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境
对于身世，江海升小时候还会抱怨，怨恨父母抛弃自己，但事到如今已经开始释怀。
就像他偶然会看见江老头目光恍惚，似被某物触动往事，他的过往比海升还复杂，但江老头从未提及自己悲惨的过去。
海升也不知江老头原来姓名，只知他原来家境殷实，却突发变故，父母离世，后来江老头就离开家乡，访仙问道。
过去痛苦的回忆埋在心中，人要向前看，释怀过去。
海升也曾问过，“爷爷，既然你没有找到神仙，为什么不回家呀？”
江老头总是说：“不到最后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而且我现在有了你，这里就是我的家。”
复杂的情绪致使江老头不愿归家，也难于说出口，归家归家，何其之难？重要的是身边有值得珍惜的人。
自打从永宁县城回来后，海升总是睡不踏实，他总是梦到什么三眼人，他们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像是辛劳的蜜蜂，还梦到自己带着村上的安叔，村上最强壮的猎人，前往山中采摘那株灵药，却被突然冒出的白蛇吞噬。
海升将梦境告诉江老头，后者焦急的带着海升到郎中家中，但并未发现异常，江老头无奈只能带着海升回家，但海升还是会梦到白蛇。
江老头一会认为是自己给海升讲了太多寻仙之事，导致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会有认为是那株灵药有毒，要带人去烧毁掉。
在按照海升的描述路途走后，却并未发现什么枯树与灵药，这带给爷孙更大的压力。
这或许是江老头离神话最近的一次，那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灵药，但他却没有丝毫欣喜，因为海升仍在夜里做梦，清晨惊慌的醒来。
江老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找郎中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海升喝了反而更加严重，白蛇那冷漠无情，吞噬一切的眼神令海升不得安宁，而那三眼人似乎在不停寻找什么东西。
江老头的心愈发悲凉，自己一生荒诞，只留下遗憾，如今上天恩赐他一个新生命，江老头将海升视为唯一的亲人，只希望看着他健康成长，不要像自己一样走入歧途，痴迷虚幻，但现在又目睹海升的痛苦。
这种束手无策他曾经历过，却不曾想往日又重现。这是自己虚度一生的惩罚吗？
海升不愿看着爷爷悲伤，于是假称自己已经康复，江老头是看着海升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怎不知他是在撒谎？海升脸上的疲惫是无法掩饰的。
爷孙两又在焦虑中度过数日，这日夜里，海升又入梦了，但不同的时，这次海升意识清醒，甚至可以控制身体，似乎是在现实。
海升环顾四周，发现正是在发现灵芝的路上，内心对白蛇的恐惧不由得翻涌起来，海升当机立断，选择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跑。
跑了一段海升发现自己反而离灵药更进了，只需数十步即可到达，海升内心害怕极了，只好再次转身跑回去。
突然那颗枯树出现在海升视野中，这个可怜的孩子快被折磨至崩溃，他蹲下来抱头痛哭，缓解心中恐惧。
“嘶，嘶”，哭了一阵海升好像听见了蛇声，抬起头果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树下，灵药和蛇洞就在身前，恐惧爬上海升的身体，他忘记了哭泣，似乎有无数猛蛇缠上了海升的腿，不断上升。
海升感觉下半身很凉，而且似乎失去了触觉，无法感知也无法控制，又感觉身体重若千斤，仿佛在不停地下沉。
“快跑，快跑”，海升仓促的给全身下达命令，他也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但身体并不听他的指挥，身下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拼命的将海升拉向阴影。
海升感到自己的一切，思绪、身体、感知好像一切都变得迟钝，阳光撒在身上却没有任何暖意。
渐渐地海升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听到，他只能祈祷白蛇千万不要出现，然而事与愿违，那只通体白色，身体如同儿童手臂粗细的白蛇从洞中出现，那个掺杂感情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海升。
那只白蛇缓慢爬向那株灵药，顺着菌柄上升到菌盖，然后看向海升，在那双冷漠的双眸中海升竟然看出了情绪，是怜悯？是嘲讽？还是遗憾？
海升不敢确定，这样的一只异兽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海升只希望这尊大神能放过自己，然后他就看见白蛇微微摇头，然后竟然爬下灵芝，离去，直直离去。
待白蛇消失后，海升的身体突然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之前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海升心有余悸，也充满疑惑，他十分确定，看见了白蛇摇头，这是何意？是对海升丧失兴趣了？
