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墟空法界
老者的话，王昇听得似懂非懂。
套用上一世的说辞，无非就是说他王昇被人捅了一刀，眼见活不成了，连他的老爹都不看好他，说他救不活了。
但只有眼前这老者说自己命大死不了，还讽刺自己老爹没眼光，不如他。
这些，王昇都懂，只是这一百二十年把他整蒙了。
几个意思？
自己睡了一百二十年！！！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想想自己挨那一刀时的年纪，不过是三两岁的模样。
再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就是二十上下，若是躺了十几年他绝不怀疑。
这一百二十年嘛……
人活七十古来稀！
有几个能活到百岁的？
何况自己还是如此的年青！
如果自己真是活了一百二十年的话，只能说这老者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
老者似能未卜先知，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呵呵笑道：“整整一百二十年，决定不会错！昨天我己径掐指算过了。
怎么？
一百二十年很长吗？大惊小怪！
小子，不要把你上一世的东西套用在这里，行不通。
你上一世活在人间世界，现在可是在墟空法界哎！”
墟空法界？
在王昇的认知里，人死为鬼，上望乡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忘记前世一切才能转世投胎。
转世投胎不还是来的人间吗？
不同的是，有的转世投胎仍然是人，而有的便投胎成了畜牲，阿猫阿狗，狮子老虎什么的。
墟空法界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地球上有墟空法界这么一个地方。
老者似能看透人心，王昇念头才起，那边厢的老者己然对他娓娓道来。
“小子，墟空法界可不在地球！它是另外一个空间维度，是人间界的一个平行世界。
不错，转世投胎去的都是人间界，不过，你小子是个特例！”
“我是个特例？”
王昇迷惑。
对于老者评价自己是特例一说，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特例这个词，若是好的一面，能将人捧上天，若是坏的一面，能把人踩进地狱。
从老者语气里，王昇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所以，他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垂头丧气，开口细询，想要弄个明白。
老者却并未如他所愿，直接答疑解惑，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知道人死变鬼，但你知道鬼死之后变成什么吗？”
王昇摇头。
做为上一世一个博学多才的大学生，这还真是他的知识盲点。
微微躬身，做出一付恭听请教的谦卑姿态。
这让老者很是受用，满意点点头，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如果微再死一次，便化道消散了，虚无不在，也算是大道轮回的尽头，生命的终点了。”
说完，老者摊开双手直视着王昇，表示再往后，什么也没有了。
王昇似懂非懂，但他仍然频频的点头，表示老者的话他都听见了。
哑然良久，老者习惯的捋一捋银须，这才道：“所以，轮回转世投胎的大前提是——你必须是鬼的状态！”
“你是说……”
王昇瞪大眼睛讷讷不已，细思极恐的他咕咚一声，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连同后面的话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老者抬头眯眼思忖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不错，你现在不是鬼魂的状态，并且连聻都不是。
你从人的状态开始渐次死了七次，也就是说，你己径是微之下的存在。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谓之希，微则是无形无影的存在，况且你还是在微之下，理论上你己经化道消散了！
若果是在人间世界，你也许是一缕微风，也许是被人呼吸的一丝空气！总之无影无形，无知无感。属于不存在的存在！”
王昇脸色苍白，无处安放的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索，查看自己是否己经如老者说的那样，无形无影，无知无感！
老者呵呵笑道：“看把你吓得！我说得是你在人间世界，不是在这里。”
王昇长出一口气，将手放下后忙不迭的悻悻点头，脸上神色也舒缓很多。
老者安慰王昇过后，继续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老者以手中木权轻敲石板地面：“这墟空法界就是大道五十里遁去的那个一！这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开辟了这么一处所在，专供你们这些希夷微类所属投来栖身。”
他又以手中木杖环指山中错落各处的草木屋道：“你看这山中不下百户，无一不是与你一样的希夷之类。而这墟空法界里，象这样的部寨村落多如繁星，数不胜数！”
说完，老者仰面唏嘘，似乎是在神往这浩翰无垠的墟空法界之广！
最后嘟囔一句：“比起你们地球上的人间界，这里大了十倍可都不止呢！”
炫耀意味十足，一副傲娇模样。
王昇想想上一世时，祖国大好河山幅员辽阔，自己自始至终连省都没走出去过，遑论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国家存在，想要走一遍都去看看，即便耗去一生也无法实现。
