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赵不器的誓言
赵不器将两个孩子抱到榻上躺好，接过雪无怜手中的碗继续喂他们，柔声安慰道。
“你别激动，先缓缓再说。”
雪无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接着说道：“当年，他是我爹爹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当时太学生中的领袖，我爹筹划入宫死谏之前，找他来商议对策，让他联系太学生入宫声援。”
“他满口答应，转头就入宫告了密，还亲自去游说跟他交好的部分大臣，不让他们入宫劝谏。”
“结果，那天跟随爹爹入宫的不过寥寥数人，这也是那个昏君敢对爹爹下死手的最重要原因。”
“最令人发指的是，是他亲自带着皇城司的人去我家抄的家，我躲在爹爹书房的柜子里看得分明，他一个人钻进书房，拿走了我爹爹最珍爱的三件传世书画。”
“他拿着书画自言自语的样子，我至今时常做梦都可以梦到，他说，恩师啊恩师，你这些宝贝平时我看一眼你都舍不得，这回都归我了吧，哼哼，这就是你穷酸守财奴的下场！”
赵不器“啪”的一下把碗摔到了桌子上，气道：“这个人渣，陷害恩师，拐卖幼童，只这两桩罪他就万死难恕，老天爷竟然放任他活到现在。”
雪无怜坐到两个孩子身边，叹了口气：“这个世道不就是这样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赵不器回想起刚才与王全亮的对话，脑中灵光一闪，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这次他撞到我的手里，我一定早早送他下去，给你爹磕头赔罪去。”
雪无怜急忙摇头道：“你可不能乱来，我们这么多人呢，怎么能陪他去送死！”
赵不器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凑到她的身边轻声道。
“我若是取了他的性命，为你爹报仇雪恨，你想怎么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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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赵不器三人刚刚洗漱完毕，门外就响起了完颜阿吉问安的声音，听起来就带着一股子喜气劲儿。
“大祭司，是否收拾妥当？我已经安排好了丰盛的早宴，请大祭司过去享用。”
赵不器戴上面具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绿树青山。
“完颜将军，这是快到岸了啊！”
“大祭司，下了船就是宋人的地盘了，我们先不管他，让我在船上先好好招待大祭司一番。”
“你夫人的病如何了？”
完颜阿吉喜形于色：“已经好了，简直太神了，昨晚就不流脓了，高热症也没有了，大祭司您的药真是神丹啊。”
赵不器淡淡地点点头：“好了就行……早宴就不必了，我和我的侍女都喜欢清静，你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吧。”
“啊，这个……好吧，我听大祭司的。”
赵不器回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对了，我这里新来了两个小孩子，你让人备些稀饭和甜点，他们喜欢吃。”
完颜阿吉的脸色丝毫没有意外，显然他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赵不器接着问道：“那个姓王的宋朝官员怎么样？我昨晚收了他一对童男童女，在宋国的地盘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们敢！”完颜阿吉眼睛一瞪，“能出什么事，别说收两个小娃娃，就是他们帝姬皇子，收了也就收了！”
“十几年前，我跟着叔父攻破汴梁城，可是亲自品尝过他们宋国帝姬的滋味儿，哈哈，果然是妙不可言！”
赵不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还好有面具遮挡，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个姓王的一路上都在拍我的马屁，我只管收了他的好处，他一个功利小人能翻出什么风浪啦！”
“好啦，我知道了。”赵不器说完径直关上了房门。
完颜阿吉面色恭敬地朝屋内拜了拜，转身准备去了。
屋内，雪无怜的脸色冷如冰霜：“这个金贼……日后我必取其性命！”
唐婉正在笑嘻嘻地逗弄着两个小娃娃，并没有听见刚才门口的对话，闻言表情有些惊讶。
“雪姐姐，谁又惹你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凶啊。”
雪无怜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些腌臜事婉儿你没必要知道，免得污了耳朵。”
赵不器点头道：“他的性命我也记下了，不过当务之急还要利用他，先取了那王全亮的性命再说。”
“王全亮？”唐婉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不会是鸿胪寺王全亮吧，长得又瘦又干跟个猴儿似的。”
赵不器愣住了：“样貌特征没错，应该是他，婉儿，你认识吗？”
唐婉撇了撇嘴道：“这个龌龊小人特别爱收藏古董字画，前段日子他就把易安先生手里的一副唐代古画给骗走了，易安先生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在临安时他又去了，气得易安先生把他赶了出来，他这人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赵不器冷哼一声：“好啦，这回他的债主又多了一个，婉儿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那画找回来，让你去易安先生面前邀功请赏。”
“你……真的行吗？”唐婉满脸惊喜，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心中莫名地对赵不器产生了一种信任感。
赵不器促狭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你呀你的，自从我不是岳将军了之后，你好像还没有给过我一个正式的称呼呢。”