海升有预感，自己的噩梦或许要结束了。
不久，海升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双眼逐渐沉重，梦境似乎要走向结束了。海升没有抵抗，白蛇的凝视对精神造成很大消耗，缓缓的，海升进去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海升感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与安心，精神与肉体得到恢复。
海升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也无法看出自己身在何处，但海升却并未感到惊慌，那股暖意持续滋养着海升。
远处，有几个三眼人在四处搜寻，脸上挂着贪婪与疯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息，海升只能分辨出有海腥味。
白蛇与灵药海升还尚可理解，但目前的画面却是莫名其妙，海升倒是听爷爷说过，在南方有着背生双翼，长有四目的异族，可就连江老头也未亲眼见过，海升只得仔细观察四周，找出相关线索。
海升只能辨认出这是在一处海边，而且或许远离人类族群，这或许就是爷爷常说的仙缘，海升不敢怠慢，高大茂盛的树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果实，个头比海升的头还大，四周还有一种低矮的植物，结着约指头大小，蓝色圆形的果实，很是漂亮。
不久，海升再次感受到双眼沉重，想要抵抗却无能为力，仿佛有一双手盖在了眼上。
海升奋力抵抗，突然只觉浑身一轻，从梦中醒来，海升感到多日的疲惫消失不见，似乎所有压力都跟随白蛇离去，海升知道自己多日的折磨结束了。
悄悄推开门，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月光星光洒在身上，海升想起了白蛇，内心凭填一丝凉意，再加清晨的清凉，海升不敢再停留。
这个时辰爷爷也快醒了，海升提前去生火准备做饭。不久后江老头果然醒来，看见海升担忧的问:“升儿，又做那噩梦了吗？”
海升知道白蛇已经离去，于是便说：“没有再梦到白蛇，昨夜睡得很舒坦，爷爷。”
江老头闻此心中的重石终于放下，开始了做饭。
太阳逐渐出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未来永远难以捉摸。
就像他偶然会看见江老头目光恍惚，似被某物触动往事，他的过往比海升还复杂，但江老头从未提及自己悲惨的过去。
海升也不知江老头原来姓名，只知他原来家境殷实，却突发变故，父母离世，后来江老头就离开家乡，访仙问道。
过去痛苦的回忆埋在心中，人要向前看，释怀过去。
海升也曾问过，“爷爷，既然你没有找到神仙，为什么不回家呀？”
江老头总是说：“不到最后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而且我现在有了你，这里就是我的家。”
复杂的情绪致使江老头不愿归家，也难于说出口，归家归家，何其之难？重要的是身边有值得珍惜的人。
自打从永宁县城回来后，海升总是睡不踏实，他总是梦到什么三眼人，他们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像是辛劳的蜜蜂，还梦到自己带着村上的安叔，村上最强壮的猎人，前往山中采摘那株灵药，却被突然冒出的白蛇吞噬。
海升将梦境告诉江老头，后者焦急的带着海升到郎中家中，但并未发现异常，江老头无奈只能带着海升回家，但海升还是会梦到白蛇。
江老头一会认为是自己给海升讲了太多寻仙之事，导致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会有认为是那株灵药有毒，要带人去烧毁掉。
在按照海升的描述路途走后，却并未发现什么枯树与灵药，这带给爷孙更大的压力。
这或许是江老头离神话最近的一次，那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灵药，但他却没有丝毫欣喜，因为海升仍在夜里做梦，清晨惊慌的醒来。
江老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找郎中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海升喝了反而更加严重，白蛇那冷漠无情，吞噬一切的眼神令海升不得安宁，而那三眼人似乎在不停寻找什么东西。
江老头的心愈发悲凉，自己一生荒诞，只留下遗憾，如今上天恩赐他一个新生命，江老头将海升视为唯一的亲人，只希望看着他健康成长，不要像自己一样走入歧途，痴迷虚幻，但现在又目睹海升的痛苦。
这种束手无策他曾经历过，却不曾想往日又重现。这是自己虚度一生的惩罚吗？
海升不愿看着爷爷悲伤，于是假称自己已经康复，江老头是看着海升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怎不知他是在撒谎？海升脸上的疲惫是无法掩饰的。
