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预兆
李廖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7点25分。“靠……为什么还要上早八。”李廖扬迷迷糊糊醒来，骂骂咧咧地坐起来整理着思绪。
没办法，穿越是现实，李廖扬只能边洗漱边看相册里的课程表。
“哟，王哥，醒了啊。”林杉跟他打着招呼，好像已经收拾完准备出门了。
“呃……草。”李廖扬看着林杉愣了片刻，然后突然意识到两人专业不同，林杉没办法帮他打卡。
“这哪是穿越过来享受，是折磨……”李廖扬只好继续收拾，然后就立刻就先一步冲出了门。
“……他收拾东西这么快吗？”林杉看着跑过的李廖扬挠了挠头，然后关上了宿舍门，跟着去了教学楼。
路上的学生不少，不过就李廖扬跑的最快。
王亮的行动路线李廖扬不清楚，不过好像也就这样，跟普通大学生一样普通的上课。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的课间，李廖扬跑到小卖铺买了点东西吃，同时继续看着课程表。这时候他正好碰见了田静静。
“哟，王哥早上好啊。”田静静穿着一身以粉红色为主的古风衣服跟李廖扬打着招呼。上半身的以丝绸为主，构建成衣服主体，宽松的长袖，然后用粉色的纱布围着装饰。下半身是类似于马面裙的形象，有红绳系着。
“你这衣服……还挺好看。”李廖扬看着田静静的穿着，然后吃了口草莓面包，继续看着课程表。
“嗯，谢谢你昨天给我带的书啊。我按照那本书里的古代服饰尝试着模仿了一下……不过如果不是我身材好，长得好看，肯定撑不起来这身衣服。”田静静遗憾地说着。
“呵呵……”李廖扬不得不承认，田静静确实好看。“好了，我走了，拜拜。”李廖扬两口吃完面包，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跑着去上了下一节课。
……
“那么我们就要知道，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并且贯穿于每一事物的始终。事事有矛盾，时时有矛盾，这就是矛盾的普遍性。”台上的男老师发量有点少，穿着标准格子衫配保温瓶。
李廖扬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缓慢地记着笔记，划着重点。
“昨天李毅……让我去的地方好像是郊外。打个车应该就能找到。但是没说什么时候去，干脆午休的时候去吧。”李廖扬自言自语着。
教室很大，他坐在最后排。
还好王亮视力不错，能看清前面的老师和黑板。
很快，时间来到了中午。李廖扬上完最后一节课，完成一系列填表等任务后火速打了个车去李毅给他的地址。
李廖扬翻着王亮手机，找不到一个游戏，最后愤愤关上，然后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租车开的越来越偏，直至出了内环。
“嘿，小伙，你去这地方是个城中村吧，路还挺远的。”说话带着上海话口音的司机大姐问着李廖扬。
“嗯，去见朋友。麻烦您开快点啊，我下午还回学校呢。”下午的课是在两点开始的，还算人性化，下午课也不多，让李廖扬怀疑这真是一个大二生该有的课程表吗。
“好嘞。”大姐安静的开着车。大概开了个半个小时，车开到了一个有些破的城中村里面。环境还好，阳光照在破旧的老道上，不禁让李廖扬有些怀念。
“你问问这边的人，你这上面这个一四四弄在哪，应该有人知道。”
李廖扬点点头，付了钱，然后下车，开始挨个问路人。最后有个热心的小男孩把他领到了地址上的那个“一四四弄”旁边。
李廖扬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糖，蹲下给了小男孩，然后摸了摸男孩的头，然后站了起来。
“嘿，你好啊。”李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李廖扬面前，笑着跟他挥手。
李廖扬拍了拍男孩的肩，然后男孩跑走了。
“你说的要见我的人，难道是你自己？”李廖扬疑惑地问李毅。
“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李毅笑着后退。
“嗯？”李廖扬眯眼，“你也没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来，我就早点来了。所以是谁要见我……麻烦带个路吧。”
“不着急嘛，陪我去喝两杯？”李毅自来熟地勾搭住李廖扬的脖子，笑着问他。
“别碰我啊，你身上烟味太大了。”李廖扬笑着把李毅的手拿开，“我下午还得回学校呢，要是没事儿，我走了。”看上去这地址只是幌子，真实地址还要李毅带他去，不过李廖扬有点想跑了。
“我不能放你走啊，有个人跟我说啊，你知道我都干过什么，可能对我有威胁。”李毅用力勾住李廖扬的脖子，把他拉到了一个小胡同里，然后把他摁在墙上。
“王家的小儿子，王亮。不错，不错。我差点分不清你跟你那个兄弟。”李毅说着。
李廖扬反应过来不对劲，快速抬起右腿想用膝盖顶李毅的腹部，同时右手用力想解开李毅左手的束缚。
李毅右臂往下用力挡住李廖扬的腿，然后把他撩到，摁在了地上。“我……”李廖扬还没说话就被李毅拿弯刀架住了脖子。
