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提前给钱
赵伯辰一个人躺在躺椅上，在大杨树下想事情。
连续两天，赵伯辰和严进在夕阳镇里走访，了解了具体的情况。
这几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路大郎和尚员外争夺镇长之位。路大郎得到了中大商户的支持，而尚员外则得到了中小商户的支持。虽然各有支持者，但总的来说，路大郎的优势还是稳固。没办法，大商户的心更齐，势力也更大。
如果没有意外，路大郎会成为新的镇长，掌管夕阳镇的大事。
路家的安排，就是路大郎在夕阳镇经商，而路员外则在家里掌管铁厂。如果再让路大郎当上了镇长，夕阳镇就是路家一家说了算了。
这样怎么行？赵伯辰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发生了，不惜动用武力，也要把路家歼灭。
怎么样才好呢？赵伯辰心急如焚。
严进过来，对赵伯辰道：“提举，镇里好像发现我们不寻常，门口多了几个人。”
赵伯辰一下子坐起来，道：“发现我们不寻常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多几个人就不正常了。依你看，多的是什么人？”
严进道：“很难一下子看出身份。但是为首的人在路大郎家里出入，想来是他家的。”
赵伯辰道：“是路大郎的人，倒也说得过去。这几天就选镇长，路大郎必定紧张得很，盯着镇上的每个人。哼，嘴里说有再是轻松，心里面也不敢掉以轻心！”
严进道：“提举，我们怎么办？这里是夕阳镇，切不可掉以轻心！”
赵伯辰道：“你放宽心，夕阳镇离秦州只有六十里，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抓提举。——既然他们猜我们不寻常，那就公然亮明身份！”
严进吃了一惊：“这样行吗？”
赵伯辰道：“我的心里也是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严进叹了口气：“要是镇长是尚员外占上风就好了。尚员外心里好在有朝廷，不像路大郎那么过分。”
赵伯辰心里面猛地一震，道：“夕阳镇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我一直不想走，现在想来是没有想出办法，想赖在这里而已。你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去拜访尚员外，看一看口风。”
严进道：“拜访尚员外？以什么名义？”
赵伯辰笑道：“就以本来身份。拜访完之后，我们就回秦州。夕阳镇的事，看来是必须动兵了。但是动兵前，要拜访一下尚员外。他是因为不喜欢党项，所以出来选的，与别人不一样。”
严进想了想，叹了口一口气：“这里的事情，想来想去，只有动兵一项了。势力最大的路员外，明显跟党项不清不楚。我们怕的，偏偏就是路员外的两千工人。不动兵，又能怎样？”
赵伯辰点了点头：“不是路员外有两千人冶铁，我们又怎么会来夕阳镇呢？事情就是这样。以为顺风顺水，实际上在事的过程中，又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没有什么好报怨的，一件一件解决就好。”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赵伯辰和严进出了客栈。
街上的行人依然熙熙攘攘，人们行色匆匆。不管家国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赚钱永远是紧要的。
尚员外家在渭河边，家里经营铁匠铺，雇了十几个人。在夕阳镇，这样的铁匠铺很多，不大又不小。
赵伯辰和严进到的时候，尚员外正敞着怀，坐在木头箱子上，与几个铁匠说话。不知道身份，猛一看尚员外就是个打铁匠，哪里有员外的影子？
进了铁匠铺，赵伯辰左右看了看，问道：“请问尚员外在吗？”
坐在箱子上的尚员外道：“你们找尚员外什么事？”
赵伯辰道：“我是秦凤路弓箭手提举赵伯辰，听闻尚员外忠心国家，十分可敬，特意前来看望。”
尚员外从箱子上站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道：“在下尚再春，人称尚员外。秦凤路提举，那是好大的官来。就你们两个人，又没有仪仗，怎么看都不像。”
赵伯辰看着尚再春道：“那怎样才像呢？秦凤路提举司乏钱，我任提举官这么多日子，不记得哪次用过仪仗。”
尚再春忙道：“提举恕罪。是在下有眼无珠！”
说完，忙把赵伯辰和严进请到后面。
铁匠铺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三棵大杨树，遮出了好大的阴凉。
把赵伯辰请到树阴下，在一个桌子旁坐了。仆人上了茶来，请赵伯辰饮茶。
赵伯辰饮了一口茶，道：“天水到底是茶马交易中心，小罐罐茶名不虚传。”
尚再春道：“提举若是喜欢，可以带一些回去。”
赵伯辰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和严进到夕阳镇，已经住了几天了。这几天听说了很多事情，但最重要的，是夕阳镇要选镇长了。尚员外和路大郎争斗，夕阳镇人人津津乐道。”
尚再春苦笑道：“虽然我用尽了力气，但这一次终归是希望不大，白费力气了。”
赵伯辰道：“尚员外用心国家，能参与就大快人心了。”
尚再春叹道：“大宋朝廷再是不济，对百姓还是好的。路大郎那厮，与党项不清不楚，怎能让他当镇长？可惜我没有钱，实在没有办法。”
赵伯辰听了不由皱眉：“若是有钱，尚员外能当镇长？”
尚再春道：“如果我有一千贯，镇长之位怎么会被路大郎夺去？可恨！”
赵伯辰听了道：“我们在夕阳镇已经几日了，尚员外的底细听说过。支持你的，都是小商户，选举时他的话语权不重。即使有钱，大商户也不会支持你。”
尚再春道：“提举说的不错。但是提举忘了，蕃人重财货，只有有钱，让他们干什么都行。此次选镇长，为了照顾蕃人，蕃商说话特别重要。只要有钱，就可以让蕃商说话。”
赵伯辰看着尚再春，郑重其事地道：“只要有钱，肯定能当上镇长？”
