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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琛不好惹

    还未等姚兰芝好好思量,何明便来了。

    他早已知姚兰芝为柳青青医治的事情,见到姚兰芝后十分客气,言谈举止间多了几分敬重。

    “二爷来信问姑娘的琴访得怎样了。前日小的在妙音堂看到了一张不错的琴,姑娘,今日我陪您去看看吧!”

    买琴不过是当时用来搪塞秦仲琛的借口,如今横竖要嫁他,姚兰芝自认为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便说道:“不急,我今日先去你家看看你母亲。”

    何明一听便猜到了她要替母亲看眼病,心中万分欢喜,在路边买了不少吃食和点心,领着姚兰芝往家里赶。

    何明家住在城门附近。穿过青石板铺成的狭长小街,再过一座木石搭成的小桥就是何景何明家——一个以石为基,以夯土为墙的小院里,坐落着石基泥墙的三间梧桐皮顶的矮屋。

    夕阳西下,从院中升起袅袅炊烟,有声声犬吠和哞哞的牛叫声从院子后不远处的深巷传来。

    和扬州所有的普通人家一样,何明家院前院后都种了竹子,竹子下边用竹篱笆圈了一个很大的场地,里面养着不少的鸡鸭鹅。

    听到有生人进门,竹下休憩的家禽们,许是受了惊吓,全都叽叽嘎嘎地躁动起来。

    院中的动静不小,何母眯缝着眼睛,拄着拐杖出了屋子。

    是一个头发花白,衣着整洁俭朴的老人,虽然眼睛不好,但是将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应什物也擦得亮堂。

    听见来的是女客,心生欢喜,乐呵呵地将姚兰芝往屋里领。何明一听便知道是母亲误会了,刚要解释,姚兰芝已经先一步开口:

    “我是姚家医馆的郎中,何明请我来给您老看眼睛。”

    何母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沮丧道:

    “我这眼睛已是老毛病了,我也习惯了,不治也罢。”

    “母亲,姚姑娘能肉白骨活死人,您的眼睛定不在话下。”何明将母亲扶到姚兰芝面前坐下。

    姚兰芝仔细探查一翻后,便知道了病因,倒也不是什么怪病,后天性白内障而已。

    多是因为全身疾病或局部眼病,营养代谢异常,还有中毒,变性及外伤等原因导致的晶状体混浊,严重的影响到了患者的日常生活。

    姚兰芝留下一张药方便要起身离开。何母死活拉住她不让走,非要请她留下来吃晚饭,何明也极力挽留姚兰芝,姚兰芝盛情难却,只得答应,何母立即吩咐何明去一个叫小鱼的姑娘家买黄鳝,她要做炝龙尾款待姚兰芝。

    姚兰芝给何母瞧病是为了答谢何明一路护送。如今自然不愿白白承了何母的情,她也飞快地回到医馆为其抓了两个疗程的中药:

    枸杞子、熟地、黄精、首乌,还有云苓、菟丝子、楮实子,海藻、昆布。

    将这些药加入适量的水进行煎煮,每日一剂,分两次温服,具有滋补肝,肾,还有消痰软坚的作用,这些药相对其他药比较好找,价钱也不贵,冶疗白内障,效果也好。

    何明买回黄鳝后,何母便在厨下忙碌起来了。

    别看她视力不好,使起厨下的一应器物来,得心应用。

    只见她往铁锅中倒入清水,上火烧开,加入葱、姜、粗盐、自酿的米醋后,将鳝鱼全部下锅,盖严;待鳝鱼全部烫死后,揭开锅盖,用手勺将鳝鱼轻轻地搅动,除鳝鱼身上的粘液;再冲入一些凉水,转至微火上略烧片刻,捞出鳝鱼,用清水冲洗干净。

    然后,将鳝鱼逐条放在案板上,左手捏住头,右手持竹刀从鳝鱼的鳃部插进,划至肛门处,再用竹刀贴脊背骨插入一半深,划至尾部,随手将鱼翻身,划下三棱骨,去掉内脏,将鱼肉以尾为齐码好,用刀在离鳝鱼尾7.5厘米处齐刀切下,整齐地放在盘内。

    接着又调配了一碟酱料,放在一旁备用。

    而后又取锅上火,倒入清水烧开,下入鳝尾肉烫透,捞出控干水分,整齐地码在盘内,浇上已对好的汁液,中间放上蒜末,另取小锅上火,倒入香油,烧至八成热,浇在蒜末上,将香菜围于盘边,一道炝虎尾便成了。

    菜一上桌,何明迫不及待地为姚兰芝布菜:“我母亲最拿手的便是炝虎尾,姑娘快尝尝。”

    姚兰芝夹起一块,轻轻一尝,肉质松软,油而不腻,肉中似乎还残留着山野田间的水土之香,让人充满遐想。

    姚兰芝越吃越想吃,何明、何母见了,欢喜欢不已,总算没怠慢贵客。

    吃完饭,弦月初上,何明送姚兰芝回绸布庄。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并不突显寒冷。

    姚兰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请何明为自己解惑:“柳家送出的聘礼是二爷命人抢的么?”

    “嗯。”何明轻轻点头,秦仲琛早就料到以姚兰芝的心智一定会猜到是他,所以特意交代何明,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着姚兰芝听后脸上并没有浮现一丝惊讶的神色,何明便知秦仲琛的判断是正确的,她果然聪敏异常。

    “我爹为何突然退婚?”即便丢聘礼也大可不必急于退婚的。

    “二爷说那些聘礼中有贡品......”

    姚兰芝一怔,“是真的吗?”

    “当然是诓姚公的。”何明淡淡地说道。

    姚兰芝一听,咬了咬唇,沉默了。她发本该生气的她,心中却无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