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好戏登场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春秋·孔子《论语》
洪武九年，正月初一。
元朔之时，平云城好似缓了一口气，整座城市又多了几丝生气。与往常相比，街上多了些许人影，那一张张麻木的脸庞上，也多了丝缕笑意。
只见庙坊里，稀稀落落的人群，也在一些老人的带领下，开始拜祭神祖，祈福攘灾。
哪怕平日里看起来再麻木的人，也会上前搭把手。哪怕这绝望的局势，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人只要活着，就总得给自己找些盼头不是吗？
张府里，来来回回急匆匆的人群，都在为晚上的家宴筹备！
或是打扫卫生，或是搬运东西，新的一年，平常人哪怕条件有限，都得好好讲究一下，更何况是义军统领的家宅。所以一大早，就看到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在这紧张忙碌的气氛里，叶执缓缓的从后门走进，搬着最后一箱吃饭的家伙来到前院。按照以往的惯例，搬完东西大家就应该彩排一下，再熟悉熟悉剧目。
可是几位师傅好似各有其事，一大早就出门了，忙活到现在，根本不见人影。只让叶执带着剩下的人，来张府布置场地。
叶执忙完手上的事物，看着众人有条不紊的搭建场地。一时也不知道干啥，竟成了此刻张府中，难得的闲人。闲来无事，就只好靠在墙边休息起来。
看着同伴搭建场地，也看着身边这些来来往往，灰头土脸，却挂满笑容和期盼的丫鬟侍从。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叶执只觉得这群人，好似街边的流民乞儿，一个个的都是面露菜色，衣服上缝缝补补。走在街上压根看不出，他们竟是堂堂义军统领的家仆。
也就还算红润的脸颊，有神的双眼勉强与流民划出区分。
不过也是，如今这世道能有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不知今日过后，他们脸上的笑容，能否继续维持下去了。叶执长叹口气，一时间倒难得惆怅起来。
说来也是讽刺，明明自己就身处险境，还有空关心他人的死活！
真是个该死的世道啊！
就在叶执脸上压抑不住怒火，有些愤世嫉俗之时。突然腿上就传来来拉扯感。
他低下头，只见一只小手，拽着他的裤腿。顺着小手望去，穿着一身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姑娘映入眼帘。她正眨巴眨巴，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弱弱的问道：“大哥哥，你有见到我的娘亲吗？”
看着眼前，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拽着一个布娃娃。充满稚气的小姑娘，鼓起勇气询问自己。
叶执也不免有些心中一软，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眼前不哭不闹，乖巧的小姑娘，温声细语的问道：“小妹妹真乖，你娘亲叫什么？穿着什么颜色衣服啊？”
也许是自己看着比较闲，这小姑娘怕打扰别人干活，所以才来询问自己，叶执心里想到。
叶执满脸笑容的样子，也让小姑娘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显得局促不安。只是叶执问的几个问题，她都答不上来，思考了片刻，也只能摇摇头。
见面前的小女孩一问三不知，叶执摸了摸后脑勺，此刻也有些头疼。但是没办法，他也只好带着小女孩，在前院里四处询问。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姑娘和她的娘亲。
......