唐婉羞赧地扭过头去，嘟着嘴道：“趁火打劫……那……你想要什么称呼？”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叫赵官人显得生疏了，干脆叫声不器哥哥吧。”
唐婉瞪着他道：“我们可没那么熟，叫这个……不行不行……我叫不出口！”
“好吧，既然我们没那么熟，等我把画抢回来，转手就把它卖了，易安先生的藏品必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唐婉低下头不吱声了，她纠结的样子看得雪无怜心中不忍，开始为她打抱不平。
“你这人怎么老是气人？明明是替婉儿做着好事，还不让婉儿说你好，你真是个贱骨头！”
赵不器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凑过去：“我还没说你呢，我的名字也不叫你，娘子姐姐，你就不能给我个正式的称呼吗？”
雪无怜这次出奇地没有躲开他的目光，盈盈一拜道：“不器弟弟，你要杀王全亮替我爹报仇，我心中甚是感激，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不器弟弟？”赵不器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可不稀罕这个称呼，杀个王全亮只是开胃菜，待我想办法为你父亲平反昭雪，恢复你林氏惜文的名字，再与你弟弟一起认祖归宗祭拜死去的亲人……”
他望着雪无怜越来越亮的眼神，认真地道：“待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谢我呢？”
雪无怜呆呆地望着他，眼泪忽然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真的会有这一天吗，不会的……这太遥远了……你少来诓我……”
赵不器单手向天郑重发誓道：“我赵氏不器向天发誓，必定尽全力为林望大人洗刷冤屈，恢复他所有官衔和荣耀，扶助林家姐弟认祖归宗昭告天下，若违此誓……让我永远做不回赵不器。”
他发完誓望着天空怔怔地直发愣，表情僵硬着好半天都没有变化。
雪无怜还以为他发誓过于投入，心中更是感动万分，望着他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几许其它的意味。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赵不器的脑海里，判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赵不器此誓言已经通天地鬼神，在他完成此誓言之前，二位灵魂不必交换，一年之前暂且作废，你俩各自安好去吧。”
另一个赵不器马上开始欢呼雀跃：“誓言万岁！大哥，你就在那边好好践行你的誓言吧，让小弟在这里多玩几年，我才刚刚会玩手机了，这东西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
赵不器心中悔的快哭了：“赵不器，你是猪吗，被眼前美色诱惑一下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
“你别激动，先缓缓再说。”
雪无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接着说道：“当年，他是我爹爹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当时太学生中的领袖，我爹筹划入宫死谏之前，找他来商议对策，让他联系太学生入宫声援。”
“他满口答应，转头就入宫告了密，还亲自去游说跟他交好的部分大臣，不让他们入宫劝谏。”
“结果，那天跟随爹爹入宫的不过寥寥数人，这也是那个昏君敢对爹爹下死手的最重要原因。”
“最令人发指的是，是他亲自带着皇城司的人去我家抄的家，我躲在爹爹书房的柜子里看得分明，他一个人钻进书房，拿走了我爹爹最珍爱的三件传世书画。”
“他拿着书画自言自语的样子，我至今时常做梦都可以梦到，他说，恩师啊恩师，你这些宝贝平时我看一眼你都舍不得，这回都归我了吧，哼哼，这就是你穷酸守财奴的下场！”
赵不器“啪”的一下把碗摔到了桌子上，气道：“这个人渣，陷害恩师，拐卖幼童，只这两桩罪他就万死难恕，老天爷竟然放任他活到现在。”
雪无怜坐到两个孩子身边，叹了口气：“这个世道不就是这样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赵不器回想起刚才与王全亮的对话，脑中灵光一闪，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这次他撞到我的手里，我一定早早送他下去，给你爹磕头赔罪去。”
雪无怜急忙摇头道：“你可不能乱来，我们这么多人呢，怎么能陪他去送死！”
赵不器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凑到她的身边轻声道。
“我若是取了他的性命，为你爹报仇雪恨，你想怎么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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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赵不器三人刚刚洗漱完毕，门外就响起了完颜阿吉问安的声音，听起来就带着一股子喜气劲儿。
“大祭司，是否收拾妥当？我已经安排好了丰盛的早宴，请大祭司过去享用。”
赵不器戴上面具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绿树青山。
“完颜将军，这是快到岸了啊！”
“大祭司，下了船就是宋人的地盘了，我们先不管他，让我在船上先好好招待大祭司一番。”
“你夫人的病如何了？”
完颜阿吉喜形于色：“已经好了，简直太神了，昨晚就不流脓了，高热症也没有了，大祭司您的药真是神丹啊。”
赵不器淡淡地点点头：“好了就行……早宴就不必了，我和我的侍女都喜欢清静，你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吧。”
“啊，这个……好吧，我听大祭司的。”
赵不器回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对了，我这里新来了两个小孩子，你让人备些稀饭和甜点，他们喜欢吃。”
