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夜谈
“走，我也去！”
方圆想去，李成安却不想现在就去了。
“先等等，还有些事情要查查！”
“查什么？”
“查吴月桐的下落，查吴家的逃生通道在哪里！”
李成安话音未落，赵雷就匆匆跑来，道。
“总捕，李老弟，根据衣服、方位辨认过了，没找到吴月桐的尸体，她应该不在吴府！”
“李成安，你说吴月桐会不会是在吴老太太失踪以后，被吴家人赶出去了？”
…
吃完晚饭，借着明亮的月光，李成安解下皮带，掏出几张银票！
这是大周朝廷发行的银票，不记名，且全国通用。
“一百，两百…一千两，不吃不喝八九年的工资，虽然干不了什么大事，但也基本足够三个人的日常花销了。”
“只不过…这笔钱暂时还不能用！”
没办法，谁让他身边有一个时刻跟随左右的正义伙伴！
李成安将银票塞进枕头里，手中有钱，心中不慌。
还别说，躺在银票上面就是安心。
此时，李成安不可避免又想起了那三只锦盒里的其它东西。
除了大量地契、账册，光银票就有二十万两，吴家真不愧是清河县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啊。
而且，这些还不是全部！
在李成安回来之前，赵雷他们还发现了吴府底下的银窖，银冬瓜都有几十个，还有好几箱金子！
吴家的财富实在是惊人。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李成安无比惋惜。
“唉，要不是为了不被察觉，我也不至于才拿这么点！”
就在这时。
“咚咚…”
“谁？”
“我！”
“老头的声音？”
李成安心中狐疑，立刻取得门外纸人的视线。
自从上次被皮影师夜袭，李成安就变得谨慎了很多，反正他的四周都是眼线！
很快，一个熟悉的老人出现在他眼前。
确认了门外之人的身份，李成安立刻起身打开房门，并问道。
“老头，这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人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也不回答。
李成安见状，只得轻轻掩上房门，陪着他坐下。
过的片刻，老人终于抬起头。
脸色蜡黄？
李成安心中狐疑：是因为蜡烛吗？
老人定定的看着李成安，目光柔和道。
“我活不了多久了！！”
开口就是王炸！李成安心里“咯噔”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身体硬朗的小老头。
“老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老人不说话，眼神无比真诚。
不会来真的吧？李成安心里不安，一脸严肃的问道。
“老头，你究竟怎么了？”
老人看着担心的李成安，心中欣慰，幽幽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老头子从十几岁入了仵作这行，几十年时间过去了，妻子、儿子、儿媳都相继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做这一行防护的再好，也无法完全保护自己的。”
李成安眉头一皱，拉着老人手就要出去。
“走，我们去看大夫，总能治好的！”
老人摇摇头，坐在那里不起来，道。
“不用白费功夫了，县里有名的大夫我都看过了，无药可医！”
“县里不行，就去省里，省里不行就去帝都，大周的大夫治不了，我们就去找西洋医生，总有办法的！”
老人心中愈发欣慰，笑道。
“你小子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把囡囡交给你了！”
李成安坚定的摇头。
“不，囡囡是你的孙女，只能由你亲自将她养大，而且，你还要给她攒嫁妆，还要看着她成家，帮她带孩子呢！”
老人想象着那美好的场景，心中无比渴望，可下一刻，又感觉哭笑不得。
“还带孩子，你当我是老不死的啊！”
“你是担心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有钱！”
老人抬起皮肤松弛的手，笑道。
“我知道你的来历很不一般，钱对你不是问题，但这不是钱的事！”
李成安心里一动，道。
“如果一般大夫没办法，我们就去找术士！”
“老头子能活到现在，就是一个术士救下的！”
老人一脸豁达，道。
“四年前，清河县爆发了一场瘟疫，囡囡的父母就是那时候死的，本来我也扛不下去了。”
“就在我绝望不甘的时候，一个巫女来到了清河县，用巫术救下了我，最后，她找到了可以治疗瘟疫的药方，清河县这才得救！”
“不过，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遭遇瘟疫，老头子的身体其实已经垮了，就算治好，也是众生缠绵病榻的命，可是我还有囡囡！”
“后来巫女见我可怜，就又对我施了巫术，让我能与常人一般，可是寿命…依旧！”
“今天一回来，我的身体情况就急剧衰退，我能预感到…大限将至了。”
李成安皱眉，也顾不得隐藏了，随手一挥，一道纸人飞出，飞向老人的额头。
“果然…”
老人看到会飞的纸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话音未落，一道纸人已经贴在他的额头，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最终，十几张纸人贴满了老人全身。
“不要说话！”
老人笑着点头，眼神格外平静。
片刻后，一张张纸人回归，李成安嘴唇蠕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其实不用李成安说，老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差。
就好似院中那老掉牙的黄牛，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小子，不用为我悲伤，老头子这最后几年还能行动如常，无病无灾，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老人笑的满足，笑的坦然。
可是，李成安心里却满不是滋味！
他刚刚想要助老人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老人的晚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怎么可以？！！！
老人拍了拍神情低落李成安，安慰道。
“老头子晚年还能收得一徒，传承本事，再得一托付孙女的信任之人，幸甚！”
李成安还是无法接受，忍不住问道。
“如果没有我，你准备让囡囡怎么办？”
老人笑道。
“哈哈，巫女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可托付之良人，尽可传信与她！”
“我就这么像一个好人？”
老人大笑。
“哈哈，你小子要真是一个好人，老头子还真就不会将孙女托付给你了，老头子只是想让囡囡做一个普通人罢了！术士虽好，但终究是旁门左道，难以善终啊！”
方圆想去，李成安却不想现在就去了。
