过，柳眉微微一挑，疑惑道：“不知萧北师兄何事？师尊已休息了，若是不急，就等师尊醒来嘛！”
“哦，不急！”
萧北望了一眼阁中，笑道。随即领着苏寅进了阁楼。而凌妃雪也放下了手中活计，立即前来将萧北二人引入了客堂，在招呼二人坐下后又端来了一些茶水果食。
萧北和凌妃雪这对师兄妹应是许久未见了，在等待中，俩人热情地谈论着一些趣闻轶事和炼丹心得。
到是苏寅，身处丹王阁，与那位传说中的丹王古青犹在咫尺距离，这让他有些忐忑。这是当初他在朱旋公主，霓姒王妃亦或者南擎将军身上都不曾有过的感觉。换作别人，苏寅可能早就斗胆开启神识之力探查一番了，但是在这丹王阁里他却生不出丁点这种想法，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偶尔也会面对凌妃雪好奇的目光，但苏寅始终都是以咧嘴傻笑的方式回应。说不定凌妃雪都已经以为他是一个傻子或者白痴了。
“萧北，你不在南阳丹阁好生修炼，来炎京干什么…”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阁楼上终于传来了声音，虽是老者之音，但中气十足，洪亮绕梁。
萧北闻声而起，还未见人，却已跪地，正色回道：“今日我特意带来一举世罕见的炼丹奇才，还请师尊点拔一下。”
丹王古青还未现身，但萧北说完后立即就自行站起身来。
如此一看，这丹王阁师徒之间倒也不是那么僵化死板，不过规矩还是整得明明白白的。这让一旁的苏寅不禁多了一丝丝好感。
“哦，是吗～”
丹王古青终于迈步走进了客堂，淡淡应了一声后那一对锐利的目光便在苏寅身上游走不停，令得苏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真是一个古怪的老头～”
苏寅忍不住腹诽道。
“小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家在何方？师承何处？”
看了许久，古老才又开口询问道。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有些紧张的苏寅险些记不住。
“我名苏寅，今年十六，家在枫城，凌天郡城管辖的那个枫城，师承…”
此时，苏寅像极了一个被大人呵斥的顽童，对古青的怪异行为虽有不爽，却又不敢有什么怨言，只好呆立着，木讷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在说道师承时，却又没有如实相告，只因当初师傅长须老人曾有嘱咐，不许轻易与人透露。
“苏寅么…”
“坐下吧！”
古老淡淡一声，转过身去，在客堂首位坐下后抬手示意苏寅也坐下。
“谢谢古老…”
苏寅道谢一声后立即坐下，而古老也并没有在他师承的刻意隐晦上与他纠结，这让他心中舒畅了许多。
凌妃雪立即为古老端上一杯茶水，古老抬起浅呡一口后正色说道：“既然萧北说你是举世罕见的炼丹奇才，那你就一定是，关于这点，老夫自然不会怀疑。说吧，小友今日到老夫阁中有何打算？”
堂堂丹王，天义丹会首席炼丹师，若是平常，绝不会在一个寻常少年身上浪费时间，但是在见到苏寅后他脸上极度认真的表情，说明他对苏寅已经产生了极大兴趣。
但是古老的话却又让苏寅为难起来，总不能说并非拜师而来，只是想寻一庇护之所，顺便学习你的炼丹妙术吧，那样未免太不把他丹王古青放在眼里了，若是如此，岂止是冒昧，简直是有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嫌。
见苏寅一时无法作答，萧北立即起身回道：“禀师尊，苏寅早有师门束缚，我擅自带他前来一来是因为不忍其绝佳的炼丹天赋荒废，二来也是为我天义丹会添一助力。还请师尊宽恕我自作主张…”
“无妨…”
古老摆了摆手，打断了萧北。
“可否让老夫看看小友的本源之火？”
古老不疾不徐，又浅呡了一口茶水，再望向苏寅时，目光如炬，嘴角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和蔼笑容。他口中的本源之火也就是炼丹师的本源属性之火，而本源属性之火的纯净度是炼丹师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本命天赋，如古老这种见识广博的丹王，只需看一眼本源属性之火便能判断出苏寅天赋的强弱。
“嗯！”
苏寅应了一声，旋即催动体内造化丹。霎时，一道道紫芒在掌心处汇聚，片刻后一朵紫色火莲便已显出形态。
苏寅将手掌抬高了些，那朵紫色火莲便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一览无余。
待看清后，古老脸色一凝，随即那抬着茶水的手竟毫无缘由地颤抖了一下，以至于有无数茶水溅落了出来。