这是最后一个院子了，要是再找不到...叶执带着小女孩，已经快走遍了整个张府。可一直都没有人认识她。
看了一眼失落的小女孩，叶执有些头疼，毕竟今天还另有要事，没办法耽搁太久。可眼前的小姑娘，又不能放着不管。
就在他左右为难，不断权衡的时候。
“阿离，你怎么来了？”
只听哐当一声，一道身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认真打量了一下女孩，见其平安无事。随即狠狠地抱住了小女孩。
“阿姐？阿姐..我..我是出来找娘亲的。”
听到小女孩的话，那个抱着女孩的身影，一时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阿姐别哭...阿姐别哭，等找到娘亲我们就好起来了！”
小女孩摸了摸女子的头，奶声奶气的安慰道。
这时候的叶执，也只好一声不发站在旁边，等待两人心情平复。
良久，叶执从女人口中得知，女孩名叫魏离。而她是阿离的姐姐，目在帮张府浣洗衣物，以此谋生。姐妹两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也算安稳。
至于阿离口中的娘亲。在他开口询问后，女人却沉默了，叶执见状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想来大概不是丢下她们跑了，就是死了。
见小女孩找到了家人，叶执也终于可以放心离去了。
他跟二人道了别，便转身走了！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奔跑喘息，和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话语：“大哥哥，谢谢你！”
叶执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远去了。
经过了这么个小插曲，叶执回到院楼也不敢乱跑了。上前搭把手，加快完善进程。
后续也都很顺利，搭好没多久后，师傅们也陆续回到了大院，众人开始换上行头，描上脸谱。等待戏剧的开场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漆黑夜幕下，只见院中灯火通明。一座不大的戏台上，此刻挂满了灯笼和帘幕。台下众人依次坐好，或交头接耳，或伸首探望，或搓手顿脚期待着这场大戏。
唯有最前排的二人气定神闲，与旁边之人交谈几句后，就稳如泰山耐心等待着开幕。
演出时间一点点接近，台下众人也渐渐屏气凝神，不再言语。
台上，鸿福社众人按部就班，已经准备妥当。大家将目光投向吴班主，见其微微点头。又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李老道，他也不啰嗦，见吴峰点头示意之后。
只见李老道右手高举木棒，左手提着铜锣，重重一敲！
锵的一声，瞬间炸开了空气中的宁静，随后锣鼓喧天，二胡，古筝，琵琶各种乐器争先恐后发出声音，噼里啪啦闹作一团。
“哇呀呀~”不知何时，一声怒吼，竟压住了种种乐器。底下众人，向台上四处张望，想探寻声音的来源。可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吊足了台下观众的胃口。
良久，只见一人着黑白二色面谱，长靠就好似全身附甲，腰挎宝剑，手提玄黑长枪。配上身后四面靠旗，端是八面威风。
台下众人见其身形雄伟高大，声如洪钟，慢慢踱步站定，亚似半截黑塔，气度非凡，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其大声一喝。
好戏就此登场
洪武九年，正月初一。
元朔之时，平云城好似缓了一口气，整座城市又多了几丝生气。与往常相比，街上多了些许人影，那一张张麻木的脸庞上，也多了丝缕笑意。
只见庙坊里，稀稀落落的人群，也在一些老人的带领下，开始拜祭神祖，祈福攘灾。
哪怕平日里看起来再麻木的人，也会上前搭把手。哪怕这绝望的局势，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人只要活着，就总得给自己找些盼头不是吗？
张府里，来来回回急匆匆的人群，都在为晚上的家宴筹备！
或是打扫卫生，或是搬运东西，新的一年，平常人哪怕条件有限，都得好好讲究一下，更何况是义军统领的家宅。所以一大早，就看到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在这紧张忙碌的气氛里，叶执缓缓的从后门走进，搬着最后一箱吃饭的家伙来到前院。按照以往的惯例，搬完东西大家就应该彩排一下，再熟悉熟悉剧目。
可是几位师傅好似各有其事，一大早就出门了，忙活到现在，根本不见人影。只让叶执带着剩下的人，来张府布置场地。
叶执忙完手上的事物，看着众人有条不紊的搭建场地。一时也不知道干啥，竟成了此刻张府中，难得的闲人。闲来无事，就只好靠在墙边休息起来。
看着同伴搭建场地，也看着身边这些来来往往，灰头土脸，却挂满笑容和期盼的丫鬟侍从。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叶执只觉得这群人，好似街边的流民乞儿，一个个的都是面露菜色，衣服上缝缝补补。走在街上压根看不出，他们竟是堂堂义军统领的家仆。
也就还算红润的脸颊，有神的双眼勉强与流民划出区分。
不过也是，如今这世道能有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不知今日过后，他们脸上的笑容，能否继续维持下去了。叶执长叹口气，一时间倒难得惆怅起来。
说来也是讽刺，明明自己就身处险境，还有空关心他人的死活！
真是个该死的世道啊！
就在叶执脸上压抑不住怒火，有些愤世嫉俗之时。突然腿上就传来来拉扯感。
他低下头，只见一只小手，拽着他的裤腿。顺着小手望去，穿着一身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姑娘映入眼帘。她正眨巴眨巴，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弱弱的问道：“大哥哥，你有见到我的娘亲吗？”
看着眼前，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拽着一个布娃娃。充满稚气的小姑娘，鼓起勇气询问自己。
叶执也不免有些心中一软，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眼前不哭不闹，乖巧的小姑娘，温声细语的问道：“小妹妹真乖，你娘亲叫什么？穿着什么颜色衣服啊？”
也许是自己看着比较闲，这小姑娘怕打扰别人干活，所以才来询问自己，叶执心里想到。
叶执满脸笑容的样子，也让小姑娘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显得局促不安。只是叶执问的几个问题，她都答不上来，思考了片刻，也只能摇摇头。
见面前的小女孩一问三不知，叶执摸了摸后脑勺，此刻也有些头疼。但是没办法，他也只好带着小女孩，在前院里四处询问。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姑娘和她的娘亲。
......
