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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狱

    想到这里,刘病已道:“薛宣兄弟,刚才帮我引开追兵,够意思。我没犯什么律法,这是一场误会,很快就会澄清的,等我没事了,我会报答你刚才的搭救之恩的。”

    “公子休要客气!我救你不是为了报答的,上次我使诈给你的鸡下毒,赢走这么多铜钱,你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帮我,这份情我一辈子记在心里!”薛宣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眼神充满真诚,语气十分坚定地道。

    “好,”刘病已感动地说,“你准备去的酒家在哪里?能不能带我也一起过去,找点事做,让我也有个藏身之地?”

    “没问题,我就说你是我堂兄,一起来投奔他的。”薛宣爽快地道。

    随即又有些担心:“可是,公子,这酒家里净是些服侍人的活儿,你能行吗?”

    “放心,能行的。”刘病已苦笑,从高一开始,到了寒暑假,他就去饭店、超市等地方打假期工,没想到穿越来到这里,也摆不脱打假期工的命运!

    ……

    天黑后。

    薛氏酒家。

    看来汉代人取店名一般是直接以主人家的姓氏来冠名。

    老板叫薛霸,是一个胖子,满脸横肉,他瞪着一双圆眼,上下打量着刘病已、薛宣两人。

    刘病已经过这一天一夜的奔波,衣服上沾满了泥巴,脸上也污秽不堪,没半点公子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乡下进城的农民工。

    薛宣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破衣烂衫,瘦小的个头,稚气的脸上满是灰士,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灵活转动。

    “你说你是薛家沟村的?老薛头的孙子?”薛霸问。

    “嗯,是的,薛大爷,村里的老少爷们经常说起你,说你从几岁就在城里,但也没忘了乡亲,对乡亲们好……”

    薛霸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爷爷老薛头在世时,来长安城我这里做过两年工,人还算勤快,就是喜欢贪点杯。”

    “他呢?他是咱村哪家的,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生?”薛霸瞅着刘病已问。

    “他是我堂兄薛超呐,他小时候长得也瘦小,就这几年长大了,所以您不认得了……”

    “可是,你们能做什么呢?”

    “薛老板,我们什么都能做,有口饭吃就行!”刘病已主动道。

    “这样吧,薛宣你还挺灵活的,你就在前面招呼客人。薛——超,你长得尚可,就主要负责两件事。一是隔壁的‘丽春院’,长年从我们这点餐,你负责送,这样那些娘们也高兴些。二是店里来了女客,就由你负责上前介绍菜品和上菜。”

    “好的。”两人点头答应着。

    刘病已暗想,难不成自己穿越到汉代打个工还要出卖色相?

    晚上,刘病已和酒家十几个帮工一起,睡在后院一间狭小的木板房的通铺上,辗转反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按照史书记载,明天就是霍光废帝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他就要派人接自己去宫里,推举他成为新皇帝啊,怎么今天就突然派人来抓我去下狱呢?

    问题肯定还是出在许广汉身上,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肯定是去贴靠刘贺的亲信手下,现任长乐宫卫尉安乐去了。

    这怎么了得,这个安乐可是霍光必杀之人啊!

    没有随刘贺出城的他的部属,现在想必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包括自己那个倒霉的岳父。

    自己是因为和许广汉的关系,也要被抓。

    刘病已渐渐想通了事情的原委,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保命要紧。

    霍光急于处理废帝的事,无暇派人追捕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或许追捕的人认为他已经逃出了城吧,看样子,并未在城内发图像通缉他。

    窗外,一钩瘦月发出淡淡的光芒,从木板房的缝隙中透进到里面来。周围的人都睡得很熟,鼾声此起彼伏。

    次日,街市依旧太平,酒家一切如旧。没人会想得到,一场宫庭巨变即将在不远处的未央宫内发生。

    门前大道上时不时疾驰而过的一队队骑兵,扬起阵阵灰尘,令人感到气氛有些异常。

    午膳时,刘病已挑起两担菜饭,去“丽春院”送餐。

    在路上,时不时碰到一队一队的军士押解着些被捆绑住的人犯们从街道上走过。

    有人犯挣扎着喊冤,刘病已听出他们的口音和许广汉一样,心里一惊:是刘贺的手下,霍光已经动手了!

