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听君一席话
李寻欢苦笑道：“在下资质愚钝，怎配得上朱少爷的小表妹。”
朱八盯着他，神色不善道：“你已经成亲了对不对，说不定连儿子都已经有了。”
李寻欢奇怪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钱庄掌柜，而且还是信誉最好的的朱记钱庄。
“你刚才说来取银子的？”朱八又道。
李寻欢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个人一定是孤独地被关在某个地方关久了，说话才会这么颠三倒四，好像上辈子是个哑巴没说过话似的，想在这辈子全部补回来。
朱八伸出了手：“凭证。”
李寻欢伸手交出了玉佩。
看见玉佩，朱八眼睛亮了起来：“我说谁家的公子如此英俊潇洒，原来是保定李家的，李老尚书可还好。”
“托你老人家的福，家父安康如昨。”李寻欢道，对于这位朱少爷，他真是要跪下来拜佛了。
朱八板脸道：“你莫非以为我在骗你，十年前李老尚书来家中时，还抱过我呢。”
“是，是，是。”李寻欢连应了三个是，生怕这位朱少爷又开始扯淡。
“取多少银子？”朱八道。
“越多越好。”
朱八起身盯着李寻欢：“你看中杭州城了？”
李寻欢目光闪动道：“最多能取多少？”
朱八皱眉喃喃道：“不行，我得跟你家大人核实一下，免得小屁孩取了银子去外面乱花。”
李寻欢哭笑不得，朱八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喊自己小屁孩！
“前往保定李园求证来回至少得十天，你十天以后再来，我得先联系你家大人，说不定你这玉佩就是家中偷出来的。”朱八盯着李寻欢胸有成竹道。
“你才偷家里银子去外面乱花。”李寻欢狠狠道，他发现和这个疯疯癫癫的朱少爷不能好好说话了。
朱八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
李寻欢“......”原来这位朱少爷真干过这事。
朱八洋洋得意道：“我可比你出息多了，你现在才学会偷家里的银子，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偷家里的银子去盈春楼找姐姐玩啦。”
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李寻欢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实不必这么远，我家还有大人在杭州。”李寻欢试探着道。
“哦，对。”朱八猛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州府衙门的知府大人正是李家的大公子，就是你亲哥哥呗？”
“也是你亲哥哥。”李寻欢没好气道。
“本来就是啊！”朱八道：“这段时间忙，好久没去看李大人了，要不一起走一趟？”
李寻欢伸手道：“先把玉佩还我。”
朱八摇头：“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出来的，玉佩先放我这儿。”
李寻欢伸手取回了玉佩，朱八已经打定主意，这玉佩怎么都不能还给这小子，除非这小子答应娶小表妹。
谁知李寻欢一伸手，玉佩就回到了李寻欢手里。
朱八胖乎乎的肉手已经捏得紧紧的，不知怎么的，手心一轻，玉佩就不见了。
朱八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李寻欢，惊异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寻欢扬了扬手中的玉佩：“你先告诉我，到底能取多少银子？”
朱八盯着李寻欢，缓缓说出了一个数字。
纵然是李寻欢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这枚玉佩居然能取这么大一笔银子，难怪朱八怀疑他是不是看上杭州城了。
朱八盯着李寻欢脸上的表情：“原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家中有多少钱。”
李寻欢的确不知道，他从小就对钱没什么概念，反正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
“我爹说李家祖上得到过一个书画宝藏，光是里面的字画就值十座城池，到现在我那个财迷老爹还在怀疑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就在李园。”
李寻欢皱眉道：“看来你对李家比我还了解。”
朱八摇头道：“我了解的不是李家，而是财富，普天之下，最了解财富的就是我朱八，连我爹都已经比不上我。”
李寻欢盯着朱八，他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结果看了半天，他发现这家伙一脸笃定，并不象在吹牛。
“你需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朱八追问道。
能赚钱是一个人的能力，能花钱则是一个人的能力和品味。
朱八并不佩服能赚钱的人，反正没人能比得上他家那个“活财神”。能花钱却是真正本事，世上能赚钱的很多，会花钱的并不多。
李寻欢笑道：“我想买西湖，你信不信？”