这是最后一个院子了，要是再找不到...叶执带着小女孩，已经快走遍了整个张府。可一直都没有人认识她。
看了一眼失落的小女孩，叶执有些头疼，毕竟今天还另有要事，没办法耽搁太久。可眼前的小姑娘，又不能放着不管。
就在他左右为难，不断权衡的时候。
“阿离，你怎么来了？”
只听哐当一声，一道身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认真打量了一下女孩，见其平安无事。随即狠狠地抱住了小女孩。
“阿姐？阿姐..我..我是出来找娘亲的。”
听到小女孩的话，那个抱着女孩的身影，一时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阿姐别哭...阿姐别哭，等找到娘亲我们就好起来了！”
小女孩摸了摸女子的头，奶声奶气的安慰道。
这时候的叶执，也只好一声不发站在旁边，等待两人心情平复。
良久，叶执从女人口中得知，女孩名叫魏离。而她是阿离的姐姐，目在帮张府浣洗衣物，以此谋生。姐妹两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也算安稳。
至于阿离口中的娘亲。在他开口询问后，女人却沉默了，叶执见状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想来大概不是丢下她们跑了，就是死了。
见小女孩找到了家人，叶执也终于可以放心离去了。
他跟二人道了别，便转身走了！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奔跑喘息，和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话语：“大哥哥，谢谢你！”
叶执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远去了。
经过了这么个小插曲，叶执回到院楼也不敢乱跑了。上前搭把手，加快完善进程。
后续也都很顺利，搭好没多久后，师傅们也陆续回到了大院，众人开始换上行头，描上脸谱。等待戏剧的开场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漆黑夜幕下，只见院中灯火通明。一座不大的戏台上，此刻挂满了灯笼和帘幕。台下众人依次坐好，或交头接耳，或伸首探望，或搓手顿脚期待着这场大戏。
唯有最前排的二人气定神闲，与旁边之人交谈几句后，就稳如泰山耐心等待着开幕。
演出时间一点点接近，台下众人也渐渐屏气凝神，不再言语。
台上，鸿福社众人按部就班，已经准备妥当。大家将目光投向吴班主，见其微微点头。又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李老道，他也不啰嗦，见吴峰点头示意之后。
只见李老道右手高举木棒，左手提着铜锣，重重一敲！
锵的一声，瞬间炸开了空气中的宁静，随后锣鼓喧天，二胡，古筝，琵琶各种乐器争先恐后发出声音，噼里啪啦闹作一团。
“哇呀呀~”不知何时，一声怒吼，竟压住了种种乐器。底下众人，向台上四处张望，想探寻声音的来源。可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吊足了台下观众的胃口。
良久，只见一人着黑白二色面谱，长靠就好似全身附甲，腰挎宝剑，手提玄黑长枪。配上身后四面靠旗，端是八面威风。
台下众人见其身形雄伟高大，声如洪钟，慢慢踱步站定，亚似半截黑塔，气度非凡，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其大声一喝。
好戏就此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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