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暮妖
“吱呀。“
进入昏暗的内房，又见到了刘健父亲。
相比昨天一股腐败陈旧的气息，如今的房间里更多了一股死寂。
房间正中的床边还摆放着便盆，床头已经凉了的水桶里面放了一块崭新的布匹，桶里的水浑浊不堪。
床上的刘父奄奄一息，好像因为病重，沉沉睡着，好几个人进屋都没有察觉醒来，上气不接下气，刘健他们都进屋半响后才发现有人进来了。
“昨天这老爷子不还挺精神的吗，今天就......还真是回光返照啊。”
看着刘父这副可怜模样，李翌年也很不是滋味，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现在过得怎么样。”
“爹......”
刘健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刚喊出一声“爹”便哽咽了，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轻轻揉搓着父亲的手，看着身形消瘦，眼窝深陷的父亲。
拍拍刘健的肩膀，李翌年安慰道，并且不知不觉间，原本比刘健稍矮一点的李翌年，已经比刘健略高了。
应该是成为炼气士后，真气慢慢强化滋养自己的身体的缘故，连带着身高都给李翌年增长不少。
“唉，健哥，节......”
“呸！”
李翌年差点抽自己一耳光：“嘴真贱啊。”
“没事的，你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相信张老啊。”
隐晦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刘健强撑出一抹勉强的笑。
“嗯，小李，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张老的能力，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啥嘛，看张老的样子，多么自信，多么从容，治好你爹肯定没问题的，凡人的瘟疫疾病而已。”
确实，张华至始至终都没太把刘健父亲的病放在心上，凡人的病症，哪怕是治不好的绝症，也只是相对民间的普通郎中大夫而已。
他哪怕对凡人带着怜悯同情之心，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普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绝症，对他而言也就是麻烦一点，多费一点手脚罢了。
轻轻把自己的工具包放在屋内的小木桌上，张华苍老却明亮的眼睛环视整个房间，皱起了眉头。
“怎么把房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病人就一直闷在这种环境里？”
“啊，啊，我马上把窗户打开。”
听到这话的刘健立马动身，把遮住的窗户打开，初显刺眼的阳光长驱直入，昏暗的小房间立马敞亮大半，李翌年觉得那股淡淡的霉味和死寂气氛都被冲淡了不少。
而床上盖着厚厚被褥，昏迷的刘父被强烈的阳光一照，老树皮般的脸上顿时因为痛苦而凝成一团，身体也不禁颤抖，蜷成一团。
“嗯？”
刘健还在窗户那边，自然没有看到父亲的样子。
实际上先前的好几个郎中、大夫都提醒过他，让病人多通风透气，对病人身体恢复也更好。
但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就是因为父亲好像被阳光照到就会无比痛苦难受，爱夫心切的他顿时就忘了大夫的嘱咐，每天都尽量不让父亲被阳光照射，而关上了窗户，也就让房间很是闭塞不透气。
不过这个书都没读过，大字不识一个的糙汉子，不懂这些也正常。
张华也没责怪他，只是抓起那厚实的被褥，一把掀开。
“哼.......”
