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人
冯起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对方那桌牵动了心思。即使和李洋聊着天，他依然留神倾听对面那桌的谈话。
那个男人是她旧爱啊。
男人喝醉酒了，女人在那自言自语，“是代驾还是我自己来，算了，看在相处一场的份上，我送你回去吧。”
赵东升开了车来，车就停在路边，江南从他大衣外套里摸出钥匙，扶着他准备离开。
冯起叫住她，“江南，我们住一个小区，要不要一起回去？”
江南这才看见他，她瞅了瞅冯起的方向，那个视角，刚才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全看见了，兴许还听了不少。
“我要先送他回去。”赵东升醉得不轻，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看在邻居的份上，帮我一下，帮我扶一下他。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冯起很自然的接过赵东升，“好吧，看在你开口的份上。”
江南去马路对面开车，冯起扶着已经烂醉的赵东升站在路边。
冬天夜晚冷风大，刮人脸皮子疼。
赵东升安安静静靠在冯起身上，突然嘟囔，“江南，我们复合吧，我们结婚，你就有一个家了。”
“她不会答应的。”冯起回答。
“是啊，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赵东升楠楠说道。
李洋觉得稀奇，他和冯起散了伙，但还没走，就看见冯起跟邻桌一个女人搭话，现在又扶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他觉得有八卦可看，以他对冯起的了解，他不觉得冯起是爱多管闲事之人，除非那个女人对他而言不一般。
他调笑着拍好哥们的肩膀，一脸坏笑的问道，“冯起啊，你这是要挖别人的墙角？”
冯起白了他一眼，“你吃饭没听到吗，这是前男友，人家单身，我挖什么墙角？”
李洋瞪大眼睛，这妥妥的就是要挖墙角啊，人家墙要倒了但还没倒彻底，如果他不掺合，人家没准就复合了。
孤男寡女，又是互相有过好感的前男女友，喝醉酒的大晚上，他能脑补一出复合大戏好不？
他有点后悔，刚才没好好看看那女人的脸，带着帽子又背对着他，光看身影倒是高挑苗条。
冯起叫他滚，他这“八”字还没下笔，好兄弟就睁眼看戏了。他的戏是好看的吗？
李洋识趣的带着妻子悻悻离去，女儿已经躺睡在妻子的怀里了。
江南开着车从前面红绿灯打转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冯起拉开后车门，把赵东升放在后座，给他系上安全带，自己拉开车前门，坐了进来，坐在副驾驶上。
“送他到家，也还需要上楼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施恩不图报是美德，冯先生。”江南没拒绝，有个人搭把手是好的，赵东升虽然不胖，但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型，单独送他，她还是比较吃力的。
赵东升的家离大排档的地方并不远，江南本就选更靠近他家位置的餐厅。
到他家门口，江南愣了一会，输入之前的密码，门开了。
冯起用最快速度把赵东升送进去，把他往他家的大床一砸，被子一盖，出卧室顺便把门一关。
江南还站在大门口发呆。
冯起伸手拉她手臂，“走啦。好晚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工作呢。”他打着哈欠，按电梯键，等电梯门开了，抓着江南的手臂就进去了。
两人在楼下打车，坐到出租车上时，江南才回过神来。“谢谢，等你周末休息，我请你吃饭。”
冯起并不在意一顿饭，“上次林总您不满意，苏总的岗位我看很不错啊，怎么不去试试？”
他解释道，“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移信集团家大业大，流程多，琐事多，与其去做螺丝钉，不如选择投资公司，更能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
江南叹气，“这不是最近相亲多嘛，大多数男人都希望妻子有份稳定清闲的工作。投资公司，一年有两百多天在外地出差，不宜室宜家啊。”
冯起吃惊了，“现在男人都这种想法？”
同学今天带了妻女，有些问题他就不方便请教。这几年，他也没有谈过新的恋爱。自从上一个恋爱对象以他不适合结婚分手后，他就一直光棍一人。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这些需求都淡了，一个人真的很好，没人管他，自由自在。
