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降临
上夏纪1633年10月19日
维克特大陆迎来了第一次的工业革命，工厂轰鸣、白烟雾霭的盛况笼罩了半个之多的大陆。
以人类、矮人、地精为首的青铜后裔们为了黄金与领土，发起了名为“工业”的挑战函。
而精灵、海妖与恶魔这类寿命长达千载的白银后裔们，虽满脸不屑，但为了自身霸权的不动摇，同样开始了工业的序曲，只是为了面子大多发展的也不过是“轻工业”而已。
整个维克特大陆唯有超然的黄金后裔们——巨龙、泰坦以及天使们，对这不屑一顾，并安心居住在他们的国度之内，恐怕唯有吞没世界的巨大战争才能把他们唤醒吧？
而在今天，闪烁着昼光的神秘在众生无知的注视下降临了。
天穹之上，由世界意志演化的数位古神们拿着协议书，各自的眼中闪过了意味不明的光彩。
“封夕同学！封夕同学！”
睡梦中，封夕隐隐听到有什么人在喊他的名字，忽远忽近，让人把握不住方向。
“谁呀？不知道在人睡觉的时候，吵闹很不好吗？”封夕不满的皱了皱眉，裹了裹自己继续睡着。
“封……夕！同学！”
但那声音不依不饶，一阵如同狮吼般的声音彻底突破了睡梦的界限将他从梦中给捞了起来。
只是一清醒，封夕便感觉耳边一阵剧痛。
“啊，疼疼疼！”
封夕疼得呲牙咧嘴，顺着耳朵被拽的方向望去，先是一座伟岸，随后是女子带着眼镜的美丽脸蛋。
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她咬牙切齿的道：“封夕！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教授的课有什么不满？！这已经是你这个学期第九次在我课上睡觉了！”
“对不起！凯瑟琳老师，我错了！”正当意识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封夕的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用着奇异的语言熟练的向着女子求饶道。
“唉？这是什么语言？我什么时候学会的？”封夕的内心一脸茫然：
“我不是，刚刚还在坐着小盒子传送器的吗？”
封夕不解，但他的嘴巴还在下意识的吧啦吧啦个不停：“尊敬且温柔、美丽、大方、聪明、魅力四射的凯瑟琳老师，请您饶过我这个不识好歹的笨蛋学生吧？”
“哼！不可能！”凯瑟琳似是铁了心要惩治这个不好心认真学习的学生，在课堂一片哄闹之中，凯瑟琳用力拽着，将他扯到了讲台前。
一把松开，凯瑟琳压着怒气开口道：“别怪老师不给情面！完成克立方魔术，老师就放过你！不然……把这段抄写十遍！”
封夕毫不犹豫道：“我选抄书！”
凯瑟琳脸顿时一黑，怒喝道：“改了！二十遍！”
“没问题！”封夕点头。
不就是抄书吗，以前语文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是抄课文、那时候要抄的可比现在多了！
台下传来了一阵笑声，这让凯瑟琳的脸色愈发不好看，狠狠的瞪了一下下面，她再次将目光放到封夕身上。
“现在是三十……，不，五十遍！”凯瑟琳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道：“立刻、马上、给我完成克立方魔术！否则，我就喊你的家长！”
封夕一听顿时一哆嗦，有些难为的拿起了讲台上的道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凯瑟琳。
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要不我还是选……”
“闭嘴！”凯瑟琳怒喝一声。
封夕脖子一缩，转头看着道具，脑筋快转冒烟了也没搞懂这几个东西该怎么用。
话说，这里是哪啊？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到底要干什么？
唔！头好疼！天为什么在转？
正当此时，也不知是用脑过度、还是原本就不稳定，封夕突然感受到一股晕眩，一股从灵魂涌至肉体的晕眩感。
意识逐渐模糊，天地开始旋转，老师的脸庞、讲台下端坐的学生们在此刻变得模糊不清。
耳边似是有惊呼传来，好像是老师、又好像是同学，亦或者窗外的鸟雀。
最后的最后，封夕突然听到了奇异而又空灵的鸣语——
“抚～”
再往后，他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
当封夕的意识逐渐趋于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清醒梦。