“我不想跟你打架啊，也不想莫名多一条故意杀人罪，有人还要见你呢。我有刀，也有枪，老实点吧。”李毅用左手指关节敲了敲夹克左下边，似乎传出了金属的敲击声。
李毅笑着用右手抚摸着李廖扬右脸的伤疤，“除了这道疤以外，都很像。”然后从李廖扬身上起了来。
“你想干什么。”李廖扬喘着气，警惕地看着李毅。
“来，小子。跟我聊聊天儿吧。”李毅收起刀，然后把李廖扬拉出巷子，走向一家老茶馆。李廖扬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具备格斗素质，就算有在结实的身体也没用，谁他妈的能想到法治社会还能有这持枪歹徒？
“老板，给我拿瓶白酒。至于这小兄弟，给他杯绿茶吧。”李毅跟年轻的男老板打着招呼，然后把李廖扬拉到了茶馆的角落坐下。这茶馆不大，是在城中村里的，好像是一个住宅改的，周围有点儿破。
“放心吧，其实我没枪。”李毅拉开夹克，里面只是一个小铁盒，在内兜里。
“妈的，你有什么毛病。到底是什么人说的，我根本不认识你。”李廖扬骂着，看着李毅。
“别急别急，倒是你跟我说说，你……”李毅笑着，看着李廖扬，思考着。
“你知道我本名叫李毅吗？”李毅看着李廖扬，问。
“不，你不是说你叫周毅吗？怎么？”李廖扬表现地好像真不知道一样，带有怒气地回问。
“算了，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啊。我还想呢，我刚出狱，又惹着你们王家了？”李毅微笑着看着李廖扬。
“……什么？你不是李家的人吗，你害怕我们小小一个王家？”李廖扬疑惑地问。
“哈哈哈，不不不……好像你不太清楚这些。行吧，不问你了。”李毅摇摇头，安静地看着旁边。
等了一会，老板把酒和茶拿了过来，李毅拿着那一瓶白酒就是一口闷。
李毅右手拿着空酒瓶，看了眼李廖扬，脸微红着，远远看上去还以为哪的流浪汉。李毅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
他把茶推到李廖扬面前，然后把酒瓶放在桌上。“好茶，尝尝。”李毅晃着手中的空白酒瓶，放松身体，看着李廖扬。
“我不爱喝茶。”李廖扬靠后，“所以那个人还没来？”李廖扬问。
“嗯呢，那人还没来。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陪我一会儿。正好，帮我解解惑。一会我送你回学校，怎么样？”李毅说着，秀了秀自己的车钥匙。
“你……你故意的？”李廖扬不理解李毅的脑回路。
“嗯，哦，也是。不能酒驾啊。那你今天就先别想着回学校了。”李毅点点头，收起自己的奔驰车钥匙。“所以，再告诉我一遍，你真不认识我？”
“……不认识。”李廖皱眉看着李毅
“行吧，行吧。唉，你想去哪玩？”李毅站起来，把李廖扬的绿茶杯拿走，胳膊靠在李廖扬的椅子上问。
“啥？”李廖扬往旁边靠，看着在他身旁的李毅。
“那我带你四处转转吧，走走走。”李毅把茶喝完，把茶杯放下，然后扔下几张红钞票，把李廖扬轻轻拉了起来。
“不是，你要干嘛啊……”李廖扬非常困惑。
“陪我解解闷。”李毅拍了拍李廖扬身上的灰，看着他的脸。
李毅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让他想到了王家的二儿子，那个王舍。王舍亲手把李毅送进了监狱，让他在监狱蹲了五年左右，然后再也没见过他。他这好儿子可真狠心啊。
“打听一下，你知道王舍最近怎么样吗。”李毅问王亮。“他是你哥，你应该知道吧？”
“我跟他不熟。”李廖扬实话实说。王亮确实跟家里人都不太熟。
“行吧。”李毅闭上嘴，勾着李廖扬的胳膊走着，穿过巷子，然后把他到了一栋老宅面前。李毅松开李廖扬，然后打开锁着的破旧铁门。
“请。”李毅说着，侧开身子，微微低头，然后把李廖扬拉了过来。
“……”李廖扬推开门，进入院子。这里面看上去很久没住人了，虽然收拾的很干净，墙壁和窗子也都完善，但感觉很冷清。
“以前啊，你哥跟我就住在这。”李毅说着，然后坐到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看上去他有些醉了。可能是肚子难受，李毅右手捂着肚子，低头长舒一口气。
“四处看看吧，我有个东西想给你。”李毅低声说着。
李廖扬靠近李毅，右手把他下巴抬起来，看着他的脸。李毅脸色好像很难看，微微张着嘴。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李毅把李廖扬的手拿开，然后从夹克里把那铁盒拿了出来。里面好像装着什么药，李毅拿出两片吞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
李廖扬后退。李毅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房子里面。李廖扬没跟进去，看了看表。妈的，快两点了。
片刻后，李毅拿出来俩木盒子。
“这个给你。这个，麻烦你转交给王舍。麻烦了。”李毅把红黑俩木盒放桌子上，双手合十对着李廖扬。
“行，黑的是我的？”李廖扬拿起木盒子看了看。
“嗯，你可以打开看看。”李毅把手放下，然后说着。
