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几梵很烦
“屠龙刀都不知道？土鳖！没一个识货的！”
声音来自一位青年，面庞清俊眉目清明。
但看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有些惺忪，看起来随意淡然，或者说是，目中无人。
他叫几梵，刚刚当街挥甩一把金光晃晃的大金刀。
扛着照耀了整条街的大金刀，几梵缓缓走回店内。
街上四处，人群再一次向店里涌来。
当然，如他所愿，其中自然也有着众多的所谓识货之人。
“够了够了，没位了！没位了！壮士壮士！啊！别挤了啊！”
店里人满为患，甚至都没地方落脚，店家这才由狂喜转为惊慌，不得不到门口拦人，疏散。
在一阵激烈的泼骂争抢之后，店里很快就有规有矩地分好了座位——武器更大更强壮凶狠的人有座。
“还行……这才，勉强算有趣。”
几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冲着柜台招了招手，让店家给他上酒上菜。
然后，他提前结了账。
百来块的菜他给一万。
其他的人也纷纷学样。
……
几梵是‘嗖咦叽’水底捞船团的设备部总监，今天他休假，上岸游玩。
但他的心情，很烦。
水底捞个东西，平常他们不管捞啥都用不了半天，但现在他们公司来的十八条操作船共三百多组人接连干了半年、都没捞上一根客户要的毛！设备他们是天天改天天修还天天都被用坏！就个个都怪设备呗！
这个项目不止他们这一家公司参与，但别的公司捞到了一些散损零件甚至是几根长针就全公司退休养老去了！而他们开开心心的捞到这把亮闪闪的金刀，但上头竟然说这不是！这刀！这金的不比那银的闪？刀不比针威力？听说这可是来自周边那什么国的钢金刀！这都顶得上他三个月的工钱了！
从不知道多少万里外的东境岬山来这出差，这没网的没地方按脚看戏的外山、它一点娱乐活动没有跟个监狱一样！水温下降还不给停工！
出差啊！半年了啊！
这搁谁谁不烦？
找不到乐子就制造乐子，于是他便拿这刀当诱饵，来这镇上钓钓‘鱼’调理心情。
但几梵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刚打好窝，就有‘鱼儿’咬钩了——一个长衣偏大戴帽子拿着把小砍刀的人，站在了他的对坐。
人算是矮的，走路一听就还是个常人——这鱼也太小了。
“没有空位了，我可以坐吗？”
是小孩娃子的声音，还不是本地人。
几梵漠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店里都没有空位了，我可以坐这里吗？”小孩鼓着气力又问了一声，再压了压帽沿。
但几梵还是没理他。
小孩紧了紧拿着刀的手，接着果决地坐下。
小孩正是金花鲁。
“你有危险。”金花鲁低声说道。
“你有事？”
“你有危险。”
“……你有事？”
“这刀不是你的。”
“你的？”
金花鲁被问得沉默，在仔细看了看几梵之后，他说出了他的理由：“我见过它的主人，你不像。”
无法从长相辨别，但几梵的模样和他独自的威风张扬的行为，却也莫名给了金花鲁一种说不清的安宁和特殊感。
但，金花鲁就是感觉不是。
这时候店家端着酒菜过来了，三个菜，都是肉，被切得细小。
每个菜盅中的肉食都菜样单一颜色浅薄，甚至可以说是白净。
几梵拿出一罐红色的罐子，打开倒出一些，开始拌菜。
“所以你不是他的主人。”
看着几梵慢悠的鼓弄食物，好似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金花鲁再次搭话。
店里不少客人都是岔路水塘那的兵官打扮，金花鲁认为如果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离开，那他至少也要从男人身上知道些和这金刀相关的什么。
他不想被动了。
“是，我捡的。”
几梵的语气比他拌菜的动作更加随意，但听着却是理所应当。
“……”
金花鲁懵然，呆愣许久。
最后他嘴唇咬着到发白，却也说不出一个字。
“呵。”几梵笑了，悠悠然问道：“你想要？”
金花鲁闻言惊喜，片刻后又缓缓垂下眼眸，落寞摇头，“我不要刀，你说了是你捡的。”
“我要找人。”无奈迅速散去，金花鲁的眼神变成了挣扎，以及期盼，他再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捡的它吗？”