在梦里，他并不来自于地球，而是维克特大陆的本地生灵。
他出生于东夏小镇，一个非常偏远的边陲小镇。
他没有父母，或者说，父母早已死去，而留给他的只有一间说不上豪华的小房子。
得益于西科姆王国较为出众的教育意识，学校虽说不上遍地皆是，但小镇里也的确有个可以识字、读书的地方，他的童年便在那里度过。
直到十二岁时他被检测出具有成为术士的天赋，于是，他便跟着同龄人前往更大的城市进行更仔细的检测。
检测的结果很好，哪怕在所有人之中他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个，所以他就又被送到了更大的城市，就这样兜兜转转来到了如今的学府——圣•希特斯皇家学院。
但天赋需要知识、需要金钱、需要努力的兑现，而封夕有的很少，所以他加倍的努力。
最终，日以继夜的疲劳拖垮了他，让他患上了诡异的病症，像是被反弹一样——需要大量的睡眠去维持意识的平衡，如若婴儿。
封夕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自卑。或许老师们也有所察觉，但优异的成绩给予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台阶，只要不出大问题他们不会去理会封夕。
但这位凯瑟琳老师不一样。
首先，年轻。年轻就意味着经验少，她还没有办法很好的把握课堂节奏，有时候说的太过干燥、让人昏昏欲睡，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色鬼头胎嘛。
其次，有责任心。有责任心是好事，但某种程度上这会使她无法很好的把控与学生之间的距离，一旦过于靠近她便不太能控制住情绪。
最后，神秘。是的，她非常的神秘，哪怕在这个以贵族为主体的学校，也很少有人能知道有关于她的学习。但反过来说，她也同样不太清楚有关学校的信息。神秘往往是双向的。
如此一叠加，就出现了之前的惨状。
那么问题来了，克立方魔术究竟是个啥？
意识的深处，如若无垠大海的某处，封夕皱着眉一脸不解。
按照设定，“他”是会克立方魔术的呀！那他为什么不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灵魂不稳定的原因呢？】
“灵魂不稳定？有道理！”封夕严肃的点了点头。
随即，似是注意到什么，他突然一愣，直起腰左右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海面，皱着眉挠挠脑袋不解道：“没有人啊？见鬼了？”
【……】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脚下？】
“？！”
封夕猛然瞪大眼，随即向着脚下、那深邃的大海望去。
在如镜一般的水面，一个和他长相一致、只有衣服不一样的少年，向他挥了挥手：
【嗨～你好！】
“呃，你……好？”封夕一懵，呆滞片刻，愣愣得打招呼道。
【唔，该说好久不见呢？还是除此见面？我就是你梦到的那个封夕。】
水面下的他皱了皱眉，如此传递道。
“唉？”封夕更懵了。
【你别看我！我也不太清楚。】
水面下的他摇摇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你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结果梦中突然有个什么奇怪的蓝色流体出现，一把把我给粘住了，再然后你就顺着那个蓝色流体形成的通道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是，是这样吗？”封夕眨眨眼。
随着水下他的话语，他的记忆也开始松动。
“哦！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小盒子传送器里，本来看着即将着陆，我就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结果突然不知道从哪蹦出个蓝色流体一口把握给吞了下去，再然后……就是意识恢复在课堂上了！”封夕皱着眉一点点的把回忆给挤出来。
【那么问题来，那个蓝色流体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我……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现在又该怎么办？】