李廖扬将信将疑，把黑色的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还有一条手链和一张纸。纸上面啥也没写，手链好像是黑檀木的。
“送你的。”李毅从李廖扬身后把手链拿起来，然后握住李廖扬的右手腕，给他戴了上去。李毅身高保底一米九，比王亮高一些。
“好，不错。”李毅松开李廖扬的手，然后把红色的木盒塞进了李廖扬的书包里。
“别忘了。”李毅拍了下李廖扬的头，然后蹲下片刻又站了起来。
“别走啊，我进去睡一觉，等我醒了，再带你去见人。”李毅把宅子大门关上，然后进了屋。
李廖扬看了眼自己的手链，把钥匙收起来，然后跟着他进了屋。客厅里面有正常的电灯，电视，沙发什么的。他坐在小沙发上，然后李毅脱鞋，躺在了大沙发上。
好像他真是来睡觉的，躺了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李廖扬站起来看了看客厅周围，然后看了看卧室……卧室里面没有床，只有衣柜，不知道为什么。
李廖扬逛了一圈回来，然后坐在小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看。
QQ分身有人说话。王亮的QQ分身头像也是一只猫，好像是缅因，昵称叫浩业。说话的人昵称叫雯雯，好像是李文，语气一模一样，问他死哪去了。李廖扬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说是去见了个朋友。
“行吧，注意点安全”雯雯说。
李廖扬无聊地看了看这个雯雯的主页，头像是一块蛋糕，好像是抹茶的。
李廖扬把手机锁屏，然后长叹一口气，抱头，低头沉默了好久，然后暴躁地挠着头。
不是，我去，这都什么事啊？
李廖扬看着睡着觉的李毅，努力整理着线索。所以这个世界里，李毅跟王舍认识？李毅进了监狱，刚出来……李廖扬拿出笔记本，记录着这些，虽然更像是乱涂乱画。
涂了一会，他收起本子，又看了看QQ分身。
“老大老大，晚上去不去网吧”某个游戏头像的昵称叫光速退学的人给李廖扬发了条信息。
“不去。没空”李廖扬如实回复。对面马上发了个大哭的表情。这人好像是王亮的兄弟之一，叫郑东升。
“唉，对了老大，咱们学校周围好像出了什么事。我看见中午的时候有一群警察围在那个咖啡店门口……”
……李廖扬看着郑东升打着的一串串字，然后关上了手机，环顾着周围。
一切都很安静，除了李毅的呼噜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廖扬觉得，瘆得慌呢。
……可能是错觉吧。李廖扬这么想着，然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三点了。李廖扬打开微信，跟辅导员请了假，然后给手机充上电，叫了个外卖。
李廖扬无聊地翻着王亮的手机。说起来，他的锁屏壁纸都是灰白色的，有点没意思。
说起来，话剧社演出是什么时候来着？
李廖扬突然想起来这茬，于是打开QQ分身，给雯雯发送了条信息。
“演出是什么时候来着？”
很快，对方回过来了。“哈？你忘了？晚上七点你小子要是敢迟到我打死你”，雯雯回复到，然后发了个拳打脚踢的表情包。
李廖扬汗颜，回了条“行”然后退出了QQ分身，打开听歌软件，看了看王亮的历史记录。好像都是一些摇滚类型的歌，也有后朋，流行什么的……
近代摇滚类型的歌代表就是《杀死那个石家庄人》，李廖扬没想到王亮的歌单里也有。倒也是，毕竟这儿跟现实差不多。
李廖扬退出去，然后无聊地翻来翻去，突然看见了浏览器。
李廖扬盯着浏览器的图标看了半天，然后笑了起来“……啊。兄弟啊，别怪我好奇心太重。”李廖扬咳嗽两声，靠在沙发上，点了进去，看着王亮浏览器的历史记录。
然后他又退了出去。这历史记录里大多数都是一些什么这个药的作用是什么，这个人有什么丰功伟绩，这个名词的意思是什么，最近的新闻什么的……
“……这兄弟平时都不娱乐的吗，真惨。”李廖扬打了个哈欠，关上手机，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
不过其实王亮也玩游戏，只是是电脑游戏，得去网吧。这种用着其他人身体的感觉还真挺怪的，早上上厕所的时候……还是不回忆了。
所以这穿越过来就是坐牢来了吗，后面还有一大堆事儿……这李毅也是个麻烦货。不过李廖扬现在很好奇那个要见的人是什么人。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知道李毅的事儿的？除非王亮原本就知道点什么，然后被人发现了……
李廖扬叹了口气，头靠在沙发背上，就这样很久，不知不觉睡着了。可能是突然回归大学生活把他累着了吧，现在的一切让他感觉既处于现实之中，又像在幻想中。
等他醒来的时候，李毅正吃着他点的外卖。
“……你要不要脸啊，还偷大学生吃外卖。”李廖扬猛的坐了起来，看着李毅片刻后说道。
“哎呀，饿了吗。我给你钱行了吧，或者一会带你出去吃点。”李廖扬点的是小笼包。点的是两人份的，不过李毅一个人都快吃完了。
“算了……你酒醒了？”李廖扬看了眼表，差不多四点了。他睡了，将近一个小时吧。
“谢谢关心，还是头疼，以及胃疼。”李毅回答着李廖扬，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吃掉。
