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更上层楼
藏经阁二楼
罗耀翻开手中的《先天一气功》，秘籍化为蓝汪汪的光球没入眉心。他面容古井无波，暗自消化秘籍中的要点精义和各种经验关隘。
“怪不得此功甚少有人修行圆满，原来不仅需要近甲子的内家真气为柴薪，每化一口先天真气还要耗费数年的时间才能成功。不知道王重阳当初体内有多少后天真气化为先天真气？估计不会太多，能有一成，就不负他‘中神通’的名号了”
意念一转，罗耀元神归位自木屋中苏醒。
他曾做过试验：捡起一块石头手臂平举与肩齐高，然后松开手让石块自由落体；在松开的手同时，罗耀意识进入藏经阁，在里面匀速默数一百个数后意识回归身体；此时的石块竟还没有离开手掌的笼罩范围，他下意识一抓，石块重新回到手中。
那次的实验让罗耀心中有底，他最担心的就是心神沉入藏经阁的时候外面的身体被偷袭。现在看来藏经阁中时间的流逝与外界不同；反过来说是也可能是因为意念太快，传递信息的速度甚至超越“快”这个概念，所以觉得时间流逝不同。
意念有多快？《僧衹律》言：“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名一弹指，二十弹指名一罗预，二十罗预名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
亦有曰：“一瞬间有八万四千念。”
收拢起心中杂念，罗耀盘坐着从木床上升起，缓缓飘到屋外，他眉头紧皱嘴角微抿，脸上神色有些难看。不为别的，就为他从藏经阁醒来时，“老父亲”突然又传给他一副图画，画面上有两个庞然大物各自站在一处山坡向山谷中的木屋看去，还有一团血雾站在另外一处。这三个生物浑身都标注红色底影，而山谷外原本红的发黑的区域如今只是发红，山谷内依然还是绿色。
怪不得脸色难看，他修行至今近六十年，只是把红黑改为红？！他以为最起码能有橙色区域好让他探索探索。结果现实给他当头一棒！
“老父亲”给他如此标注说明是充分考虑双方实力后得出的结论，由不得他不信。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之前平平安安近六十年都没有任何生物来打扰他的修行，现在一下子来三个！还是碰上就死的那种！他闭生死关期间，究竟发生了啥子哟！
仍凭罗耀怎样发挥想象，他也不会想到这些强大的生物是被自己招惹过来的，而且不止三个；但就这，足以让他再次产生危机感和紧迫感。
“不行，得尽快把《先天一气功》修成，它们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如果我所料不差，修成《先天一气功》后，面对它们应该有点自保之力，”
“现在山谷内还是绿色，说明这地方还算安全，奇怪的是，它们都来了却为何只站在山坡上，不下来看看？难道这地方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也许真的被我猜中，这里曾是某个强大无比的生物的领地？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亦或是短时间不在，所以那三个生物只敢看看却不敢下来？”
罗耀越想越觉得离真相不远，其实这也不难猜。稍微懂点丛林法则的都会有些想法。况且罗耀如今的灵识已达方圆二三十里，早就能越过一部分山坡察看远方，虽然被厚实的山体阻挡看不大真切，但那些强大的生物应该也有类似灵识的方法可以透过山脉察看山谷。从这六十年中没有一个生物把精神力投向这里，出现异象也只远远察看不走进山谷就可以知道。它们不是不知道这片地方，它们只是不敢来！
“所以现在我是被困在这儿，出也出不去，留下来也不妥，鬼知道原主人啥时候回来。”
抓紧时间吧，但愿《先天一气功》能助我更上一层楼！
罗耀神色坚定，计划走到这一步，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他离最终计划就只差两步，走完这两步他相信哪怕是那个古战场绝地，他也可以走上一遭！
