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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兄弟来了

    霍山面色一寒,挥手摆了摆,打断他道:“不用说了,大将军有令,立即将二人放回,继续替先帝守灵。每日正常供给饮食,不得有误!”

    “这?”李虎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看来他这仇是没法报了。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难道你还敢违背大将军的命令吗?”霍山拔高音量厉声道。

    这个李虎居然敢不听自己的,令霍山很是恼火,这种人,以后有机会要除去,不可留。他心里暗暗思忖。

    “公子恕罪!李虎多喝了几碗,一时糊涂,您饶了我吧?”李虎赶忙趴在地上,伏跪在地,一迭声赔罪求饶道。

    “起来吧!后面的差事好好办,如有半点闪失,看我怎么处置你!”霍山心里想着如何办完霍禹的差事,眼前还不是处置李虎的时候。

    李虎如蒙大赫,忙爬起来,使唤手下:“还愣着什么?将这两小子……两人送回殿去!”

    “霍山将军,你这是玩得哪一出呢?说绑就绑,说放就放,当我小孩吗?”刘病已用身子撞开试图来给他解绑的军士,质问道,“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还有我这小兄弟,赶紧叫医生给他治伤,不然我还不走了。”

    说完,他一屁股坐回茅草堆上。

    霍山一怔,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却不好露出不悦,缓和了口气道:“这事是李虎做得不地道,怠慢了公子你,怨不得你这个小兄弟。李虎,快给公子赔个罪!”心中却暗想,且让你再活几天,就将你毒死!眼前还不能惊动了你。

    李虎哪知道霍山的心思,听说要他向刘病已赔罪,脸上顿时满脸不喜,半天不应。

    霍山瞟了他一眼,学着他对他手下的话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

    “公子恕罪!”李虎眼瞥向一边,敷衍而不愤地朝刘病已拱了拱手。

    “来人!”霍山朝柴房外叫了一声。他手下一名传令的军士跑过来听令。

    “抬他去,叫咱们的军医给他上最好的金疮药,服些活血化淤之药。再扶去灵殿内歇息。”

    手下进来将薛宣抬出去了。

    霍山乜斜了刘病已一眼,“怎样,可以回殿去了吧?”

    刘病已也不言语,示意给他解开绳索。

    李虎使了个眼色,军士上前给他解开了。

    刘病已回到灵殿内,霍山未再关上殿门,而是将门大开,任由其自由活动。

    约一个时辰后,薛宣被抬了回来,躺在卧室内的床上,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脸上和身上的血污也都擦洗了干净。打伤致皮开肉绽的地方都缠上了绷带,里面敷上了金疮药。

    他精神也恢复了些,虽然瘦小的个头愈发瘦了,显得两只眼睛又大又凹陷下去,但已有些力气,可以说话。

    见到刘病已,他仍一副歉疚神情,气息微弱地轻声道:“大哥,对……不住……”

    “别说了,兄弟,是我对不住你!”刘病已声音哽咽,心里十分感动。

    自从穿越回到这汉代,从妻子许平君口中得知张彭祖等人是自己的最好朋友,除他们几个以外,自己切身感受到的,就是眼前的薛宣,可谓对自己无比忠诚,忠心不二,可以为自己付出性命的忠诚,这份友情,实属难得。

    他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道:“我无能,没法保护你。是我无能……”

    脑海中闪过许平君,又闪过张彭祖、王奉光、杜佗,还想到了许广汉及许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岳母。来到这汉代短暂一个月,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

    突然又想到上官太后。这个名义上的大汉最高统治者,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青春美少女。

    那一晚,自己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李虎营帐内。

    霍山坐在了他的座位上,李虎老老实实地亲自去给他倒了茶,并且恭敬得奉上。

    在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少年将军面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虬须的李虎,才像一个小辈。

    这就是身份和出身的不同。

    霍山回到营账里又对李虎是一通教育。

    “你莫看他只是一个小子,还是一个孤儿,可他是正统的皇室后人,大汉天子的后代,先帝的侄孙。他的祖父,可是先帝的兄长。你得罪得起?”

    “而且他是大将军叫来守陵的,如果有闪失,我们怎么向大将军交代?”

