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见过
罗大佑作品，大多数乐队是熟悉的。
果不其然，乐队刚开始有点惊讶，可能是在BJ很少能遇到唱粤语歌的，后来又很高兴，毕竟是罗大佑的经典曲子。
“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声的浪。你我在重叠那一刹，顷刻各在一方。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你我在凝望那一刹，心中有泪飘降......”
唱着唱着，她竟觉得这歌似有某种征兆，实在不适合此时来唱，爱而不得，有缘无份，总是让人心生伤感。
可惜台下的人听得无知无觉，只觉得这旋律优美动人，像于人世浮沉后的微微一笑。
她的嗓音出色，粤语工整，就算唱功差一点，也不影响将这首歌诠释得动人。
唱完一首歌，江南突然觉得疲累。酒吧也会供应调制的饮料，江南拿了一杯，踩着高脚椅，隔着距离，看他们闹哄哄。
冯起跟着伙伴玩了一会，看江南安静坐在吧台前，明明很近的距离，却仿若身在人间烟火外。
这样的她，看起来很远。
冯起用手抚摸自己的夹克，又柔又粗粝的质感，就像她一样。
即使是人群聚集的酒吧，晚上依然能感到凉意，他脱下夹克，走过去披在她身上，“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先走吧。”
江南摇摇头，“我不累。”
冯起摸她的眉眼，吻在她的眼睛上，“都有黑眼圈了，还说不累。我先走没什么的，他们会玩到很晚。
冯起和杜若风说声，跟大家打招呼后，就带着江南先行离开了。
江南瞅了一眼许欣，她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似乎在和人说话，酒吧除了舞台，其他地方都是黑的，江南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众人体谅久未见面的新婚夫妻，起哄几句轻轻放过。
因为冯起喝了酒，是江南在开车。江南正要打开导航，冯起伸手关掉了，“我记得路，给你指路。”
说完他起身凑过来吻江南，吻得江南脸红得发烫气喘吁吁之际才松开。
亲完，江南身体发软，“别闹，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
他躺在副驾驶上，侧着身子看她认认真真的开车，“你这样，让我怎么老实。”
江南正要回怼，冯起的电话响了。
是许欣的电话。
冯起接听，许欣在电话里说，“老大，江南在你旁边吗？我有件事要跟她说。”
“叫大嫂。”冯起把电话给江南。
也许是女人的天性，碰到许欣，她总忍不住打起精神应对。
她问：“什么事？”
许欣问：“你认识糖果酒吧王老板吗？”
“什么？”江南不解。
“我看他健谈会玩就跟他聊聊天。他老跟我打听你的事情，我说你是有夫之妇，不可妄想。你猜他说什么？”
电话那头一声讽刺，在车厢里特别清晰，“他说他早跟你玩过。”
江南坐直身子，糖果酒吧王老板她晚上一扫而过，记忆里从没有这号人物，她也肯定，她交过的男朋友里没有他。
“我现在马上回去。”江南打开车门出去。
冯起想拉住她没拉住，也跟着下车。
再次见到王老板，江南仔细的打量他。
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肌肉壮硕，皮肤有点黑，头发染成了银色，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银链子，浓眉大眼，嘴唇很厚，很有西南边陲少数民族的味道。
江南问：“说吧，在哪里见过我，何时何地？”
杜若风也闻讯赶来，“阿王，怎么了，你怎么惹到我大嫂了？”
王老板气弱，他回过头来责怪许欣，“你怎么听话听一半就到处嚷嚷？”
许欣看了眼跟上来的冯起，“不是你说的，风月场上见过我们大嫂，我可不得让我们大哥知道，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欺骗。”
江南做过舞女，可从来没做过妓女。
她选择咄咄逼问。
被江南的架势吓到，王老板一贯口无遮拦，真碰到计较的，他还是心发虚的。
他又仔细看了眼江南，说实话，“见是见过，也——，但不是你，那女人比你年纪大不少，是个美妇人，不过，她真的和你很像。”