    他低头从军士身边走过去,偷偷地瞧这些人犯,没有看到许广汉。

    去丽春院送完餐,被几个老女人取乐揩油了几下,刘病已匆匆赶回酒家。

    思来想去,他觉得躲在酒家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一要了解清楚状况,霍光为何派人抓自己,二要找人帮自己说话。

    能帮到自己的,就是张彭祖了。

    他找来薛宣,此刻的薛宣虽然才来店里才半日,但老板薛霸见他甚是灵活,会派他出去打酒。

    刘病已找来薛宣,对他耳语一番。让他出去打酒时,看有无机会,去一趟张彭祖府上,请他过来这里与自己见面。

    薛宣点头应允了。

    下午,薛宣又被派出去沽酒,他挑着酒桶,按刘病已用木炭在地上画的地图所示,并询问他人,一路来到右将军张安世府前。

    他壮着胆子,走到府门前,小心翼翼地请求守卫府第的军士,求见张公子。

    军士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他:瘦黑的小个子,店小二打扮,挑着一副比他还大的酒桶。斥责他速速离开,不得在府前盘桓逗留。

    薛宣还挑着酒桶,急于回店,没有时间多说。只好先挑酒回店了。由于回来得太晚,遭到了薛霸的斥责。

    刘病已正站着给几个客官上茶水。看见薛宣回来,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他。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两人瞅了个机会,碰了碰头,刘病已知道了事情经过。还有机会,只要薛宣能出去沽酒,迟早还是可以去张府找张彭祖的。

    酒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大队军士将酒家围得水泄不通。正在吃饭的客人们都惊慌地站了起来。

    “给我把这里围了,一个都不准放跑了!”为首的那个身躯魁梧的百夫长指挥着众军士。

    薛霸从后厨奔了出来,肥胖的身子倒极为灵活,跑到军官面前,摆动着一双油腻的大手,躬身作辑,胖脸上赔着笑:“这位军爷,不知为啥围住咱店?会吓着咱的客人的……”

    百夫长面色不善,手按了按腰刀的刀柄,打断他:“有人举报你店里私藏了要犯!”

    “要犯?这里除了吃饭的客人,就是咱店里做事的店小二、厨师,并无什么要犯。”

    “我问你,昨日你店可来了什么人?”百夫长问。

    “昨日?哦,我老家来了两个后生,来我这里找点事做。”

    百夫长掏出一张画像:“可有此人?”

    薛霸一看:“这不是薛超吗?”

    “此人在哪?”

    “……咦,刚才还在这里,人呢?薛宣——”薛霸看到了他。

    “来啦!”薛宣将手里端着的一盘菜放到了顾客桌上,小跑过来。

    “薛超呢?”

    “他……不知道。”薛宣摇了摇头。

    没看见刘病已往哪跑了,只知道他一定还在店里,没来得及往外逃。

    薛宣心想这回凶多吉少。

    “搜!”

    几个军士拿着画像,与店里的人一个个比对。另有一队士兵冲进店内,到厨房、楼上雅间、后院等处四处翻找。

    此刻,刘病已正缩身在厨房角落的一只齐人高的大酒缸里,浑浊而昏黄的米酒将他全身浸湿了。他整个头也全部没在酒水内,嘴里噙了一根吸酒用的细竹管,微冒出酒面,以此呼吸透气。

    原来,之前士兵们将酒家围住时,刘病已趁厨房的厨师们惊慌的出来察看究竟时,奔到厨房,揭开酒缸的木盖子,爬上缸沿,跳进去钻到了酒里面,重新盖上了盖子。

    刘病已缩在酒里一动不动,衣裳全部湿透了,紧粘在身上粘粘糊糊的,好不难受。嘴里一股酸涩味,酒水渗到眼里,火辣辣的,泪水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咬着细细的竹管,轻轻的呼气又吸气。

    听到厨房里搜寻他的士兵们杂乱的脚步声,有一个军士走到酒缸旁边,揭开了盖子。

    他轻轻地将竹管拉进水里,一股酒流顺着竹管流进他唇边,险些呛着。他强忍着难受,屏住呼吸,身子竭力保持一动不动,以免酒面产生波纹。

    这个士兵没有发现他,盖上盖,走开了。

    听到盖盖子的声响,他直起身,将头露出酒面,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满头是酒水,粘粘糊糊的。酒缸里黑呼呼的,盖子的缝隙上透露出一点微光。

    他就这样直着身子站着,头微露出酒面,凝神听外面的动静,以防哪个军士又重新来揭开盖子察看,他就及时再蹲缩进酒里。

    外面的士兵们里面搜寻了一通,没发现他,回到酒家外面复命。

    “混账!难道飞了不成!中郎将有令,活要见尸,死要见人!否则军法从事!”

