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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葡萄藤样花纹

    祁斯年此时哪里顾得上风罄瑶,他一边听着洞外的动静,一边将地窖东北角的杂物往外挪。

    时隔多年,重回故地的风罄瑶被回忆团团围困,无法自拔,她习惯性地待在那个她最熟悉的那个角落。

    那本她和妈妈时常翻看的相册竟然还在原先的位置。

    她惊喜地拿起布满尘土的相册,十分珍视地用衣服拂去上面的尘土,翻开相册。

    “叮铃”一声响,有什么东西随着相册的打开,掉落到板结的泥地上。

    风罄瑶借着手机的光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一条链子,链子下还有一个形状怪异的坠子。

    这是什么?

    她将链子放在相册上,打开手机电筒一照,金色的链子上镶嵌着红的、绿的石头,因为光线不佳,风罄瑶也看不出什么材质,只觉得这葡萄藤样的花纹有些眼熟。

    再看下面那个形状怪异的坠子。

    “我去!这不是我妈送我的香囊球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拾起已经完全变形的香囊球,再三确认。

    九岁那年暑假,她参加了夏令营,去到了BJ故宫,在博物馆里看到了制作十分精美的香囊,回家后,便天天在她妈耳边念叨,想要一个那样的香囊球,念叨了好久,最终在她十岁生日那天,她妈还真的送给了她一个,据说是找非遗传承人专门定制的。

    因为制作实在太精美了,她根本舍不得佩戴,便一直收藏在她房间的首饰盒里,除了偶尔在房间里自我陶醉似的欣赏外,从未带出过房间,为什么如今却在这本相册里?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风宛悦,只怕她首饰盒里的东西早就被她败光了。

    她看着失而复得的香囊球,还有这本相册又感觉很安慰,虽然脏了破了,幸好都还在,幸好今晚跟着祁斯年回来了。

    她小心收好香囊球,慢慢翻开相册,虽然曾经看过千百遍,可现在翻开依然像打开童年时期的万花筒一样新奇。

    突然她竟然在一张黑白照片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祁斯年?她不确定,取下照片放在手机电筒下仔细看,虽然衣着和发型不相同,但竟然真的是他。

    一张、两张、三张……不同时代的照片,竟然都有祁斯年的身影,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难怪第一次见他总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现在她才惊觉,原来真的是熟人。

    从这些年代久远的影像资料推断,祁斯年活了至少两百多年,而且他一直与风家有着密切的关联。

    “既然如此为何不正大光明的拜访?或者借?在她的印象中,风世彬还是挺大方的呀!祁斯年到底要什么?干嘛非要来偷呀!”风罄瑶对此真的无法苟同,只能理解为吸血鬼本来就生活在黑暗之中,偷是他们习惯的处事方式。

    此时祁斯年已经在地窖的东北角打开一个缺口,正招呼她过去。

    风罄瑶收好照片,弯着腰来到缺口处,里面是一条望不见头的狭长的甬道,只容得下一人爬行而过,风罄瑶在祁斯年的催促下,犹豫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爬。

    身后祁斯年进入甬道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洞口用杂物封了起来,以防万一。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漆黑的甬道中,爬行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甬道慢慢变得宽阔起来,还能听见远处潺潺的流水声,风罄瑶抬起头竟然还看见一丝亮光从上方透了下来。

    “到了……”风罄瑶扭过头小声问道,祁斯年赶紧捂住她的嘴。

    爬了一路,祁斯年手上全是尘土,这一捂泥土全抹风罄瑶脸上,有一些还直接飞进了风罄瑶的鼻子里、嘴里。

    风罄瑶使劲拍着祁斯年的手,示意他放开,可祁斯年不仅没放还更大力了。

    风罄瑶的一个喷嚏已经打到鼻尖上了。

    突然他们的头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喷嚏愣是被祁斯年给捂了回去。

    “爸,东南制药不过是一家什么也不是的小药厂,您真的要为了风罄瑶收购一家毫无价值的加工厂?”地面上传来风宛悦的声音。

    “悦悦,她始终是你姐姐,就算这些年她不在风家,可终究还是风家人。”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风宛悦,你记住我风家的人就不能为别人干活,就算她不认我,但我认她,她不愿意回来,那至少要在风氏工作。”风世彬的声音传来,“收购的事情你就全权负责,另外让徐叔开始准备瑶瑶的嫁妆,通知殷家,到时候一并过去办了。”

    “爸,她这么多年有一件事情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吗?你怎么可能指望她嫁给殷家。”

    殷家是这几年发展势头非常好的另一家药企,而殷家的长子也是被制药界视为最有潜力的继承人,也是风世彬看上的人。

    但风宛悦非常不爽风世彬这样的安排,毕竟这些年守在他身边,为风氏集团卖命的是她风宛悦,她风罄瑶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因为他是老大就能这么好的婚姻吗?

    “让徐叔告诉她,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风世彬这话说得干净利落,吓得风宛悦不敢做声:“你就把收购的事做好就行,行了,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随后只听见高跟鞋哒哒声渐渐远去。

    下水道里祁斯年终于松开风罄瑶,风罄瑶赶紧吐掉嘴里的泥,用衣服的内面把鼻子里的泥挖出了,然后揉了揉被祁斯年勒得生疼的脸。

    风罄瑶也知道不能出声,举起拳头在祁斯年背后咬牙切齿地比了比,才跟着祁斯年继续往前走。

    之后的一路上,风罄瑶心里一直在盘算着风世彬口中的安排是什么,推测着他又准备拿什么威胁她,东南制药?还是外公外婆?如今她剩下的也只剩这些东西了。

    看来她真的一刻都不能留在东南制药了,今晚从风家回去之后,她便连夜收拾东西离开,先在附近的密林里找一个山洞避避风头,然后再做打算。

    风罄瑶一边跟着祁斯年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