而这里更是比地球大了十倍之多，要想走遍那还不得猴年马月？
好在他不是疯狂的驴子，又好静不好动，偏安一隅才是他最大的快乐，这世界是大是小跟他没半毛钱关系，根本无所谓。
所以，他除了佯装着迎合恭维老者不停的频频点头外，实则波澜不惊，根本就没心上去。
最后还假模假样的推崇老者走遍偌大的墟空法界，属实是了不起，！
老者连翻白眼，反问他道：“你前世在地球时，是否也游遍了全世界，整个都看了一遍？”
王昇摇头，“作为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事情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不但要闲而且耗钱，我没有那经济基础。”
老者气哼哼道：“我也没有！”
王升一怔，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马屁却妥妥的打了人脸。
假装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窘态。
老者意难平的长舒一口气，道：“世界那么大，不是谁说想看看就能看看的。
你前世地球没钱哪儿也去不了，即便有钱，出国也要办签证不是？
这里也一样，各种条条框框约束，比你们地球办跨国签证难多了。
而且我还是公职人员，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说句不夸张的话，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擅离职守对于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而言，那可是重罪！一个弄不好便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当差不自由啊！”
老者苦笑着摇头感叹。
王昇正视老者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嘀咕：公职人员？难道跟我们不一样，不是希夷微类所属？
老者哈哈大笑，似乎又有了足矣慰籍自己的优越感：“不错，我不是希夷微类，我是正儿八经在编神职。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聻希夷微，是神！”
神之一字，他故意加重语气强调。
而且，挥斥方遒，指点着力士峡方圆道：“这里皆是我的辖下，凡是所属具都归我掌管。”
王昇被他气势所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又是作揖又是打躬，小心翼翼的赔起了不是。
民不与官斗！
想想前世，一村之长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何况眼前老者还是一位在编的，哪敢有丝毫不敬。
只是在这称呼上，他不懂这一世的编制架构，不知该称村长，乡长，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再叫老人家，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所以，迟疑着没敢擅自开口。
老者捋了捋银须道：“你前世的村长与我职位相当，只是称呼不同，在这里，村长就是里正。里正是我，我是里正。当然，你还称呼我老人家，也不是不可。”
还称呼老人家？不知者不罪！先前还可以。现在对方己然摆明了身份，他王昇怎么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初来乍到，他可不想给自己找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急忙一揖到地，口称里正大人。
老者对里正大人这一称呼似乎很是受用，微笑点头，对王昇很是赞许。
王昇抓住机会，将心中疑团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求里正老者答疑解惑。
这位里正大人受到王昇尊崇，作为回报，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昇这才知道，自己呱呱坠地之后，便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被召唤了！
墟空法界里存在的本就是一些灵体，被人神仙佛召役唤使都是正常操作，但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被召唤出墟空法界，也是没谁了，不敢说后无来者，却也绝对的前无古人。
在偌大的墟空法界，尚属首例。
据里正老者讲，王昇被送来他父亲这里时，前胸后背有一个透亮的窟窿，也不知道他被召唤到异时空经历了什么，奄奄一息，眼见活不成了。
依照他父亲的想法，再给他补上两刀，直接化道消散得了，省得这样不死不活的受罪。
作为里正，老者职责所在，坚决不同意王昇父亲这样做。
老者说，这孩子可以生，可以灭，看天意，任谁也不能干预，即便是孩子的亲爹也不能。
就这样，王昇在木屋里一躺便是一百二十年，还真就出现了奇迹，又活了过来。
难怪屋里会有厚厚的一层灰尘，原来是一百二十年的沉淀！
王昇瞬间想到了自己刚刚醒来，差点又被呛死的情景。
忍不住条件反射地连打几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这才问老者道：“里正大人，我爹爹呢？他现在在哪里？”
王昇扫了一眼山中散落的百十间木屋，猜测着这一世的爹爹猫在哪一间屋子里。
他也忒狠心了，一百二十年里，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这得多硬的心肠。
说实话，若不是感觉无依无靠，他还真不想认这个爹。