“师尊…”
见状，凌妃雪轻呼一声，立即伸手欲要将古老手中茶杯接下，不过却被反应过来的古老连忙摆手制止。
古老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到矮几上，但是那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没有逃过众人眼睛。
炼丹师的手，说胜过性命也不为过，哪会有无缘无故颤抖的道理，更何况是丹王古青，他那看似双枯瘦的手掌不知炼制了多少神妙丹药，一曲一合间早已淬炼得如磐石般平稳有力。若要说颤抖，那定然是与心境有关系。
忽然，古老豪迈一笑，道：“哈哈，萧北好徒儿，当真好眼力啊…”
师尊的反应其实已在萧北的意料之中，他视炼丹如命，见到苏寅这种千古难觅的罕见天赋，换作别人或许不至于如此失态，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师尊，就算因过激反应当场仙去了他也不会觉得是一件多么离奇的事情。
苏寅的本源属性之火极纯极阳，乃是炼丹的无上之资，这是萧北先前做出的评价。现在，他特别想知道师尊的看法，于是站起身来热切地询问道：“这种奇异的本源属性火莲，不知师尊如何以为？”
古老并未立即回答，他好像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在稍稍平复后又慢慢呡了一口茶水，才又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若没有看错，那一朵紫色火莲便是传说中的九阳真焱！”
“九阳真焱么？”
苏寅等人听完，一头雾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
见众人皆懵，古老又饶有兴致地徐徐说道：“寻常火系修行者的本源之火皆以寻常火焰形态出现，根本无法凝聚成火莲，这是其一。在火焰色泽上我们谁也不曾见过如此浓郁的紫火吧？所以，必是纯到极致的属性之火，这是其二。其三，老夫曾有幸翻阅过一本名为《恒武灵纪》的古籍，其中有一些关于九阳真焱的记述：恒古大域，天行九日，万灵伏生，太古纪元，古魔现世，大域破碎，九日合一，战魔真间，真间遂陨，九日不复，化作紫莲，域唤九阳，魔唤真焱，遁隐大域，恒远不出。”
“此莲非彼莲吧？”
听完，苏寅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所谓《恒武灵纪》中的记述就是神话传说而已，虚无缥缈，修行者的本源属性之火怎么可能与那九阳真焱扯上关系呢，这不是瞎扯吗，大概是丹王老糊涂了，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居然被他扯到了一起，苏寅感觉一点谱气都没有。
皇城西郊，有一座规模庞大的飞灵舟基地。站在离基地很远的地方，也能听到不绝于耳的轰鸣之声，那是飞灵舟陆陆续续破空而来亦或是腾空而去的声音。
随着一艘通体黝黑的飞灵舟缓缓地降落在基地，舟舱处，霎时人头涌动，无数乘坐者从飞灵舟内鱼贯而出，分散后渐渐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了身影。
苏寅步履轻盈，在偌大基地之中走走停停，随意四顾着。这基地之大，恐怕整个枫城也不过如此。
瞧见苏寅如此般震惊的模样，默默跟在他身后的萧北只是脸上泛着淡淡笑意，不发一言。
“也不知是谁家的产业，怕是已经赚得天怒人怨了吧…”
苏寅转身朝萧北市侩一笑，惊叹道。
“哈哈，自然是皇室朱家了…”
萧北笑道。
“难怪…”
苏寅眨了眨眼，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是意料之中。皇室的敛财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单单这一座飞灵舟基地赚取的土灵晶石恐怕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恐怖数字了！难怪能维持边外战场那么多年，并且也从不拖欠军卒们的酬金和赏金，果然是财大气粗好办事。
从飞灵舟基地出来，萧北带着一脸惊奇的苏寅来到了一处车辇行，在缴纳了三百颗上品土灵晶石后租乘了一辆小型车辇。
由于炎京皇城实在太大，要到达城池中的某些地方十分遥远，单凭脚力恐怕有些费时又费劲，所以许多从从飞灵舟基地出来的人都会选择乘坐车辇，不仅快捷许多，还能在途中从容地欣赏炎京皇城美景。
天义丹会，位于炎京皇城城东，也是皇城里最为繁华和热闹之地。