他本以为朱八一定会摇头，谁知朱八点头道：“我信。”
李寻欢又怔住，这位朱少爷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
“但那是最笨的法子，”朱八摇头道：“你那位大哥想必也想过同样的法子，为什么没有去实施？你难道真的以为用钱就能让三大豪绅家族改变主意？”
李寻欢不可思议道：“原来你知道？”
朱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寻欢道：“你大哥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弟弟，若非你俩长得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李老尚书从外面捡来的。”
幸好这个时候茶早就端上来了，李寻欢低头喝茶，他可不愿被人看白痴似的看着，他原以为这位朱少爷疯疯癫癫的，谁知却是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谢、厉、柳三家联合生事对李大人发难，你竟还妄想用钱去解决。”朱八摇了摇头。
李寻欢苦笑道：“那你说应该怎么解决？”
朱八摊手道：“我如果知道，早就帮李大人解决了，还等到今天！对于普通人而言，百分之一百的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因为他们遇到的问题都是因为缺钱才会遇到。”
穷人唯一的问题就是没钱。
“对于有钱人而言，遇到的问题百分一百不能用钱能解决，有钱人怎么会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有钱人怎么会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这句话看似是个悖论，有钱人怎么就不会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李寻欢细细一想才发现这位朱少爷当真是位妙人，他的意思大概是一个有钱人让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成为问题，就不能算是一个有钱人。
比如李寻欢自己，他从没在意过钱的数目，只考虑该不该花。
李寻欢坐在椅子上，缓缓靠实在了椅背上陷入了深思。
这位朱少爷的思想之深刻大异常人，难怪能够成为朱记钱庄的掌柜。
“我大哥已经遭遇过一次刺杀。”李寻欢缓缓道。
朱八道：“我知道，那位顾大夫还是我从葛岭请来的，用的还是七姐夫的面子。”
李寻欢目中生出寒光：“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这次连朱八也叹了口气：“我当然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只要解决了谢、厉、柳三家的问题，就能保证李知府的安全。”朱八道：“我朝自太祖皇帝统一天下以来，李知府之前从没有人能治理杭州，没人敢治理西湖。”
自从世人将南宋的灭亡归咎于西湖以来，无人敢治理西湖，元世祖忽必烈更是曾下令“以杭州西湖为放生池”。
至明初湖西一带葑草蔓合，侵塞湖面，状如荒野，西湖渐成平地，过去以山麓为岸之湖面，去山日远……
朱八叹了口气继续道：“大李公子文人风骨，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开始治理西湖，只用了几年时间便让整个西湖焕然一新，固然是杭州的幸运，却是大李公子的不幸。如今京城中有不少人都是从这杭州任上升上去的，他们无法治理的杭州让李知府治理好了，你让他们的脸往哪放？”
李寻欢心中凛然，这位朱少爷有时候看似疯疯癫癫，有时候却洞悉世情，观人之明，断事之准，世人难出其右。
“如何才能解我大哥之围？”这下李寻欢是真心求教了，这位朱少爷年龄和自己相仿，洞悉世事却远在自己之上。
“趁现在朝廷还未将爪子伸到谢、厉、柳三家，让这三家主动永久性放弃往昔占有的西湖田产。如此一来，再无人能动西湖，大李公子的政绩已然无法撼动。倘如这个时候大李公子遇害身亡，不但那些人将遗臭万年，大李公子也将名传千古，他们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朱八神秘笑道。
这三家占有的西湖田产都是有官府颁发地契的，让他们主动放弃绝不容易，但也是唯一的法子。
李寻欢起身一揖及地，心悦诚服道：“今日听君一席话......”
朱八眨着眼睛笑嘻嘻地打断道：“胜似一席话？”
李寻欢一怔，起身大笑起来。
朱八也大笑拍手道：“酒来。”
喊完望着李寻欢，不怀好意地道：“别跟我说堂堂李家公子不会喝酒。”
李寻欢笑道：“若是其他，我还真不敢夸口，至于酒嘛，我八岁那年冬天第一次学会喝酒，就能喝两大坛陈酿。”
朱八望着李寻欢喃喃道：“原来这人吹牛的本事比我还大，八岁那年我洗澡都用不了两大坛水，这人居然能喝两大坛酒。”
然而马上他就发现李寻欢并非吹牛了，只怕牛都喝不了这么快。
他一碗刚端起，李寻欢一碗已空。
朱八喃喃道：“这人是不是不花自己钱就拼命喝？”
看着李寻欢喝酒像喝水，越喝眼神越亮时，朱八知道这次自己遇到对手了。
在临倒下前，朱八扶着桌沿，盯着李寻欢重复着那句话：“你是不是......不花钱的酒就...就拼命喝......”