或许是到了雨季，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上狂风渐起，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乌云遮蔽天日。罗耀站在天上，双手背在身后，当初让他动弹不得的狂风此时竟然都带动不起他身上的长袍；似是被激怒，狂风越发的呼嚎，湖岸旁的树木成片成片的低头弯腰，原本水波不兴的湖面此时也有种“波涛汹涌”的感觉，大朵大朵的浪花被狂风带起，砸在湖岸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罗耀抬头望天，似有所感。
踏着这股风，罗耀来到湖泊上，激发真气形成一个圆把他包裹在内，然后身形缓缓沉入湖中。来到湖底，真气只排开一层淤泥后双脚就踏上坚实的地面，罗耀有些诧异，一般的江河湖，河道底部多为深达数米的淤泥积沙，怎么这里的湖底底部却是坚硬的石头？而且好像还是一整块？
灵识探出，向下延伸。一息后，罗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罗耀嘴角含笑：“这样一来到是件好事。”只见他先把真气罩又扩大两倍，形成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半球形罩子，层层泥沙被真气罩排开，漏出一大片潮湿的坚硬石地。
罗耀体内运转《太极心法》，先天真气在经脉中汹涌澎湃汇聚至左脚，左脚似缓实疾地连点三下地面，沉闷的响声传来，只见地面轰然破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大洞！，一股无形的强劲水流自洞口喷出，形成暗涌！
是地下河流！这湖泊底部竟然还有条地下河流！
暗潮汹涌罗耀却不为所动，跃至洞口上方，真气破开水流使出千斤坠，整个人飞速往洞底下沉。
灵识向下探去，下坠数米后，罗耀穿过岩石层，来到地下河流。这地下河流不深，几十米的样子，但水压很大。因为上下被打通，此时一股股暗流朝着上方涌动，其中还有不少全身发光的透明大鱼，跟随着暗涌向上游去。
罗耀颇为好奇，他在上方的湖泊中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等奇特的鱼类，湖泊里的鱼他之前没有辟谷时倒是抓过不少，但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鱼类，样子与老家的大同小异。顶多是鳞片比较难除。
罗耀真气勃发，形成渔网从手中释放向那怪鱼笼罩，那头全身发光的透明大鱼突然光芒熄灭，鱼身混在水中消失不见。而在罗耀的灵识中，那头大鱼鱼尾一摆，瞬间换个方位从侧面躲过真气网，紧接着再次加速，逃离这片区域。
“有意思。”罗耀嘴角微翘，他刚才只是心血来潮随手一击，没想到那鱼却异常敏锐。
罗耀觉得自己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但没有继续出手，因为他此时已经沉到地下河流的底部。
灵识再次往下探出，确定下方是不知多少米厚的岩土石层后，罗耀开始打洞，是的，打洞！
他刚才发现这是条地下河流后，也曾想过是否沿着这河流悄悄溜走，另寻一处继续苦修，但思来想去仍觉不妥；因为他并不清楚他选择的地方是否足够安全，虽然有灵识辅助探查，但别人应该也有类似的方法，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强大。那这个时候出去乱跑无疑是自寻死路。而且，这周围一片仍然是红色危险区域，除非他沿着这河流一口气跑出个十万八千里，才可能跑到安全区。可是没有人保证这地下河流就真的直通安全区，也没有人保证出了这片区域这地下河流就没有强大的生物。
所以，打洞吧少年！
罗耀提气，身形倒转与湖底平行，《太极心法》开始运转，玉色真气自紫府出，滔滔不绝地涌入右掌，大手一挥，一个燃烧着熊熊黑炎的巨大光掌，狠狠印在湖底，近乎是一瞬间，湖底直径近五米深达数米的淤泥积沙无声无息地就被冻成坚冰！
真气不绝，一把浑身白光闪耀的三尺青锋自掌心凝聚，先是剑尖透过掌心，而后整把光剑缓缓从掌心“长”出来。意念一动，熊熊白炎笼罩整个剑身，炙热的高温让剑身上方看着都有些虚幻！
罗耀暂时还没有学过任何剑招，此时也不需要，他只是简单挥舞几下，道道剑芒闪过，面前被冻成坚冰的淤泥积沙就破开一个不大的洞口，随着剑芒的持续切割，洞口逐渐加深。
