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初到京城
说得文儿低头一声不吭，身后的几个丫头都低着头，垂首站立。
小红正色道：“娘也不用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说人，咱们月亮坝摆龙门阵，明说明讲。我是和老爷在一起了，那又怎样？咱们丫头服侍老爷不正应当的吗？难不成老爷要我，我推三阻四的拒绝？那样三贞九烈，我直接出家做姑子得了，何必还在府中讨生活。哼！满府当中只有环姨娘做得到。剩下的，连同几位娘在内，哪个不得顺着老爷的意？”
小慧听完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呸了一声道：“真不要脸，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老爷稀罕你，你没办法也就算了！还有你这样的，阴谋诡计，偷偷摸摸的把老爷骗到房里，那也是一个姑娘做的出的？再说，这房里没有娘吗？你瞒着我和老爷做事，还有一点把我放在眼里吗？完了还梗着脖子，没上没下的犟嘴！”
小红冷笑：“我跟娘说，娘能同意吗？现在哪个房里不是想尽法子收拢老爷的心。你看秋菊姨娘、彩蝶姨娘不都是把自己身边最贴心，最美貌的丫环送到老爷怀中，不这样子，冬梅、小环怎么上位的？只有娘倒好，防着自己身边人跟防贼似的，胳膊肘向外拐。把老爷生生推到别人家的房里。和老爷青梅竹马的情份，却不会经营，一手好牌打烂了。你看，现在一个月老爷才到咱们房里几次？”
小慧怒道：“不知羞耻的小**，被抓了现行，没一点惭愧，还振振有词的犟嘴。去告诉秋菊姨娘，这丫头我不要了，把她拉到庄子里赶快找个男人配了。”
小红冷笑：“秋菊姨娘巴不得呢，咱们自己斗的越欢她越高兴。等明日她成了夫人，我看你连在府中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慧一惊，道：“什么夫人？谁说秋菊要当夫人？”
小红冷笑：“娘还蒙在鼓里呢！秋菊姨娘想当夫人，府里大小人，只要能跟老爷说得上话的都在游说老爷，据说连老爷部队属下的曹总教头也向老爷提议了，老爷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次进京面圣来的匆忙，没时间宣布了而已。”
小慧直挺挺的坐下，心如乱麻。她平时和秋菊还算关系不错，但不知怎么一听说秋菊要当夫人，心中毒蛇咬啮一般疼痛，万分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是老爷青梅竹马的情侣，老爷当初还曾说过要让自己当夫人呢，可是现在却要成了别人的位置。
“不可能！”小慧自言自语。
“有什么不可能？”小红接着道：“秋菊姨娘很厉害的，不声不响的就收拾了张狂的彩蝶姨娘，又给老爷生了唯一的儿子。老爷这次赴京，家里家外连同生意全都交给秋菊姨娘了，而且还让部队里的属下宣誓，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只效忠秋菊和他儿子。”
小慧这下没言语了，喃喃道：“这个没良心的！”忽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小红见小慧服软，轻轻抚摸小慧耸动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慧边哭边道：“现在怎么办？”
小红对文儿几个丫环道：“你们先退下。”
待到这些丫环退下了，小红才轻声道：“前几日冬梅姨娘找我商议了，彩蝶姨娘的意思是，老爷说过，他的女人都是平等的，那么以后就没人当夫人才对。她的意思是想联合你和琴姨娘一同说服老爷，不让秋菊当夫人。”
小慧止住哭声，猛地抬头道：“她说的对，我不当夫人，别人也休想当。”
晚上，辛明在秋菊房中话别，惹的几个女人又是流泪又是难过。辛明索性没住在任何一房，自己到书房中独宿。
睡到半夜，隐约感到床边似乎多了一个人，这人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辛明一惊而醒，定睛一看，原来是李落梅，她穿着一袭白衣，立在床前。月光昏暗，面孔也朦胧起来，只有一双大眼睛异常清亮，黑白分明，一动不动的凝视辛明。
“干嘛啊！深更半夜，吓死个人了！”辛明打了一个哈欠，裹着被子坐起来。房间中火炉已经熄灭，微微有一丝寒意。房间门窗都关着，不过，这难不倒李落梅这个武林高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辛明问。
看到李落梅依然不说话，辛明笑道：“你要是一直什么都不说，我可要睡了！”
“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去京城？”李落梅问。
“你半夜跑来吓我，就为了问这个？”辛明反问。
李落梅终于收回炯炯有神的眼睛，垂下眼皮说：“我是你的贴身侍卫，平常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
“你喜欢在我身边？”辛明微笑问道。