李寻欢仰头将满满一碗酒倒入口中，咂舌道：“你猜？”
朱八双眼一翻，缓缓醉倒在地。
朱八盯着他，神色不善道：“你已经成亲了对不对，说不定连儿子都已经有了。”
李寻欢奇怪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钱庄掌柜，而且还是信誉最好的的朱记钱庄。
“你刚才说来取银子的？”朱八又道。
李寻欢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个人一定是孤独地被关在某个地方关久了，说话才会这么颠三倒四，好像上辈子是个哑巴没说过话似的，想在这辈子全部补回来。
朱八伸出了手：“凭证。”
李寻欢伸手交出了玉佩。
看见玉佩，朱八眼睛亮了起来：“我说谁家的公子如此英俊潇洒，原来是保定李家的，李老尚书可还好。”
“托你老人家的福，家父安康如昨。”李寻欢道，对于这位朱少爷，他真是要跪下来拜佛了。
朱八板脸道：“你莫非以为我在骗你，十年前李老尚书来家中时，还抱过我呢。”
“是，是，是。”李寻欢连应了三个是，生怕这位朱少爷又开始扯淡。
“取多少银子？”朱八道。
“越多越好。”
朱八起身盯着李寻欢：“你看中杭州城了？”
李寻欢目光闪动道：“最多能取多少？”
朱八皱眉喃喃道：“不行，我得跟你家大人核实一下，免得小屁孩取了银子去外面乱花。”
李寻欢哭笑不得，朱八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喊自己小屁孩！
“前往保定李园求证来回至少得十天，你十天以后再来，我得先联系你家大人，说不定你这玉佩就是家中偷出来的。”朱八盯着李寻欢胸有成竹道。
“你才偷家里银子去外面乱花。”李寻欢狠狠道，他发现和这个疯疯癫癫的朱少爷不能好好说话了。
朱八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
李寻欢“......”原来这位朱少爷真干过这事。
朱八洋洋得意道：“我可比你出息多了，你现在才学会偷家里的银子，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偷家里的银子去盈春楼找姐姐玩啦。”
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李寻欢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实不必这么远，我家还有大人在杭州。”李寻欢试探着道。
“哦，对。”朱八猛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州府衙门的知府大人正是李家的大公子，就是你亲哥哥呗？”
“也是你亲哥哥。”李寻欢没好气道。
“本来就是啊！”朱八道：“这段时间忙，好久没去看李大人了，要不一起走一趟？”
李寻欢伸手道：“先把玉佩还我。”
朱八摇头：“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出来的，玉佩先放我这儿。”
李寻欢伸手取回了玉佩，朱八已经打定主意，这玉佩怎么都不能还给这小子，除非这小子答应娶小表妹。
谁知李寻欢一伸手，玉佩就回到了李寻欢手里。
朱八胖乎乎的肉手已经捏得紧紧的，不知怎么的，手心一轻，玉佩就不见了。
朱八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李寻欢，惊异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寻欢扬了扬手中的玉佩：“你先告诉我，到底能取多少银子？”
朱八盯着李寻欢，缓缓说出了一个数字。
纵然是李寻欢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这枚玉佩居然能取这么大一笔银子，难怪朱八怀疑他是不是看上杭州城了。
朱八盯着李寻欢脸上的表情：“原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家中有多少钱。”
李寻欢的确不知道，他从小就对钱没什么概念，反正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
“我爹说李家祖上得到过一个书画宝藏，光是里面的字画就值十座城池，到现在我那个财迷老爹还在怀疑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就在李园。”
李寻欢皱眉道：“看来你对李家比我还了解。”
朱八摇头道：“我了解的不是李家，而是财富，普天之下，最了解财富的就是我朱八，连我爹都已经比不上我。”
李寻欢盯着朱八，他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结果看了半天，他发现这家伙一脸笃定，并不象在吹牛。
“你需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朱八追问道。
能赚钱是一个人的能力，能花钱则是一个人的能力和品味。
朱八并不佩服能赚钱的人，反正没人能比得上他家那个“活财神”。能花钱却是真正本事，世上能赚钱的很多，会花钱的并不多。
李寻欢笑道：“我想买西湖，你信不信？”
他本以为朱八一定会摇头，谁知朱八点头道：“我信。”
李寻欢又怔住，这位朱少爷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