套用上一世的说辞，无非就是说他王昇被人捅了一刀，眼见活不成了，连他的老爹都不看好他，说他救不活了。
但只有眼前这老者说自己命大死不了，还讽刺自己老爹没眼光，不如他。
这些，王昇都懂，只是这一百二十年把他整蒙了。
几个意思？
自己睡了一百二十年！！！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想想自己挨那一刀时的年纪，不过是三两岁的模样。
再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就是二十上下，若是躺了十几年他绝不怀疑。
这一百二十年嘛……
人活七十古来稀！
有几个能活到百岁的？
何况自己还是如此的年青！
如果自己真是活了一百二十年的话，只能说这老者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
老者似能未卜先知，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呵呵笑道：“整整一百二十年，决定不会错！昨天我己径掐指算过了。
怎么？
一百二十年很长吗？大惊小怪！
小子，不要把你上一世的东西套用在这里，行不通。
你上一世活在人间世界，现在可是在墟空法界哎！”
墟空法界？
在王昇的认知里，人死为鬼，上望乡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忘记前世一切才能转世投胎。
转世投胎不还是来的人间吗？
不同的是，有的转世投胎仍然是人，而有的便投胎成了畜牲，阿猫阿狗，狮子老虎什么的。
墟空法界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地球上有墟空法界这么一个地方。
老者似能看透人心，王昇念头才起，那边厢的老者己然对他娓娓道来。
“小子，墟空法界可不在地球！它是另外一个空间维度，是人间界的一个平行世界。
不错，转世投胎去的都是人间界，不过，你小子是个特例！”
“我是个特例？”
王昇迷惑。
对于老者评价自己是特例一说，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特例这个词，若是好的一面，能将人捧上天，若是坏的一面，能把人踩进地狱。
从老者语气里，王昇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所以，他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垂头丧气，开口细询，想要弄个明白。
老者却并未如他所愿，直接答疑解惑，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知道人死变鬼，但你知道鬼死之后变成什么吗？”
王昇摇头。
做为上一世一个博学多才的大学生，这还真是他的知识盲点。
微微躬身，做出一付恭听请教的谦卑姿态。
这让老者很是受用，满意点点头，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如果微再死一次，便化道消散了，虚无不在，也算是大道轮回的尽头，生命的终点了。”
说完，老者摊开双手直视着王昇，表示再往后，什么也没有了。
王昇似懂非懂，但他仍然频频的点头，表示老者的话他都听见了。
哑然良久，老者习惯的捋一捋银须，这才道：“所以，轮回转世投胎的大前提是——你必须是鬼的状态！”
“你是说……”
王昇瞪大眼睛讷讷不已，细思极恐的他咕咚一声，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连同后面的话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老者抬头眯眼思忖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不错，你现在不是鬼魂的状态，并且连聻都不是。
你从人的状态开始渐次死了七次，也就是说，你己径是微之下的存在。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谓之希，微则是无形无影的存在，况且你还是在微之下，理论上你己经化道消散了！
若果是在人间世界，你也许是一缕微风，也许是被人呼吸的一丝空气！总之无影无形，无知无感。属于不存在的存在！”
王昇脸色苍白，无处安放的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索，查看自己是否己经如老者说的那样，无形无影，无知无感！
老者呵呵笑道：“看把你吓得！我说得是你在人间世界，不是在这里。”
王昇长出一口气，将手放下后忙不迭的悻悻点头，脸上神色也舒缓很多。
老者安慰王昇过后，继续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老者以手中木权轻敲石板地面：“这墟空法界就是大道五十里遁去的那个一！这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开辟了这么一处所在，专供你们这些希夷微类所属投来栖身。”
他又以手中木杖环指山中错落各处的草木屋道：“你看这山中不下百户，无一不是与你一样的希夷之类。而这墟空法界里，象这样的部寨村落多如繁星，数不胜数！”
说完，老者仰面唏嘘，似乎是在神往这浩翰无垠的墟空法界之广！
最后嘟囔一句：“比起你们地球上的人间界，这里大了十倍可都不止呢！”
炫耀意味十足，一副傲娇模样。
王昇想想上一世时，祖国大好河山幅员辽阔，自己自始至终连省都没走出去过，遑论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国家存在，想要走一遍都去看看，即便耗去一生也无法实现。
而这里更是比地球大了十倍之多，要想走遍那还不得猴年马月？
好在他不是疯狂的驴子，又好静不好动，偏安一隅才是他最大的快乐，这世界是大是小跟他没半毛钱关系，根本无所谓。