看见四周对你不友好的眼神，连好友杜若风的脸都绿了。
他讪讪道，“我就是口嗨，口嗨。”
江南却不放过他，“在何时、何地，那女人多大年纪，和我多像？”
他抗拒，“说不是你就行了吧，其他你没必要知道吧。”
说多了，就是他的黑历史了。
江南想到那个老鸨，抿抿唇，“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还会联系你。”
她回到车上，看冯起在酒吧里又待了一段时间才跟上来。
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焦躁轻锤，直到冯起上车。
干燥的BJ，嘴唇永远干裂起皮，她从包里摸出唇膏出来，对着车上的镜子涂抹，然后踩着油门一路开出去。
打开导航，她车开得飞快。
冯起一开始有点担心车速，后面又想着，随她去。
他这才发觉，她的车技那样好，车一路飞速，丝滑流畅的溜进小区停车场，不带停顿的。
江南知道冯起在等一个解释，也许他此刻已经不知如何猜忌怀疑猜想她了。
可解释自己是一件非常消耗能量的事情，她连续出差，大晚上都赶来参加他的宴会，此刻身心俱疲。
她自己也在等一个解释。
一些念头已经在她脑海里形成，欠缺的只是一些确定性的证明。
对于自己的亲身父母，也许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在乎一些。
前段日子的匆匆一瞥，到现在一个陌生人的口嗨。
要么彻底的掀开它，要么彻底的忽略它。
如果不能做到彻底忽略，那就彻底掀翻。
回到家，江南顾不上喝水，坐在沙发上和酒吧王老板打电话。
刚才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被好兄弟杜若风说了几句后，王东波自觉理亏，倒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知。
“大概是五年前吧，我刚从赛车队退役，心里不痛快，混了一顿时间场子，BJ城的酒吧被我逛了个遍，不瞒你说，我现在能开酒吧，还是那个时候学到的经验。”
“说重点。”
果不其然，乐队刚开始有点惊讶，可能是在BJ很少能遇到唱粤语歌的，后来又很高兴，毕竟是罗大佑的经典曲子。
“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声的浪。你我在重叠那一刹，顷刻各在一方。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你我在凝望那一刹，心中有泪飘降......”
唱着唱着，她竟觉得这歌似有某种征兆，实在不适合此时来唱，爱而不得，有缘无份，总是让人心生伤感。
可惜台下的人听得无知无觉，只觉得这旋律优美动人，像于人世浮沉后的微微一笑。
她的嗓音出色，粤语工整，就算唱功差一点，也不影响将这首歌诠释得动人。
唱完一首歌，江南突然觉得疲累。酒吧也会供应调制的饮料，江南拿了一杯，踩着高脚椅，隔着距离，看他们闹哄哄。
冯起跟着伙伴玩了一会，看江南安静坐在吧台前，明明很近的距离，却仿若身在人间烟火外。
这样的她，看起来很远。
冯起用手抚摸自己的夹克，又柔又粗粝的质感，就像她一样。
即使是人群聚集的酒吧，晚上依然能感到凉意，他脱下夹克，走过去披在她身上，“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先走吧。”
江南摇摇头，“我不累。”
冯起摸她的眉眼，吻在她的眼睛上，“都有黑眼圈了，还说不累。我先走没什么的，他们会玩到很晚。
冯起和杜若风说声，跟大家打招呼后，就带着江南先行离开了。
江南瞅了一眼许欣，她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似乎在和人说话，酒吧除了舞台，其他地方都是黑的，江南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众人体谅久未见面的新婚夫妻，起哄几句轻轻放过。
因为冯起喝了酒，是江南在开车。江南正要打开导航，冯起伸手关掉了，“我记得路，给你指路。”
说完他起身凑过来吻江南，吻得江南脸红得发烫气喘吁吁之际才松开。
亲完，江南身体发软，“别闹，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
