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吃甜的大小姐（二合一）
同窗基本都知道牧归在偃术方面是个学渣，但他进去的时间却是所有人里最长的一个，就在众人好奇不已，开始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的时候，牧归抱着一摞书稿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周道明的房子。
“牧归，你拿的什么？”
面对同窗问询，牧归得意一笑：“先生叫我进去畅谈一番，发现我是个骨骼清奇、万中无一的偃术奇才，所以把他毕生的心血都托付给我！”
说完来到茅晟面前，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他手里：“我见你也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决定把衣钵交给你来传承，一定要把它们发扬光大啊！”
牧归还真没打算自己去学，以他几乎是零基础的偃术水平，要篆刻出八极阵图不下几年苦工根本不可能，所以在屋内的时候就问过可不可以分享给朋友，周道明对此并不禁止，因为这些技术都不算什么秘密。
等牧归出来，后面也没几个人了，很快走流程似的贺寿结束，周道明是真的没有出过房门一步，这时有人提议：“咱们结业之后难得再像今天这样齐聚，现在正好到了用午饭的点，不如一起找个地方聚聚？”
提议立刻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周斌举十分豪气地大声道：“各位跟我走，今天我来安排大家！”
“周兄爽利！”
立刻有人附和叫好，但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抢着结账的，毕竟不是所有富二代叫周斌举。
“牧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茹拉着梨萱苏凑过来，指着茅晟抱着的书稿依然十分好奇。
“泼天的富贵！”
陈茹忍不住白了一眼牧归：“就你那抠搜样儿，舍得把泼天富贵给小茅茅虫？”
茅晟十分不满地看了陈茹一眼：“不要叫我小茅茅虫！”
“好哇，师姐叫得，我就叫不得？”
眼看着要拌上嘴了，牧归一把揽住茅晟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你懂什么，咱们兄弟可是苟富贵，勿相忘的交情！”
苟富贵，勿相忘......
陈茹重复一遍眼前顿时一亮，正准备对梨萱苏开口，梨萱苏却扑闪着大眼睛开口问道：“牧归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写诗的？”
不仅仅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那几句，刚刚刘华背诵的《致恩师周道明》都有极高的水平，让她吃惊不小，这还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那个贪玩的牧归吗？
梨萱苏的问话也戳中了在场好几个女孩的心思，一个懂诗词的同窗在玉成书院可是稀有得很，纷纷把目光转向牧归。
“唔......”
在茅晟刚要开口吹嘘兄弟的时候，牧归立刻掐住他命运的脖颈制止，他是想要扬名，但却不是在这群八卦的女生中间：“都是凑巧编出来的打油诗，我要真会写诗还不去隔壁考秀才去了，你说是不是周斌举？”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周斌举哼哼。
牧归的话其实没什么道理，但很多同窗还是被这个理由说服，因为他们自身水平有限根本不具备鉴赏能力。
玉成书院是为培养宗门对口人才开设的，有偃术、文化、武艺、算术、工艺等种种课程，每一门课都会根据态度或者天赋重点发掘和培养有一定能力的学生，至于其他人则多选择放养。
对于很多并不具备一定家庭条件或者天性贪玩的学生，文化和武艺是最具门槛的两门课程，很多人是半吊子情有可原。
像牧归这样未来在江湖上根本翻不出浪花的修为，今年被隐剑阁特招，走的却是武艺结业第一的荣誉，可见生源质量的不靠谱。
“可是......”
没有被糊弄到的梨萱苏还想说什么，但牧归完全不给机会，他刚刚已经满足了大多同窗的好奇，却没有义务去回答某一人的问题，走到刘华旁边把装着酒的漆盒递过去：“先生坚决不受，大家是个整体，但只有我和茅晟得了好处，有些对不住了。”
“没事，给先生送寿礼本也不是图什么好处，酒是你弄到的，你自己拿着吧。”
“我待会有事，你先帮忙保管着，过些时日有闲暇，咱们五个再私下聚聚，把这酒干了。”
“你今天？”
“就不去糟蹋周大少的钱了。”牧归笑着把漆盒塞到刘华手上，拔腿就走。
“牧归哥哥！”
听到梨萱苏的声音，牧归的脚步更快了，没过多久又听到周斌举的声音。
“别管他，那小子不合群，还苟富贵，狗能不能富贵不得看主人吗！”
然后就听到茅晟和周斌举对骂起来。
......