李落梅点点头，低下头轻声嗫嚅道：“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李落梅在遇到辛明之前，她唯一崇拜的就是她的义父，她的精神支柱就是宗教。辛明把她从宗教世界带到现实世界之后，她没有融入到现实世界，反而把辛明当成了新的精神支柱，这种依恋的感觉既是爱恋，又是崇拜，她自己都很难解释清楚。
辛明笑了，拉着她的手到床边，道：“谁说我不喜欢你，我正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你去的。”说着叹了口气，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李落梅今天特别顺从，将身体斜倚在辛明身上。她平时在家只穿辛明的练功服，白色的缎子轻薄光滑，辛明立刻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弹性，不禁心中一动。
慢慢道：“这次去京城是很危险的，当今这个皇帝最恨的就是武将跋扈，不听指挥。一旦犯了他的这个忌讳，轻的监禁，重的杀头，最好的如我义兄刘挺一般，羁留在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这种情况，我怎忍心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听辛明这样说，李落梅才知道辛明正是为了她着想，才不让她去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低头寻思片刻忽然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就像秋菊姨娘那样。”
辛明怔了一下，才笑了起来，不了解李落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句调情的言语，只有了解她经历的辛明才知道，她是真心想这样做的，而且不是因为情爱的缘故。
“为什么？”
“因为万一你回不来，我想留下你的骨血，这样，你我之间就有了永远的联系。”
辛明又笑了，这是个世上最单纯，最纯洁的女子，是完完全全的赤子之心。
“上床吧！”辛明笑着掀起被子一角。
李落梅跃上床，辛明用被子裹住她，将她揽到自己的怀中，李落梅小声道：“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不懂的，也不会像冬梅那么叫唤。”
辛明笑了，这样子多么可爱，好像一个孩子一般。他揽住李落梅柔软的腰肢，难以想象这么细的腰，搏斗的时候却能爆发出来那么强的力量！低头看她，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鼻梁挺直，确实是一个绝美的女孩。
辛明探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现在不会要你的，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
李落梅睁开眼睛，只见辛明的眼睛近在咫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缓缓道：“我改变主意了，明天，咱们一块出发去京城。”
李落梅大喜，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辛明，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低声道：“我好高兴，我愿意跟你去冒险，再大的危险也不怕。”
辛明心中一阵感动，紧紧的抱住她，两人相拥一起，许久都不说话，昏暗的房间十分静谧，两人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辛明只觉得李落梅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头看去，昏暗的月光下，李落梅额头顶着自己的胸口，雪白的脸颊脖子越来越红，辛明心中一动，小妮子已经动情了。
忽然，李落梅抬头，噙住辛明嘴唇热烈的亲吻，虽然动作生硬，但却十分主动。辛明一面回吻，一面心想，这是自己最快一次食言么……
第二天辛明出发，天公不作美，忽然刮起来凛冽的北风，漫天彤云，雪花飘动，城内城外一片白色。一场黯然离别之后，辛明、李落梅，还有隆儿骑着马，转身离去，慢慢在雪地里化成几个黑点。
辛明三人骑马沿着驿路，一路经东昌府、济南府，河间府到了顺天府。
这一日，辛明带着李落梅和隆儿来到大明朝的核心——京师。京师古称幽州，金朝称中都，元代称大都，后来明成祖朱棣造反成功，才改名京师。
京师作为大明朝的都城，建设的异常雄壮宏阔，从内到外，分为宫城、皇城、内城、外城一共四重。最外层的城墙高九米，宽六米，端庄凝重，气势恢弘，远远望去，在地平线上绵延不绝，仿佛一条灰色长龙。
此时已经到了十二月末，快过年了，只见四方行人辐辏，车水马龙，还没进入外城，只见到满眼的商铺林立，街巷纵横，人烟十分稠密。辛明几人从正阳门而入，这是整个京师商业最繁华之处，书云“天下士民工贾各以牒至，云集于斯，肩摩毂击，竟日喧嚣。”一派热闹景象。”
明朝官署大多在长安门附近，辛明到吏部衙门报道，然后回到驿馆等候圣上宣召。