    百夫长大声嚷嚷着,既气愤,又对将受到的军法处置感到恐惧,脸扭曲着,面相狰狞。

    原来,霍禹非常有心机,早就了解刘病已和张彭祖交好,派人在张府门前监视,发现薛宣来找人,于是一路跟踪到此。

    本来薛宣极为机灵,也时不时察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但由于挑着两桶又大又笨重的酒桶,视线受到了妨碍,还是被人跟踪得手了。

    百夫长大步上前一把揪起薛宣,大声质问:“他人呢?!”

    “长官,我真不知道,我是同他一起来店里做事的,跟他并不熟……”薛宣瘦小的身子被身材魁梧的百夫长举得双脚离地,但仍面不改色,坦然答道。

    “扑通”一声,百夫长将他丢倒在地上。

    百夫长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薛宣。

    薛宣也不闪躲,硬咬着牙经受着鞭打。

    “啪”的一声、两声……

    他的衣裳成了破布条状,肌肤裸露,渗出鲜红的血,很快成了一个血人。

    “说不说!说不说!”百夫长喘着粗气,边用力抽打边大声问。

    旁观人们不忍再看,纷纷转过脸去。

    薛霸见百夫长凶狠,想上前劝阻,想想还是不敢。

    薛宣也是够硬,硬是一声不吭,没叫一声痛,更没求饶。

    “再不说,以你包庇朝廷要犯,定你死罪!”

    百夫长丢下马鞭,“铿”得一声,拔出佩刀,架在薛宣的脖颈上,作势要砍。

    “啊!”围观人群发出惊呼声。

    “放开他!”

    突然一声叱喝,刘病已出现在酒家门口。

    他头发拧结成块状,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衣裳紧贴身子,更显现出他健硕的身材。酒水顺身子往脚下流,脚下一摊酒渍。

    听到外面的鞭打声、百夫长的喝斥叫骂声,他知道,如果自己侥幸躲过这一关,薛宣就可能小命不保。

    为了保全自己,让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兄弟丧命,不是大丈夫所为。

    想到这里,他毅然掀起盖子,跳出酒缸,大步走出酒家。

    其实,百夫长并不敢当街砍杀薛宣,按照汉朝律令,死囚需要上报廷尉批准才能执行。

    但如果百夫长是为了审问犯人而没控制住轻重,将薛宣打死,就至多是一个渎职,只是免职了事。

    “拿下!”

    百夫长大喜过望,手下士兵一拥而上。

    刘病已也不反抗,任由兵士们抓住。

    “等等,”薛宣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全身是血,兀自昂着头,道:“官府抓人也不带这样的吧,至少要穿件干净衣裳再走吧?”

    百夫长抓到了刘病已心情快活多了,见薛宣小小年纪竟如此硬朗,心里也有点佩服,语气就好了些,道:“你这小子还嘴硬,你爹妈没让你从军真是可惜了。好吧,你去给他拿件干净衣裳来!”

    薛宣来到后院帮工们住的木板房里,他自己的衣裳太窄小,于是从其他帮工的包袱里挑了一件身长和刘病已相仿的衣裳出来。

    一个帮工认出是他的衣裳,想过来理论。薛宣瞧都不瞧他,掏出一串铜钱丢给了他:“就这些,多也没了!”这个帮工接过银两,也不吭声了。

    薛宣拿来衣裳,百夫长见他小小年纪办事爽利,不禁也暗暗称奇。

    刘病已暗想果然没认错薛宣这小弟,前世因为自己家世不济,四处遭人冷眼,一惯独来独往,没想到穿越到这古代,不仅有张彭祖、杜佗、王奉光这几个少爷公子做好哥们,连偶然结交的这么一个小弟,也能舍命保护自己,难怪人们常说“人心不古”,当真是古人更重义。

    他禁不住哈哈大笑,大声道:“好兄弟,难为你了!店家!好生相待我这兄弟,让他安心养伤,等我回来,必定重重赏你!”

    众人心里均想,官军动这么大的阵势抓捕他,肯定是个朝廷要犯,保不齐是要砍头的,居然还说回来有重赏,真可谓是大言不惭了。

    店老板薛霸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碍于和薛宣同村之面不好说什么,只好讪讪不语。

    百夫长是个军人,之前鞭打薛宣是军命难逢,怕担责任。现在敬重这两个年轻人重情重义,也乐得行个方便,让七八个健壮的军士押着,带刘病已去室内更换了衣裳。

    ……

    长安城未央宫附近的官狱内。

    牢房里,四面是潮湿的厚墙,滑腻的墙壁上长着青苔。没有窗户,只有过道尽头隐隐透过来一点微弱的光线,室内阴暗,空气中充满一股汗骚、尿液各种混杂的味道。

    “我X!”刘病已在心里骂了一句娘,老子穿越过来当死囚?