他怀疑自己之所以一直单身，怕不是也是因为他在女人眼里不“宜家宜室”？可男男女女又是如何作出这个结论的。
他反驳，“人人都追求稳定清闲，那这个社会还运转的下去吗？更何况，明明有更好的机会，为何要追求平庸的选择。最关键是，一个平庸的选择还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了竞争手段百出，这可真是社会的悲哀。”
江南一脸又羡又悯的看着他，这人该有多幸运，对社会的认知理想化到这种程度。
“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不妨考虑考虑一下我——的工作。”冯起在国外长大，英文比中文要好，可后来等他学到中文时，他马上就喜欢上了。中文的博大精深简直妙不可言，一个断句都能既暧昧又正经。
“你什么工作？”
“我想招一个运营，我们做数字交易平台的。”
“数字交易？”江南不懂。
冯起解释，“简单就是以数字的方式交易资产，”
“那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交易的呢？”
“广义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实物如你的房产、车子，虚拟物品如和你约会的机会，都可以拿来交易，当然，这里面需要考虑法律、社会伦理等问题。”
“和我约会的机会？”江南噗哧笑了。
“我拒绝，我没做过你们行业，没有经验，你也不是认真选择我，所以莫开玩笑。”
江南虽然拒绝了，但感觉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十年前也是。
江南有点好奇他十年前的游戏项目怎么样，是不是无疾而终？否则怎么会改行做了数字交易？
但她最终没问，就跟她不喜欢别人问她过去一样，别人也不会喜欢她的追问。
出租车停在小区前。
两人住一栋楼，一个在十楼，一个在十六层。
分别时，冯起问她，“为什么你宁肯相亲也不接受前男友？”
江南静默了好久，才回道，“因为人生，绝不回头啊。”
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告诉自己，往前跑，绝不回头，不回头过去贫穷的日子，不回头软弱无力的人生，不回头一个已经离开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她旧爱啊。
男人喝醉酒了，女人在那自言自语，“是代驾还是我自己来，算了，看在相处一场的份上，我送你回去吧。”
赵东升开了车来，车就停在路边，江南从他大衣外套里摸出钥匙，扶着他准备离开。
冯起叫住她，“江南，我们住一个小区，要不要一起回去？”
江南这才看见他，她瞅了瞅冯起的方向，那个视角，刚才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全看见了，兴许还听了不少。
“我要先送他回去。”赵东升醉得不轻，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看在邻居的份上，帮我一下，帮我扶一下他。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冯起很自然的接过赵东升，“好吧，看在你开口的份上。”
江南去马路对面开车，冯起扶着已经烂醉的赵东升站在路边。
冬天夜晚冷风大，刮人脸皮子疼。
赵东升安安静静靠在冯起身上，突然嘟囔，“江南，我们复合吧，我们结婚，你就有一个家了。”
“她不会答应的。”冯起回答。
“是啊，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赵东升楠楠说道。
李洋觉得稀奇，他和冯起散了伙，但还没走，就看见冯起跟邻桌一个女人搭话，现在又扶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他觉得有八卦可看，以他对冯起的了解，他不觉得冯起是爱多管闲事之人，除非那个女人对他而言不一般。
他调笑着拍好哥们的肩膀，一脸坏笑的问道，“冯起啊，你这是要挖别人的墙角？”
冯起白了他一眼，“你吃饭没听到吗，这是前男友，人家单身，我挖什么墙角？”
李洋瞪大眼睛，这妥妥的就是要挖墙角啊，人家墙要倒了但还没倒彻底，如果他不掺合，人家没准就复合了。
孤男寡女，又是互相有过好感的前男女友，喝醉酒的大晚上，他能脑补一出复合大戏好不？
他有点后悔，刚才没好好看看那女人的脸，带着帽子又背对着他，光看身影倒是高挑苗条。
冯起叫他滚，他这“八”字还没下笔，好兄弟就睁眼看戏了。他的戏是好看的吗？
李洋识趣的带着妻子悻悻离去，女儿已经躺睡在妻子的怀里了。
