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巅，山谷，湖岸边
水里有朵含苞的莲花。
水面就像一张镜子。
——不知。
——不成。
水面上出现这几个字，随之波纹起。
莲花荡成好多朵。
山巅，云雾缭绕。
一名女子从云中走出，怀里抱着一只白得就像在发光的白兔，肩上站着一只四肢修长黑得似在吸走光芒的黑猫。
女子落在山巅的同一时刻，云雾消散，晨光也到了。
人和光都是绝色。
阳光洒落，山顶的草植生机盎然，摇曳着疯狂生长。
黑猫跳入其中，消失不见。
山巅正中是一块巨石，石上有株金色花苞。
女子向金花走去，轻拍白兔，微笑美丽。
时间来到正午。
草植的增长速度在这时来到了最高，山顶上的草植均已超过三米。
白兔忽然睁开它朝外的那只眼睛，晶亮又迷离，似是被惊醒了美梦。
女子微微偏头。
遥远的天边，乌云汇聚成团，蕴藏着人间少见的雨水，正往此处飘来。
“不吵不吵，是天不好……”
安抚完白兔，女子抬起手，手掌朝向乌云，缓慢扇了扇风。
短暂时间后，雨云原路退去。
下午。
草植的长势开始下降，绿色渐变为金，烈阳下，漫山金灿灿，像一片金洋。
风一吹，金色波涛荡漾。
一道黑影破金而出。
是黑猫归来。
黑猫跳回女子肩头，成为这山顶最高的存在。
舔着爪子，黑猫冷傲的目光向山下望去。
山下某处，有人类和蛇兽正在厮杀，还有一只皮毛似它一样顺美的黑虎。但只是顺美，色泽远不够它黑。
不久后战斗结束，人有不少死伤，蛇是一条没活。
看完整场打斗，黑猫的眼神始终漠然，但多看了几眼其中的两条蛇。
喵了一声，黑猫落下女子肩头，再次消失在草丛之中。
直到傍晚。
再一次从金色草植中一跃而起，黑猫的身姿看起来有些许疲累，毛发有些泛金。
在黑猫落在巨石上的同时，阳光消失，草植瞬间枯萎，山顶所有的金色，都向巨石上的金花汇集而去。
刹那，闪耀。
绽放万丈光芒。
盛开的金花，像一只睁开的眼。
金光瞬间暗灭。
女子转身将花朵摘下，眼底的厌烦闪没，转为满意。
黑猫则将剩下的花枝连根扯进嘴里，再被女子抱起，一同消失山巅。
空荡的花坑中，多了七块平圆物件，物件形状规整，周身缭绕白气，像是货币。
物件没入巨石之中，像是交易成功。
山间黯淡，一阵风、寂寞山巅冷。
空空。
……
……
山谷。
下午时分，战斗结束。
黑虎来到高坡之上，警惕的观望四周，身躯满是伤痕但它依旧昂首威武。
那股压抑感消失了，但它仍感觉很不自在，像缺失了什么，看不到说不清。
坡下，战士们正在清扫战场，确认每一条蛇的死亡。
战场外围，一位金发女子接过两名强壮男人合递过来的大金刀，然后走向场间最粗大的那几条蛇。
女子身后站着一位小孩，小孩头发很长，也是金亮。
松开了女子的衣角后，小孩抓向再在他身后的魁梧中年男人的、满是老茧的手。
老茧扎人，小孩松开了手，再抓向衣角。
中年男人无奈叹笑，用手背摸了摸小孩的头，接着看向金发女子。
跟着他再抬起头，看向高坡上他那不安的伙伴，眼神也变得不安。
“希望一切顺利。”他心说。
第一条很顺利，金发女子在大蛇的身体里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小心又快速地捧着走向小孩。
这是一小片薄薄的晶体，指甲盖一般大小，单层，没有颜色。
女子将晶体轻送进小孩口中，同时男人大手抵住小孩后背，运功发力。
“怎么样？”女子捧着小孩的脸问道，期待且兴奋。
小孩摇摇头，除了背后的温热，他没感觉到身体的别的变化。
只是那像水一样的东西感觉像是往下流，但也像……溜上他的脑子了……
……
临近傍晚。
粗大的蛇身已被金发女子一刀刀给剁得散碎，但她仍没找到这条蛇的蛇宝。
女子还在砍，一刀又一刀，不知疲累一般。
男人来到她身旁，按住了刀背。