他躺在副驾驶上，侧着身子看她认认真真的开车，“你这样，让我怎么老实。”
江南正要回怼，冯起的电话响了。
是许欣的电话。
冯起接听，许欣在电话里说，“老大，江南在你旁边吗？我有件事要跟她说。”
“叫大嫂。”冯起把电话给江南。
也许是女人的天性，碰到许欣，她总忍不住打起精神应对。
她问：“什么事？”
许欣问：“你认识糖果酒吧王老板吗？”
“什么？”江南不解。
“我看他健谈会玩就跟他聊聊天。他老跟我打听你的事情，我说你是有夫之妇，不可妄想。你猜他说什么？”
电话那头一声讽刺，在车厢里特别清晰，“他说他早跟你玩过。”
江南坐直身子，糖果酒吧王老板她晚上一扫而过，记忆里从没有这号人物，她也肯定，她交过的男朋友里没有他。
“我现在马上回去。”江南打开车门出去。
冯起想拉住她没拉住，也跟着下车。
再次见到王老板，江南仔细的打量他。
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肌肉壮硕，皮肤有点黑，头发染成了银色，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银链子，浓眉大眼，嘴唇很厚，很有西南边陲少数民族的味道。
江南问：“说吧，在哪里见过我，何时何地？”
杜若风也闻讯赶来，“阿王，怎么了，你怎么惹到我大嫂了？”
王老板气弱，他回过头来责怪许欣，“你怎么听话听一半就到处嚷嚷？”
许欣看了眼跟上来的冯起，“不是你说的，风月场上见过我们大嫂，我可不得让我们大哥知道，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欺骗。”
江南做过舞女，可从来没做过妓女。
她选择咄咄逼问。
被江南的架势吓到，王老板一贯口无遮拦，真碰到计较的，他还是心发虚的。
他又仔细看了眼江南，说实话，“见是见过，也——，但不是你，那女人比你年纪大不少，是个美妇人，不过，她真的和你很像。”
看见四周对你不友好的眼神，连好友杜若风的脸都绿了。
他讪讪道，“我就是口嗨，口嗨。”
江南却不放过他，“在何时、何地，那女人多大年纪，和我多像？”
他抗拒，“说不是你就行了吧，其他你没必要知道吧。”
说多了，就是他的黑历史了。
江南想到那个老鸨，抿抿唇，“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还会联系你。”
她回到车上，看冯起在酒吧里又待了一段时间才跟上来。
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焦躁轻锤，直到冯起上车。
干燥的BJ，嘴唇永远干裂起皮，她从包里摸出唇膏出来，对着车上的镜子涂抹，然后踩着油门一路开出去。
打开导航，她车开得飞快。
冯起一开始有点担心车速，后面又想着，随她去。
他这才发觉，她的车技那样好，车一路飞速，丝滑流畅的溜进小区停车场，不带停顿的。
江南知道冯起在等一个解释，也许他此刻已经不知如何猜忌怀疑猜想她了。
可解释自己是一件非常消耗能量的事情，她连续出差，大晚上都赶来参加他的宴会，此刻身心俱疲。
她自己也在等一个解释。
一些念头已经在她脑海里形成，欠缺的只是一些确定性的证明。
对于自己的亲身父母，也许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在乎一些。
前段日子的匆匆一瞥，到现在一个陌生人的口嗨。
要么彻底的掀开它，要么彻底的忽略它。
如果不能做到彻底忽略，那就彻底掀翻。
回到家，江南顾不上喝水，坐在沙发上和酒吧王老板打电话。
刚才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被好兄弟杜若风说了几句后，王东波自觉理亏，倒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知。
“大概是五年前吧，我刚从赛车队退役，心里不痛快，混了一顿时间场子，BJ城的酒吧被我逛了个遍，不瞒你说，我现在能开酒吧，还是那个时候学到的经验。”
“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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