更大片的阳光挥洒在刘父身上，本就因痛苦而脸色难看的他，顿时发出了微弱的痛哼。
蜷缩的身子剧烈颤抖，豆大的汗滴在额头滑落，还让在房间另一角的刘健也听到了动静。
“爹！张老，这，我爹这是怎么了？”
情急之下，话中还带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愠怒，张华和李翌年倒是都发现了。
不过李翌年见张华好像不在意，没有医闹事件就行，他也松口气。
毕竟是自己去求张华来帮忙的，他可不希望刘健冒犯了张华，从而恶了张华对自己的观感。
“情况确实比我想的严重，不过别担心，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都先出去吧。”
面露难色，刘健还是有点不放心，希望可以留在房间里看着张华治疗父亲。
“我们出去吧健哥，张老的医术说不定是祖传或者师傅秘传的呢，不方便给我们外人看。”
李翌年很头疼，刘健平时看起来多么直爽的糙汉子，此刻居然变得扭扭捏捏，真是麻烦。
“果然看起来再大大咧咧的人，只要有软肋都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啊。”
见刘健还是犹犹豫豫的，张华微微皱起眉头，李翌年察言观色，直接提起刘健就往屋外跑。
“张老，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你安心为刘叔叔治病就行了。”
只有七八十公斤的刘健哪是炼气八层修士的对手，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边狂风呼啸，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经出现在自家客厅了。
被抓住的手臂还有点因为李翌年用力过猛而隐隐作痛。
“小李，你干嘛！”
救父心切的刘健再被身体上的疼痛一激，肾上腺素飙升，猛抓住李翌年的手，想挣脱，回到房间，全然忘记了眼前看起来瘦弱的小伙的身份是修士。
要是平时那些欺负刘健的人知道看起来老实巴交，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他，凶狠起来居然敢对修士出手，绝对不敢再小瞧刘健，甚至会躲得远远的。
刘健本身就是做苦力的，平时身体营养也跟得上，比普通男子的身体还要壮实不少。
但这在李翌年面前都不够看，不算很大的手掌却如同铁钩般死死抓着刘健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得。
刘健对他的不敬李翌年倒是没什么感觉，接受了二十几年和谐社会的熏陶，他的内心还是觉得人人平等的。
右手放在刘健肩膀上，轻轻一按，刘健只觉得身体一沉，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长条板凳都被震得吱呀作响。
“好了健哥，稍安勿躁，你也不用心急，如果连张老都治不好你爹，还有谁能有办法呢?”
李翌年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慰刘健，张华现在为刘父治病，不让他们看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现在他只需要不让刘健进去打扰他就行了。
“坏了，感觉我都成了喜欢碎碎念的老婆子了，还得把他给看好。”
“唉！好了好了，小李你不用这样守着我，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
挣扎几下，刘健发现李翌年按着他的手是纹丝不动，也就放弃了，稍稍冷静一会，沉闷的对李翌年说。
“我要是不拉着你，我都怕你扑张老身上去了。”
心中还默默吐槽了一下，李翌年试着松开自己的手，见刘健没有什么动作，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刘健虽然没有再冲入房间内，不过也是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晃来晃去的，绕的李翌年眼花。
但此时李翌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能闭上眼睛，盘坐着频闭五感休息一会。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李翌年睁开眼，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从门外再走进来。
此时刘健的怀中抱着刘桂晶，轻轻摸着女儿的头，看来今天私塾放假，刘健的儿子应该还在床上睡觉。
算算时间，李翌年来的时候也才大概五点钟，现在估计也就六点过一点，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小孩子赖床倒也是正常。
可小两岁，身为妹妹的刘桂晶居然起这么早，这个小女孩再次让李翌年稍稍惊讶了一下。
虽说普通人大部分都是五六点就起床了，不过这可是休息日啊！
这是什么含金量，李翌年五岁的时候，休息天可以一觉睡到下午，反正对比一下他是自愧不如的。
不过，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张华怎么还没出来？
李翌年有些奇怪，但他又不敢去打扰张华，他个门外汉，又怕张华治病正在关键时候。
就在他还在不断非议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刘健赶紧围了上去。
“这不对吧。”
李翌年注意到了张华脸上的难色，顿时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一拍脑门：“寄了。”
“你父亲已经没救了，好好准备后事吧，最多挺不过两个月了。”
李翌年傻眼，张华这个小老头，看着平时慈眉善目，没想到说这种事居然这么直接。
“唉。”
画面一转，李翌年已经坐在了自己房间的椅子上了，房内空无一人，张华已经被他送回去了，而他给刘健放了个长假，让他陪自己父亲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你父亲得的根本不是什么痨病瘟疫，而是被游离于世间的妖精所害。”
“这些妖精名为暮妖，细弱蝼蚁，最喜欢呆在阴暗的角落，能飞能隐。等到合适的机会，它们就会专门寻找快老死，或者身体状态不好的老人，附在体内，吸食他们的生命力。”
“虽然我已经为他把体内所有的暮妖都清除干净了，但你父亲的身体早已积重难返，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倒是还有几个办法能为你父亲续命，但方法极其困难。”
“其一就是让你父亲成为修士，修为高深以后本身就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不过就你父亲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有了修炼功法，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撑到那个时候了，你爹年老气衰，气血早已不足以支撑他真正成为一个修士了，哪怕成了，怕是也会当场暴毙。”
“其二，就是找到恢复气血，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了，可这个方法更是希望渺茫，恢复气血的药材倒是容易找，但你父亲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而且早年间过度劳累，也受过一些暗伤，虚不受补，找来补气补血的药材也是虚不受补。增加寿命的天材地宝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别说黄云镇，哪怕是向元郡都没有多少传闻，哪怕有，人家也不可能卖。”
“再有，就是找修为高深的修士，让他传输修为和精气给你父亲，不过这也会影响那个修士的修行和寿命.......”