“……有空刮刮你那胡子吧。还有头发，都遮住眼睛了。”李廖扬眯眼看着李毅，然后叹了口气，。
“呃……好？嗯，好像是有点长了。”李毅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然后沉默片刻，站了起来，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自己额前的头发。
“嗯，还有你这衣服。换了吧换了吧。”李廖扬说着，打开手机，打算再点一份外卖。
“行。我去剪剪……”李毅咽了口口水，走向卧室，把衣服脱掉扔在床上，然后拿着剪刀走进了卫生间。
李廖扬看了看别的吃的，然后瞥了眼李毅的身上。首先很结实，其次有很多道伤疤，好像还有，枪疤？
李廖扬摇摇头，点完吃的后有环顾了一下周围。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
李廖扬再一次点开相册翻看，几周前，好像有一张他和李文还有一个男生的合影。照片里面的李文还是长发，在跟一个矮个子男生抢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本书？还是什么收藏品啊。
那个男生被李文摁在了地上，表情好像很痛苦，死命保护着怀中的东西。看日期好像是几周前的事儿。
“跟小男生抢东西，真不要脸。”李廖扬对李文产生了鄙视之情。不过照片里面的李文穿着有猫元素的卫衣，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李廖扬稍微回忆起来了一些。那个男生叫齐晓光，是大一的新生，跟王亮和李文是朋友。虽然看上去很文静，不过是土木系的。当时似乎是谁送给他了个礼物，李文非要看，所以……
至于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实际上是王亮偷偷趁乱拍的，作为李文的“罪证”之一。
还挺“青春”的。李廖扬笑了出来，看着照片。如果他大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朋友……不，他又没钱，又没势。
这时候，手机提示外卖到了。于是李廖扬关上手机，走出屋，来到了院子里。不过他打开院子门，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
“怪了。”李廖扬把门关上，然后又回了屋。
“好了，怎么……怎么样。”李毅正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着李廖扬问。
李廖扬观察着李毅。首先是头发剪了，剪的意外的不错，现在变成了普通的黑短发。胡子剃掉之后，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不错。”李廖扬点点头，看了李毅的脸片刻，然后咳嗽两声移开目光，靠在墙边，打电话打算问问外卖员怎么回事。
“好。”李毅笑了起来，挠了挠头，走回卧室。李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王亮人很不错。当然，刚刚被他胁迫完之后还能跟他在这说话，可以看出来王亮比王舍冷静不少。虽然在李毅心里……
李毅走到衣柜旁，蹲下，从最里面拿出来了一件有明显缝补痕迹的，红色的，看上去挺喜庆的棉布衣服。李毅把衣服拿着，看了又看，然后又放了回去。
然后他换上了一件新的灰色长袖，换了件新的夹克，把拉链拉上，把药装进内兜里，走出了客厅。
不过他却没看见李廖扬人。
李廖扬刚刚还没打呢，就突然听见外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李廖扬回头看向窗外，然后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什么也没有。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天是灰白的，马上就黑了。李廖扬环顾四周。周围很安静。
突然，李廖扬感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等他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用一把水果刀插进了腹部。
……
李廖扬真实地感受着生命从自己附身的，王亮的这个身体中流逝。他只看见捅自己的人的手很干净，还有些小，仿佛是一名女生的。然后李廖扬尝试回头，最终看见了一张带着无表情面具的脸。
面具下面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双眼皮，半睁着。这就是李廖扬最后能记住的东西了。
“王亮……？”李毅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李廖扬，环顾着四周，双眼通红。他颤颤巍巍地靠近，双手摸在温热的鲜血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120。
大概李毅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才看见第二次这样的情形。不过他现在来不及多想了。