水下的他开口，没有声音，却不断有字幕自心底浮现。
“唔！虽然不想这么快这样做，但如今只能这样了！”封夕打定什么注意，打开舰长面板点击某个功能然后大声求助道：
“天基！救命啊！有大事发生了！”
“………嘟，嘟，嘟。”
“嗒。”超远距离电话接通。
“呼！”封夕长舒一口气，心里暗暗道：“还好我在之前就把天基发给我的操作指南全部看过了，不然可真要完蛋了！”
【操作指南？什么……咦？为什么我脑子里多出一大堆东西？】
封夕一听，刚想回答，舰长面板便传来了天基的声音：
“舰长？怎么了？发生什么问题？请简单、快速的描述出大致进过！”
封夕放下疑惑，然后把更多的还是疑惑给倾倒到了天基身上。
天基听完，沉默了许久，久到两只封夕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
“抱歉，舰长。查资料花费了些许时间，没耽误您时间吧？”
“没有！没有！”封夕断然摇头，然后又问道：“查出什么了？”
“有一点信息吧。是修复资料库抢救下来的信息，因为还没上传，所以只能花点时间进行真实阅览。
就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嗯嗯！”
【嗯嗯！】
两只封夕严阵以待，听着天基的见解。
“对于袭击舰长的那个蓝色流体与帮助您的流体是否是同一个，以及它们这么做究竟为什么暂且还是未知数。
但从某种意义上，它们都是在帮助舰长。”
“帮助？”封夕黑人问号，有这么帮助人的吗？
“是的。发生在舰长与另一个您身上的现象名为【根源融合】。
简单的说，就是两个从根源上相同的个体，因为接近而出现融合的现象。
这种现象普遍发生在异世同位体之间。
当某个人或物在宇宙之中处于较高格位时，祂的存在便会如同恒星那样，影响着诸世万界、宇宙规律的运转。
而异世同位体在某种意义上便是那个顶点向某个世界投下的一缕光芒。
但这并不代表，祂就高于其他所有的异世同位体。所有的异世同位体地位都是等同的，甚至有些同位体的成就会超越最初的那位，成就更大的不可思议。
而根源融合便是存在于异世同位体之间的融合、进化，嗯、用等级来形容就是，一个一级和另一个一级可以融合出一个五级。
此外，因为根源一致，纵然延伸方向各不相同，可一旦相遇，就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甚至有某些同位体之间会产生超出友谊的关系。”
“咦～”
【咦～】
二人纷纷嫌弃道。
“那有什么解决？”封夕问道。
【对呀！就算和另一个自己，使用同一副躯体什么的也非常的不适呢！】
“抱歉，就目前的资料来看，绝无可能。”天基充满歉意的道。
“因为本质已经合一，纵然还存在两个人的意识，也仅仅只是矫正外在的余音罢了。
如今的您与其说是和另一个自己对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毕竟，但从描述来看二位的记忆也开始同步了吧？”
“呃，这……”
【唉？这么说我们两个有一个要死了？】
“不，是全部。融合，在某种程度上便是对曾经人格的摧毁。”天基纠正道。
气氛更加沉默了，在天基挂断电话后，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段时间。
“唉！”【唉！】
最终，二人长叹一声。
随后，相视一笑。
正如天基所言，他们的记忆开始融并了，但……并没有恐惧，反而是安心。
对自己终于有交心交肺的朋友的安心，对另一个他的同情，对……往后未来的期待！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去其他世界了？】
“对呀！”
【好期待呢！】
“我也是！不过，得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
【当然，你也别忘记多回来看看啊！这毕竟也是我们的家。】
“那当然！不会忘的！”
最后的最后，倒影与倒影重合、意志与意志重合，天与海同样重合。
无垠大海之上，只身一人的少年就这么淡然的坐着。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又照了照倒影，轻轻捏了捏眼睛。
无声，却又有声。好看的大眼睛轻易的裂成了两颗，就好像古代传说之中的重瞳那般。
胡乱的转了转，随后再度合一。
封夕站起身看着天穹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啊～！看来天基的资料也会出错嘛～”
“融合不是摧毁，而是合并。”×2