“娘，我回来了！”
“苏苏，不是说午时给先生贺寿吗，怎么回来这么晚？”
“中午同窗师兄周斌举请班上所有人一起聚会，下午又和小茹逛了会，今天晚饭我就不吃了。”
穿着华丽的中年慵懒女人看向掀开珠帘走进来的女儿，发现她两腮带着驼红，柳眉微蹙：“你喝酒了？”
“中午聚会只喝了一杯，下午和小茹单独小酌了一会。”
“秀烟，给小姐煮一碗解酒汤。”
梨母李采儿扬声吩咐一句，隔屋里立刻传来脆声声的“是”。
“爹呢？”梨萱苏拖过一张藤椅坐到母亲旁边，仰倒在椅子上，神色间明显带着微醺。
李采儿手上拿着张纸，看了眼女儿瓷娃娃一样的脸不由笑道：“你爹年轻时候的同窗上门拜访，二人一起出去喝酒了。”
李采儿驭夫有道并不担心丈夫放班以后出去鬼混，她晃了晃手里的纸张递向女儿：“你爹的同窗还带了件趣事过来，对了，那天你说牧家的小崽子欺负你，这几天如何了？”
梨萱苏眼睛闪了闪，最近牧归一直对自己态度冷淡，但她觉得他大概率是欲情故纵，等过些时日就好，所以不太想听母亲讲那些怎么压服父亲的手段。
她一边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张一边含糊道：“还行，但我不太想理他。”
把纸摊开撇了一眼，是一首诗歌，梨萱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念出来：“长宁女儿行......”
读完一遍，梨萱苏微微有些失神，然后才问：“这么美丽的女子，说的是谁？”
李采儿得意一笑，看向女儿：“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陈禹舟？柳宗生？”
连续几个猜测母亲都是摇头，梨萱苏报完几个长宁有名的才子也再想不出其他，他的父亲跟方文良院正差不多，虽然也是文人出身，但打上了宗门的标签，跟地方上真正的文人圈子还是有些隔阂，所以她对文人圈的事情知道一点但并不多。
李采儿也不再卖关子，笑道：“是牧家的那个小崽子。”
“牧归？”
看到母亲点头，梨萱苏有些沉默，这美丽的女子是......？
倒是李采儿显得无比笃定，言笑晏晏道：“这诗是牧归写的，你说他诗中的美丽女子还能是谁？”
梨萱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如果是牧归写的，不是自己又能是谁呢？那就说明，他这些天的冷淡就是在欲擒故纵......哼！
这时李采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不过苏苏，男人惯会说些漂亮的话哄我们女人开心，你可不要被人三言两语就给欺骗了，他牧家的小崽子哪怕会写几首诗也还是个武夫家庭，还远不到让咱们刮目相看呢！”
......
翌日，牧归来到疾风武堂，大小姐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对练的时候柯妙苓“哐哐”一顿乱砍，杀得牧归胆战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没喝酒怎么就狂暴了呢？
等到休息的时候，牧归拿着昨天又重新烤制多次，终于掌握好火候的蛋糕递到柯妙苓面前。
“这是什么？”柯妙苓看着黄橙橙的蛋糕，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见过。
“蛋糕，我花时间亲手做的，很好吃，你尝尝。”
柯妙苓没再追问拿起一块丝毫没有犹豫就送入口中，一开始还在细嚼慢咽，不过很快就加快了频率。
牧归一直等她把一块全部吃完才笑问：“好吃吗？”
柯妙苓不答反问：“你昨天是在做这个？”
“算是吧。”牧归点头，张口就来。
“那我原谅你昨天没来。”柯妙苓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昨天当发现又换成罗师傅陪她练习的时候，柯妙苓是有些失落的，她想过很多原因，是牧归被自己砍伤了？或者自己进步太快，他感觉赶不上进度所以放弃了？还是......