没办法，穿越是现实，李廖扬只能边洗漱边看相册里的课程表。
“哟，王哥，醒了啊。”林杉跟他打着招呼，好像已经收拾完准备出门了。
“呃……草。”李廖扬看着林杉愣了片刻，然后突然意识到两人专业不同，林杉没办法帮他打卡。
“这哪是穿越过来享受，是折磨……”李廖扬只好继续收拾，然后就立刻就先一步冲出了门。
“……他收拾东西这么快吗？”林杉看着跑过的李廖扬挠了挠头，然后关上了宿舍门，跟着去了教学楼。
路上的学生不少，不过就李廖扬跑的最快。
王亮的行动路线李廖扬不清楚，不过好像也就这样，跟普通大学生一样普通的上课。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的课间，李廖扬跑到小卖铺买了点东西吃，同时继续看着课程表。这时候他正好碰见了田静静。
“哟，王哥早上好啊。”田静静穿着一身以粉红色为主的古风衣服跟李廖扬打着招呼。上半身的以丝绸为主，构建成衣服主体，宽松的长袖，然后用粉色的纱布围着装饰。下半身是类似于马面裙的形象，有红绳系着。
“你这衣服……还挺好看。”李廖扬看着田静静的穿着，然后吃了口草莓面包，继续看着课程表。
“嗯，谢谢你昨天给我带的书啊。我按照那本书里的古代服饰尝试着模仿了一下……不过如果不是我身材好，长得好看，肯定撑不起来这身衣服。”田静静遗憾地说着。
“呵呵……”李廖扬不得不承认，田静静确实好看。“好了，我走了，拜拜。”李廖扬两口吃完面包，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跑着去上了下一节课。
……
“那么我们就要知道，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并且贯穿于每一事物的始终。事事有矛盾，时时有矛盾，这就是矛盾的普遍性。”台上的男老师发量有点少，穿着标准格子衫配保温瓶。
李廖扬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缓慢地记着笔记，划着重点。
“昨天李毅……让我去的地方好像是郊外。打个车应该就能找到。但是没说什么时候去，干脆午休的时候去吧。”李廖扬自言自语着。
教室很大，他坐在最后排。
还好王亮视力不错，能看清前面的老师和黑板。
很快，时间来到了中午。李廖扬上完最后一节课，完成一系列填表等任务后火速打了个车去李毅给他的地址。
李廖扬翻着王亮手机，找不到一个游戏，最后愤愤关上，然后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租车开的越来越偏，直至出了内环。
“嘿，小伙，你去这地方是个城中村吧，路还挺远的。”说话带着上海话口音的司机大姐问着李廖扬。
“嗯，去见朋友。麻烦您开快点啊，我下午还回学校呢。”下午的课是在两点开始的，还算人性化，下午课也不多，让李廖扬怀疑这真是一个大二生该有的课程表吗。
“好嘞。”大姐安静的开着车。大概开了个半个小时，车开到了一个有些破的城中村里面。环境还好，阳光照在破旧的老道上，不禁让李廖扬有些怀念。
“你问问这边的人，你这上面这个一四四弄在哪，应该有人知道。”
李廖扬点点头，付了钱，然后下车，开始挨个问路人。最后有个热心的小男孩把他领到了地址上的那个“一四四弄”旁边。
李廖扬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糖，蹲下给了小男孩，然后摸了摸男孩的头，然后站了起来。
“嘿，你好啊。”李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李廖扬面前，笑着跟他挥手。
李廖扬拍了拍男孩的肩，然后男孩跑走了。
“你说的要见我的人，难道是你自己？”李廖扬疑惑地问李毅。
“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李毅笑着后退。
“嗯？”李廖扬眯眼，“你也没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来，我就早点来了。所以是谁要见我……麻烦带个路吧。”
“不着急嘛，陪我去喝两杯？”李毅自来熟地勾搭住李廖扬的脖子，笑着问他。
“别碰我啊，你身上烟味太大了。”李廖扬笑着把李毅的手拿开，“我下午还得回学校呢，要是没事儿，我走了。”看上去这地址只是幌子，真实地址还要李毅带他去，不过李廖扬有点想跑了。
“我不能放你走啊，有个人跟我说啊，你知道我都干过什么，可能对我有威胁。”李毅用力勾住李廖扬的脖子，把他拉到了一个小胡同里，然后把他摁在墙上。
“王家的小儿子，王亮。不错，不错。我差点分不清你跟你那个兄弟。”李毅说着。
李廖扬反应过来不对劲，快速抬起右腿想用膝盖顶李毅的腹部，同时右手用力想解开李毅左手的束缚。
李毅右臂往下用力挡住李廖扬的腿，然后把他撩到，摁在了地上。“我……”李廖扬还没说话就被李毅拿弯刀架住了脖子。
“我不想跟你打架啊，也不想莫名多一条故意杀人罪，有人还要见你呢。我有刀，也有枪，老实点吧。”李毅用左手指关节敲了敲夹克左下边，似乎传出了金属的敲击声。
李毅笑着用右手抚摸着李廖扬右脸的伤疤，“除了这道疤以外，都很像。”然后从李廖扬身上起了来。
