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
露台上很空旷，只有些报废了的桌子椅子，没有什么能拿来与丧尸一战的武器。
思索再三，程十一招呼顾青他们把所有看起来能用的东西像堆积木般堆在了沙发上，暂时挡住了想要从上方蠕动进来的丧尸。
然后他将随身携带的单肩包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还算有些分量，便把带子缠在手臂上，手掌握住包身，接着用空着的手从破椅子上使劲掰下来一根当做武器。
顾青也有样学样，掰下来两根椅子腿，把其中一根递给了杨小毛。
他们与丧尸相隔不过一两米，两个物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程十一有些招架不住，他时不时嗅到丧尸散发出的直冲天灵盖的腥臭味，几欲作呕，差点又要胃痉挛，咽了好几次口水才好歹是憋了回去。
再转头一看，瞧见那两个人站在露台，在风中摇晃了好半天，却始终没有动作。
望着逐渐散架的障碍物，杨小毛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快跳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听到他的话，其中一个人腿瞬间软了，从边缘半跌半跳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大吼了一声：“你说得轻松！你知道下面有多少尸体、多少丧尸在等我们吗？”
另一个也跟着跳了下来，忍不住发出了克制的呜咽：“我……呜呜呜我也……不想死啊……呜呜呜呜妈妈！我不想死！”
杨小毛又急又气，一时血气上涌，冲过去拽住第一个人的衣领，手朝着丧尸一指，咬牙切齿道：“那你就要等在这被它们吃掉？”
那个人也气急了，反扯住杨小毛的衣领吼道：“我他妈就是怕了！你别他妈管我，让我被咬死算了！反正多活一会是一会，老子就是不跳！”
见情况不好，顾青立刻上前伸手想要将两人分开。杨小毛攥住那个人衣领的手指紧了紧，眼神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僵持半晌，杨小毛最终还是在顾青几次的眼神示意下松了手，撒气搬狠狠把人往后推了一把，撞在栏杆上，愤愤然转身离开。
顾青脸上常年挂着的笑意此刻显得有些阴翳，他冷冷打量了他们一眼，道：“那个女的说得倒也没错。”
一群无药可救的东西。
杨小毛下手不轻，那人被推到栏杆上时闷哼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反驳出声。
看着混乱的周围，程十一的耳边隐约响起了他们从楼上坠落发出的绝望的哭喊，瞬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今天早上他还在上学看漫画，下午跟人打了一架，晚上只是想简简单单通宵玩个游戏，怎么现在莫名其妙就到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了？
但是……
程十一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没用的想法甩到脑后，手上力气加重，紧紧握住唯一的武器。
比起被丧尸撕咬而死，他宁可死个痛快。
程十一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杨小毛的肩，与顾青他们对视一眼，点点头，便一起迈上了露台边缘。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啊等等等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个人正做着最后的心理准备，缩在角落里的两人却突然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尖叫。
刹那间，程十一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回头一看，一只丧尸竟然已经越过了障碍物，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角落里的两人扑了过去，离他们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那只丧尸似乎体型要比其他的小得多，竟然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没有过多的思考，程十一微微弯曲身体，纵身一跃，一脚朝着丧尸的胸口踹去。
它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嘶吼了一声站起来又朝着这边冲来。程十一眼神一冷，反手把手里的凳子腿招呼了上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它甩到了露台的另一边。
几乎是倒地的瞬间，那只丧尸又爬了起来，只是似乎断了一条腿，姿势歪歪扭扭的。
但令人震惊的是，速度并没比刚才减慢多少。
平日里天天的打架管闲事总算是给现在的程十一带来了点好处，把一个丧尸击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但与这种东西对上最可怕的就是，它们好像永远不会疲倦，永远感受不到疼痛，对人肉的欲望能够打败一切阻拦它们前进的障碍。
两个回合下来，程十一明白拉锯战没有任何用处，他只有一次机会，但那些东西可以有无数次机会。
他紧了紧手上力气，抽空回头朝着两人大吼一声：“快走！”
“不行！”
杨小毛不是个能袖手旁观的人，更何况这还是他刚认下的兄弟，他想要下去帮忙，却被顾青拉住。
“你下去也只是帮倒忙，等会他会追上来的。”顾青没有直视他的目光，但手上力气只增不减：“走！你爸妈还在等你！”
听到“爸妈”，被死死拽住的杨小毛身体颤了颤，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声音沉闷：“好。”