眼下的几个方案一个比一个难，别说李翌年了，就是刘健的认清现实，放弃了。
李翌年也没有再呆在刘健家中，给他放了两个月的长假，再给了他一百金币，让他有事找自己，而自己则带着张华回来了。
张华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生离死别这种场面他虽然已经见过不下千百次，但他始终是做不到心无波澜，简单和李翌年道别后便回到了药堂。
“现在又变成一个人在家了，不过实际上这才是我平时的状态，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也好，让刘健休息一下也行，回来我给他找几本锻体的武学吧。”
昨晚还激动的李翌年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没能治好刘父在他意料之外，也让他有点受打击，他忽然发现，哪怕自己有了系统，有了外挂，哪怕这个世界可以修行，移山填海，摘星换月，他依然有办不到的事情。
“不过，系统任务倒是完成了，这个系统还真是奇怪，我明明都没有成功治好刘健他爹，这也算成功？”
进入昏暗的内房，又见到了刘健父亲。
相比昨天一股腐败陈旧的气息，如今的房间里更多了一股死寂。
房间正中的床边还摆放着便盆，床头已经凉了的水桶里面放了一块崭新的布匹，桶里的水浑浊不堪。
床上的刘父奄奄一息，好像因为病重，沉沉睡着，好几个人进屋都没有察觉醒来，上气不接下气，刘健他们都进屋半响后才发现有人进来了。
“昨天这老爷子不还挺精神的吗，今天就......还真是回光返照啊。”
看着刘父这副可怜模样，李翌年也很不是滋味，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现在过得怎么样。”
“爹......”
刘健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刚喊出一声“爹”便哽咽了，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轻轻揉搓着父亲的手，看着身形消瘦，眼窝深陷的父亲。
拍拍刘健的肩膀，李翌年安慰道，并且不知不觉间，原本比刘健稍矮一点的李翌年，已经比刘健略高了。
应该是成为炼气士后，真气慢慢强化滋养自己的身体的缘故，连带着身高都给李翌年增长不少。
“唉，健哥，节......”