“你想干什么。”李廖扬喘着气，警惕地看着李毅。
“来，小子。跟我聊聊天儿吧。”李毅收起刀，然后把李廖扬拉出巷子，走向一家老茶馆。李廖扬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具备格斗素质，就算有在结实的身体也没用，谁他妈的能想到法治社会还能有这持枪歹徒？
“老板，给我拿瓶白酒。至于这小兄弟，给他杯绿茶吧。”李毅跟年轻的男老板打着招呼，然后把李廖扬拉到了茶馆的角落坐下。这茶馆不大，是在城中村里的，好像是一个住宅改的，周围有点儿破。
“放心吧，其实我没枪。”李毅拉开夹克，里面只是一个小铁盒，在内兜里。
“妈的，你有什么毛病。到底是什么人说的，我根本不认识你。”李廖扬骂着，看着李毅。
“别急别急，倒是你跟我说说，你……”李毅笑着，看着李廖扬，思考着。
“你知道我本名叫李毅吗？”李毅看着李廖扬，问。
“不，你不是说你叫周毅吗？怎么？”李廖扬表现地好像真不知道一样，带有怒气地回问。
“算了，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啊。我还想呢，我刚出狱，又惹着你们王家了？”李毅微笑着看着李廖扬。
“……什么？你不是李家的人吗，你害怕我们小小一个王家？”李廖扬疑惑地问。
“哈哈哈，不不不……好像你不太清楚这些。行吧，不问你了。”李毅摇摇头，安静地看着旁边。
等了一会，老板把酒和茶拿了过来，李毅拿着那一瓶白酒就是一口闷。
李毅右手拿着空酒瓶，看了眼李廖扬，脸微红着，远远看上去还以为哪的流浪汉。李毅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
他把茶推到李廖扬面前，然后把酒瓶放在桌上。“好茶，尝尝。”李毅晃着手中的空白酒瓶，放松身体，看着李廖扬。
“我不爱喝茶。”李廖扬靠后，“所以那个人还没来？”李廖扬问。
“嗯呢，那人还没来。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陪我一会儿。正好，帮我解解惑。一会我送你回学校，怎么样？”李毅说着，秀了秀自己的车钥匙。
“你……你故意的？”李廖扬不理解李毅的脑回路。
“嗯，哦，也是。不能酒驾啊。那你今天就先别想着回学校了。”李毅点点头，收起自己的奔驰车钥匙。“所以，再告诉我一遍，你真不认识我？”
“……不认识。”李廖皱眉看着李毅
“行吧，行吧。唉，你想去哪玩？”李毅站起来，把李廖扬的绿茶杯拿走，胳膊靠在李廖扬的椅子上问。
“啥？”李廖扬往旁边靠，看着在他身旁的李毅。
“那我带你四处转转吧，走走走。”李毅把茶喝完，把茶杯放下，然后扔下几张红钞票，把李廖扬轻轻拉了起来。
“不是，你要干嘛啊……”李廖扬非常困惑。
“陪我解解闷。”李毅拍了拍李廖扬身上的灰，看着他的脸。
李毅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让他想到了王家的二儿子，那个王舍。王舍亲手把李毅送进了监狱，让他在监狱蹲了五年左右，然后再也没见过他。他这好儿子可真狠心啊。
“打听一下，你知道王舍最近怎么样吗。”李毅问王亮。“他是你哥，你应该知道吧？”
“我跟他不熟。”李廖扬实话实说。王亮确实跟家里人都不太熟。
“行吧。”李毅闭上嘴，勾着李廖扬的胳膊走着，穿过巷子，然后把他到了一栋老宅面前。李毅松开李廖扬，然后打开锁着的破旧铁门。
“请。”李毅说着，侧开身子，微微低头，然后把李廖扬拉了过来。
“……”李廖扬推开门，进入院子。这里面看上去很久没住人了，虽然收拾的很干净，墙壁和窗子也都完善，但感觉很冷清。
“以前啊，你哥跟我就住在这。”李毅说着，然后坐到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看上去他有些醉了。可能是肚子难受，李毅右手捂着肚子，低头长舒一口气。
“四处看看吧，我有个东西想给你。”李毅低声说着。
李廖扬靠近李毅，右手把他下巴抬起来，看着他的脸。李毅脸色好像很难看，微微张着嘴。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李毅把李廖扬的手拿开，然后从夹克里把那铁盒拿了出来。里面好像装着什么药，李毅拿出两片吞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
李廖扬后退。李毅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房子里面。李廖扬没跟进去，看了看表。妈的，快两点了。
片刻后，李毅拿出来俩木盒子。
“这个给你。这个，麻烦你转交给王舍。麻烦了。”李毅把红黑俩木盒放桌子上，双手合十对着李廖扬。
“行，黑的是我的？”李廖扬拿起木盒子看了看。
“嗯，你可以打开看看。”李毅把手放下，然后说着。
李廖扬将信将疑，把黑色的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还有一条手链和一张纸。纸上面啥也没写，手链好像是黑檀木的。
“送你的。”李毅从李廖扬身后把手链拿起来，然后握住李廖扬的右手腕，给他戴了上去。李毅身高保底一米九，比王亮高一些。