“但那是最笨的法子，”朱八摇头道：“你那位大哥想必也想过同样的法子，为什么没有去实施？你难道真的以为用钱就能让三大豪绅家族改变主意？”
李寻欢不可思议道：“原来你知道？”
朱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寻欢道：“你大哥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弟弟，若非你俩长得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李老尚书从外面捡来的。”
幸好这个时候茶早就端上来了，李寻欢低头喝茶，他可不愿被人看白痴似的看着，他原以为这位朱少爷疯疯癫癫的，谁知却是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谢、厉、柳三家联合生事对李大人发难，你竟还妄想用钱去解决。”朱八摇了摇头。
李寻欢苦笑道：“那你说应该怎么解决？”
朱八摊手道：“我如果知道，早就帮李大人解决了，还等到今天！对于普通人而言，百分之一百的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因为他们遇到的问题都是因为缺钱才会遇到。”
穷人唯一的问题就是没钱。
“对于有钱人而言，遇到的问题百分一百不能用钱能解决，有钱人怎么会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有钱人怎么会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这句话看似是个悖论，有钱人怎么就不会遇到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李寻欢细细一想才发现这位朱少爷当真是位妙人，他的意思大概是一个有钱人让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成为问题，就不能算是一个有钱人。
比如李寻欢自己，他从没在意过钱的数目，只考虑该不该花。
李寻欢坐在椅子上，缓缓靠实在了椅背上陷入了深思。
这位朱少爷的思想之深刻大异常人，难怪能够成为朱记钱庄的掌柜。
“我大哥已经遭遇过一次刺杀。”李寻欢缓缓道。
朱八道：“我知道，那位顾大夫还是我从葛岭请来的，用的还是七姐夫的面子。”
李寻欢目中生出寒光：“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这次连朱八也叹了口气：“我当然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只要解决了谢、厉、柳三家的问题，就能保证李知府的安全。”朱八道：“我朝自太祖皇帝统一天下以来，李知府之前从没有人能治理杭州，没人敢治理西湖。”
自从世人将南宋的灭亡归咎于西湖以来，无人敢治理西湖，元世祖忽必烈更是曾下令“以杭州西湖为放生池”。
至明初湖西一带葑草蔓合，侵塞湖面，状如荒野，西湖渐成平地，过去以山麓为岸之湖面，去山日远……
朱八叹了口气继续道：“大李公子文人风骨，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开始治理西湖，只用了几年时间便让整个西湖焕然一新，固然是杭州的幸运，却是大李公子的不幸。如今京城中有不少人都是从这杭州任上升上去的，他们无法治理的杭州让李知府治理好了，你让他们的脸往哪放？”
李寻欢心中凛然，这位朱少爷有时候看似疯疯癫癫，有时候却洞悉世情，观人之明，断事之准，世人难出其右。
“如何才能解我大哥之围？”这下李寻欢是真心求教了，这位朱少爷年龄和自己相仿，洞悉世事却远在自己之上。
“趁现在朝廷还未将爪子伸到谢、厉、柳三家，让这三家主动永久性放弃往昔占有的西湖田产。如此一来，再无人能动西湖，大李公子的政绩已然无法撼动。倘如这个时候大李公子遇害身亡，不但那些人将遗臭万年，大李公子也将名传千古，他们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朱八神秘笑道。
这三家占有的西湖田产都是有官府颁发地契的，让他们主动放弃绝不容易，但也是唯一的法子。
李寻欢起身一揖及地，心悦诚服道：“今日听君一席话......”
朱八眨着眼睛笑嘻嘻地打断道：“胜似一席话？”
李寻欢一怔，起身大笑起来。
朱八也大笑拍手道：“酒来。”
喊完望着李寻欢，不怀好意地道：“别跟我说堂堂李家公子不会喝酒。”
李寻欢笑道：“若是其他，我还真不敢夸口，至于酒嘛，我八岁那年冬天第一次学会喝酒，就能喝两大坛陈酿。”
朱八望着李寻欢喃喃道：“原来这人吹牛的本事比我还大，八岁那年我洗澡都用不了两大坛水，这人居然能喝两大坛酒。”
然而马上他就发现李寻欢并非吹牛了，只怕牛都喝不了这么快。
他一碗刚端起，李寻欢一碗已空。
朱八喃喃道：“这人是不是不花自己钱就拼命喝？”
看着李寻欢喝酒像喝水，越喝眼神越亮时，朱八知道这次自己遇到对手了。
在临倒下前，朱八扶着桌沿，盯着李寻欢重复着那句话：“你是不是......不花钱的酒就...就拼命喝......”
李寻欢仰头将满满一碗酒倒入口中，咂舌道：“你猜？”
朱八双眼一翻，缓缓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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