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飞机失事
佛曰：“与其郁闷死，不如安乐活。”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了这句话。我是最早在肿瘤医院的病房里对陆曼说这句话的，当时她刚刚做完第五次化疗，精神很不好，套用一句酸话说叫她美丽的双眼沦陷在了她苍白的眼眶里。她勉强笑笑说佛还说什么了？我说佛还曰：“操，在命运的身体里，我们不能无耻地早泄。她白了我一眼，说“真能胡扯”！
那时候我也只能用这种亵渎神灵的笑话来让她放松一下心情了。
一阵颠簸之后，飞机穿过了云层，开始平稳的飞行。我从机窗望出去，云在太阳底下堆成一个伟岸的佛祖，头罩金光，我想老如大概怪我亵渎他，要前来收我。我碰碰旁边的沙琳，说你看，如来佛。她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继续闭上眼睛装酷。前排同行服务我们的工作人员小斯和老范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以为我有什么需求。
大概飞了七八个小时，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忽然想起了曾经跟陆曼去浦东机场看飞机时的情景，陆曼说终于见到活的了，你看飞机如果没有了翅膀和尾巴，像不像男人那玩意？说完独自猥琐地笑着，我当时就感觉，这是陆曼一生说的最有创意的一句话。
想到这，我坏笑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沙琳，你觉着飞机如果没有了翅膀和尾巴，像不像男人那玩意？沙琳顿时面红耳赤，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流氓！小斯又转过头来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说没问题，有没有春秋航空上卖的那种机模？搞个翅膀可以拆卸的机模给沙琳，她喜欢。
沙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无耻！我笑笑转过头继续看窗外，这时候飞机开始持续下降，小斯让我赶紧坐下。我说这什么情况？要降落了？
没多久飞机就降到云层下面，甚至渐渐贴近了海面。广播里说飞机出现了一点小故障，机组人员正在排查，请大家不必惊慌，坐在位子上系好安全带。
这时候飞机开始剧烈颠簸，我的整个身体都随着飞机剧烈抖动，颠簸间我看到窗外飞机的翅膀上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颠簸的不适。
我原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死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陆曼是我的老婆，07年我们结的婚，在我们结婚两个月之后，她查出了癌症，她漂亮的前胸里，竟然长满了恶性肿瘤。
陆曼第五次化疗的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老板就把我，丛超，蒋予三个市场经理叫到他办公室。我们公司是做建材的，地板生意是我们公司生意的大头，老板叫熊马，生就一副熊样，且长了一张马嘴，又因为生性猪狗不如，于是我们背地里都叫他狗熊。
熊总甩着马嘴，张牙舞爪地说仇天发那里又有一笔大单，他接了莘庄一个小区30幢楼的精装修，地板的需求量至少10万平米，算算吧哥几个，就算一平米我们赚80，那这一单我们至少能赚800万，800万啊，提成80万，谁拿下了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我们几个不出声，狗熊看了看我们，说你们他妈的脑袋都被驴踢过了？说话，谁来搞定？我们仨低着头，还是谁都不吭气。狗熊猛得跳起来，说我操你老妈的！一个耳光抽在丛超后脑勺上，丛超往前一个趔趄，顺势躲到了墙角。狗熊又虎视眈眈地向我走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脚揣在我屁股上，说宋涛，你他妈是不是男人？陆曼都得癌症了，你还这么怂？我看你好改名叫怂胞了。