就这样，罗耀一掌一剑，先冻后切。没过多久，一个深达十几米的地洞就被罗耀“改造”成功。地洞内罗耀特意扩大些，向下十几米后湖底终于不再是松软的淤泥积沙，而是能够承受一定重量的岩土层。
罗耀专门又从地洞口处搜集好些淤泥，全部用真气包裹，待他沉入地洞后，先是用真气排开洞内的湖水：他已达先天，空气对他来说不再是必须，可是也不想一直在水里泡着。然后再把那些淤泥通通堵住洞口，这样一来，隐秘的闭关洞府就打造完毕。
这就是罗耀为自己打造的修行《先天一气功》的场所！为了不被发现和打扰他算是煞费苦心。
“可惜不会那帮修真的阵法，要不然再布置几个防御法阵，啧，齐活。”这也是此地唯一的弱点，那就是很容易被强大的灵识（精神力）探查到。之前罗耀没有发现湖底下还有地下河流，一是因为那时候罗耀灵识未成，二也是没有想到。
罗耀相信之前那三头强大生物肯定把这山谷里里外外都探查过。如果他们再来，注意力多半不会放在湖底，而是放在山坡中的那个山洞。之前那个山洞没被发现显然是“老父亲”的手笔，现在被废弃，如果有人来探查，肯定第一时间发现那个山洞。湖里等其它地方就会下意识忽略，因为之前他们查过。就算有谁心血来潮硬是要看看湖底，也只会发现湖底被破开的洞，然后顺着地下河流一路查过去。反而可能会忽略地下河流里被掩盖的地洞。
这就是灯下黑啊。
当然，这只是罗耀表面上的防护，真正的防护当然不能靠这些。
地洞内一片漆黑，唯有罗耀的双眼散发出点点光芒，然后这点点光芒也消失不见——罗耀双眼微闭，全力运转《太极心法》，恢复刚才消耗的真气也逐渐平缓自己的心神。数个周天过去，紫府内真气充溢，罗耀自感状态已经恢复到顶峰就不再迟疑，心念一起，开始修行《先天一气功》！
当罗耀闭关开始的那一刻，金光再次从他识海中释放，笼罩整个地洞！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三十年的时光就在悄无声息间缓缓流走。
重获新生第九十年，某月末日，夜，晴，皓“月”当空。
山谷内如往日一般静谧，小小的湖泊波澜不兴，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三颗星体）和数不尽的星星，岸边绿草如茵，阵阵虫鸣自草丛中响起，不多时又恢复安静。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没有外人的破坏，它们终于又前进一步，再次护卫起谷中的明珠——那位把明月星辰邀请到凡间的美丽少女。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如果时光在这一刻定时该有多好，要不然就不会有煞风景的人来破坏这片静谧安详的画面了。
原本镜面般波澜不兴的湖面突然无风自起，荡漾层层涟漪，湖泊里的明月星辰似是被吓走再也不见。那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圈圈浪潮，从湖中心涌向岸边；浪潮愈发高涨，最后竟诡异的从湖岸涌上空中，像是有个登徒子，掀起少女的裙摆。
湖中心的水面下降数米，整个湖泊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拳头狠狠砸在水面上形成巨大的凹陷。
终于，压力达到极限，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人影撞出湖面，带着不可置信的速度直冲云霄！整个湖泊的湖水被他这么一撞竟然如同慕帘被他全部带起，离地数米！随后“哗啦啦啦”，所有的湖水如同暴雨倾盆从天而降！
一声长啸，宛若龙吟！声传百里，震耳欲聋！
磅礴的气势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威震八方，以湖泊为中心，十里内的巨树瞬间化为齑粉，犁地三尺；二十里内的巨树被连根拔起四散纷飞，三十里的巨树东倒西歪围成一圈，再往后因为有山坡阻挡后面的林海才没有惨遭毒手。
至于那湖，湖？哪有湖？那不是个坑吗？
这一幕，竟好似陨石坠地！论谁也无法把刚才美轮美奂的场景跟现在的恐怖的场面联系起来！