“呸！”
李翌年差点抽自己一耳光：“嘴真贱啊。”
“没事的，你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相信张老啊。”
隐晦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刘健强撑出一抹勉强的笑。
“嗯，小李，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张老的能力，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啥嘛，看张老的样子，多么自信，多么从容，治好你爹肯定没问题的，凡人的瘟疫疾病而已。”
确实，张华至始至终都没太把刘健父亲的病放在心上，凡人的病症，哪怕是治不好的绝症，也只是相对民间的普通郎中大夫而已。
他哪怕对凡人带着怜悯同情之心，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普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绝症，对他而言也就是麻烦一点，多费一点手脚罢了。
轻轻把自己的工具包放在屋内的小木桌上，张华苍老却明亮的眼睛环视整个房间，皱起了眉头。
“怎么把房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病人就一直闷在这种环境里？”
“啊，啊，我马上把窗户打开。”
听到这话的刘健立马动身，把遮住的窗户打开，初显刺眼的阳光长驱直入，昏暗的小房间立马敞亮大半，李翌年觉得那股淡淡的霉味和死寂气氛都被冲淡了不少。
而床上盖着厚厚被褥，昏迷的刘父被强烈的阳光一照，老树皮般的脸上顿时因为痛苦而凝成一团，身体也不禁颤抖，蜷成一团。
“嗯？”
刘健还在窗户那边，自然没有看到父亲的样子。
实际上先前的好几个郎中、大夫都提醒过他，让病人多通风透气，对病人身体恢复也更好。
但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就是因为父亲好像被阳光照到就会无比痛苦难受，爱夫心切的他顿时就忘了大夫的嘱咐，每天都尽量不让父亲被阳光照射，而关上了窗户，也就让房间很是闭塞不透气。
不过这个书都没读过，大字不识一个的糙汉子，不懂这些也正常。
张华也没责怪他，只是抓起那厚实的被褥，一把掀开。
“哼.......”
更大片的阳光挥洒在刘父身上，本就因痛苦而脸色难看的他，顿时发出了微弱的痛哼。
蜷缩的身子剧烈颤抖，豆大的汗滴在额头滑落，还让在房间另一角的刘健也听到了动静。
“爹！张老，这，我爹这是怎么了？”
情急之下，话中还带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愠怒，张华和李翌年倒是都发现了。
不过李翌年见张华好像不在意，没有医闹事件就行，他也松口气。
毕竟是自己去求张华来帮忙的，他可不希望刘健冒犯了张华，从而恶了张华对自己的观感。
“情况确实比我想的严重，不过别担心，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都先出去吧。”
面露难色，刘健还是有点不放心，希望可以留在房间里看着张华治疗父亲。
“我们出去吧健哥，张老的医术说不定是祖传或者师傅秘传的呢，不方便给我们外人看。”
李翌年很头疼，刘健平时看起来多么直爽的糙汉子，此刻居然变得扭扭捏捏，真是麻烦。
“果然看起来再大大咧咧的人，只要有软肋都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啊。”
见刘健还是犹犹豫豫的，张华微微皱起眉头，李翌年察言观色，直接提起刘健就往屋外跑。
“张老，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你安心为刘叔叔治病就行了。”
只有七八十公斤的刘健哪是炼气八层修士的对手，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边狂风呼啸，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经出现在自家客厅了。
被抓住的手臂还有点因为李翌年用力过猛而隐隐作痛。
“小李，你干嘛！”
救父心切的刘健再被身体上的疼痛一激，肾上腺素飙升，猛抓住李翌年的手，想挣脱，回到房间，全然忘记了眼前看起来瘦弱的小伙的身份是修士。
要是平时那些欺负刘健的人知道看起来老实巴交，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他，凶狠起来居然敢对修士出手，绝对不敢再小瞧刘健，甚至会躲得远远的。
刘健本身就是做苦力的，平时身体营养也跟得上，比普通男子的身体还要壮实不少。
但这在李翌年面前都不够看，不算很大的手掌却如同铁钩般死死抓着刘健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得。
刘健对他的不敬李翌年倒是没什么感觉，接受了二十几年和谐社会的熏陶，他的内心还是觉得人人平等的。
右手放在刘健肩膀上，轻轻一按，刘健只觉得身体一沉，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长条板凳都被震得吱呀作响。
“好了健哥，稍安勿躁，你也不用心急，如果连张老都治不好你爹，还有谁能有办法呢?”