他们跳了，而且都成功了。
程十一松了口气。哪怕他死了，至少还有他的两个“兄弟”活在世上，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人……程十一朝角落里瞥了一眼，可怜，但死不足惜，他不在乎。
程十一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脸色神色更加专注，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丧尸，生怕错过一丁点丧尸准备发起进攻的信号。
然而，一个人类终归比不过一个死亡机器，时间拉长，程十一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实在不愿意也不太敢真的对一个“人”一样的怪物下死手，毕竟再怎么说，今天早上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没过多久，程十一的手臂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握着棍子的手虎口阵阵发麻，导致了好几次的失误，甚至有一次差点被从沙发后面伸出来的手抓住，他要是再往后退几厘米，此刻恐怕已经成为丧尸口中的大餐了。
“妈的。”
程十一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那只跑出来的丧尸实在太过难缠，每次程十一靠近露台边缘，便疯了一般冲向另一个角落的两个人。
虽然心里想着不管他们，但是程十一终归没办法坐视不管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被杀死。
就在场面越来越焦灼的时候，程十一忽然听到了远处顾青的提醒：“小心身后！”
程十一立刻回头，瞳孔骤然紧缩，又有一只丧尸从沙发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与另外一只丧尸一起朝着他扑了过来，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无限的绝望感涌上心头，程十一骂了句脏话，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半晌，却忽然感到面上刮过一阵微风，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他猛然睁开眼，两只丧尸都已经滚到了另一头。其中一个倒在地上抽搐，脑袋炸开了花，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它抽搐了一会，就不动了，似乎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程十一乍一从方才的绝望中出来，腿不由自主得发软，后退了两步靠着栏杆，失力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惊讶，微微抬眸与挡在身前的两人对上了视线。
他们分别拿了根木棍，一左一右站在程十一的前方。其中一个甚至还在啜泣，但不妨碍他手上的木棍又一次把冲过来丧尸的头给打爆了。
“我艹？”
这个战斗力着实有点惊人，程十一一边撑着栏杆站起来，一边由衷地敬佩道：“哥们6啊。”
“嘿嘿，也没有啦，我们虽然不敢跳楼，但是打个架还是……啊啊啊啊！”
在程十一的好不容易重新亮起光芒的眸子中，映出了十分惨绝人寰的一幕。
不知何时，沙发上方的缝隙被扯得大了许多，一只身体灵活的丧尸从中使劲挤了出来，然后在他们都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口咬在了正笑着的人的肩上。
程十一努力向前伸出手想要挽回些什么，却早已经为时已晚。
那个人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正好与一双满是血丝、毫无波动的眼睛对上视线，愣了一秒，接着发觉肩上猝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只丧尸竟然活生生从他肩上咬下了一大块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他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程十一一脚已经踹了出去，丧尸踉跄了几步，然后又龇着一口染上了血色的大牙朝他冲了过来。
然而不等他出手，那个被咬的人便反应极快地以自己为栅栏挡在了两人面前，任由丧尸咬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咬着牙，使劲把两人往后推了一把远离自己，接着大吼一声，一把挣脱开丧尸，以正面迎接了它又一次扑过来的袭击，丝毫不顾及身上越来越多的血窟窿和直击大脑的疼痛感，死死抱住它，坚定地朝着栏杆最低的地方发了狠跑，然后跳了下去。
“不客气……”程十一的声音隐隐染上了哭腔。
刚才那个人把他们往后推的时候，用口型说了声“谢谢”，可惜程十一回答晚了，他已经听不到他们的“不客气”了。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程十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又被立刻随手糊掉。
程十一的双目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充血泛红，只觉自己的脑神经仿佛受到电流的洗礼一般，变得清醒而又麻木。
来不及为战友的牺牲难过，痛彻心扉的嚎叫声似乎刺激了沙发后面的丧尸，他们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拼命地向前挤着，不一会就有五六只钻了出来，围住了两人。