但是猜测很多，她却并没有去问，因为自记事起大多数时候她得到的答案都不是想要的答案......
“什，什么？”牧归并没有太听清柯妙苓刚刚的话。
柯妙苓唬着脸：“我是说下次你不来至少应该提前说一声。”
说完，清冷的眼神又投向牧归手中的蛋糕，牧归立刻再次朝前递了一下。
蛋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牧归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开始绽放出来，就像个黄鼠狼。
“你怎么不吃？”终于，看到痴笑不止却从始至终都没上手的牧归，柯妙苓有些疑惑。
牧归瞬间收住笑意，唏嘘不已长叹一声：“制作蛋糕的一种食材在咱们博州非常稀少，我能弄到的就只够做出那么些，昨天我和爹娘都已经尝过了，而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柯妙苓拿蛋糕的手一滞，然后指着蛋糕对牧归说：“你也吃。”
“不用，我昨天已经尝过......好吧，我吃。”
牧归推辞，但很快就在柯妙苓清冷的眼神紧逼中败下阵来。
看到牧归捻起一块蛋糕送入口中，柯妙苓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然后也津津有味吃起来：“好东西要分享会更好吃，这可是你说的。”
牧归有些惊讶，这句话好像是之前为了拖延恢复时间请对方吃东西而随便找的借口，大小姐竟然还记得。
不过他并不纠结这个，接下来二人都没怎么说话，蛋糕以很快的速度越来越少，牧归突然发现柯妙苓好像很喜欢甜食，不管是今天的蛋糕还是之前的点心，她吃东西的时候眼睛总会下意识半弯成下月牙的形状，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开心。
柯妙苓再次伸手时，发现纸包里只剩下最后一块蛋糕，她犹豫地停下手，牧归则把纸包又往她那边推了推：“我甜食吃多了有点齁，拜托你扫个尾，谢谢啊！”
“不客气。”柯妙苓喜滋滋拿起最后一个，却没有立刻送入口中，“你说这个蛋糕很稀有的制作食材是什么东西？”
“牛乳，是从亘州西北的一种名为奶牛的牛类身上得到的，前段时间万泽商会带了几头奶牛准备运到云梦城，但走到半路买家又不要了，所以临时安置在长宁，我是通过一位熟人才弄到了一点牛乳，花了不少钱。
其实花钱也就罢了，我去看过，那几头奶牛的饲养环境也不怎么好，估摸着都活不过今年，可惜了，我还有好多蛋糕的制作方法还没来得及试验呢......”