李翌年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慰刘健，张华现在为刘父治病，不让他们看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现在他只需要不让刘健进去打扰他就行了。
“坏了，感觉我都成了喜欢碎碎念的老婆子了，还得把他给看好。”
“唉！好了好了，小李你不用这样守着我，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
挣扎几下，刘健发现李翌年按着他的手是纹丝不动，也就放弃了，稍稍冷静一会，沉闷的对李翌年说。
“我要是不拉着你，我都怕你扑张老身上去了。”
心中还默默吐槽了一下，李翌年试着松开自己的手，见刘健没有什么动作，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刘健虽然没有再冲入房间内，不过也是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晃来晃去的，绕的李翌年眼花。
但此时李翌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能闭上眼睛，盘坐着频闭五感休息一会。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李翌年睁开眼，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从门外再走进来。
此时刘健的怀中抱着刘桂晶，轻轻摸着女儿的头，看来今天私塾放假，刘健的儿子应该还在床上睡觉。
算算时间，李翌年来的时候也才大概五点钟，现在估计也就六点过一点，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小孩子赖床倒也是正常。
可小两岁，身为妹妹的刘桂晶居然起这么早，这个小女孩再次让李翌年稍稍惊讶了一下。
虽说普通人大部分都是五六点就起床了，不过这可是休息日啊！
这是什么含金量，李翌年五岁的时候，休息天可以一觉睡到下午，反正对比一下他是自愧不如的。
不过，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张华怎么还没出来？
李翌年有些奇怪，但他又不敢去打扰张华，他个门外汉，又怕张华治病正在关键时候。
就在他还在不断非议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刘健赶紧围了上去。
“这不对吧。”
李翌年注意到了张华脸上的难色，顿时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一拍脑门：“寄了。”
“你父亲已经没救了，好好准备后事吧，最多挺不过两个月了。”
李翌年傻眼，张华这个小老头，看着平时慈眉善目，没想到说这种事居然这么直接。
“唉。”
画面一转，李翌年已经坐在了自己房间的椅子上了，房内空无一人，张华已经被他送回去了，而他给刘健放了个长假，让他陪自己父亲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你父亲得的根本不是什么痨病瘟疫，而是被游离于世间的妖精所害。”
“这些妖精名为暮妖，细弱蝼蚁，最喜欢呆在阴暗的角落，能飞能隐。等到合适的机会，它们就会专门寻找快老死，或者身体状态不好的老人，附在体内，吸食他们的生命力。”
“虽然我已经为他把体内所有的暮妖都清除干净了，但你父亲的身体早已积重难返，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倒是还有几个办法能为你父亲续命，但方法极其困难。”
“其一就是让你父亲成为修士，修为高深以后本身就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不过就你父亲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有了修炼功法，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撑到那个时候了，你爹年老气衰，气血早已不足以支撑他真正成为一个修士了，哪怕成了，怕是也会当场暴毙。”
“其二，就是找到恢复气血，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了，可这个方法更是希望渺茫，恢复气血的药材倒是容易找，但你父亲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而且早年间过度劳累，也受过一些暗伤，虚不受补，找来补气补血的药材也是虚不受补。增加寿命的天材地宝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别说黄云镇，哪怕是向元郡都没有多少传闻，哪怕有，人家也不可能卖。”
“再有，就是找修为高深的修士，让他传输修为和精气给你父亲，不过这也会影响那个修士的修行和寿命.......”
眼下的几个方案一个比一个难，别说李翌年了，就是刘健的认清现实，放弃了。
李翌年也没有再呆在刘健家中，给他放了两个月的长假，再给了他一百金币，让他有事找自己，而自己则带着张华回来了。
张华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生离死别这种场面他虽然已经见过不下千百次，但他始终是做不到心无波澜，简单和李翌年道别后便回到了药堂。
“现在又变成一个人在家了，不过实际上这才是我平时的状态，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也好，让刘健休息一下也行，回来我给他找几本锻体的武学吧。”
昨晚还激动的李翌年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没能治好刘父在他意料之外，也让他有点受打击，他忽然发现，哪怕自己有了系统，有了外挂，哪怕这个世界可以修行，移山填海，摘星换月，他依然有办不到的事情。
“不过，系统任务倒是完成了，这个系统还真是奇怪，我明明都没有成功治好刘健他爹，这也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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