罗耀翻开手中的《先天一气功》，秘籍化为蓝汪汪的光球没入眉心。他面容古井无波，暗自消化秘籍中的要点精义和各种经验关隘。
“怪不得此功甚少有人修行圆满，原来不仅需要近甲子的内家真气为柴薪，每化一口先天真气还要耗费数年的时间才能成功。不知道王重阳当初体内有多少后天真气化为先天真气？估计不会太多，能有一成，就不负他‘中神通’的名号了”
意念一转，罗耀元神归位自木屋中苏醒。
他曾做过试验：捡起一块石头手臂平举与肩齐高，然后松开手让石块自由落体；在松开的手同时，罗耀意识进入藏经阁，在里面匀速默数一百个数后意识回归身体；此时的石块竟还没有离开手掌的笼罩范围，他下意识一抓，石块重新回到手中。
那次的实验让罗耀心中有底，他最担心的就是心神沉入藏经阁的时候外面的身体被偷袭。现在看来藏经阁中时间的流逝与外界不同；反过来说是也可能是因为意念太快，传递信息的速度甚至超越“快”这个概念，所以觉得时间流逝不同。
意念有多快？《僧衹律》言：“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名一弹指，二十弹指名一罗预，二十罗预名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
亦有曰：“一瞬间有八万四千念。”
收拢起心中杂念，罗耀盘坐着从木床上升起，缓缓飘到屋外，他眉头紧皱嘴角微抿，脸上神色有些难看。不为别的，就为他从藏经阁醒来时，“老父亲”突然又传给他一副图画，画面上有两个庞然大物各自站在一处山坡向山谷中的木屋看去，还有一团血雾站在另外一处。这三个生物浑身都标注红色底影，而山谷外原本红的发黑的区域如今只是发红，山谷内依然还是绿色。
怪不得脸色难看，他修行至今近六十年，只是把红黑改为红？！他以为最起码能有橙色区域好让他探索探索。结果现实给他当头一棒！
“老父亲”给他如此标注说明是充分考虑双方实力后得出的结论，由不得他不信。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之前平平安安近六十年都没有任何生物来打扰他的修行，现在一下子来三个！还是碰上就死的那种！他闭生死关期间，究竟发生了啥子哟！
仍凭罗耀怎样发挥想象，他也不会想到这些强大的生物是被自己招惹过来的，而且不止三个；但就这，足以让他再次产生危机感和紧迫感。
“不行，得尽快把《先天一气功》修成，它们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如果我所料不差，修成《先天一气功》后，面对它们应该有点自保之力，”
“现在山谷内还是绿色，说明这地方还算安全，奇怪的是，它们都来了却为何只站在山坡上，不下来看看？难道这地方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也许真的被我猜中，这里曾是某个强大无比的生物的领地？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亦或是短时间不在，所以那三个生物只敢看看却不敢下来？”
罗耀越想越觉得离真相不远，其实这也不难猜。稍微懂点丛林法则的都会有些想法。况且罗耀如今的灵识已达方圆二三十里，早就能越过一部分山坡察看远方，虽然被厚实的山体阻挡看不大真切，但那些强大的生物应该也有类似灵识的方法可以透过山脉察看山谷。从这六十年中没有一个生物把精神力投向这里，出现异象也只远远察看不走进山谷就可以知道。它们不是不知道这片地方，它们只是不敢来！
“所以现在我是被困在这儿，出也出不去，留下来也不妥，鬼知道原主人啥时候回来。”
抓紧时间吧，但愿《先天一气功》能助我更上一层楼！
罗耀神色坚定，计划走到这一步，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他离最终计划就只差两步，走完这两步他相信哪怕是那个古战场绝地，他也可以走上一遭！
或许是到了雨季，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上狂风渐起，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乌云遮蔽天日。罗耀站在天上，双手背在身后，当初让他动弹不得的狂风此时竟然都带动不起他身上的长袍；似是被激怒，狂风越发的呼嚎，湖岸旁的树木成片成片的低头弯腰，原本水波不兴的湖面此时也有种“波涛汹涌”的感觉，大朵大朵的浪花被狂风带起，砸在湖岸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罗耀抬头望天，似有所感。