维克特大陆迎来了第一次的工业革命，工厂轰鸣、白烟雾霭的盛况笼罩了半个之多的大陆。
以人类、矮人、地精为首的青铜后裔们为了黄金与领土，发起了名为“工业”的挑战函。
而精灵、海妖与恶魔这类寿命长达千载的白银后裔们，虽满脸不屑，但为了自身霸权的不动摇，同样开始了工业的序曲，只是为了面子大多发展的也不过是“轻工业”而已。
整个维克特大陆唯有超然的黄金后裔们——巨龙、泰坦以及天使们，对这不屑一顾，并安心居住在他们的国度之内，恐怕唯有吞没世界的巨大战争才能把他们唤醒吧？
而在今天，闪烁着昼光的神秘在众生无知的注视下降临了。
天穹之上，由世界意志演化的数位古神们拿着协议书，各自的眼中闪过了意味不明的光彩。
“封夕同学！封夕同学！”
睡梦中，封夕隐隐听到有什么人在喊他的名字，忽远忽近，让人把握不住方向。
“谁呀？不知道在人睡觉的时候，吵闹很不好吗？”封夕不满的皱了皱眉，裹了裹自己继续睡着。
“封……夕！同学！”
但那声音不依不饶，一阵如同狮吼般的声音彻底突破了睡梦的界限将他从梦中给捞了起来。
只是一清醒，封夕便感觉耳边一阵剧痛。
“啊，疼疼疼！”
封夕疼得呲牙咧嘴，顺着耳朵被拽的方向望去，先是一座伟岸，随后是女子带着眼镜的美丽脸蛋。
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她咬牙切齿的道：“封夕！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教授的课有什么不满？！这已经是你这个学期第九次在我课上睡觉了！”
“对不起！凯瑟琳老师，我错了！”正当意识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封夕的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用着奇异的语言熟练的向着女子求饶道。
“唉？这是什么语言？我什么时候学会的？”封夕的内心一脸茫然：
“我不是，刚刚还在坐着小盒子传送器的吗？”
封夕不解，但他的嘴巴还在下意识的吧啦吧啦个不停：“尊敬且温柔、美丽、大方、聪明、魅力四射的凯瑟琳老师，请您饶过我这个不识好歹的笨蛋学生吧？”
“哼！不可能！”凯瑟琳似是铁了心要惩治这个不好心认真学习的学生，在课堂一片哄闹之中，凯瑟琳用力拽着，将他扯到了讲台前。
一把松开，凯瑟琳压着怒气开口道：“别怪老师不给情面！完成克立方魔术，老师就放过你！不然……把这段抄写十遍！”
封夕毫不犹豫道：“我选抄书！”
凯瑟琳脸顿时一黑，怒喝道：“改了！二十遍！”
“没问题！”封夕点头。
不就是抄书吗，以前语文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是抄课文、那时候要抄的可比现在多了！
台下传来了一阵笑声，这让凯瑟琳的脸色愈发不好看，狠狠的瞪了一下下面，她再次将目光放到封夕身上。
“现在是三十……，不，五十遍！”凯瑟琳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道：“立刻、马上、给我完成克立方魔术！否则，我就喊你的家长！”
封夕一听顿时一哆嗦，有些难为的拿起了讲台上的道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凯瑟琳。
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要不我还是选……”
“闭嘴！”凯瑟琳怒喝一声。
封夕脖子一缩，转头看着道具，脑筋快转冒烟了也没搞懂这几个东西该怎么用。
话说，这里是哪啊？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到底要干什么？
唔！头好疼！天为什么在转？
正当此时，也不知是用脑过度、还是原本就不稳定，封夕突然感受到一股晕眩，一股从灵魂涌至肉体的晕眩感。
意识逐渐模糊，天地开始旋转，老师的脸庞、讲台下端坐的学生们在此刻变得模糊不清。
耳边似是有惊呼传来，好像是老师、又好像是同学，亦或者窗外的鸟雀。
最后的最后，封夕突然听到了奇异而又空灵的鸣语——
“抚～”
再往后，他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
当封夕的意识逐渐趋于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清醒梦。
在梦里，他并不来自于地球，而是维克特大陆的本地生灵。
他出生于东夏小镇，一个非常偏远的边陲小镇。