爷孙两又在焦虑中度过数日，这日夜里，海升又入梦了，但不同的时，这次海升意识清醒，甚至可以控制身体，似乎是在现实。
海升环顾四周，发现正是在发现灵芝的路上，内心对白蛇的恐惧不由得翻涌起来，海升当机立断，选择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跑。
跑了一段海升发现自己反而离灵药更进了，只需数十步即可到达，海升内心害怕极了，只好再次转身跑回去。
突然那颗枯树出现在海升视野中，这个可怜的孩子快被折磨至崩溃，他蹲下来抱头痛哭，缓解心中恐惧。
“嘶，嘶”，哭了一阵海升好像听见了蛇声，抬起头果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树下，灵药和蛇洞就在身前，恐惧爬上海升的身体，他忘记了哭泣，似乎有无数猛蛇缠上了海升的腿，不断上升。
海升感觉下半身很凉，而且似乎失去了触觉，无法感知也无法控制，又感觉身体重若千斤，仿佛在不停地下沉。
“快跑，快跑”，海升仓促的给全身下达命令，他也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但身体并不听他的指挥，身下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拼命的将海升拉向阴影。
海升感到自己的一切，思绪、身体、感知好像一切都变得迟钝，阳光撒在身上却没有任何暖意。
渐渐地海升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听到，他只能祈祷白蛇千万不要出现，然而事与愿违，那只通体白色，身体如同儿童手臂粗细的白蛇从洞中出现，那个掺杂感情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海升。
那只白蛇缓慢爬向那株灵药，顺着菌柄上升到菌盖，然后看向海升，在那双冷漠的双眸中海升竟然看出了情绪，是怜悯？是嘲讽？还是遗憾？
海升不敢确定，这样的一只异兽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海升只希望这尊大神能放过自己，然后他就看见白蛇微微摇头，然后竟然爬下灵芝，离去，直直离去。
待白蛇消失后，海升的身体突然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之前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海升心有余悸，也充满疑惑，他十分确定，看见了白蛇摇头，这是何意？是对海升丧失兴趣了？
海升有预感，自己的噩梦或许要结束了。
不久，海升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双眼逐渐沉重，梦境似乎要走向结束了。海升没有抵抗，白蛇的凝视对精神造成很大消耗，缓缓的，海升进去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海升感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与安心，精神与肉体得到恢复。
海升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也无法看出自己身在何处，但海升却并未感到惊慌，那股暖意持续滋养着海升。
远处，有几个三眼人在四处搜寻，脸上挂着贪婪与疯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息，海升只能分辨出有海腥味。
白蛇与灵药海升还尚可理解，但目前的画面却是莫名其妙，海升倒是听爷爷说过，在南方有着背生双翼，长有四目的异族，可就连江老头也未亲眼见过，海升只得仔细观察四周，找出相关线索。
海升只能辨认出这是在一处海边，而且或许远离人类族群，这或许就是爷爷常说的仙缘，海升不敢怠慢，高大茂盛的树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果实，个头比海升的头还大，四周还有一种低矮的植物，结着约指头大小，蓝色圆形的果实，很是漂亮。
不久，海升再次感受到双眼沉重，想要抵抗却无能为力，仿佛有一双手盖在了眼上。
海升奋力抵抗，突然只觉浑身一轻，从梦中醒来，海升感到多日的疲惫消失不见，似乎所有压力都跟随白蛇离去，海升知道自己多日的折磨结束了。
悄悄推开门，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月光星光洒在身上，海升想起了白蛇，内心凭填一丝凉意，再加清晨的清凉，海升不敢再停留。
这个时辰爷爷也快醒了，海升提前去生火准备做饭。不久后江老头果然醒来，看见海升担忧的问:“升儿，又做那噩梦了吗？”
海升知道白蛇已经离去，于是便说：“没有再梦到白蛇，昨夜睡得很舒坦，爷爷。”
江老头闻此心中的重石终于放下，开始了做饭。
太阳逐渐出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未来永远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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