但对这个问题，几梵不想理会的意思更确切了。
几梵自顾的再拿出来一个淡黄色的罐子，打开，兑下几滴在店家的酒壶里，然后把酒盖盖好盖收好。
这次几梵没看金花鲁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
“我要……”
就在金花鲁要问第二次的时候，几梵骤然抬起头，目光漠然。
“不可以。”
“不吃的，滚开。”
几梵用着十分不耐烦的语气，赶人的意思更是十万分的明显。
金花鲁低下头，帽沿挡住他的面容，他缓缓起身。
猛然抬头，金花鲁眼神中饱含着渴求：“我、我可以和你买！”
几梵皱眉，这倔小孩真是蠢货一个。
不能让他坏自己好事……几梵看了一眼周围，无奈叹气。
接着他微笑看向金花鲁，缓缓说道：“可以，一个亿。”
几梵拿起酒壶，轻轻摇晃。
“一个亿人元，这正好是这把刀的价值，带你去是附赠品，你有吗？”
几梵说完继续微笑，似在等待着看金花鲁知难而退的表情。
一个亿……金花鲁应该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的。
几梵是这么认为。
金花鲁大概也会知道，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
或者他把这一认知像语言和文字一样，也转化成为了他现在的本能。
但他似乎没有。
因为他拿出来了。
在这里，一个亿不可能被直接拿出来。
神情纠结、或者说不确定的，金花鲁谨慎小心地从大衣下拿出了两袋钱，全程用手盖着。
但他的手太小了，而且如果那只是钱，那显然也太少了。
这里属于外山，因此用的也是山币。
即使金花鲁手中的两袋钱币都是江湖的地山元，也远不足一亿人山元。
除非他有直接等于一个亿人山元的天山元。
但那东西若是存在，百里内的妖魔兽怪，可都是会闻着味就来……
“这是我的全部。”金花鲁认真说道，把钱袋推向几梵，“我不要刀，我只想知道。”
寻常人都看不到，在场只有几梵看到了，桌上其中一袋钱袋中，透着两丝微弱的金黄。
那是金币，是等同于地山元的存在。
金币……
几梵看向全身完好的金花鲁，表情有些疑惑。
接着慢慢生出些同情。
或者说怜惜。
声音来自一位青年，面庞清俊眉目清明。
但看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有些惺忪，看起来随意淡然，或者说是，目中无人。
他叫几梵，刚刚当街挥甩一把金光晃晃的大金刀。
扛着照耀了整条街的大金刀，几梵缓缓走回店内。
街上四处，人群再一次向店里涌来。
当然，如他所愿，其中自然也有着众多的所谓识货之人。
“够了够了，没位了！没位了！壮士壮士！啊！别挤了啊！”
店里人满为患，甚至都没地方落脚，店家这才由狂喜转为惊慌，不得不到门口拦人，疏散。
在一阵激烈的泼骂争抢之后，店里很快就有规有矩地分好了座位——武器更大更强壮凶狠的人有座。
“还行……这才，勉强算有趣。”
几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冲着柜台招了招手，让店家给他上酒上菜。
然后，他提前结了账。
百来块的菜他给一万。
其他的人也纷纷学样。
……
几梵是‘嗖咦叽’水底捞船团的设备部总监，今天他休假，上岸游玩。
但他的心情，很烦。
水底捞个东西，平常他们不管捞啥都用不了半天，但现在他们公司来的十八条操作船共三百多组人接连干了半年、都没捞上一根客户要的毛！设备他们是天天改天天修还天天都被用坏！就个个都怪设备呗！
这个项目不止他们这一家公司参与，但别的公司捞到了一些散损零件甚至是几根长针就全公司退休养老去了！而他们开开心心的捞到这把亮闪闪的金刀，但上头竟然说这不是！这刀！这金的不比那银的闪？刀不比针威力？听说这可是来自周边那什么国的钢金刀！这都顶得上他三个月的工钱了！
从不知道多少万里外的东境岬山来这出差，这没网的没地方按脚看戏的外山、它一点娱乐活动没有跟个监狱一样！水温下降还不给停工！
出差啊！半年了啊！
这搁谁谁不烦？
找不到乐子就制造乐子，于是他便拿这刀当诱饵，来这镇上钓钓‘鱼’调理心情。
但几梵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刚打好窝，就有‘鱼儿’咬钩了——一个长衣偏大戴帽子拿着把小砍刀的人，站在了他的对坐。
人算是矮的，走路一听就还是个常人——这鱼也太小了。