    霍山心里思忖,等找了机会投毒,毒死了刘病已,难保李虎不疑惑,自己先说这番话,多少也可以打消一点他的疑惑。

    他又继续说道:“还半个月,你给他好饭菜伺候着,打发他走了,你就完事了。对了,呆会我也叫军医给你的手指看看,上点好药。过段日子,我会禀明了叔祖,将你调回长安城来,提为千夫长。还是跟老婆孩子团聚好。”

    李虎听说调回长安,还又提级,大喜,忙又要跪下给霍山磕头感谢。

    霍山起身将他扶住,道:“不须客气,谁让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呢?小时候我还骑在你背上玩耍过呢?”

    李虎嘿嘿笑着。

    之后几日,李虎收敛了报复刘病已之心,老老实实地每天安排人员给刘病已二人送饭菜。

    饭菜再也不是糟糠之食了,虽然以素菜为准,但炒制的可口,还配有鸡蛋,有时还送来羊奶。

    薛宣人虽瘦小,身子骨挺硬,也可以说是贱吧,不几日便恢复正常。

    他和刘病已二人每日准时吃饭,刘病已按时祭拜,两人一起数着日子,准备足期后返回长安城。

    过了几日,霍山以视察为名,又带着手下来到昭帝陵。

    李虎在营帐前迎候。

    霍山进殿后,端坐在上首座位上,并未亲手去接李虎双手奉上的茶,用眼神示意他搁在案几上。

    坐定后,他漫不经心的问了问李虎对刘病已的态度,日常供给的饮食。

    李虎表功献媚地笑道:“属下完全照您的吩咐,每日准时送上膳食,素菜都是山下农家每日送上的新鲜素菜,还有鸡鸭蛋,还给他们送些羊奶。这两个小子……不,这两人吃得欢喜得很,都养胖了些。”

    “这就对了。”霍山起身,往帐外出去,回身示意李虎勿跟过来,“我去转一转,你不用跟过来。”他边走边悄悄捏了捏袖袋里霍禹交给他的那只小瓷瓶,心脏突然呯的不规律的多跳动了一下,声音也略微有些异样。

    李虎以为他要亲自去察看,以验证自己是否说了假话,赶紧停了脚,不敢跟随,心中暗暗得意,这回我可是完全照他的话操作的,没有半点纰漏,随便他怎么检查。

    霍山一副闲逛的神态,独自踱步来到膳房。内里几个伙夫正满头大汗地在准备大家的午膳,见他进来,都认得他是霍将军,一齐停了手里的活,朝他躬身施礼叫了声:“霍将军!”

    “大家继续,不必理会我,我随便看看。”霍山朝他们挥了挥手,背负双手,在膳房里转悠着,饶有兴趣似的这看看,那看看。

    几个伙夫光着膀子,浑身是汗,抬着盛有饭菜的四四方方的木架子,抬出了膳房,经过霍山身边时,都尊敬的朝他微微躬身并施以注目礼。

    膳房里还剩下一个伙夫,将一些饭菜装到两只木托盘里。

    “这些饭菜是……?”霍山开口问道。

    “禀将军,这是送给那两个小……人的。”伙夫朝他躬身低头恭敬的答道。

    “这是?”霍山指着两只盛有白色奶状物的碗明知故问道。

    “李将军交代,每顿饭给他们喝些羊奶。”伙夫答道。

    “好,你去做事。”霍山不动声色的道。

    “是,将军。”伙夫再次朝他恭敬的鞠了一躬,转身去灶上清洗了。

    霍山见他背对着自己,悄悄取出那只小瓷瓶,藏在手掌心里。

    见伙夫正将一大桶水倒入大锅里,双手持一把偌大的刷笤,身子披在灶台上,俯身正朝锅里努力地擦洗锅内的油污,霍山悄悄将瓷瓶的盖拧开,将瓷瓶口放在羊奶碗边倾倒,瓶子里滴出一粒乳白状的液体,滴到奶中,初是一小团,很快散开,与奶完全混合在一起。