踏着这股风，罗耀来到湖泊上，激发真气形成一个圆把他包裹在内，然后身形缓缓沉入湖中。来到湖底，真气只排开一层淤泥后双脚就踏上坚实的地面，罗耀有些诧异，一般的江河湖，河道底部多为深达数米的淤泥积沙，怎么这里的湖底底部却是坚硬的石头？而且好像还是一整块？
灵识探出，向下延伸。一息后，罗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罗耀嘴角含笑：“这样一来到是件好事。”只见他先把真气罩又扩大两倍，形成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半球形罩子，层层泥沙被真气罩排开，漏出一大片潮湿的坚硬石地。
罗耀体内运转《太极心法》，先天真气在经脉中汹涌澎湃汇聚至左脚，左脚似缓实疾地连点三下地面，沉闷的响声传来，只见地面轰然破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大洞！，一股无形的强劲水流自洞口喷出，形成暗涌！
是地下河流！这湖泊底部竟然还有条地下河流！
暗潮汹涌罗耀却不为所动，跃至洞口上方，真气破开水流使出千斤坠，整个人飞速往洞底下沉。
灵识向下探去，下坠数米后，罗耀穿过岩石层，来到地下河流。这地下河流不深，几十米的样子，但水压很大。因为上下被打通，此时一股股暗流朝着上方涌动，其中还有不少全身发光的透明大鱼，跟随着暗涌向上游去。
罗耀颇为好奇，他在上方的湖泊中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等奇特的鱼类，湖泊里的鱼他之前没有辟谷时倒是抓过不少，但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鱼类，样子与老家的大同小异。顶多是鳞片比较难除。
罗耀真气勃发，形成渔网从手中释放向那怪鱼笼罩，那头全身发光的透明大鱼突然光芒熄灭，鱼身混在水中消失不见。而在罗耀的灵识中，那头大鱼鱼尾一摆，瞬间换个方位从侧面躲过真气网，紧接着再次加速，逃离这片区域。
“有意思。”罗耀嘴角微翘，他刚才只是心血来潮随手一击，没想到那鱼却异常敏锐。
罗耀觉得自己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但没有继续出手，因为他此时已经沉到地下河流的底部。
灵识再次往下探出，确定下方是不知多少米厚的岩土石层后，罗耀开始打洞，是的，打洞！
他刚才发现这是条地下河流后，也曾想过是否沿着这河流悄悄溜走，另寻一处继续苦修，但思来想去仍觉不妥；因为他并不清楚他选择的地方是否足够安全，虽然有灵识辅助探查，但别人应该也有类似的方法，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强大。那这个时候出去乱跑无疑是自寻死路。而且，这周围一片仍然是红色危险区域，除非他沿着这河流一口气跑出个十万八千里，才可能跑到安全区。可是没有人保证这地下河流就真的直通安全区，也没有人保证出了这片区域这地下河流就没有强大的生物。
所以，打洞吧少年！
罗耀提气，身形倒转与湖底平行，《太极心法》开始运转，玉色真气自紫府出，滔滔不绝地涌入右掌，大手一挥，一个燃烧着熊熊黑炎的巨大光掌，狠狠印在湖底，近乎是一瞬间，湖底直径近五米深达数米的淤泥积沙无声无息地就被冻成坚冰！
真气不绝，一把浑身白光闪耀的三尺青锋自掌心凝聚，先是剑尖透过掌心，而后整把光剑缓缓从掌心“长”出来。意念一动，熊熊白炎笼罩整个剑身，炙热的高温让剑身上方看着都有些虚幻！
罗耀暂时还没有学过任何剑招，此时也不需要，他只是简单挥舞几下，道道剑芒闪过，面前被冻成坚冰的淤泥积沙就破开一个不大的洞口，随着剑芒的持续切割，洞口逐渐加深。
就这样，罗耀一掌一剑，先冻后切。没过多久，一个深达十几米的地洞就被罗耀“改造”成功。地洞内罗耀特意扩大些，向下十几米后湖底终于不再是松软的淤泥积沙，而是能够承受一定重量的岩土层。