思索再三，程十一招呼顾青他们把所有看起来能用的东西像堆积木般堆在了沙发上，暂时挡住了想要从上方蠕动进来的丧尸。
然后他将随身携带的单肩包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还算有些分量，便把带子缠在手臂上，手掌握住包身，接着用空着的手从破椅子上使劲掰下来一根当做武器。
顾青也有样学样，掰下来两根椅子腿，把其中一根递给了杨小毛。
他们与丧尸相隔不过一两米，两个物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程十一有些招架不住，他时不时嗅到丧尸散发出的直冲天灵盖的腥臭味，几欲作呕，差点又要胃痉挛，咽了好几次口水才好歹是憋了回去。
再转头一看，瞧见那两个人站在露台，在风中摇晃了好半天，却始终没有动作。
望着逐渐散架的障碍物，杨小毛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快跳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听到他的话，其中一个人腿瞬间软了，从边缘半跌半跳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大吼了一声：“你说得轻松！你知道下面有多少尸体、多少丧尸在等我们吗？”
另一个也跟着跳了下来，忍不住发出了克制的呜咽：“我……呜呜呜我也……不想死啊……呜呜呜呜妈妈！我不想死！”
杨小毛又急又气，一时血气上涌，冲过去拽住第一个人的衣领，手朝着丧尸一指，咬牙切齿道：“那你就要等在这被它们吃掉？”
那个人也气急了，反扯住杨小毛的衣领吼道：“我他妈就是怕了！你别他妈管我，让我被咬死算了！反正多活一会是一会，老子就是不跳！”
见情况不好，顾青立刻上前伸手想要将两人分开。杨小毛攥住那个人衣领的手指紧了紧，眼神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僵持半晌，杨小毛最终还是在顾青几次的眼神示意下松了手，撒气搬狠狠把人往后推了一把，撞在栏杆上，愤愤然转身离开。
顾青脸上常年挂着的笑意此刻显得有些阴翳，他冷冷打量了他们一眼，道：“那个女的说得倒也没错。”
一群无药可救的东西。
杨小毛下手不轻，那人被推到栏杆上时闷哼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反驳出声。
看着混乱的周围，程十一的耳边隐约响起了他们从楼上坠落发出的绝望的哭喊，瞬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今天早上他还在上学看漫画，下午跟人打了一架，晚上只是想简简单单通宵玩个游戏，怎么现在莫名其妙就到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了？
但是……
程十一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没用的想法甩到脑后，手上力气加重，紧紧握住唯一的武器。
比起被丧尸撕咬而死，他宁可死个痛快。
程十一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杨小毛的肩，与顾青他们对视一眼，点点头，便一起迈上了露台边缘。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啊等等等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个人正做着最后的心理准备，缩在角落里的两人却突然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尖叫。
刹那间，程十一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回头一看，一只丧尸竟然已经越过了障碍物，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角落里的两人扑了过去，离他们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那只丧尸似乎体型要比其他的小得多，竟然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没有过多的思考，程十一微微弯曲身体，纵身一跃，一脚朝着丧尸的胸口踹去。
它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嘶吼了一声站起来又朝着这边冲来。程十一眼神一冷，反手把手里的凳子腿招呼了上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它甩到了露台的另一边。
几乎是倒地的瞬间，那只丧尸又爬了起来，只是似乎断了一条腿，姿势歪歪扭扭的。
但令人震惊的是，速度并没比刚才减慢多少。
平日里天天的打架管闲事总算是给现在的程十一带来了点好处，把一个丧尸击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但与这种东西对上最可怕的就是，它们好像永远不会疲倦，永远感受不到疼痛，对人肉的欲望能够打败一切阻拦它们前进的障碍。
两个回合下来，程十一明白拉锯战没有任何用处，他只有一次机会，但那些东西可以有无数次机会。
他紧了紧手上力气，抽空回头朝着两人大吼一声：“快走！”
“不行！”
杨小毛不是个能袖手旁观的人，更何况这还是他刚认下的兄弟，他想要下去帮忙，却被顾青拉住。
“你下去也只是帮倒忙，等会他会追上来的。”顾青没有直视他的目光，但手上力气只增不减：“走！你爸妈还在等你！”
听到“爸妈”，被死死拽住的杨小毛身体颤了颤，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声音沉闷：“好。”
他们跳了，而且都成功了。