“时间不够了。”
“是的，不够了。”女子将大刀横出，再高高举起，身影落寞却十分坚定，“让他们先走！”
男人沉默，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退了出来。
再次感受这逐渐黯淡的光线，估算时间，男人招手示意手下，集合队伍返回营地。
而正是在这所有人都分神的时间里，一朵艳美的大花悄悄地来到了战场后方，离小孩以及他身旁的护卫不过两米，且它还在靠近。
下一刻，领队招手，护卫们回应，小孩则在这时转过了头。
小孩很疑惑，他感知到了一道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在叫他，但护卫们又都没有反应。
中年男人发现了小孩的异常，接着他眼眸急剧放大——他看见一朵金色大花飞跃而起，含住了小王子的脑袋！
同一时刻，黑虎伸长脑袋，竖起耳朵。
也是同一时刻，一声轰响，大金刀从大蛇的耳朵处直破碎它的头骨，显露出一块亮闪的蓝色牙状晶体。
“昂……”
三声或吼或喊的叫声交相呼和，响彻山谷。
……
源源不断的蛇群汇集成一片百米宽大的蛇群洪流，战士们轻易就被冲散，然后冲散。
不止是战士，整个山林都在一点点地被塌平。
这些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在此刻没有任何意义。
“带小王子先走！”
留下这句话，中年男人骑着黑虎来到坡顶蛇群洪流的边缘处。他想要跳进入蛇群中，去试图阻挡以及改变蛇群的冲行，这样或许能够减轻蛇群的冲击波而得到一处弱流，好让金发女子能够带着小孩离开这处谷坡。
小孩的头还被那朵花盖着，没法呼吸，他撑不了多久了！
一次、两次、三次……行不通！黑虎跳开的同时，蛇群洪流减弱的区域会被别的蛇群洪流瞬间填满，同时此处高坡已没有了落脚地，马上就要被冲塌！
“抱紧！”
“嗷！”
喊叫紧随一声虎啸。
高坡垮塌的同一时间，顺着蛇群洪流加速飞奔的男人和黑虎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女子身前，将二人朝天高高冲起。
而男人和黑虎，则落陷入了洪流之中，挣扎沉没，随蛇波而去。
……
……
湖岸边。
金发女子衣衫破烂，倒瘫在地，气息微弱。
她的脸扭曲得很难看，满脸泪痕，显然刚刚崩溃哭过。
在女子身旁，小孩不见动弹，花还在头上，也不见气息。
湖底。
这里散落着数不清的兽骨，一米的尖牙、两米长的利爪、一整条巨蛛骨甚至有十米宽大。
在一对獠牙下方，一处泥土忽然翻动，露出一只瞪得满圆的大眼。
泥土继续翻落，生物显出身形，是一条浑身嫩红的独眼巨蛙！
巨蛙长腿一蹬，岸边就到了。
接着它从湖底奋力一跃。
泥土摇晃，湖水剧烈荡动，湖面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一只大嘴露出水面张到极致，似要一口就要咬下这一整片湖岸！
啌——
破空声起，如山一般的大头从嘴根部，一分为两座小山。
“好恶心的怪兽。”
“别动我天博珖的美人儿。”
湖心有块大露石，一个男人站立其上，衣冠楚楚，发簪是一朵粉红的桃花。
收起长剑，接着他轻轻一跃，飞向湖岸。
长发及腰，随风飘飘，男人落在金发女子边上，眉开眼笑。
“熟，野……美人儿。”蹲下身托起女子下巴，拿起一缕金发凑近鼻尖，男人嘴角勾起。
接着他骤然顿住。
远处高山有一道金光闪了一下，男人往那边看去。
他只是抬起头，他什么还没看清——坠落湖中，男人的心口处穿透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
小洞颜色火红，迅速肿胀，湖水沸腾。
热闹。
水面就像一张镜子。