所以，他除了佯装着迎合恭维老者不停的频频点头外，实则波澜不惊，根本就没心上去。
最后还假模假样的推崇老者走遍偌大的墟空法界，属实是了不起，！
老者连翻白眼，反问他道：“你前世在地球时，是否也游遍了全世界，整个都看了一遍？”
王昇摇头，“作为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事情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不但要闲而且耗钱，我没有那经济基础。”
老者气哼哼道：“我也没有！”
王升一怔，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马屁却妥妥的打了人脸。
假装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窘态。
老者意难平的长舒一口气，道：“世界那么大，不是谁说想看看就能看看的。
你前世地球没钱哪儿也去不了，即便有钱，出国也要办签证不是？
这里也一样，各种条条框框约束，比你们地球办跨国签证难多了。
而且我还是公职人员，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说句不夸张的话，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擅离职守对于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而言，那可是重罪！一个弄不好便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当差不自由啊！”
老者苦笑着摇头感叹。
王昇正视老者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嘀咕：公职人员？难道跟我们不一样，不是希夷微类所属？
老者哈哈大笑，似乎又有了足矣慰籍自己的优越感：“不错，我不是希夷微类，我是正儿八经在编神职。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聻希夷微，是神！”
神之一字，他故意加重语气强调。
而且，挥斥方遒，指点着力士峡方圆道：“这里皆是我的辖下，凡是所属具都归我掌管。”
王昇被他气势所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又是作揖又是打躬，小心翼翼的赔起了不是。
民不与官斗！
想想前世，一村之长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何况眼前老者还是一位在编的，哪敢有丝毫不敬。
只是在这称呼上，他不懂这一世的编制架构，不知该称村长，乡长，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再叫老人家，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所以，迟疑着没敢擅自开口。
老者捋了捋银须道：“你前世的村长与我职位相当，只是称呼不同，在这里，村长就是里正。里正是我，我是里正。当然，你还称呼我老人家，也不是不可。”
还称呼老人家？不知者不罪！先前还可以。现在对方己然摆明了身份，他王昇怎么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初来乍到，他可不想给自己找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急忙一揖到地，口称里正大人。
老者对里正大人这一称呼似乎很是受用，微笑点头，对王昇很是赞许。
王昇抓住机会，将心中疑团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求里正老者答疑解惑。
这位里正大人受到王昇尊崇，作为回报，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昇这才知道，自己呱呱坠地之后，便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被召唤了！
墟空法界里存在的本就是一些灵体，被人神仙佛召役唤使都是正常操作，但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被召唤出墟空法界，也是没谁了，不敢说后无来者，却也绝对的前无古人。
在偌大的墟空法界，尚属首例。
据里正老者讲，王昇被送来他父亲这里时，前胸后背有一个透亮的窟窿，也不知道他被召唤到异时空经历了什么，奄奄一息，眼见活不成了。
依照他父亲的想法，再给他补上两刀，直接化道消散得了，省得这样不死不活的受罪。
作为里正，老者职责所在，坚决不同意王昇父亲这样做。
老者说，这孩子可以生，可以灭，看天意，任谁也不能干预，即便是孩子的亲爹也不能。
就这样，王昇在木屋里一躺便是一百二十年，还真就出现了奇迹，又活了过来。
难怪屋里会有厚厚的一层灰尘，原来是一百二十年的沉淀！
王昇瞬间想到了自己刚刚醒来，差点又被呛死的情景。
忍不住条件反射地连打几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这才问老者道：“里正大人，我爹爹呢？他现在在哪里？”
王昇扫了一眼山中散落的百十间木屋，猜测着这一世的爹爹猫在哪一间屋子里。
他也忒狠心了，一百二十年里，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这得多硬的心肠。
说实话，若不是感觉无依无靠，他还真不想认这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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