说完，牧归摇头叹息，还装模作样地砸吧了几下嘴，而柯妙苓在听到还有好多蛋糕制作方法后，眼眸中不觉冒出了精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茶话会”结束，双方又摆开架势练起来，但直到一上午结束，双方都没再多聊什么。
离开疾风武堂，乘坐在豪华马车上，小桃儿又献宝似的拿出花涧里的蒸枣糕。
柯妙苓轻咬一口，忽然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把枣糕放了回去，小桃儿见到这幅情景只觉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今天的枣糕不好吃吗？”
柯妙苓没有回答，微微发呆了一会忽然大声问：“薛叔，你见过奶牛吗？”
提着鞭子，正操控马车的车夫薛虎陡然听到大小姐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又回忆半晌才回答：“早些年跟着大爷游历天下时在亘州、梁州、神都等地方都看见过，这种牛不事耕作，而是专门养来取牛乳，据说长期服用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我听朋友说万泽商会有几头奶牛现在长宁，薛叔帮我买下来吧。”
“好，好......”薛虎短暂愣神了一下，一边答应一边想，朋友？我天天跟着大小姐怎么没见过她交的朋友？
“牧归，你拿的什么？”
面对同窗问询，牧归得意一笑：“先生叫我进去畅谈一番，发现我是个骨骼清奇、万中无一的偃术奇才，所以把他毕生的心血都托付给我！”
说完来到茅晟面前，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他手里：“我见你也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决定把衣钵交给你来传承，一定要把它们发扬光大啊！”
牧归还真没打算自己去学，以他几乎是零基础的偃术水平，要篆刻出八极阵图不下几年苦工根本不可能，所以在屋内的时候就问过可不可以分享给朋友，周道明对此并不禁止，因为这些技术都不算什么秘密。
等牧归出来，后面也没几个人了，很快走流程似的贺寿结束，周道明是真的没有出过房门一步，这时有人提议：“咱们结业之后难得再像今天这样齐聚，现在正好到了用午饭的点，不如一起找个地方聚聚？”
提议立刻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周斌举十分豪气地大声道：“各位跟我走，今天我来安排大家！”
“周兄爽利！”
立刻有人附和叫好，但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抢着结账的，毕竟不是所有富二代叫周斌举。
“牧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茹拉着梨萱苏凑过来，指着茅晟抱着的书稿依然十分好奇。
“泼天的富贵！”
陈茹忍不住白了一眼牧归：“就你那抠搜样儿，舍得把泼天富贵给小茅茅虫？”
茅晟十分不满地看了陈茹一眼：“不要叫我小茅茅虫！”
“好哇，师姐叫得，我就叫不得？”
眼看着要拌上嘴了，牧归一把揽住茅晟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你懂什么，咱们兄弟可是苟富贵，勿相忘的交情！”
苟富贵，勿相忘......
陈茹重复一遍眼前顿时一亮，正准备对梨萱苏开口，梨萱苏却扑闪着大眼睛开口问道：“牧归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写诗的？”
不仅仅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那几句，刚刚刘华背诵的《致恩师周道明》都有极高的水平，让她吃惊不小，这还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那个贪玩的牧归吗？
梨萱苏的问话也戳中了在场好几个女孩的心思，一个懂诗词的同窗在玉成书院可是稀有得很，纷纷把目光转向牧归。
“唔......”
在茅晟刚要开口吹嘘兄弟的时候，牧归立刻掐住他命运的脖颈制止，他是想要扬名，但却不是在这群八卦的女生中间：“都是凑巧编出来的打油诗，我要真会写诗还不去隔壁考秀才去了，你说是不是周斌举？”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周斌举哼哼。
牧归的话其实没什么道理，但很多同窗还是被这个理由说服，因为他们自身水平有限根本不具备鉴赏能力。
玉成书院是为培养宗门对口人才开设的，有偃术、文化、武艺、算术、工艺等种种课程，每一门课都会根据态度或者天赋重点发掘和培养有一定能力的学生，至于其他人则多选择放养。
对于很多并不具备一定家庭条件或者天性贪玩的学生，文化和武艺是最具门槛的两门课程，很多人是半吊子情有可原。
像牧归这样未来在江湖上根本翻不出浪花的修为，今年被隐剑阁特招，走的却是武艺结业第一的荣誉，可见生源质量的不靠谱。
“可是......”
没有被糊弄到的梨萱苏还想说什么，但牧归完全不给机会，他刚刚已经满足了大多同窗的好奇，却没有义务去回答某一人的问题，走到刘华旁边把装着酒的漆盒递过去：“先生坚决不受，大家是个整体，但只有我和茅晟得了好处，有些对不住了。”
“没事，给先生送寿礼本也不是图什么好处，酒是你弄到的，你自己拿着吧。”
“我待会有事，你先帮忙保管着，过些时日有闲暇，咱们五个再私下聚聚，把这酒干了。”
“你今天？”
“就不去糟蹋周大少的钱了。”牧归笑着把漆盒塞到刘华手上，拔腿就走。
“牧归哥哥！”
听到梨萱苏的声音，牧归的脚步更快了，没过多久又听到周斌举的声音。
“别管他，那小子不合群，还苟富贵，狗能不能富贵不得看主人吗！”
然后就听到茅晟和周斌举对骂起来。
......