——不知。
——不成。
水面上出现这几个字，随之波纹起。
莲花荡成好多朵。
山巅，云雾缭绕。
一名女子从云中走出，怀里抱着一只白得就像在发光的白兔，肩上站着一只四肢修长黑得似在吸走光芒的黑猫。
女子落在山巅的同一时刻，云雾消散，晨光也到了。
人和光都是绝色。
阳光洒落，山顶的草植生机盎然，摇曳着疯狂生长。
黑猫跳入其中，消失不见。
山巅正中是一块巨石，石上有株金色花苞。
女子向金花走去，轻拍白兔，微笑美丽。
时间来到正午。
草植的增长速度在这时来到了最高，山顶上的草植均已超过三米。
白兔忽然睁开它朝外的那只眼睛，晶亮又迷离，似是被惊醒了美梦。
女子微微偏头。
遥远的天边，乌云汇聚成团，蕴藏着人间少见的雨水，正往此处飘来。
“不吵不吵，是天不好……”
安抚完白兔，女子抬起手，手掌朝向乌云，缓慢扇了扇风。
短暂时间后，雨云原路退去。
下午。
草植的长势开始下降，绿色渐变为金，烈阳下，漫山金灿灿，像一片金洋。
风一吹，金色波涛荡漾。
一道黑影破金而出。
是黑猫归来。
黑猫跳回女子肩头，成为这山顶最高的存在。
舔着爪子，黑猫冷傲的目光向山下望去。
山下某处，有人类和蛇兽正在厮杀，还有一只皮毛似它一样顺美的黑虎。但只是顺美，色泽远不够它黑。
不久后战斗结束，人有不少死伤，蛇是一条没活。
看完整场打斗，黑猫的眼神始终漠然，但多看了几眼其中的两条蛇。
喵了一声，黑猫落下女子肩头，再次消失在草丛之中。
直到傍晚。
再一次从金色草植中一跃而起，黑猫的身姿看起来有些许疲累，毛发有些泛金。
在黑猫落在巨石上的同时，阳光消失，草植瞬间枯萎，山顶所有的金色，都向巨石上的金花汇集而去。
刹那，闪耀。
绽放万丈光芒。
盛开的金花，像一只睁开的眼。
金光瞬间暗灭。
女子转身将花朵摘下，眼底的厌烦闪没，转为满意。
黑猫则将剩下的花枝连根扯进嘴里，再被女子抱起，一同消失山巅。
空荡的花坑中，多了七块平圆物件，物件形状规整，周身缭绕白气，像是货币。
物件没入巨石之中，像是交易成功。
山间黯淡，一阵风、寂寞山巅冷。
空空。
……
……
山谷。
下午时分，战斗结束。
黑虎来到高坡之上，警惕的观望四周，身躯满是伤痕但它依旧昂首威武。
那股压抑感消失了，但它仍感觉很不自在，像缺失了什么，看不到说不清。
坡下，战士们正在清扫战场，确认每一条蛇的死亡。
战场外围，一位金发女子接过两名强壮男人合递过来的大金刀，然后走向场间最粗大的那几条蛇。
女子身后站着一位小孩，小孩头发很长，也是金亮。
松开了女子的衣角后，小孩抓向再在他身后的魁梧中年男人的、满是老茧的手。
老茧扎人，小孩松开了手，再抓向衣角。
中年男人无奈叹笑，用手背摸了摸小孩的头，接着看向金发女子。
跟着他再抬起头，看向高坡上他那不安的伙伴，眼神也变得不安。
“希望一切顺利。”他心说。
第一条很顺利，金发女子在大蛇的身体里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小心又快速地捧着走向小孩。
这是一小片薄薄的晶体，指甲盖一般大小，单层，没有颜色。
女子将晶体轻送进小孩口中，同时男人大手抵住小孩后背，运功发力。
“怎么样？”女子捧着小孩的脸问道，期待且兴奋。
小孩摇摇头，除了背后的温热，他没感觉到身体的别的变化。
只是那像水一样的东西感觉像是往下流，但也像……溜上他的脑子了……
……
临近傍晚。
粗大的蛇身已被金发女子一刀刀给剁得散碎，但她仍没找到这条蛇的蛇宝。
女子还在砍，一刀又一刀，不知疲累一般。
男人来到她身旁，按住了刀背。
“时间不够了。”
“是的，不够了。”女子将大刀横出，再高高举起，身影落寞却十分坚定，“让他们先走！”
男人沉默，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退了出来。