辛明派隆儿去王安的宅子递上求见的拜帖，直到中午也不见隆儿回来，等不及，自己亲自过去拜见。王安的宅子在一个胡同里，远远看去，隆儿垂头丧气的坐在宅子门口的石阶上。这是到京城之后，辛明交给他的第一件事，他就吃了闭门羹。
王安家的门子接了拜帖，只说主人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隆儿从早晨等到中午，始终不见王安回来。辛明亲自投上拜帖，还特意说王安是他义兄。门子也不见有特别表示，连请辛明进厅喝茶都不说，就咣的一声关上大门。
辛明无奈，带着隆儿回驿馆，走在路上，一个小乞丐把一个纸团塞到辛明手中。辛明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圣上很生气，快逃命去吧！”
辛明一惊，这定是王安在示警。他的宅子恐怕都被锦衣卫给监视了，所以不敢出来见自己。
李落梅皱眉道：“既然面圣这么危险，咱们要不要逃走？”
辛明长叹一声，摇摇头。如果能逃走，他早就逃了，连进京都免了。现在他要是逃走，只怕山东的家人都要被屠戮干净了。
隆儿问：“要不要去见刘挺将军，他是你的义兄，定会见你的。”
辛明摇头，刘挺被皇上羁留在京城，实际上也是囚犯。自己去见他，他也没什么法子，还会连累他。
辛明让李落梅和隆儿出去，把李成梁的鬼魂召唤出来。李成梁的鬼魂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他的执念是干掉努尔哈赤，但辛明现在去辽东的打算都没有。
辛明把情况和李成梁说了。李成梁道：“我在京城认得一个鬼魂，也许能有法子，不过，帮不帮你，就看你能不能讨得他的欢心了！”
辛明很惊奇，这鬼是什么身份，能有法子对付皇帝？询问李成梁这鬼魂身份，李成梁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说让他去拜见，这鬼魂架子很大，能不能见辛明还不一定呢！
于是辛明在李成梁的指点下出门，在京城中走了好久。李成梁曾在京城久住，对道路街巷非常熟悉，七拐八转，到了一处小巷当中的大门前。
这大门很宽阔高大，也很破败陈旧。门前三层台阶，拴马桩、角门都有，大门上的拳头大小的铜钉锈迹斑斑，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东倒西歪，残破不堪。这应该是一个已经破败的官宦大户人家。
角门上依稀还能看到封条，但年头久了，风吹雨淋都脱落了。辛明一推角门，吱呀一声响，门轴都生锈了。辛明迈步走入，院子很大，四周种植松柏，此时虽然隆冬，但松树青绿，茂盛挺直，院子一层薄雪，雪下都是干枯的荒草藤蔓，可以想象夏季的时候，这里该有多荒凉。
小红正色道：“娘也不用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说人，咱们月亮坝摆龙门阵，明说明讲。我是和老爷在一起了，那又怎样？咱们丫头服侍老爷不正应当的吗？难不成老爷要我，我推三阻四的拒绝？那样三贞九烈，我直接出家做姑子得了，何必还在府中讨生活。哼！满府当中只有环姨娘做得到。剩下的，连同几位娘在内，哪个不得顺着老爷的意？”
小慧听完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呸了一声道：“真不要脸，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老爷稀罕你，你没办法也就算了！还有你这样的，阴谋诡计，偷偷摸摸的把老爷骗到房里，那也是一个姑娘做的出的？再说，这房里没有娘吗？你瞒着我和老爷做事，还有一点把我放在眼里吗？完了还梗着脖子，没上没下的犟嘴！”
小红冷笑：“我跟娘说，娘能同意吗？现在哪个房里不是想尽法子收拢老爷的心。你看秋菊姨娘、彩蝶姨娘不都是把自己身边最贴心，最美貌的丫环送到老爷怀中，不这样子，冬梅、小环怎么上位的？只有娘倒好，防着自己身边人跟防贼似的，胳膊肘向外拐。把老爷生生推到别人家的房里。和老爷青梅竹马的情份，却不会经营，一手好牌打烂了。你看，现在一个月老爷才到咱们房里几次？”
小慧怒道：“不知羞耻的小**，被抓了现行，没一点惭愧，还振振有词的犟嘴。去告诉秋菊姨娘，这丫头我不要了，把她拉到庄子里赶快找个男人配了。”
小红冷笑：“秋菊姨娘巴不得呢，咱们自己斗的越欢她越高兴。等明日她成了夫人，我看你连在府中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慧一惊，道：“什么夫人？谁说秋菊要当夫人？”
小红冷笑：“娘还蒙在鼓里呢！秋菊姨娘想当夫人，府里大小人，只要能跟老爷说得上话的都在游说老爷，据说连老爷部队属下的曹总教头也向老爷提议了，老爷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次进京面圣来的匆忙，没时间宣布了而已。”
小慧直挺挺的坐下，心如乱麻。她平时和秋菊还算关系不错，但不知怎么一听说秋菊要当夫人，心中毒蛇咬啮一般疼痛，万分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是老爷青梅竹马的情侣，老爷当初还曾说过要让自己当夫人呢，可是现在却要成了别人的位置。
“不可能！”小慧自言自语。