这就是我们的老板，做生意之前是当兵的，当兵之前是大兴安岭深处某屠宰场杀猪的。对下属张嘴就骂举手就打，要不是冲着一万块一个月的底薪，我早就抽他两个耳光把他当成某软体类海鲜给炒了。至于他所说的那个仇总，更是典型的暴发户，脾气暴躁比狗熊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手上有好几条人命。想找他做生意？他除了吃喝嫖赌要伺候周到之外，还有个比狗熊更严重的毛病就是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看，连狗熊都怵他，不然狗熊怎么会让我们去搞定，甘愿付上百万的提成？而且抠门的狗熊让我们出去谈客户的时候，从来不会预支公关费，单子若是能谈成，花了多少公关费，凭发票报销，谈不成，发票找自己老婆报。这个仇天发喜怒无常，所以找他做生意，根本就没什么谱，我们背地里都叫他仇天杀，再说了这么大的单子，想啃下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为了这渺茫的八十万，砸下去十几二十万请他吃喝嫖赌打了水漂，还要被他当孙子一样骂来打去，这个赌没有人敢赌。他这种人要不是赶上好时候，跟他哥领了几个人干起了装修，他根本就不可能发达，不知道早在哪个灯红酒绿的凄凉夜晚，被人砍断手脚扔到垃圾堆从恶狗嘴里挣扎着捍卫自己流血的内脏了。
我们三个人带着伤从狗熊办公室里垂头丧气地出来，蒋予看着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没空跟他讨论将来离开公司之后怎么拆卸狗熊的腿脚，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被狗熊羞辱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狗熊至今仍然腿脚齐全，活得龙马精神。我收拾了一下包就往外冲，在公司大门口跟彭丹撞了个正着。她是老板的老婆，长得也跟影星彭丹一样，一对豪乳蔚为壮观，走起路来风起云涌。据说这是狗熊的第五任老婆了，狗熊对女人的胸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前四任老婆都是波霸，但随着年龄增长，丰满的胸部更难以克服地心引力，于是便惨遭淘汰，只有彭丹，被狗熊的熊掌蹂躏了三四年了，胸部波涛依旧。狗熊有个很得意的比喻，经常嫌我们找客观理由的时候他就会说：“奶子下垂别嫌地球引力大！”只是狗熊年届四十了，却膝下无子，据说彭丹是子宫后位，一般人的小蝌蚪游不上去，狗熊当然不是一般人，整天抽喝嫖赌，小蝌蚪当然没什么力道，比一般人差多了。这些都是我听蒋予说的，这家伙八卦得很，不过他一直贯我以闷骚的大帽子，说我这种人骚起来比他还骚。我说难道你的小蝌蚪也游不上去，他看了看我说我倒是想游，不过我还没找到机会把小蝌蚪发射进去试试。
我曾经很无耻地怀疑，陆曼被狗熊招到公司来，是不是因为他看上陆曼的胸了。
我急匆匆赶到医院，找到主治医生。医生不耐烦地说，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样化疗下去不是办法，坚持不了多久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切除。我说这怎么可能，女人没有了它还算女人吗？医生说就算不是女人了，那起码还能当人，否则就只能当鬼了，陆曼的情况很不好，这样下去，我认为她超不过三个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咬了咬牙说手术费加治疗费要多少钱？医生说你先准备二十万吧。想让她继续当女人也可以，做完切除术后，如果癌细胞不扩散，还可以做一个再造，装一对假的，你不要觉得无法接受，说实话，现在有几个女人是真的？他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心脏都有假的，你能说的出街上走的或者你身边的，谁的心不是假的？
医生摆出一副哲学家的姿态，道貌极其岸然。我说那需要多少钱呢？医生说这东西要装自然要装最好的，先不说将来手感怎么样，如果质量不好，哪天走路一不小心掉下来，那多不合适，最好的……而且陆曼是双侧的，大概也要二十万，保证四十年不变型，比真的还好，你想，哪个女人能像赵雅芝一样到六十岁了还坚挺如二十出头。医生说的两眼淫光闪烁，说两项加一起我帮你控制在三十五万之内，当然，一些别的费用，你自己掂量着，否则这年头的事，谁说得准。
他的潜台词就是说我还需要给他这尊佛上点供。我没表态，先是跑向了病房。我要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陆曼。先前我跟她提过了做完整切除术，但是被她坚决拒绝了，她说死也要死得像个女人。
陆曼听后，表情极其复杂，但是我看到了她的眼神中有一丝半秒钟一闪而过的惊喜。不过她说算了，就这样吧，我累了，不想折腾了。
其实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心疼是次要的，关键我们没有钱。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攒了二十万准备付首付买房子，后来她老爸得了尿毒症，换肾带治疗，二十万一扫而光，我还借了十万，我们的房子被他装进了腰里，没过几个月，他老爸就带着我们梦一样的房子一命呜呼了，临走前说你们再给我开个刀，把肾取出来卖给别人换套房子吧，呵呵，他以为这玩意象二手房，倒个手还赚钱。