程十一松了口气。哪怕他死了，至少还有他的两个“兄弟”活在世上，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人……程十一朝角落里瞥了一眼，可怜，但死不足惜，他不在乎。
程十一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脸色神色更加专注，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丧尸，生怕错过一丁点丧尸准备发起进攻的信号。
然而，一个人类终归比不过一个死亡机器，时间拉长，程十一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实在不愿意也不太敢真的对一个“人”一样的怪物下死手，毕竟再怎么说，今天早上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没过多久，程十一的手臂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握着棍子的手虎口阵阵发麻，导致了好几次的失误，甚至有一次差点被从沙发后面伸出来的手抓住，他要是再往后退几厘米，此刻恐怕已经成为丧尸口中的大餐了。
“妈的。”
程十一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那只跑出来的丧尸实在太过难缠，每次程十一靠近露台边缘，便疯了一般冲向另一个角落的两个人。
虽然心里想着不管他们，但是程十一终归没办法坐视不管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被杀死。
就在场面越来越焦灼的时候，程十一忽然听到了远处顾青的提醒：“小心身后！”
程十一立刻回头，瞳孔骤然紧缩，又有一只丧尸从沙发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与另外一只丧尸一起朝着他扑了过来，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无限的绝望感涌上心头，程十一骂了句脏话，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半晌，却忽然感到面上刮过一阵微风，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他猛然睁开眼，两只丧尸都已经滚到了另一头。其中一个倒在地上抽搐，脑袋炸开了花，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它抽搐了一会，就不动了，似乎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程十一乍一从方才的绝望中出来，腿不由自主得发软，后退了两步靠着栏杆，失力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惊讶，微微抬眸与挡在身前的两人对上了视线。
他们分别拿了根木棍，一左一右站在程十一的前方。其中一个甚至还在啜泣，但不妨碍他手上的木棍又一次把冲过来丧尸的头给打爆了。
“我艹？”
这个战斗力着实有点惊人，程十一一边撑着栏杆站起来，一边由衷地敬佩道：“哥们6啊。”
“嘿嘿，也没有啦，我们虽然不敢跳楼，但是打个架还是……啊啊啊啊！”
在程十一的好不容易重新亮起光芒的眸子中，映出了十分惨绝人寰的一幕。
不知何时，沙发上方的缝隙被扯得大了许多，一只身体灵活的丧尸从中使劲挤了出来，然后在他们都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口咬在了正笑着的人的肩上。
程十一努力向前伸出手想要挽回些什么，却早已经为时已晚。
那个人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正好与一双满是血丝、毫无波动的眼睛对上视线，愣了一秒，接着发觉肩上猝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只丧尸竟然活生生从他肩上咬下了一大块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他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程十一一脚已经踹了出去，丧尸踉跄了几步，然后又龇着一口染上了血色的大牙朝他冲了过来。
然而不等他出手，那个被咬的人便反应极快地以自己为栅栏挡在了两人面前，任由丧尸咬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咬着牙，使劲把两人往后推了一把远离自己，接着大吼一声，一把挣脱开丧尸，以正面迎接了它又一次扑过来的袭击，丝毫不顾及身上越来越多的血窟窿和直击大脑的疼痛感，死死抱住它，坚定地朝着栏杆最低的地方发了狠跑，然后跳了下去。
“不客气……”程十一的声音隐隐染上了哭腔。
刚才那个人把他们往后推的时候，用口型说了声“谢谢”，可惜程十一回答晚了，他已经听不到他们的“不客气”了。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程十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又被立刻随手糊掉。
程十一的双目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充血泛红，只觉自己的脑神经仿佛受到电流的洗礼一般，变得清醒而又麻木。
来不及为战友的牺牲难过，痛彻心扉的嚎叫声似乎刺激了沙发后面的丧尸，他们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拼命地向前挤着，不一会就有五六只钻了出来，围住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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