“有什么不可能？”小红接着道：“秋菊姨娘很厉害的，不声不响的就收拾了张狂的彩蝶姨娘，又给老爷生了唯一的儿子。老爷这次赴京，家里家外连同生意全都交给秋菊姨娘了，而且还让部队里的属下宣誓，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只效忠秋菊和他儿子。”
小慧这下没言语了，喃喃道：“这个没良心的！”忽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小红见小慧服软，轻轻抚摸小慧耸动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慧边哭边道：“现在怎么办？”
小红对文儿几个丫环道：“你们先退下。”
待到这些丫环退下了，小红才轻声道：“前几日冬梅姨娘找我商议了，彩蝶姨娘的意思是，老爷说过，他的女人都是平等的，那么以后就没人当夫人才对。她的意思是想联合你和琴姨娘一同说服老爷，不让秋菊当夫人。”
小慧止住哭声，猛地抬头道：“她说的对，我不当夫人，别人也休想当。”
晚上，辛明在秋菊房中话别，惹的几个女人又是流泪又是难过。辛明索性没住在任何一房，自己到书房中独宿。
睡到半夜，隐约感到床边似乎多了一个人，这人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辛明一惊而醒，定睛一看，原来是李落梅，她穿着一袭白衣，立在床前。月光昏暗，面孔也朦胧起来，只有一双大眼睛异常清亮，黑白分明，一动不动的凝视辛明。
“干嘛啊！深更半夜，吓死个人了！”辛明打了一个哈欠，裹着被子坐起来。房间中火炉已经熄灭，微微有一丝寒意。房间门窗都关着，不过，这难不倒李落梅这个武林高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辛明问。
看到李落梅依然不说话，辛明笑道：“你要是一直什么都不说，我可要睡了！”
“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去京城？”李落梅问。
“你半夜跑来吓我，就为了问这个？”辛明反问。
李落梅终于收回炯炯有神的眼睛，垂下眼皮说：“我是你的贴身侍卫，平常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的。”
“你喜欢在我身边？”辛明微笑问道。
李落梅点点头，低下头轻声嗫嚅道：“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李落梅在遇到辛明之前，她唯一崇拜的就是她的义父，她的精神支柱就是宗教。辛明把她从宗教世界带到现实世界之后，她没有融入到现实世界，反而把辛明当成了新的精神支柱，这种依恋的感觉既是爱恋，又是崇拜，她自己都很难解释清楚。
辛明笑了，拉着她的手到床边，道：“谁说我不喜欢你，我正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你去的。”说着叹了口气，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李落梅今天特别顺从，将身体斜倚在辛明身上。她平时在家只穿辛明的练功服，白色的缎子轻薄光滑，辛明立刻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弹性，不禁心中一动。
慢慢道：“这次去京城是很危险的，当今这个皇帝最恨的就是武将跋扈，不听指挥。一旦犯了他的这个忌讳，轻的监禁，重的杀头，最好的如我义兄刘挺一般，羁留在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这种情况，我怎忍心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听辛明这样说，李落梅才知道辛明正是为了她着想，才不让她去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低头寻思片刻忽然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就像秋菊姨娘那样。”
辛明怔了一下，才笑了起来，不了解李落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句调情的言语，只有了解她经历的辛明才知道，她是真心想这样做的，而且不是因为情爱的缘故。
“为什么？”
“因为万一你回不来，我想留下你的骨血，这样，你我之间就有了永远的联系。”
辛明又笑了，这是个世上最单纯，最纯洁的女子，是完完全全的赤子之心。
“上床吧！”辛明笑着掀起被子一角。
李落梅跃上床，辛明用被子裹住她，将她揽到自己的怀中，李落梅小声道：“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不懂的，也不会像冬梅那么叫唤。”
辛明笑了，这样子多么可爱，好像一个孩子一般。他揽住李落梅柔软的腰肢，难以想象这么细的腰，搏斗的时候却能爆发出来那么强的力量！低头看她，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鼻梁挺直，确实是一个绝美的女孩。