“好，不错。”李毅松开李廖扬的手，然后把红色的木盒塞进了李廖扬的书包里。
“别忘了。”李毅拍了下李廖扬的头，然后蹲下片刻又站了起来。
“别走啊，我进去睡一觉，等我醒了，再带你去见人。”李毅把宅子大门关上，然后进了屋。
李廖扬看了眼自己的手链，把钥匙收起来，然后跟着他进了屋。客厅里面有正常的电灯，电视，沙发什么的。他坐在小沙发上，然后李毅脱鞋，躺在了大沙发上。
好像他真是来睡觉的，躺了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李廖扬站起来看了看客厅周围，然后看了看卧室……卧室里面没有床，只有衣柜，不知道为什么。
李廖扬逛了一圈回来，然后坐在小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看。
QQ分身有人说话。王亮的QQ分身头像也是一只猫，好像是缅因，昵称叫浩业。说话的人昵称叫雯雯，好像是李文，语气一模一样，问他死哪去了。李廖扬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说是去见了个朋友。
“行吧，注意点安全”雯雯说。
李廖扬无聊地看了看这个雯雯的主页，头像是一块蛋糕，好像是抹茶的。
李廖扬把手机锁屏，然后长叹一口气，抱头，低头沉默了好久，然后暴躁地挠着头。
不是，我去，这都什么事啊？
李廖扬看着睡着觉的李毅，努力整理着线索。所以这个世界里，李毅跟王舍认识？李毅进了监狱，刚出来……李廖扬拿出笔记本，记录着这些，虽然更像是乱涂乱画。
涂了一会，他收起本子，又看了看QQ分身。
“老大老大，晚上去不去网吧”某个游戏头像的昵称叫光速退学的人给李廖扬发了条信息。
“不去。没空”李廖扬如实回复。对面马上发了个大哭的表情。这人好像是王亮的兄弟之一，叫郑东升。
“唉，对了老大，咱们学校周围好像出了什么事。我看见中午的时候有一群警察围在那个咖啡店门口……”
……李廖扬看着郑东升打着的一串串字，然后关上了手机，环顾着周围。
一切都很安静，除了李毅的呼噜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廖扬觉得，瘆得慌呢。
……可能是错觉吧。李廖扬这么想着，然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三点了。李廖扬打开微信，跟辅导员请了假，然后给手机充上电，叫了个外卖。
李廖扬无聊地翻着王亮的手机。说起来，他的锁屏壁纸都是灰白色的，有点没意思。
说起来，话剧社演出是什么时候来着？
李廖扬突然想起来这茬，于是打开QQ分身，给雯雯发送了条信息。
“演出是什么时候来着？”
很快，对方回过来了。“哈？你忘了？晚上七点你小子要是敢迟到我打死你”，雯雯回复到，然后发了个拳打脚踢的表情包。
李廖扬汗颜，回了条“行”然后退出了QQ分身，打开听歌软件，看了看王亮的历史记录。好像都是一些摇滚类型的歌，也有后朋，流行什么的……
近代摇滚类型的歌代表就是《杀死那个石家庄人》，李廖扬没想到王亮的歌单里也有。倒也是，毕竟这儿跟现实差不多。
李廖扬退出去，然后无聊地翻来翻去，突然看见了浏览器。
李廖扬盯着浏览器的图标看了半天，然后笑了起来“……啊。兄弟啊，别怪我好奇心太重。”李廖扬咳嗽两声，靠在沙发上，点了进去，看着王亮浏览器的历史记录。
然后他又退了出去。这历史记录里大多数都是一些什么这个药的作用是什么，这个人有什么丰功伟绩，这个名词的意思是什么，最近的新闻什么的……
“……这兄弟平时都不娱乐的吗，真惨。”李廖扬打了个哈欠，关上手机，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
不过其实王亮也玩游戏，只是是电脑游戏，得去网吧。这种用着其他人身体的感觉还真挺怪的，早上上厕所的时候……还是不回忆了。
所以这穿越过来就是坐牢来了吗，后面还有一大堆事儿……这李毅也是个麻烦货。不过李廖扬现在很好奇那个要见的人是什么人。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知道李毅的事儿的？除非王亮原本就知道点什么，然后被人发现了……
李廖扬叹了口气，头靠在沙发背上，就这样很久，不知不觉睡着了。可能是突然回归大学生活把他累着了吧，现在的一切让他感觉既处于现实之中，又像在幻想中。
等他醒来的时候，李毅正吃着他点的外卖。
“……你要不要脸啊，还偷大学生吃外卖。”李廖扬猛的坐了起来，看着李毅片刻后说道。
“哎呀，饿了吗。我给你钱行了吧，或者一会带你出去吃点。”李廖扬点的是小笼包。点的是两人份的，不过李毅一个人都快吃完了。
“算了……你酒醒了？”李廖扬看了眼表，差不多四点了。他睡了，将近一个小时吧。
“谢谢关心，还是头疼，以及胃疼。”李毅回答着李廖扬，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吃掉。
“……有空刮刮你那胡子吧。还有头发，都遮住眼睛了。”李廖扬眯眼看着李毅，然后叹了口气，。
“呃……好？嗯，好像是有点长了。”李毅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然后沉默片刻，站了起来，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自己额前的头发。