“先等等，还有些事情要查查！”
“查什么？”
“查吴月桐的下落，查吴家的逃生通道在哪里！”
李成安话音未落，赵雷就匆匆跑来，道。
“总捕，李老弟，根据衣服、方位辨认过了，没找到吴月桐的尸体，她应该不在吴府！”
“李成安，你说吴月桐会不会是在吴老太太失踪以后，被吴家人赶出去了？”
…
吃完晚饭，借着明亮的月光，李成安解下皮带，掏出几张银票！
这是大周朝廷发行的银票，不记名，且全国通用。
“一百，两百…一千两，不吃不喝八九年的工资，虽然干不了什么大事，但也基本足够三个人的日常花销了。”
“只不过…这笔钱暂时还不能用！”
没办法，谁让他身边有一个时刻跟随左右的正义伙伴！
李成安将银票塞进枕头里，手中有钱，心中不慌。
还别说，躺在银票上面就是安心。
此时，李成安不可避免又想起了那三只锦盒里的其它东西。
除了大量地契、账册，光银票就有二十万两，吴家真不愧是清河县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啊。
而且，这些还不是全部！
在李成安回来之前，赵雷他们还发现了吴府底下的银窖，银冬瓜都有几十个，还有好几箱金子！
吴家的财富实在是惊人。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李成安无比惋惜。
“唉，要不是为了不被察觉，我也不至于才拿这么点！”
就在这时。
“咚咚…”
“谁？”
“我！”
“老头的声音？”
李成安心中狐疑，立刻取得门外纸人的视线。
自从上次被皮影师夜袭，李成安就变得谨慎了很多，反正他的四周都是眼线！
很快，一个熟悉的老人出现在他眼前。
确认了门外之人的身份，李成安立刻起身打开房门，并问道。
“老头，这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人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也不回答。
李成安见状，只得轻轻掩上房门，陪着他坐下。
过的片刻，老人终于抬起头。
脸色蜡黄？
李成安心中狐疑：是因为蜡烛吗？
老人定定的看着李成安，目光柔和道。
“我活不了多久了！！”
开口就是王炸！李成安心里“咯噔”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身体硬朗的小老头。
“老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老人不说话，眼神无比真诚。
不会来真的吧？李成安心里不安，一脸严肃的问道。
“老头，你究竟怎么了？”
老人看着担心的李成安，心中欣慰，幽幽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老头子从十几岁入了仵作这行，几十年时间过去了，妻子、儿子、儿媳都相继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做这一行防护的再好，也无法完全保护自己的。”
李成安眉头一皱，拉着老人手就要出去。
“走，我们去看大夫，总能治好的！”
老人摇摇头，坐在那里不起来，道。
“不用白费功夫了，县里有名的大夫我都看过了，无药可医！”
“县里不行，就去省里，省里不行就去帝都，大周的大夫治不了，我们就去找西洋医生，总有办法的！”
老人心中愈发欣慰，笑道。
“你小子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把囡囡交给你了！”
李成安坚定的摇头。
“不，囡囡是你的孙女，只能由你亲自将她养大，而且，你还要给她攒嫁妆，还要看着她成家，帮她带孩子呢！”
老人想象着那美好的场景，心中无比渴望，可下一刻，又感觉哭笑不得。
“还带孩子，你当我是老不死的啊！”
“你是担心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有钱！”
老人抬起皮肤松弛的手，笑道。
“我知道你的来历很不一般，钱对你不是问题，但这不是钱的事！”
李成安心里一动，道。
“如果一般大夫没办法，我们就去找术士！”
“老头子能活到现在，就是一个术士救下的！”
老人一脸豁达，道。
“四年前，清河县爆发了一场瘟疫，囡囡的父母就是那时候死的，本来我也扛不下去了。”
“就在我绝望不甘的时候，一个巫女来到了清河县，用巫术救下了我，最后，她找到了可以治疗瘟疫的药方，清河县这才得救！”
“不过，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遭遇瘟疫，老头子的身体其实已经垮了，就算治好，也是众生缠绵病榻的命，可是我还有囡囡！”
“后来巫女见我可怜，就又对我施了巫术，让我能与常人一般，可是寿命…依旧！”
“今天一回来，我的身体情况就急剧衰退，我能预感到…大限将至了。”
李成安皱眉，也顾不得隐藏了，随手一挥，一道纸人飞出，飞向老人的额头。
“果然…”
老人看到会飞的纸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话音未落，一道纸人已经贴在他的额头，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最终，十几张纸人贴满了老人全身。
“不要说话！”
老人笑着点头，眼神格外平静。
片刻后，一张张纸人回归，李成安嘴唇蠕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其实不用李成安说，老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差。
就好似院中那老掉牙的黄牛，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
“小子，不用为我悲伤，老头子这最后几年还能行动如常，无病无灾，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老人笑的满足，笑的坦然。
可是，李成安心里却满不是滋味！
他刚刚想要助老人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老人的晚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怎么可以？！！！
老人拍了拍神情低落李成安，安慰道。
“老头子晚年还能收得一徒，传承本事，再得一托付孙女的信任之人，幸甚！”
李成安还是无法接受，忍不住问道。
“如果没有我，你准备让囡囡怎么办？”
老人笑道。
“哈哈，巫女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可托付之良人，尽可传信与她！”
“我就这么像一个好人？”
老人大笑。
“哈哈，你小子要真是一个好人，老头子还真就不会将孙女托付给你了，老头子只是想让囡囡做一个普通人罢了！术士虽好，但终究是旁门左道，难以善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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