“没有空位了，我可以坐吗？”
是小孩娃子的声音，还不是本地人。
几梵漠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店里都没有空位了，我可以坐这里吗？”小孩鼓着气力又问了一声，再压了压帽沿。
但几梵还是没理他。
小孩紧了紧拿着刀的手，接着果决地坐下。
小孩正是金花鲁。
“你有危险。”金花鲁低声说道。
“你有事？”
“你有危险。”
“……你有事？”
“这刀不是你的。”
“你的？”
金花鲁被问得沉默，在仔细看了看几梵之后，他说出了他的理由：“我见过它的主人，你不像。”
无法从长相辨别，但几梵的模样和他独自的威风张扬的行为，却也莫名给了金花鲁一种说不清的安宁和特殊感。
但，金花鲁就是感觉不是。
这时候店家端着酒菜过来了，三个菜，都是肉，被切得细小。
每个菜盅中的肉食都菜样单一颜色浅薄，甚至可以说是白净。
几梵拿出一罐红色的罐子，打开倒出一些，开始拌菜。
“所以你不是他的主人。”
看着几梵慢悠的鼓弄食物，好似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金花鲁再次搭话。
店里不少客人都是岔路水塘那的兵官打扮，金花鲁认为如果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离开，那他至少也要从男人身上知道些和这金刀相关的什么。
他不想被动了。
“是，我捡的。”
几梵的语气比他拌菜的动作更加随意，但听着却是理所应当。
“……”
金花鲁懵然，呆愣许久。
最后他嘴唇咬着到发白，却也说不出一个字。
“呵。”几梵笑了，悠悠然问道：“你想要？”
金花鲁闻言惊喜，片刻后又缓缓垂下眼眸，落寞摇头，“我不要刀，你说了是你捡的。”
“我要找人。”无奈迅速散去，金花鲁的眼神变成了挣扎，以及期盼，他再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捡的它吗？”
但对这个问题，几梵不想理会的意思更确切了。
几梵自顾的再拿出来一个淡黄色的罐子，打开，兑下几滴在店家的酒壶里，然后把酒盖盖好盖收好。
这次几梵没看金花鲁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
“我要……”
就在金花鲁要问第二次的时候，几梵骤然抬起头，目光漠然。
“不可以。”
“不吃的，滚开。”
几梵用着十分不耐烦的语气，赶人的意思更是十万分的明显。
金花鲁低下头，帽沿挡住他的面容，他缓缓起身。
猛然抬头，金花鲁眼神中饱含着渴求：“我、我可以和你买！”
几梵皱眉，这倔小孩真是蠢货一个。
不能让他坏自己好事……几梵看了一眼周围，无奈叹气。
接着他微笑看向金花鲁，缓缓说道：“可以，一个亿。”
几梵拿起酒壶，轻轻摇晃。
“一个亿人元，这正好是这把刀的价值，带你去是附赠品，你有吗？”
几梵说完继续微笑，似在等待着看金花鲁知难而退的表情。
一个亿……金花鲁应该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的。
几梵是这么认为。
金花鲁大概也会知道，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
或者他把这一认知像语言和文字一样，也转化成为了他现在的本能。
但他似乎没有。
因为他拿出来了。
在这里，一个亿不可能被直接拿出来。
神情纠结、或者说不确定的，金花鲁谨慎小心地从大衣下拿出了两袋钱，全程用手盖着。
但他的手太小了，而且如果那只是钱，那显然也太少了。
这里属于外山，因此用的也是山币。
即使金花鲁手中的两袋钱币都是江湖的地山元，也远不足一亿人山元。
除非他有直接等于一个亿人山元的天山元。
但那东西若是存在，百里内的妖魔兽怪，可都是会闻着味就来……
“这是我的全部。”金花鲁认真说道，把钱袋推向几梵，“我不要刀，我只想知道。”
寻常人都看不到，在场只有几梵看到了，桌上其中一袋钱袋中，透着两丝微弱的金黄。
那是金币，是等同于地山元的存在。
金币……
几梵看向全身完好的金花鲁，表情有些疑惑。
接着慢慢生出些同情。
或者说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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