江南开着车从前面红绿灯打转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冯起拉开后车门，把赵东升放在后座，给他系上安全带，自己拉开车前门，坐了进来，坐在副驾驶上。
“送他到家，也还需要上楼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施恩不图报是美德，冯先生。”江南没拒绝，有个人搭把手是好的，赵东升虽然不胖，但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型，单独送他，她还是比较吃力的。
赵东升的家离大排档的地方并不远，江南本就选更靠近他家位置的餐厅。
到他家门口，江南愣了一会，输入之前的密码，门开了。
冯起用最快速度把赵东升送进去，把他往他家的大床一砸，被子一盖，出卧室顺便把门一关。
江南还站在大门口发呆。
冯起伸手拉她手臂，“走啦。好晚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工作呢。”他打着哈欠，按电梯键，等电梯门开了，抓着江南的手臂就进去了。
两人在楼下打车，坐到出租车上时，江南才回过神来。“谢谢，等你周末休息，我请你吃饭。”
冯起并不在意一顿饭，“上次林总您不满意，苏总的岗位我看很不错啊，怎么不去试试？”
他解释道，“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移信集团家大业大，流程多，琐事多，与其去做螺丝钉，不如选择投资公司，更能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
江南叹气，“这不是最近相亲多嘛，大多数男人都希望妻子有份稳定清闲的工作。投资公司，一年有两百多天在外地出差，不宜室宜家啊。”
冯起吃惊了，“现在男人都这种想法？”
同学今天带了妻女，有些问题他就不方便请教。这几年，他也没有谈过新的恋爱。自从上一个恋爱对象以他不适合结婚分手后，他就一直光棍一人。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这些需求都淡了，一个人真的很好，没人管他，自由自在。
他怀疑自己之所以一直单身，怕不是也是因为他在女人眼里不“宜家宜室”？可男男女女又是如何作出这个结论的。
他反驳，“人人都追求稳定清闲，那这个社会还运转的下去吗？更何况，明明有更好的机会，为何要追求平庸的选择。最关键是，一个平庸的选择还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了竞争手段百出，这可真是社会的悲哀。”
江南一脸又羡又悯的看着他，这人该有多幸运，对社会的认知理想化到这种程度。
“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不妨考虑考虑一下我——的工作。”冯起在国外长大，英文比中文要好，可后来等他学到中文时，他马上就喜欢上了。中文的博大精深简直妙不可言，一个断句都能既暧昧又正经。
“你什么工作？”
“我想招一个运营，我们做数字交易平台的。”
“数字交易？”江南不懂。
冯起解释，“简单就是以数字的方式交易资产，”
“那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交易的呢？”
“广义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实物如你的房产、车子，虚拟物品如和你约会的机会，都可以拿来交易，当然，这里面需要考虑法律、社会伦理等问题。”
“和我约会的机会？”江南噗哧笑了。
“我拒绝，我没做过你们行业，没有经验，你也不是认真选择我，所以莫开玩笑。”
江南虽然拒绝了，但感觉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十年前也是。
江南有点好奇他十年前的游戏项目怎么样，是不是无疾而终？否则怎么会改行做了数字交易？
但她最终没问，就跟她不喜欢别人问她过去一样，别人也不会喜欢她的追问。
出租车停在小区前。
两人住一栋楼，一个在十楼，一个在十六层。
分别时，冯起问她，“为什么你宁肯相亲也不接受前男友？”
江南静默了好久，才回道，“因为人生，绝不回头啊。”
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告诉自己，往前跑，绝不回头，不回头过去贫穷的日子，不回头软弱无力的人生，不回头一个已经离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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