“娘，我回来了！”
“苏苏，不是说午时给先生贺寿吗，怎么回来这么晚？”
“中午同窗师兄周斌举请班上所有人一起聚会，下午又和小茹逛了会，今天晚饭我就不吃了。”
穿着华丽的中年慵懒女人看向掀开珠帘走进来的女儿，发现她两腮带着驼红，柳眉微蹙：“你喝酒了？”
“中午聚会只喝了一杯，下午和小茹单独小酌了一会。”
“秀烟，给小姐煮一碗解酒汤。”
梨母李采儿扬声吩咐一句，隔屋里立刻传来脆声声的“是”。
“爹呢？”梨萱苏拖过一张藤椅坐到母亲旁边，仰倒在椅子上，神色间明显带着微醺。
李采儿手上拿着张纸，看了眼女儿瓷娃娃一样的脸不由笑道：“你爹年轻时候的同窗上门拜访，二人一起出去喝酒了。”
李采儿驭夫有道并不担心丈夫放班以后出去鬼混，她晃了晃手里的纸张递向女儿：“你爹的同窗还带了件趣事过来，对了，那天你说牧家的小崽子欺负你，这几天如何了？”
梨萱苏眼睛闪了闪，最近牧归一直对自己态度冷淡，但她觉得他大概率是欲情故纵，等过些时日就好，所以不太想听母亲讲那些怎么压服父亲的手段。
她一边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张一边含糊道：“还行，但我不太想理他。”
把纸摊开撇了一眼，是一首诗歌，梨萱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念出来：“长宁女儿行......”
读完一遍，梨萱苏微微有些失神，然后才问：“这么美丽的女子，说的是谁？”
李采儿得意一笑，看向女儿：“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陈禹舟？柳宗生？”
连续几个猜测母亲都是摇头，梨萱苏报完几个长宁有名的才子也再想不出其他，他的父亲跟方文良院正差不多，虽然也是文人出身，但打上了宗门的标签，跟地方上真正的文人圈子还是有些隔阂，所以她对文人圈的事情知道一点但并不多。
李采儿也不再卖关子，笑道：“是牧家的那个小崽子。”
“牧归？”
看到母亲点头，梨萱苏有些沉默，这美丽的女子是......？
倒是李采儿显得无比笃定，言笑晏晏道：“这诗是牧归写的，你说他诗中的美丽女子还能是谁？”
梨萱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如果是牧归写的，不是自己又能是谁呢？那就说明，他这些天的冷淡就是在欲擒故纵......哼！
这时李采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不过苏苏，男人惯会说些漂亮的话哄我们女人开心，你可不要被人三言两语就给欺骗了，他牧家的小崽子哪怕会写几首诗也还是个武夫家庭，还远不到让咱们刮目相看呢！”
......
翌日，牧归来到疾风武堂，大小姐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对练的时候柯妙苓“哐哐”一顿乱砍，杀得牧归胆战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没喝酒怎么就狂暴了呢？
等到休息的时候，牧归拿着昨天又重新烤制多次，终于掌握好火候的蛋糕递到柯妙苓面前。
“这是什么？”柯妙苓看着黄橙橙的蛋糕，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见过。
“蛋糕，我花时间亲手做的，很好吃，你尝尝。”
柯妙苓没再追问拿起一块丝毫没有犹豫就送入口中，一开始还在细嚼慢咽，不过很快就加快了频率。
牧归一直等她把一块全部吃完才笑问：“好吃吗？”
柯妙苓不答反问：“你昨天是在做这个？”
“算是吧。”牧归点头，张口就来。
“那我原谅你昨天没来。”柯妙苓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昨天当发现又换成罗师傅陪她练习的时候，柯妙苓是有些失落的，她想过很多原因，是牧归被自己砍伤了？或者自己进步太快，他感觉赶不上进度所以放弃了？还是......