    霍山很快给两碗奶都滴了一滴,旋即拧上盖,将小瓷瓶藏回袖袋里。突然,他的心脏又失掉规律一般加速跳动了几下,人也略微有些失神。

    “将军,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伙夫刷完锅,准备将饭菜端过去给刘病已二人,走近来见霍山神情有些不对,壮胆子问了一声。

    “没……没什么。”霍山定了定神,也不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身就出了膳房。伙夫端了饭菜连同两碗羊奶,朝灵殿方向走过去,将饭菜和羊奶送给刘病已二人去了。

    霍山一边走出膳房,一边心里觉得奇怪,自己虽然是出身名门世家,但从军以来,也参加过几回对匈奴作战,亲手杀敌的事也做过不少,都没任何胆怯,今天悄悄投毒杀一个没官没职的刘病已,怎么还心慌起来了呢?

    随即他又在心里埋怨起霍禹来:“禹叔啊,禹叔,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杀他就光明正大的杀,战场上刀枪相见,或者一对一决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像这样偷偷摸摸地杀,弄得自己跟做贼一般,真是让人耻笑!”

    旋即他又想:“这也难怪,禹叔虽然是中郎将,却从未经历任何战斗。霍光叔祖虽然号称大将军,也没参加过任何战斗,不比咱亲祖父霍去病,与匈奴大小作战上百回,斩获匈奴首张无数,擒获匈奴王侯数十人,封狼居胥,在大汉有战神之称呢。”

    想到这里,霍山年轻的脸庞上不禁露出得色,又想:“咱的血液里到底还是流着战神的血,有朝一日,也要学祖父,以战功赢得功名,封侯拜将,实至名归!”

    霍山回到营帐,告诉李虎,说有急事需回长安城中,就不在此地用午膳了,说完,他带上亲兵,上了马,一队人马朝山下而去。

    帝陵依山而建,霍山等人到得半山处时,忽听得山下官道上隐约有马蹄声。

    不一会儿,数匹高头骏马转过一片树林,出现在官道之上,离他们百步以内,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霍将军,一向可好!”中间一个人勒住了马,朝他拱手施礼道。

    霍山本来正急着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几个时辰后,刘病已中毒身亡就和他不相关了。

    突然被这人叫住,他不得不“吁”得勒住了马,定睛一看,这人原来是右将军张安世的公子张彭祖。

    “原来是张老弟!这么急是要去往何处呢?”霍山随同霍光多次到过张府赴宴,张彭祖也随同其父多次来过霍府,故此二人相熟,虽然并无交情,但对方作为张安世的公子,霍山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故不得不敷衍一下,打个招呼。

    “咱们几个结交的兄弟刘病已,听闻在帝陵守灵,去看望看望他。”张彭祖道,随即介绍了随行几人,“这是杜延年大人的公子杜佗,这是世袭关内侯王奉光。”

    “霍将军!”杜佗白衣长袍,面容俊秀,王奉光却膀大腰圆,虬须虎目,与杜佗形成鲜明对比。两人均坐在马上朝霍光抱拳施了礼。

    “结拜兄弟?”霍山一愣,一边回礼一边暗想,杜延年也是朝中重臣,霍光的亲信,这关内侯嘛,虽然是世袭的,也是权贵之姿,张彭祖则是地位仅次于霍光的右将军之子,这几人居然跟刘病已是结拜兄弟?

    可是,自己刚刚朝他的碗里下了毒。这几人一去,坐不多时,刘病已就要毒发身亡。

    他们作为他的结拜兄弟,会不会上奏严查此事呢?

    霍山头脑中快速的转动念头,胯下马顿时踟蹰不行,正低头咂着响鼻子喘着气。众护卫在一边等待着。

    “对,我们几个自小一起长大,就是没出息,没啥功名,整天就知道玩耍,这不,知道帝陵不能饮酒,给他带了点好茶,是吴郡进贡的,蒙霍大将军赏赐给了我父亲一些,还有一些宫中御厨做的糕点饼子,我拿了点给他送去。”张彭祖指了身旁一个仆从身上绑着的的一个鼓鼓的包袱,笑道。

    “好的,去罢,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同你们前去了,告辞!”霍山心下虽有些不爽,却也无可奈何,不跟这几个公子哥儿纠缠了,走为上策。

    “驾!”霍山说完勒缰绳吆喝一声,马甩了几下蹄子,继续往山下官道上而去。

    可还没到官道之上,忽然又听到身后马蹄声追来,张彭祖一边打马朝他过来,一边热情地叫喊:”霍兄,霍兄,等等我。”口气亲热得紧。

    霍山皱眉重新勒住马,一队亲兵也在前方都勒马停下了。

    霍山不悦地问:“张老弟还有何见教?”