辛明探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现在不会要你的，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
李落梅睁开眼睛，只见辛明的眼睛近在咫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缓缓道：“我改变主意了，明天，咱们一块出发去京城。”
李落梅大喜，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辛明，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低声道：“我好高兴，我愿意跟你去冒险，再大的危险也不怕。”
辛明心中一阵感动，紧紧的抱住她，两人相拥一起，许久都不说话，昏暗的房间十分静谧，两人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辛明只觉得李落梅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头看去，昏暗的月光下，李落梅额头顶着自己的胸口，雪白的脸颊脖子越来越红，辛明心中一动，小妮子已经动情了。
忽然，李落梅抬头，噙住辛明嘴唇热烈的亲吻，虽然动作生硬，但却十分主动。辛明一面回吻，一面心想，这是自己最快一次食言么……
第二天辛明出发，天公不作美，忽然刮起来凛冽的北风，漫天彤云，雪花飘动，城内城外一片白色。一场黯然离别之后，辛明、李落梅，还有隆儿骑着马，转身离去，慢慢在雪地里化成几个黑点。
辛明三人骑马沿着驿路，一路经东昌府、济南府，河间府到了顺天府。
这一日，辛明带着李落梅和隆儿来到大明朝的核心——京师。京师古称幽州，金朝称中都，元代称大都，后来明成祖朱棣造反成功，才改名京师。
京师作为大明朝的都城，建设的异常雄壮宏阔，从内到外，分为宫城、皇城、内城、外城一共四重。最外层的城墙高九米，宽六米，端庄凝重，气势恢弘，远远望去，在地平线上绵延不绝，仿佛一条灰色长龙。
此时已经到了十二月末，快过年了，只见四方行人辐辏，车水马龙，还没进入外城，只见到满眼的商铺林立，街巷纵横，人烟十分稠密。辛明几人从正阳门而入，这是整个京师商业最繁华之处，书云“天下士民工贾各以牒至，云集于斯，肩摩毂击，竟日喧嚣。”一派热闹景象。”
明朝官署大多在长安门附近，辛明到吏部衙门报道，然后回到驿馆等候圣上宣召。
辛明派隆儿去王安的宅子递上求见的拜帖，直到中午也不见隆儿回来，等不及，自己亲自过去拜见。王安的宅子在一个胡同里，远远看去，隆儿垂头丧气的坐在宅子门口的石阶上。这是到京城之后，辛明交给他的第一件事，他就吃了闭门羹。
王安家的门子接了拜帖，只说主人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隆儿从早晨等到中午，始终不见王安回来。辛明亲自投上拜帖，还特意说王安是他义兄。门子也不见有特别表示，连请辛明进厅喝茶都不说，就咣的一声关上大门。
辛明无奈，带着隆儿回驿馆，走在路上，一个小乞丐把一个纸团塞到辛明手中。辛明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圣上很生气，快逃命去吧！”
辛明一惊，这定是王安在示警。他的宅子恐怕都被锦衣卫给监视了，所以不敢出来见自己。
李落梅皱眉道：“既然面圣这么危险，咱们要不要逃走？”
辛明长叹一声，摇摇头。如果能逃走，他早就逃了，连进京都免了。现在他要是逃走，只怕山东的家人都要被屠戮干净了。
隆儿问：“要不要去见刘挺将军，他是你的义兄，定会见你的。”
辛明摇头，刘挺被皇上羁留在京城，实际上也是囚犯。自己去见他，他也没什么法子，还会连累他。
辛明让李落梅和隆儿出去，把李成梁的鬼魂召唤出来。李成梁的鬼魂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他的执念是干掉努尔哈赤，但辛明现在去辽东的打算都没有。
辛明把情况和李成梁说了。李成梁道：“我在京城认得一个鬼魂，也许能有法子，不过，帮不帮你，就看你能不能讨得他的欢心了！”
辛明很惊奇，这鬼是什么身份，能有法子对付皇帝？询问李成梁这鬼魂身份，李成梁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说让他去拜见，这鬼魂架子很大，能不能见辛明还不一定呢！
于是辛明在李成梁的指点下出门，在京城中走了好久。李成梁曾在京城久住，对道路街巷非常熟悉，七拐八转，到了一处小巷当中的大门前。
这大门很宽阔高大，也很破败陈旧。门前三层台阶，拴马桩、角门都有，大门上的拳头大小的铜钉锈迹斑斑，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东倒西歪，残破不堪。这应该是一个已经破败的官宦大户人家。
角门上依稀还能看到封条，但年头久了，风吹雨淋都脱落了。辛明一推角门，吱呀一声响，门轴都生锈了。辛明迈步走入，院子很大，四周种植松柏，此时虽然隆冬，但松树青绿，茂盛挺直，院子一层薄雪，雪下都是干枯的荒草藤蔓，可以想象夏季的时候，这里该有多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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