完颜阿吉的脸色丝毫没有意外，显然他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赵不器接着问道：“那个姓王的宋朝官员怎么样？我昨晚收了他一对童男童女，在宋国的地盘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们敢！”完颜阿吉眼睛一瞪，“能出什么事，别说收两个小娃娃，就是他们帝姬皇子，收了也就收了！”
“十几年前，我跟着叔父攻破汴梁城，可是亲自品尝过他们宋国帝姬的滋味儿，哈哈，果然是妙不可言！”
赵不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还好有面具遮挡，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个姓王的一路上都在拍我的马屁，我只管收了他的好处，他一个功利小人能翻出什么风浪啦！”
“好啦，我知道了。”赵不器说完径直关上了房门。
完颜阿吉面色恭敬地朝屋内拜了拜，转身准备去了。
屋内，雪无怜的脸色冷如冰霜：“这个金贼……日后我必取其性命！”
唐婉正在笑嘻嘻地逗弄着两个小娃娃，并没有听见刚才门口的对话，闻言表情有些惊讶。
“雪姐姐，谁又惹你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凶啊。”
雪无怜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些腌臜事婉儿你没必要知道，免得污了耳朵。”
赵不器点头道：“他的性命我也记下了，不过当务之急还要利用他，先取了那王全亮的性命再说。”
“王全亮？”唐婉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不会是鸿胪寺王全亮吧，长得又瘦又干跟个猴儿似的。”
赵不器愣住了：“样貌特征没错，应该是他，婉儿，你认识吗？”
唐婉撇了撇嘴道：“这个龌龊小人特别爱收藏古董字画，前段日子他就把易安先生手里的一副唐代古画给骗走了，易安先生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我在临安时他又去了，气得易安先生把他赶了出来，他这人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赵不器冷哼一声：“好啦，这回他的债主又多了一个，婉儿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那画找回来，让你去易安先生面前邀功请赏。”
“你……真的行吗？”唐婉满脸惊喜，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心中莫名地对赵不器产生了一种信任感。
赵不器促狭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你呀你的，自从我不是岳将军了之后，你好像还没有给过我一个正式的称呼呢。”
唐婉羞赧地扭过头去，嘟着嘴道：“趁火打劫……那……你想要什么称呼？”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叫赵官人显得生疏了，干脆叫声不器哥哥吧。”
唐婉瞪着他道：“我们可没那么熟，叫这个……不行不行……我叫不出口！”
“好吧，既然我们没那么熟，等我把画抢回来，转手就把它卖了，易安先生的藏品必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唐婉低下头不吱声了，她纠结的样子看得雪无怜心中不忍，开始为她打抱不平。
“你这人怎么老是气人？明明是替婉儿做着好事，还不让婉儿说你好，你真是个贱骨头！”
赵不器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凑过去：“我还没说你呢，我的名字也不叫你，娘子姐姐，你就不能给我个正式的称呼吗？”
雪无怜这次出奇地没有躲开他的目光，盈盈一拜道：“不器弟弟，你要杀王全亮替我爹报仇，我心中甚是感激，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不器弟弟？”赵不器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可不稀罕这个称呼，杀个王全亮只是开胃菜，待我想办法为你父亲平反昭雪，恢复你林氏惜文的名字，再与你弟弟一起认祖归宗祭拜死去的亲人……”
他望着雪无怜越来越亮的眼神，认真地道：“待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谢我呢？”
雪无怜呆呆地望着他，眼泪忽然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真的会有这一天吗，不会的……这太遥远了……你少来诓我……”
赵不器单手向天郑重发誓道：“我赵氏不器向天发誓，必定尽全力为林望大人洗刷冤屈，恢复他所有官衔和荣耀，扶助林家姐弟认祖归宗昭告天下，若违此誓……让我永远做不回赵不器。”
他发完誓望着天空怔怔地直发愣，表情僵硬着好半天都没有变化。
雪无怜还以为他发誓过于投入，心中更是感动万分，望着他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几许其它的意味。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赵不器的脑海里，判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赵不器此誓言已经通天地鬼神，在他完成此誓言之前，二位灵魂不必交换，一年之前暂且作废，你俩各自安好去吧。”
另一个赵不器马上开始欢呼雀跃：“誓言万岁！大哥，你就在那边好好践行你的誓言吧，让小弟在这里多玩几年，我才刚刚会玩手机了，这东西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
赵不器心中悔的快哭了：“赵不器，你是猪吗，被眼前美色诱惑一下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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