苏寅和萧北乘坐车辇在皇城之中足足穿梭了两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座巨大的府邸前停下。那府邸门头上“天义丹会”四个大字尤为特别，皆像是一个个泛着火光的丹炉，既抽象又形象，四个大字栩栩如生，无形间给人一种古朴而又恢宏的气势。
萧北在向府邸前那两名身穿白色炼丹长衫的府丁出示了一块身份玉牌后领着苏寅进了府中。
就连府邸门前的看守也是货真价实的炼丹师，不禁让苏寅暗暗称奇。起初他以为这俩人就是穿着服饰做做样子而已，不过当他经过俩人身边时嗅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味，这说明他们炼丹师的身份不会有假，这让苏寅又开了回眼界。
进入天义丹会府邸内部，宛如进了一座小型城池。也多亏了萧北对此间还算熟悉，在无数阡陌交错的步道和楼阁亭子以及假山荷池之间穿梭许久后终于行到了一处名为丹王阁的阁楼。阁楼不算大，装饰也并不特别，在整个天义丹会楼宇林立的府邸内显得十分普通。唯有一点，丹王阁所在的位置最为僻静雅致，曲径深幽，溪水凉亭，繁花绿树，一应俱全，还有一名丹童模样的年轻女子正游走其间，精细地打理着枯枝败叶。
“萧北师兄，你回来了？”
在见到萧北后那年轻女子停下了手中修剪枯枝的动作，莞尔一笑后开口询问道。
“身姿俏丽，明眸皓齿，国色天香，真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女子…”
只是微微一瞥，令苏寅眼前一亮，当即忍不住在心里给这白衣的年轻女子做了一番评价。
萧北对年轻女子回以笑容，随后又有些急切地询问道：“妃雪师妹，师尊他老人家可在阁中？”
凌妃雪目光从苏寅身上轻轻掠过，柳眉微微一挑，疑惑道：“不知萧北师兄何事？师尊已休息了，若是不急，就等师尊醒来嘛！”
“哦，不急！”
萧北望了一眼阁中，笑道。随即领着苏寅进了阁楼。而凌妃雪也放下了手中活计，立即前来将萧北二人引入了客堂，在招呼二人坐下后又端来了一些茶水果食。
萧北和凌妃雪这对师兄妹应是许久未见了，在等待中，俩人热情地谈论着一些趣闻轶事和炼丹心得。
到是苏寅，身处丹王阁，与那位传说中的丹王古青犹在咫尺距离，这让他有些忐忑。这是当初他在朱旋公主，霓姒王妃亦或者南擎将军身上都不曾有过的感觉。换作别人，苏寅可能早就斗胆开启神识之力探查一番了，但是在这丹王阁里他却生不出丁点这种想法，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偶尔也会面对凌妃雪好奇的目光，但苏寅始终都是以咧嘴傻笑的方式回应。说不定凌妃雪都已经以为他是一个傻子或者白痴了。
“萧北，你不在南阳丹阁好生修炼，来炎京干什么…”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阁楼上终于传来了声音，虽是老者之音，但中气十足，洪亮绕梁。
萧北闻声而起，还未见人，却已跪地，正色回道：“今日我特意带来一举世罕见的炼丹奇才，还请师尊点拔一下。”
丹王古青还未现身，但萧北说完后立即就自行站起身来。
如此一看，这丹王阁师徒之间倒也不是那么僵化死板，不过规矩还是整得明明白白的。这让一旁的苏寅不禁多了一丝丝好感。
“哦，是吗～”
丹王古青终于迈步走进了客堂，淡淡应了一声后那一对锐利的目光便在苏寅身上游走不停，令得苏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真是一个古怪的老头～”
苏寅忍不住腹诽道。
“小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家在何方？师承何处？”
看了许久，古老才又开口询问道。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有些紧张的苏寅险些记不住。
“我名苏寅，今年十六，家在枫城，凌天郡城管辖的那个枫城，师承…”
此时，苏寅像极了一个被大人呵斥的顽童，对古青的怪异行为虽有不爽，却又不敢有什么怨言，只好呆立着，木讷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在说道师承时，却又没有如实相告，只因当初师傅长须老人曾有嘱咐，不许轻易与人透露。
“苏寅么…”
“坐下吧！”
古老淡淡一声，转过身去，在客堂首位坐下后抬手示意苏寅也坐下。
“谢谢古老…”
苏寅道谢一声后立即坐下，而古老也并没有在他师承的刻意隐晦上与他纠结，这让他心中舒畅了许多。
凌妃雪立即为古老端上一杯茶水，古老抬起浅呡一口后正色说道：“既然萧北说你是举世罕见的炼丹奇才，那你就一定是，关于这点，老夫自然不会怀疑。说吧，小友今日到老夫阁中有何打算？”