    阴暗的四周感觉都是些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后生!你是谁?俺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一个嘶哑的嗓音开口问道。

    你管老子是谁!刘病已听出了他们的口音,和许广汉一模一样。这些倒霉的家伙想必就是刘贺从昌邑带过来的属下。自己就是被许广汉——也是被这些家伙给害的。

    “怎么不说话?”这家伙好奇心比较重,不问清楚不罢休。

    “说话作甚?说话能从这里出去?”刘病已没好气地说。

    “咦,你不是俺们昌邑人,你是长安人?”

    “你管好你自己吧!瞧你这样,大概是马上要被砍头了吧?”

    “砍头?”这人一窒,随即发出一声狂笑,大喊道:“大王啊,你为啥不听俺的劝啊,好好的局面,毁于一旦,不该啊——”他狂笑后哀恸不已,双手在空中乱挥乱舞,一副情绪激动的模样。

    牢房里蹲着、坐着几十个人,或许是都知道自己即将被砍头的命运,都麻木不动,任由他发疯式的发泄。

    隔壁一间牢房里的人听到响声,隔墙喊话道:“龚遂大人,冷静些,事情还有转机——有个好消息,安乐他控制了上官太后——”

    “什么?”龚遂立马停止了哀恸,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你说什么——”他要确认这个可能带来一线生机的消息。

    牢房里本已麻木不动的人们像僵尸突然复活,纷纷站了起来,迈动着腿聚拢在龚遂身边。

    “刚被抓进来的人亲眼所见,安乐控制了上官太后,霍光现在和他还在对峙,咱们还有生机——”隔壁那边又喊话道,随即被狱卒的喝斥声打断,安静下来。

    龚遂这边的牢房里沸腾起来。“好样的!”“安乐干得好!”“只要上官太后在手,霍光投鼠忌器,必定不敢轻易废了昌邑王!”

    刘病已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牢房内的黑暗,看清这些人衣着均十分华丽,不过皱巴巴的,不甚干净,个个头发凌乱,面色惊恐。有的脚下只穿着一只靴子,另一只脚穿着的白色布袜也脏兮兮的。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他们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欢呼雀跃起来,开始讨论昌邑王不被废继续当皇帝的可能性。

    “没有上官太后的诏书,没人有权废立皇帝。”

    “当然,否则就是谋反,夷三族!”

    “只要主公还是皇帝,他就会下令放我们出来,而且官复原职。”

    “我们还是靖难有功的功臣,还要重赏。”

    “必须的!”

    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道:“如果主公继续当皇帝……该置霍光于何地呢?”

    “……”众人哑然。

    “将他下狱问罪?”有人小声地道。

    没人说话,这些昌邑封地来的人,到长安二十多天,见识了霍光的权威,守卫长安的军队,长乐宫、未央宫的禁军,全部只唯霍光之命是从。

    安乐这个书生,不知哪根筋起了作用,居然能找到机会控制住了上官太后,实属难得。

    但如果说仅凭此就能扳倒霍光,大伙都没信心。

    这些人用拳敲击着隔壁,想再听到更确切详细的讯息,但隔壁就像沉寂下来了一样,之后再没有喊话。

    “难道?就都拖出去砍了?”有人惊悚地问。

    “别瞎说,上官太后还在俺们手上呢?”

    问话的人苦笑:“是在安乐手上,不是在俺们手上。”

    这倒也是,就是将这牢房里的人全部砍了,也不影响那边的局势。

    想到这里,这伙人又灰心下来,重新或蹲或坐在地上,喧闹之声停止了。

    这历史到底咋写的啊?刘病已都听懵了。

    史书明明记载,霍光召集大臣,请来上官太后,当众宣布废除刘贺帝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没过几天,就推举刘病已当了皇帝。

    现在怎么跑出一个安乐,控制了上官太后?

    还有自己这个坏事的岳父许广汉,此刻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在哪间牢房里?不会已经被砍了吧难道自己穿越成了刘病已,竟然改写了历史?

    难道刘病已因为其岳父许广汉附逆了刘贺而一并治罪?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汉宣帝?

    刘病已越想头越疼。以前看得那些穿越小说中,现代人回到古代,凭借现代人的科学知识,对其他人都是辗压式的存在。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

    现代人穿越回到古代,完全是来到了一个万分陌生的地方,不懂社会所有的规则、生活习惯,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如果自己不是有许家人照顾,恐怕连生存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