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们早点手术吧。她迟疑地看着我，说你到哪弄那么多钱？我说这你就别管了，等着迎接你的第二次青春吧。
第二天刚上班，我去找蒋予，他正拿着非洲地图研究，见我过来，他说你看，这地方看见没有，非洲东海岸，这么大一片区域，有那么多岛，等将来我有了钱了，我一定去探险，然后在那边买一个岛，再买上百来号佣人，我就当上皇帝了。他是个驴友，他的口头禅是：“城市是座监狱，我们都是监狱里的犯人！”他的目标就是“越狱”！谁不想旅游，可是谁有钱有闲啊。我把地图拿过来，把地图折好放起来，然后把蒋予拉到吸烟室，没等我说话，他就摸出一张票，是一个时尚派对的票子。我说老子这时候就只关心奶子，别的没兴趣。他说你知道这是谁的派对吗？是沙琳的新专辑发布会。
沙琳是上海刚刚崛起的新星，有一个词就是为她造的，那就是艳倒八方，那时候我不认识沙琳，只在电视里见过她，确实完美，长得颇似高圆圆。据说她是内陆某省首富的女儿，福布斯排行榜上没有他老爸的名字，但是还有一个词就是专门为他老爸造的，那就是富可敌国，据说他老人家的身价在人民币一千亿左右。这都是蒋予告诉我的。
命运有的时候真能开玩笑。三个月后的沙琳竟然坐在了我身边，跟我一起飞往非洲，当然我仍然不认识她，我是在候机厅的时候看见她的，小斯看见我色咪咪地看着沙琳，趴在我耳边说，她是跟你一起去非洲的，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点点头。没想到惊喜接踵而至，沙琳的位子就在我旁边。
此时飞机左侧的机翼已经断裂，飞机开始翻滚，沙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我双手抓住行李架，顺势把她塞进行李架，飞机里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叫声。此时机窗忽然破裂，有个小女孩当场被吸了出去，一只手断在了机窗边，小斯的安全带勒在了脖子上，人象风筝一样被甩来甩去，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在这时候，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被剧烈地弹了出去，我只知道自己死死地抓住了行李架，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了这句话。我是最早在肿瘤医院的病房里对陆曼说这句话的，当时她刚刚做完第五次化疗，精神很不好，套用一句酸话说叫她美丽的双眼沦陷在了她苍白的眼眶里。她勉强笑笑说佛还说什么了？我说佛还曰：“操，在命运的身体里，我们不能无耻地早泄。她白了我一眼，说“真能胡扯”！
那时候我也只能用这种亵渎神灵的笑话来让她放松一下心情了。
一阵颠簸之后，飞机穿过了云层，开始平稳的飞行。我从机窗望出去，云在太阳底下堆成一个伟岸的佛祖，头罩金光，我想老如大概怪我亵渎他，要前来收我。我碰碰旁边的沙琳，说你看，如来佛。她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继续闭上眼睛装酷。前排同行服务我们的工作人员小斯和老范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以为我有什么需求。
大概飞了七八个小时，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忽然想起了曾经跟陆曼去浦东机场看飞机时的情景，陆曼说终于见到活的了，你看飞机如果没有了翅膀和尾巴，像不像男人那玩意？说完独自猥琐地笑着，我当时就感觉，这是陆曼一生说的最有创意的一句话。
想到这，我坏笑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沙琳，你觉着飞机如果没有了翅膀和尾巴，像不像男人那玩意？沙琳顿时面红耳赤，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流氓！小斯又转过头来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说没问题，有没有春秋航空上卖的那种机模？搞个翅膀可以拆卸的机模给沙琳，她喜欢。
沙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无耻！我笑笑转过头继续看窗外，这时候飞机开始持续下降，小斯让我赶紧坐下。我说这什么情况？要降落了？
没多久飞机就降到云层下面，甚至渐渐贴近了海面。广播里说飞机出现了一点小故障，机组人员正在排查，请大家不必惊慌，坐在位子上系好安全带。