    “抱歉霍兄,我一时没想到,此处守陵的军官从未见过,想必他也不认识我,如我等就这样过去,怕他必不让我进入……故此……可否麻烦霍兄带我等去,引荐一下?”张彭祖赔笑在马上朝他作揖道。

    霍山心想这小子脸皮也挺厚的,居然还想缠着自己,让自己帮他带路,安排会见?

    他自己的父亲是右将军,就不知道向他父亲请个手令,或者安排一个千夫长带他来?

    真是个不长进的毛头小子!

    “有劳霍兄了!改天回了长安城,我请家父一起,约您来府上饮上几杯,咱们兄弟加深加深感情,日后也好互相照应,小弟不才,还恳请兄长日后多多指导!”张彭祖边说边夹马上前,靠近霍山,赔笑套近乎道。

    霍山淡淡地道:“饮酒就不必了,我有公务在身,哪有工夫再返回帝陵,何将还是去见一个将……”他险些说出“将死之人”,连忙改口:“废太子之后人。”

    “霍兄,莫瞧他是废太子后人,他可也是先帝的亲侄孙不是?你可切莫小瞧了他的潜力。”张彭祖见他轻视刘病已,贴近他悄声劝道。

    霍光拟立刘病已为帝,在朝中一些大臣口中已有所传开,霍山作为霍光的侄孙加亲信,张彭祖觉得对他没必要遮掩,不如直说,反而让他更有所顾忌,不敢为难刘病已。

    如果不直说,霍山可以佯装不知,不知者不为罪,他就是对刘病已有所不利,以后刘病已也不好对他说什么。但如果直说了,他还敢对刘病已有所不利,则就属于故意为之,以后刘病已如真当上了皇帝,他的行为在名义上可就是忤逆之罪,当然,有霍光罩着,可能不会受啥处罚,但总归是有一柄剑悬在其头上,令其不爽。

    霍山听后脸色微变,略一踌躇,随即又想:纵使叔祖霍光确实打算立刘病已为帝,他也马上要变成一个死人了,总不可能立个死人为帝吧!

    于是霍山道:“什么潜力不潜力的,我要回去了,莫误我正事!”说完拨转马头欲走。

    “霍兄再等片刻,小弟还有几句忠言!”张彭祖急道。他这几日已从其父张安世口中得知,霍光对立刘病已为帝,尚且犹豫不决,刘入宫中没几日,就险象环生,这里面一定有一股不利于他的暗流在活动。而霍山的态度,似乎就隐聊地显露出,他也是这股暗流中的一环。

    霍山不悦之极,再次勒住了缰绳,冷眼望向他,生气地道:“还要絮叨个甚么!快说。”

    “霍兄切莫生气!”张彭祖朝他拱手表示歉意,之后敛容正色道,“现如今是关系我汉室,也是关系您霍家的关键时候,我想您作为霍家的后人,必定不愿意霍家出现任何不恻吧?”

    霍山手持马鞭对着他怒道:“你好大胆,竟然敢诅咒我霍家!快给我说清楚,不然定不饶你!”

    “真是忠言逆耳呀,霍兄这性子,也真是太急切了些。不过,这恰恰证明了您的爽直,正是军人之风。有您先祖的本色。您且听我慢慢说来。”张彭祖侃侃地道。

    霍山听了几句好话,脸色略微缓和,持马鞭的手放了下来,脸上仍是怒容,板脸冷眼,瞪着张彭祖,等他说下去。

    “昌邑王刘贺,被立为帝后,仅二十七天就被废了,表面上看这事办得是轻而易举,实际上,也是险得很,如果不是大将军果断,不是刘贺登基时间过短,还没形成自己的势力,那结果是大将军成功废了他,还是他除掉了大将军,这事还真不好说。”