堂堂丹王，天义丹会首席炼丹师，若是平常，绝不会在一个寻常少年身上浪费时间，但是在见到苏寅后他脸上极度认真的表情，说明他对苏寅已经产生了极大兴趣。
但是古老的话却又让苏寅为难起来，总不能说并非拜师而来，只是想寻一庇护之所，顺便学习你的炼丹妙术吧，那样未免太不把他丹王古青放在眼里了，若是如此，岂止是冒昧，简直是有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嫌。
见苏寅一时无法作答，萧北立即起身回道：“禀师尊，苏寅早有师门束缚，我擅自带他前来一来是因为不忍其绝佳的炼丹天赋荒废，二来也是为我天义丹会添一助力。还请师尊宽恕我自作主张…”
“无妨…”
古老摆了摆手，打断了萧北。
“可否让老夫看看小友的本源之火？”
古老不疾不徐，又浅呡了一口茶水，再望向苏寅时，目光如炬，嘴角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和蔼笑容。他口中的本源之火也就是炼丹师的本源属性之火，而本源属性之火的纯净度是炼丹师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本命天赋，如古老这种见识广博的丹王，只需看一眼本源属性之火便能判断出苏寅天赋的强弱。
“嗯！”
苏寅应了一声，旋即催动体内造化丹。霎时，一道道紫芒在掌心处汇聚，片刻后一朵紫色火莲便已显出形态。
苏寅将手掌抬高了些，那朵紫色火莲便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一览无余。
待看清后，古老脸色一凝，随即那抬着茶水的手竟毫无缘由地颤抖了一下，以至于有无数茶水溅落了出来。
“师尊…”
见状，凌妃雪轻呼一声，立即伸手欲要将古老手中茶杯接下，不过却被反应过来的古老连忙摆手制止。
古老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到矮几上，但是那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没有逃过众人眼睛。
炼丹师的手，说胜过性命也不为过，哪会有无缘无故颤抖的道理，更何况是丹王古青，他那看似双枯瘦的手掌不知炼制了多少神妙丹药，一曲一合间早已淬炼得如磐石般平稳有力。若要说颤抖，那定然是与心境有关系。
忽然，古老豪迈一笑，道：“哈哈，萧北好徒儿，当真好眼力啊…”
师尊的反应其实已在萧北的意料之中，他视炼丹如命，见到苏寅这种千古难觅的罕见天赋，换作别人或许不至于如此失态，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师尊，就算因过激反应当场仙去了他也不会觉得是一件多么离奇的事情。
苏寅的本源属性之火极纯极阳，乃是炼丹的无上之资，这是萧北先前做出的评价。现在，他特别想知道师尊的看法，于是站起身来热切地询问道：“这种奇异的本源属性火莲，不知师尊如何以为？”
古老并未立即回答，他好像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在稍稍平复后又慢慢呡了一口茶水，才又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若没有看错，那一朵紫色火莲便是传说中的九阳真焱！”
“九阳真焱么？”
苏寅等人听完，一头雾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
见众人皆懵，古老又饶有兴致地徐徐说道：“寻常火系修行者的本源之火皆以寻常火焰形态出现，根本无法凝聚成火莲，这是其一。在火焰色泽上我们谁也不曾见过如此浓郁的紫火吧？所以，必是纯到极致的属性之火，这是其二。其三，老夫曾有幸翻阅过一本名为《恒武灵纪》的古籍，其中有一些关于九阳真焱的记述：恒古大域，天行九日，万灵伏生，太古纪元，古魔现世，大域破碎，九日合一，战魔真间，真间遂陨，九日不复，化作紫莲，域唤九阳，魔唤真焱，遁隐大域，恒远不出。”
“此莲非彼莲吧？”
听完，苏寅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所谓《恒武灵纪》中的记述就是神话传说而已，虚无缥缈，修行者的本源属性之火怎么可能与那九阳真焱扯上关系呢，这不是瞎扯吗，大概是丹王老糊涂了，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居然被他扯到了一起，苏寅感觉一点谱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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