他没有父母，或者说，父母早已死去，而留给他的只有一间说不上豪华的小房子。
得益于西科姆王国较为出众的教育意识，学校虽说不上遍地皆是，但小镇里也的确有个可以识字、读书的地方，他的童年便在那里度过。
直到十二岁时他被检测出具有成为术士的天赋，于是，他便跟着同龄人前往更大的城市进行更仔细的检测。
检测的结果很好，哪怕在所有人之中他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个，所以他就又被送到了更大的城市，就这样兜兜转转来到了如今的学府——圣•希特斯皇家学院。
但天赋需要知识、需要金钱、需要努力的兑现，而封夕有的很少，所以他加倍的努力。
最终，日以继夜的疲劳拖垮了他，让他患上了诡异的病症，像是被反弹一样——需要大量的睡眠去维持意识的平衡，如若婴儿。
封夕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自卑。或许老师们也有所察觉，但优异的成绩给予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台阶，只要不出大问题他们不会去理会封夕。
但这位凯瑟琳老师不一样。
首先，年轻。年轻就意味着经验少，她还没有办法很好的把握课堂节奏，有时候说的太过干燥、让人昏昏欲睡，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色鬼头胎嘛。
其次，有责任心。有责任心是好事，但某种程度上这会使她无法很好的把控与学生之间的距离，一旦过于靠近她便不太能控制住情绪。
最后，神秘。是的，她非常的神秘，哪怕在这个以贵族为主体的学校，也很少有人能知道有关于她的学习。但反过来说，她也同样不太清楚有关学校的信息。神秘往往是双向的。
如此一叠加，就出现了之前的惨状。
那么问题来了，克立方魔术究竟是个啥？
意识的深处，如若无垠大海的某处，封夕皱着眉一脸不解。
按照设定，“他”是会克立方魔术的呀！那他为什么不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灵魂不稳定的原因呢？】
“灵魂不稳定？有道理！”封夕严肃的点了点头。
随即，似是注意到什么，他突然一愣，直起腰左右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海面，皱着眉挠挠脑袋不解道：“没有人啊？见鬼了？”
【……】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脚下？】
“？！”
封夕猛然瞪大眼，随即向着脚下、那深邃的大海望去。
在如镜一般的水面，一个和他长相一致、只有衣服不一样的少年，向他挥了挥手：
【嗨～你好！】
“呃，你……好？”封夕一懵，呆滞片刻，愣愣得打招呼道。
【唔，该说好久不见呢？还是除此见面？我就是你梦到的那个封夕。】
水面下的他皱了皱眉，如此传递道。
“唉？”封夕更懵了。
【你别看我！我也不太清楚。】
水面下的他摇摇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你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结果梦中突然有个什么奇怪的蓝色流体出现，一把把我给粘住了，再然后你就顺着那个蓝色流体形成的通道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是，是这样吗？”封夕眨眨眼。
随着水下他的话语，他的记忆也开始松动。
“哦！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小盒子传送器里，本来看着即将着陆，我就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结果突然不知道从哪蹦出个蓝色流体一口把握给吞了下去，再然后……就是意识恢复在课堂上了！”封夕皱着眉一点点的把回忆给挤出来。
【那么问题来，那个蓝色流体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我……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现在又该怎么办？】
水下的他开口，没有声音，却不断有字幕自心底浮现。
“唔！虽然不想这么快这样做，但如今只能这样了！”封夕打定什么注意，打开舰长面板点击某个功能然后大声求助道：