    张彭祖说到这里略微一顿,霍山听到这里觉得他说的有理,用一只手拉紧缰绳,控住马,凝神静听着。

    “如若是刘贺除掉了大将军,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霍家的人,下场如何,绝对不是小弟危言耸听,想必谁都能料想得到。”

    张彭祖见霍山不再插话,而是认真地听着,于是接着又道:“大将军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推举一个……合适的皇室后人,来当这个皇帝。而且这个新皇帝一定不会反噬霍家。霍兄,你明白了这点,就应该知道为啥大将军要派刘病已来替先帝守灵了。”

    霍山心里冷哼一声,心想难道我不知道这个,霍禹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再说了,大将军是想立他为帝,但怎么比得上霍光自己为帝呢!

    张彭祖看破了他的想法,附过去更悄声地道:“霍兄,你可千万莫想大将军自立为帝的事。”

    霍山面色一凛,忙掩饰道:“你切不可说此大逆不道之语!”

    “您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之语就好。”张彭祖将声音压得极低,“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当年吕氏掌握了军权,妄想自为帝,不料陈平、周勃二人只身入军营,振臂一呼,军士皆右袒拥刘。吕氏速败!大将军威名赫赫,位极人臣,但天下之人,仍将其视作刘汉大管家而已,感激他十数年来,他呕心沥血,辅佐天子,管理朝政,发展经济,但若想自立为帝,则天下人必不服也。”

    张彭祖接着分析:“一旦真走到那一步,霍家必将八面受敌,顾此失彼,应接不暇,手下人也将离心离德,坚持不了多久,就会……”

    说到这里,他唉得叹了口气,又道:“小弟这话绝对不是诅咒之语,你也知道,我父亲也是霍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咱们两家也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我也是担心我们张家的未来呀!”

    霍山越听越觉得他说的有理,一股莫名的惧意从腹中升起,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自己已经往刘病已碗中投放了剧毒,估计都已经喝了,怕也无法挽回了,于是嘴一硬,又反问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这和那刘病已又有啥关系呢,刘家后人又不止他一个?”

    “但是他是最适合的这一个!”张彭祖道,“您想想,武帝的后人还有三支,老二、老三、老五,哪支是省油的灯,不比那刘贺横?连刘贺当了皇帝都要抓权,反噬霍家。何况他们?只有刘病已,从小就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现在还是一个赘婿呢?如若霍大将军立他为帝,那他还不感激涕零,一切唯大将军是从……?”

    霍山默然,心想,从家庭出身来看,确实刘病已适合。但是,这小子骨头似乎挺硬的,也是个刺头。

    “这小……他的脾气,似乎也并不太好?”霍山像是在问张彭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和霍兄您一样,直性子而已!这可恰恰证明他没啥心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就对谁不好啊!霍兄,别犹豫了,就请您安排一下,带我过去如何?假如以后真如小弟预料的一样,您这也正是一个机会呢,对吧?”张彭祖再次拱手作揖恳求道。

    霍山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想到霍光若最好没人可选,自立为帝,即使侥幸成功了,他霍禹还可以当太子,以后当皇帝,而自己呢?撑破天也不过还是一个一品将军。那霍光不当皇帝,自己照此发展下去,也同样可以到那样的位置,还不须担任何风险。

    而霍光自立为帝呢,自己全家可就是被绑上了他的战车,要和反对者作拼死厮杀,一场血雨腥风是绝不可避免的。而且鹿死谁死,尚未可知,似乎失败的可能性还要更大。

    用这么大的风险,去换一个没有收益的结果,自己可真是糊涂得紧啊!

    想到这里,霍山蓦然猛拉缰绳,双腿紧紧一夹马肚子,大喊一声:”我同你速去!”

    那马被缰绳一拉,骤然吃痛,双蹄高高跃起,嘶鸣一声,抬蹄朝山上奔去。

    “驾!”张彭祖不及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来立即打马紧跟。

    “走!”经过杜佗等人时,张彭祖马不停蹄,大声招呼他们跟过来。

    众护军见霍山往回走,虽然不明原因,也纷纷掉转马头,迅速跟进。

    众人打马往山上疾驰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