再次感受这逐渐黯淡的光线，估算时间，男人招手示意手下，集合队伍返回营地。
而正是在这所有人都分神的时间里，一朵艳美的大花悄悄地来到了战场后方，离小孩以及他身旁的护卫不过两米，且它还在靠近。
下一刻，领队招手，护卫们回应，小孩则在这时转过了头。
小孩很疑惑，他感知到了一道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在叫他，但护卫们又都没有反应。
中年男人发现了小孩的异常，接着他眼眸急剧放大——他看见一朵金色大花飞跃而起，含住了小王子的脑袋！
同一时刻，黑虎伸长脑袋，竖起耳朵。
也是同一时刻，一声轰响，大金刀从大蛇的耳朵处直破碎它的头骨，显露出一块亮闪的蓝色牙状晶体。
“昂……”
三声或吼或喊的叫声交相呼和，响彻山谷。
……
源源不断的蛇群汇集成一片百米宽大的蛇群洪流，战士们轻易就被冲散，然后冲散。
不止是战士，整个山林都在一点点地被塌平。
这些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在此刻没有任何意义。
“带小王子先走！”
留下这句话，中年男人骑着黑虎来到坡顶蛇群洪流的边缘处。他想要跳进入蛇群中，去试图阻挡以及改变蛇群的冲行，这样或许能够减轻蛇群的冲击波而得到一处弱流，好让金发女子能够带着小孩离开这处谷坡。
小孩的头还被那朵花盖着，没法呼吸，他撑不了多久了！
一次、两次、三次……行不通！黑虎跳开的同时，蛇群洪流减弱的区域会被别的蛇群洪流瞬间填满，同时此处高坡已没有了落脚地，马上就要被冲塌！
“抱紧！”
“嗷！”
喊叫紧随一声虎啸。
高坡垮塌的同一时间，顺着蛇群洪流加速飞奔的男人和黑虎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女子身前，将二人朝天高高冲起。
而男人和黑虎，则落陷入了洪流之中，挣扎沉没，随蛇波而去。
……
……
湖岸边。
金发女子衣衫破烂，倒瘫在地，气息微弱。
她的脸扭曲得很难看，满脸泪痕，显然刚刚崩溃哭过。
在女子身旁，小孩不见动弹，花还在头上，也不见气息。
湖底。
这里散落着数不清的兽骨，一米的尖牙、两米长的利爪、一整条巨蛛骨甚至有十米宽大。
在一对獠牙下方，一处泥土忽然翻动，露出一只瞪得满圆的大眼。
泥土继续翻落，生物显出身形，是一条浑身嫩红的独眼巨蛙！
巨蛙长腿一蹬，岸边就到了。
接着它从湖底奋力一跃。
泥土摇晃，湖水剧烈荡动，湖面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一只大嘴露出水面张到极致，似要一口就要咬下这一整片湖岸！
啌——
破空声起，如山一般的大头从嘴根部，一分为两座小山。
“好恶心的怪兽。”
“别动我天博珖的美人儿。”
湖心有块大露石，一个男人站立其上，衣冠楚楚，发簪是一朵粉红的桃花。
收起长剑，接着他轻轻一跃，飞向湖岸。
长发及腰，随风飘飘，男人落在金发女子边上，眉开眼笑。
“熟，野……美人儿。”蹲下身托起女子下巴，拿起一缕金发凑近鼻尖，男人嘴角勾起。
接着他骤然顿住。
远处高山有一道金光闪了一下，男人往那边看去。
他只是抬起头，他什么还没看清——坠落湖中，男人的心口处穿透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
小洞颜色火红，迅速肿胀，湖水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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