这时候飞机开始剧烈颠簸，我的整个身体都随着飞机剧烈抖动，颠簸间我看到窗外飞机的翅膀上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颠簸的不适。
我原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死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陆曼是我的老婆，07年我们结的婚，在我们结婚两个月之后，她查出了癌症，她漂亮的前胸里，竟然长满了恶性肿瘤。
陆曼第五次化疗的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老板就把我，丛超，蒋予三个市场经理叫到他办公室。我们公司是做建材的，地板生意是我们公司生意的大头，老板叫熊马，生就一副熊样，且长了一张马嘴，又因为生性猪狗不如，于是我们背地里都叫他狗熊。
熊总甩着马嘴，张牙舞爪地说仇天发那里又有一笔大单，他接了莘庄一个小区30幢楼的精装修，地板的需求量至少10万平米，算算吧哥几个，就算一平米我们赚80，那这一单我们至少能赚800万，800万啊，提成80万，谁拿下了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我们几个不出声，狗熊看了看我们，说你们他妈的脑袋都被驴踢过了？说话，谁来搞定？我们仨低着头，还是谁都不吭气。狗熊猛得跳起来，说我操你老妈的！一个耳光抽在丛超后脑勺上，丛超往前一个趔趄，顺势躲到了墙角。狗熊又虎视眈眈地向我走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脚揣在我屁股上，说宋涛，你他妈是不是男人？陆曼都得癌症了，你还这么怂？我看你好改名叫怂胞了。
这就是我们的老板，做生意之前是当兵的，当兵之前是大兴安岭深处某屠宰场杀猪的。对下属张嘴就骂举手就打，要不是冲着一万块一个月的底薪，我早就抽他两个耳光把他当成某软体类海鲜给炒了。至于他所说的那个仇总，更是典型的暴发户，脾气暴躁比狗熊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手上有好几条人命。想找他做生意？他除了吃喝嫖赌要伺候周到之外，还有个比狗熊更严重的毛病就是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看，连狗熊都怵他，不然狗熊怎么会让我们去搞定，甘愿付上百万的提成？而且抠门的狗熊让我们出去谈客户的时候，从来不会预支公关费，单子若是能谈成，花了多少公关费，凭发票报销，谈不成，发票找自己老婆报。这个仇天发喜怒无常，所以找他做生意，根本就没什么谱，我们背地里都叫他仇天杀，再说了这么大的单子，想啃下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为了这渺茫的八十万，砸下去十几二十万请他吃喝嫖赌打了水漂，还要被他当孙子一样骂来打去，这个赌没有人敢赌。他这种人要不是赶上好时候，跟他哥领了几个人干起了装修，他根本就不可能发达，不知道早在哪个灯红酒绿的凄凉夜晚，被人砍断手脚扔到垃圾堆从恶狗嘴里挣扎着捍卫自己流血的内脏了。
我们三个人带着伤从狗熊办公室里垂头丧气地出来，蒋予看着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没空跟他讨论将来离开公司之后怎么拆卸狗熊的腿脚，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被狗熊羞辱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狗熊至今仍然腿脚齐全，活得龙马精神。我收拾了一下包就往外冲，在公司大门口跟彭丹撞了个正着。她是老板的老婆，长得也跟影星彭丹一样，一对豪乳蔚为壮观，走起路来风起云涌。据说这是狗熊的第五任老婆了，狗熊对女人的胸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前四任老婆都是波霸，但随着年龄增长，丰满的胸部更难以克服地心引力，于是便惨遭淘汰，只有彭丹，被狗熊的熊掌蹂躏了三四年了，胸部波涛依旧。狗熊有个很得意的比喻，经常嫌我们找客观理由的时候他就会说：“奶子下垂别嫌地球引力大！”只是狗熊年届四十了，却膝下无子，据说彭丹是子宫后位，一般人的小蝌蚪游不上去，狗熊当然不是一般人，整天抽喝嫖赌，小蝌蚪当然没什么力道，比一般人差多了。这些都是我听蒋予说的，这家伙八卦得很，不过他一直贯我以闷骚的大帽子，说我这种人骚起来比他还骚。我说难道你的小蝌蚪也游不上去，他看了看我说我倒是想游，不过我还没找到机会把小蝌蚪发射进去试试。
我曾经很无耻地怀疑，陆曼被狗熊招到公司来，是不是因为他看上陆曼的胸了。