“天基！救命啊！有大事发生了！”
“………嘟，嘟，嘟。”
“嗒。”超远距离电话接通。
“呼！”封夕长舒一口气，心里暗暗道：“还好我在之前就把天基发给我的操作指南全部看过了，不然可真要完蛋了！”
【操作指南？什么……咦？为什么我脑子里多出一大堆东西？】
封夕一听，刚想回答，舰长面板便传来了天基的声音：
“舰长？怎么了？发生什么问题？请简单、快速的描述出大致进过！”
封夕放下疑惑，然后把更多的还是疑惑给倾倒到了天基身上。
天基听完，沉默了许久，久到两只封夕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
“抱歉，舰长。查资料花费了些许时间，没耽误您时间吧？”
“没有！没有！”封夕断然摇头，然后又问道：“查出什么了？”
“有一点信息吧。是修复资料库抢救下来的信息，因为还没上传，所以只能花点时间进行真实阅览。
就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嗯嗯！”
【嗯嗯！】
两只封夕严阵以待，听着天基的见解。
“对于袭击舰长的那个蓝色流体与帮助您的流体是否是同一个，以及它们这么做究竟为什么暂且还是未知数。
但从某种意义上，它们都是在帮助舰长。”
“帮助？”封夕黑人问号，有这么帮助人的吗？
“是的。发生在舰长与另一个您身上的现象名为【根源融合】。
简单的说，就是两个从根源上相同的个体，因为接近而出现融合的现象。
这种现象普遍发生在异世同位体之间。
当某个人或物在宇宙之中处于较高格位时，祂的存在便会如同恒星那样，影响着诸世万界、宇宙规律的运转。
而异世同位体在某种意义上便是那个顶点向某个世界投下的一缕光芒。
但这并不代表，祂就高于其他所有的异世同位体。所有的异世同位体地位都是等同的，甚至有些同位体的成就会超越最初的那位，成就更大的不可思议。
而根源融合便是存在于异世同位体之间的融合、进化，嗯、用等级来形容就是，一个一级和另一个一级可以融合出一个五级。
此外，因为根源一致，纵然延伸方向各不相同，可一旦相遇，就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甚至有某些同位体之间会产生超出友谊的关系。”
“咦～”
【咦～】
二人纷纷嫌弃道。
“那有什么解决？”封夕问道。
【对呀！就算和另一个自己，使用同一副躯体什么的也非常的不适呢！】
“抱歉，就目前的资料来看，绝无可能。”天基充满歉意的道。
“因为本质已经合一，纵然还存在两个人的意识，也仅仅只是矫正外在的余音罢了。
如今的您与其说是和另一个自己对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毕竟，但从描述来看二位的记忆也开始同步了吧？”
“呃，这……”
【唉？这么说我们两个有一个要死了？】
“不，是全部。融合，在某种程度上便是对曾经人格的摧毁。”天基纠正道。
气氛更加沉默了，在天基挂断电话后，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段时间。
“唉！”【唉！】
最终，二人长叹一声。
随后，相视一笑。
正如天基所言，他们的记忆开始融并了，但……并没有恐惧，反而是安心。
对自己终于有交心交肺的朋友的安心，对另一个他的同情，对……往后未来的期待！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去其他世界了？】
“对呀！”
【好期待呢！】
“我也是！不过，得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
【当然，你也别忘记多回来看看啊！这毕竟也是我们的家。】
“那当然！不会忘的！”
最后的最后，倒影与倒影重合、意志与意志重合，天与海同样重合。
无垠大海之上，只身一人的少年就这么淡然的坐着。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又照了照倒影，轻轻捏了捏眼睛。
无声，却又有声。好看的大眼睛轻易的裂成了两颗，就好像古代传说之中的重瞳那般。
胡乱的转了转，随后再度合一。
封夕站起身看着天穹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啊～！看来天基的资料也会出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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