但是猜测很多，她却并没有去问，因为自记事起大多数时候她得到的答案都不是想要的答案......
“什，什么？”牧归并没有太听清柯妙苓刚刚的话。
柯妙苓唬着脸：“我是说下次你不来至少应该提前说一声。”
说完，清冷的眼神又投向牧归手中的蛋糕，牧归立刻再次朝前递了一下。
蛋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牧归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开始绽放出来，就像个黄鼠狼。
“你怎么不吃？”终于，看到痴笑不止却从始至终都没上手的牧归，柯妙苓有些疑惑。
牧归瞬间收住笑意，唏嘘不已长叹一声：“制作蛋糕的一种食材在咱们博州非常稀少，我能弄到的就只够做出那么些，昨天我和爹娘都已经尝过了，而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柯妙苓拿蛋糕的手一滞，然后指着蛋糕对牧归说：“你也吃。”
“不用，我昨天已经尝过......好吧，我吃。”
牧归推辞，但很快就在柯妙苓清冷的眼神紧逼中败下阵来。
看到牧归捻起一块蛋糕送入口中，柯妙苓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然后也津津有味吃起来：“好东西要分享会更好吃，这可是你说的。”
牧归有些惊讶，这句话好像是之前为了拖延恢复时间请对方吃东西而随便找的借口，大小姐竟然还记得。
不过他并不纠结这个，接下来二人都没怎么说话，蛋糕以很快的速度越来越少，牧归突然发现柯妙苓好像很喜欢甜食，不管是今天的蛋糕还是之前的点心，她吃东西的时候眼睛总会下意识半弯成下月牙的形状，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开心。
柯妙苓再次伸手时，发现纸包里只剩下最后一块蛋糕，她犹豫地停下手，牧归则把纸包又往她那边推了推：“我甜食吃多了有点齁，拜托你扫个尾，谢谢啊！”
“不客气。”柯妙苓喜滋滋拿起最后一个，却没有立刻送入口中，“你说这个蛋糕很稀有的制作食材是什么东西？”
“牛乳，是从亘州西北的一种名为奶牛的牛类身上得到的，前段时间万泽商会带了几头奶牛准备运到云梦城，但走到半路买家又不要了，所以临时安置在长宁，我是通过一位熟人才弄到了一点牛乳，花了不少钱。
其实花钱也就罢了，我去看过，那几头奶牛的饲养环境也不怎么好，估摸着都活不过今年，可惜了，我还有好多蛋糕的制作方法还没来得及试验呢......”
说完，牧归摇头叹息，还装模作样地砸吧了几下嘴，而柯妙苓在听到还有好多蛋糕制作方法后，眼眸中不觉冒出了精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茶话会”结束，双方又摆开架势练起来，但直到一上午结束，双方都没再多聊什么。
离开疾风武堂，乘坐在豪华马车上，小桃儿又献宝似的拿出花涧里的蒸枣糕。
柯妙苓轻咬一口，忽然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把枣糕放了回去，小桃儿见到这幅情景只觉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今天的枣糕不好吃吗？”
柯妙苓没有回答，微微发呆了一会忽然大声问：“薛叔，你见过奶牛吗？”
提着鞭子，正操控马车的车夫薛虎陡然听到大小姐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又回忆半晌才回答：“早些年跟着大爷游历天下时在亘州、梁州、神都等地方都看见过，这种牛不事耕作，而是专门养来取牛乳，据说长期服用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我听朋友说万泽商会有几头奶牛现在长宁，薛叔帮我买下来吧。”
“好，好......”薛虎短暂愣神了一下，一边答应一边想，朋友？我天天跟着大小姐怎么没见过她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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