“嗯，还有你这衣服。换了吧换了吧。”李廖扬说着，打开手机，打算再点一份外卖。
“行。我去剪剪……”李毅咽了口口水，走向卧室，把衣服脱掉扔在床上，然后拿着剪刀走进了卫生间。
李廖扬看了看别的吃的，然后瞥了眼李毅的身上。首先很结实，其次有很多道伤疤，好像还有，枪疤？
李廖扬摇摇头，点完吃的后有环顾了一下周围。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
李廖扬再一次点开相册翻看，几周前，好像有一张他和李文还有一个男生的合影。照片里面的李文还是长发，在跟一个矮个子男生抢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本书？还是什么收藏品啊。
那个男生被李文摁在了地上，表情好像很痛苦，死命保护着怀中的东西。看日期好像是几周前的事儿。
“跟小男生抢东西，真不要脸。”李廖扬对李文产生了鄙视之情。不过照片里面的李文穿着有猫元素的卫衣，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李廖扬稍微回忆起来了一些。那个男生叫齐晓光，是大一的新生，跟王亮和李文是朋友。虽然看上去很文静，不过是土木系的。当时似乎是谁送给他了个礼物，李文非要看，所以……
至于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实际上是王亮偷偷趁乱拍的，作为李文的“罪证”之一。
还挺“青春”的。李廖扬笑了出来，看着照片。如果他大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朋友……不，他又没钱，又没势。
这时候，手机提示外卖到了。于是李廖扬关上手机，走出屋，来到了院子里。不过他打开院子门，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
“怪了。”李廖扬把门关上，然后又回了屋。
“好了，怎么……怎么样。”李毅正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着李廖扬问。
李廖扬观察着李毅。首先是头发剪了，剪的意外的不错，现在变成了普通的黑短发。胡子剃掉之后，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不错。”李廖扬点点头，看了李毅的脸片刻，然后咳嗽两声移开目光，靠在墙边，打电话打算问问外卖员怎么回事。
“好。”李毅笑了起来，挠了挠头，走回卧室。李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王亮人很不错。当然，刚刚被他胁迫完之后还能跟他在这说话，可以看出来王亮比王舍冷静不少。虽然在李毅心里……
李毅走到衣柜旁，蹲下，从最里面拿出来了一件有明显缝补痕迹的，红色的，看上去挺喜庆的棉布衣服。李毅把衣服拿着，看了又看，然后又放了回去。
然后他换上了一件新的灰色长袖，换了件新的夹克，把拉链拉上，把药装进内兜里，走出了客厅。
不过他却没看见李廖扬人。
李廖扬刚刚还没打呢，就突然听见外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李廖扬回头看向窗外，然后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什么也没有。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天是灰白的，马上就黑了。李廖扬环顾四周。周围很安静。
突然，李廖扬感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等他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用一把水果刀插进了腹部。
……
李廖扬真实地感受着生命从自己附身的，王亮的这个身体中流逝。他只看见捅自己的人的手很干净，还有些小，仿佛是一名女生的。然后李廖扬尝试回头，最终看见了一张带着无表情面具的脸。
面具下面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双眼皮，半睁着。这就是李廖扬最后能记住的东西了。
“王亮……？”李毅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李廖扬，环顾着四周，双眼通红。他颤颤巍巍地靠近，双手摸在温热的鲜血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120。
大概李毅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才看见第二次这样的情形。不过他现在来不及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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