我急匆匆赶到医院，找到主治医生。医生不耐烦地说，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样化疗下去不是办法，坚持不了多久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切除。我说这怎么可能，女人没有了它还算女人吗？医生说就算不是女人了，那起码还能当人，否则就只能当鬼了，陆曼的情况很不好，这样下去，我认为她超不过三个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咬了咬牙说手术费加治疗费要多少钱？医生说你先准备二十万吧。想让她继续当女人也可以，做完切除术后，如果癌细胞不扩散，还可以做一个再造，装一对假的，你不要觉得无法接受，说实话，现在有几个女人是真的？他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心脏都有假的，你能说的出街上走的或者你身边的，谁的心不是假的？
医生摆出一副哲学家的姿态，道貌极其岸然。我说那需要多少钱呢？医生说这东西要装自然要装最好的，先不说将来手感怎么样，如果质量不好，哪天走路一不小心掉下来，那多不合适，最好的……而且陆曼是双侧的，大概也要二十万，保证四十年不变型，比真的还好，你想，哪个女人能像赵雅芝一样到六十岁了还坚挺如二十出头。医生说的两眼淫光闪烁，说两项加一起我帮你控制在三十五万之内，当然，一些别的费用，你自己掂量着，否则这年头的事，谁说得准。
他的潜台词就是说我还需要给他这尊佛上点供。我没表态，先是跑向了病房。我要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陆曼。先前我跟她提过了做完整切除术，但是被她坚决拒绝了，她说死也要死得像个女人。
陆曼听后，表情极其复杂，但是我看到了她的眼神中有一丝半秒钟一闪而过的惊喜。不过她说算了，就这样吧，我累了，不想折腾了。
其实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心疼是次要的，关键我们没有钱。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攒了二十万准备付首付买房子，后来她老爸得了尿毒症，换肾带治疗，二十万一扫而光，我还借了十万，我们的房子被他装进了腰里，没过几个月，他老爸就带着我们梦一样的房子一命呜呼了，临走前说你们再给我开个刀，把肾取出来卖给别人换套房子吧，呵呵，他以为这玩意象二手房，倒个手还赚钱。
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们早点手术吧。她迟疑地看着我，说你到哪弄那么多钱？我说这你就别管了，等着迎接你的第二次青春吧。
第二天刚上班，我去找蒋予，他正拿着非洲地图研究，见我过来，他说你看，这地方看见没有，非洲东海岸，这么大一片区域，有那么多岛，等将来我有了钱了，我一定去探险，然后在那边买一个岛，再买上百来号佣人，我就当上皇帝了。他是个驴友，他的口头禅是：“城市是座监狱，我们都是监狱里的犯人！”他的目标就是“越狱”！谁不想旅游，可是谁有钱有闲啊。我把地图拿过来，把地图折好放起来，然后把蒋予拉到吸烟室，没等我说话，他就摸出一张票，是一个时尚派对的票子。我说老子这时候就只关心奶子，别的没兴趣。他说你知道这是谁的派对吗？是沙琳的新专辑发布会。
沙琳是上海刚刚崛起的新星，有一个词就是为她造的，那就是艳倒八方，那时候我不认识沙琳，只在电视里见过她，确实完美，长得颇似高圆圆。据说她是内陆某省首富的女儿，福布斯排行榜上没有他老爸的名字，但是还有一个词就是专门为他老爸造的，那就是富可敌国，据说他老人家的身价在人民币一千亿左右。这都是蒋予告诉我的。
命运有的时候真能开玩笑。三个月后的沙琳竟然坐在了我身边，跟我一起飞往非洲，当然我仍然不认识她，我是在候机厅的时候看见她的，小斯看见我色咪咪地看着沙琳，趴在我耳边说，她是跟你一起去非洲的，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点点头。没想到惊喜接踵而至，沙琳的位子就在我旁边。
此时飞机左侧的机翼已经断裂，飞机开始翻滚，沙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我双手抓住行李架，顺势把她塞进行李架，飞机里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叫声。此时机窗忽然破裂，有个小女孩当场被吸了出去，一只手断在了机窗边，小斯的安全带勒在了脖子上，人象风筝一样被甩来甩去，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在这时候，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被剧烈地弹了出去，我只知道自己死死地抓住了行李架，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