罗耀专门又从地洞口处搜集好些淤泥，全部用真气包裹，待他沉入地洞后，先是用真气排开洞内的湖水：他已达先天，空气对他来说不再是必须，可是也不想一直在水里泡着。然后再把那些淤泥通通堵住洞口，这样一来，隐秘的闭关洞府就打造完毕。
这就是罗耀为自己打造的修行《先天一气功》的场所！为了不被发现和打扰他算是煞费苦心。
“可惜不会那帮修真的阵法，要不然再布置几个防御法阵，啧，齐活。”这也是此地唯一的弱点，那就是很容易被强大的灵识（精神力）探查到。之前罗耀没有发现湖底下还有地下河流，一是因为那时候罗耀灵识未成，二也是没有想到。
罗耀相信之前那三头强大生物肯定把这山谷里里外外都探查过。如果他们再来，注意力多半不会放在湖底，而是放在山坡中的那个山洞。之前那个山洞没被发现显然是“老父亲”的手笔，现在被废弃，如果有人来探查，肯定第一时间发现那个山洞。湖里等其它地方就会下意识忽略，因为之前他们查过。就算有谁心血来潮硬是要看看湖底，也只会发现湖底被破开的洞，然后顺着地下河流一路查过去。反而可能会忽略地下河流里被掩盖的地洞。
这就是灯下黑啊。
当然，这只是罗耀表面上的防护，真正的防护当然不能靠这些。
地洞内一片漆黑，唯有罗耀的双眼散发出点点光芒，然后这点点光芒也消失不见——罗耀双眼微闭，全力运转《太极心法》，恢复刚才消耗的真气也逐渐平缓自己的心神。数个周天过去，紫府内真气充溢，罗耀自感状态已经恢复到顶峰就不再迟疑，心念一起，开始修行《先天一气功》！
当罗耀闭关开始的那一刻，金光再次从他识海中释放，笼罩整个地洞！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三十年的时光就在悄无声息间缓缓流走。
重获新生第九十年，某月末日，夜，晴，皓“月”当空。
山谷内如往日一般静谧，小小的湖泊波澜不兴，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三颗星体）和数不尽的星星，岸边绿草如茵，阵阵虫鸣自草丛中响起，不多时又恢复安静。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没有外人的破坏，它们终于又前进一步，再次护卫起谷中的明珠——那位把明月星辰邀请到凡间的美丽少女。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如果时光在这一刻定时该有多好，要不然就不会有煞风景的人来破坏这片静谧安详的画面了。
原本镜面般波澜不兴的湖面突然无风自起，荡漾层层涟漪，湖泊里的明月星辰似是被吓走再也不见。那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圈圈浪潮，从湖中心涌向岸边；浪潮愈发高涨，最后竟诡异的从湖岸涌上空中，像是有个登徒子，掀起少女的裙摆。
湖中心的水面下降数米，整个湖泊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拳头狠狠砸在水面上形成巨大的凹陷。
终于，压力达到极限，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人影撞出湖面，带着不可置信的速度直冲云霄！整个湖泊的湖水被他这么一撞竟然如同慕帘被他全部带起，离地数米！随后“哗啦啦啦”，所有的湖水如同暴雨倾盆从天而降！
一声长啸，宛若龙吟！声传百里，震耳欲聋！
磅礴的气势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威震八方，以湖泊为中心，十里内的巨树瞬间化为齑粉，犁地三尺；二十里内的巨树被连根拔起四散纷飞，三十里的巨树东倒西歪围成一圈，再往后因为有山坡阻挡后面的林海才没有惨遭毒手。
至于那湖，湖？哪有湖？那不是个坑吗？
这一幕，竟好似陨石坠地！论谁也无法把刚才美轮美奂的场景跟现在的恐怖的场面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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