尚再春道：“只要我有一千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赵伯辰想了又想，点头道：“好，我给你一千贯！”
尚再春被吓了一大跳，道：“提举说笑！就是再看重我，也不会给我一千贯钱。”
赵伯辰道：“不是给你的，是买箭枝的订金。尚员外，你联络夕阳镇里的小商户，能不能做出一万枝箭？”
尚再春盘算良久，才道：“多用用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出来。”
赵伯辰点头：“好，你就给提举司做一万枝箭！我按一百二十文足钱一枝跟你算，该给钱一千二百贯足。我把钱提前给你，你选镇长！”
连续两天，赵伯辰和严进在夕阳镇里走访，了解了具体的情况。
这几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路大郎和尚员外争夺镇长之位。路大郎得到了中大商户的支持，而尚员外则得到了中小商户的支持。虽然各有支持者，但总的来说，路大郎的优势还是稳固。没办法，大商户的心更齐，势力也更大。
如果没有意外，路大郎会成为新的镇长，掌管夕阳镇的大事。
路家的安排，就是路大郎在夕阳镇经商，而路员外则在家里掌管铁厂。如果再让路大郎当上了镇长，夕阳镇就是路家一家说了算了。
这样怎么行？赵伯辰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发生了，不惜动用武力，也要把路家歼灭。
怎么样才好呢？赵伯辰心急如焚。
严进过来，对赵伯辰道：“提举，镇里好像发现我们不寻常，门口多了几个人。”
赵伯辰一下子坐起来，道：“发现我们不寻常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多几个人就不正常了。依你看，多的是什么人？”
严进道：“很难一下子看出身份。但是为首的人在路大郎家里出入，想来是他家的。”
赵伯辰道：“是路大郎的人，倒也说得过去。这几天就选镇长，路大郎必定紧张得很，盯着镇上的每个人。哼，嘴里说有再是轻松，心里面也不敢掉以轻心！”
严进道：“提举，我们怎么办？这里是夕阳镇，切不可掉以轻心！”
赵伯辰道：“你放宽心，夕阳镇离秦州只有六十里，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抓提举。——既然他们猜我们不寻常，那就公然亮明身份！”
严进吃了一惊：“这样行吗？”
赵伯辰道：“我的心里也是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严进叹了口气：“要是镇长是尚员外占上风就好了。尚员外心里好在有朝廷，不像路大郎那么过分。”
赵伯辰心里面猛地一震，道：“夕阳镇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我一直不想走，现在想来是没有想出办法，想赖在这里而已。你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去拜访尚员外，看一看口风。”
严进道：“拜访尚员外？以什么名义？”
赵伯辰笑道：“就以本来身份。拜访完之后，我们就回秦州。夕阳镇的事，看来是必须动兵了。但是动兵前，要拜访一下尚员外。他是因为不喜欢党项，所以出来选的，与别人不一样。”
严进想了想，叹了口一口气：“这里的事情，想来想去，只有动兵一项了。势力最大的路员外，明显跟党项不清不楚。我们怕的，偏偏就是路员外的两千工人。不动兵，又能怎样？”
赵伯辰点了点头：“不是路员外有两千人冶铁，我们又怎么会来夕阳镇呢？事情就是这样。以为顺风顺水，实际上在事的过程中，又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没有什么好报怨的，一件一件解决就好。”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赵伯辰和严进出了客栈。
街上的行人依然熙熙攘攘，人们行色匆匆。不管家国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赚钱永远是紧要的。
尚员外家在渭河边，家里经营铁匠铺，雇了十几个人。在夕阳镇，这样的铁匠铺很多，不大又不小。
赵伯辰和严进到的时候，尚员外正敞着怀，坐在木头箱子上，与几个铁匠说话。不知道身份，猛一看尚员外就是个打铁匠，哪里有员外的影子？
进了铁匠铺，赵伯辰左右看了看，问道：“请问尚员外在吗？”
坐在箱子上的尚员外道：“你们找尚员外什么事？”
赵伯辰道：“我是秦凤路弓箭手提举赵伯辰，听闻尚员外忠心国家，十分可敬，特意前来看望。”
尚员外从箱子上站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道：“在下尚再春，人称尚员外。秦凤路提举，那是好大的官来。就你们两个人，又没有仪仗，怎么看都不像。”
赵伯辰看着尚再春道：“那怎样才像呢？秦凤路提举司乏钱，我任提举官这么多日子，不记得哪次用过仪仗。”
尚再春忙道：“提举恕罪。是在下有眼无珠！”
说完，忙把赵伯辰和严进请到后面。
铁匠铺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三棵大杨树，遮出了好大的阴凉。
把赵伯辰请到树阴下，在一个桌子旁坐了。仆人上了茶来，请赵伯辰饮茶。
赵伯辰饮了一口茶，道：“天水到底是茶马交易中心，小罐罐茶名不虚传。”
尚再春道：“提举若是喜欢，可以带一些回去。”
赵伯辰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和严进到夕阳镇，已经住了几天了。这几天听说了很多事情，但最重要的，是夕阳镇要选镇长了。尚员外和路大郎争斗，夕阳镇人人津津乐道。”
尚再春苦笑道：“虽然我用尽了力气，但这一次终归是希望不大，白费力气了。”
赵伯辰道：“尚员外用心国家，能参与就大快人心了。”
尚再春叹道：“大宋朝廷再是不济，对百姓还是好的。路大郎那厮，与党项不清不楚，怎能让他当镇长？可惜我没有钱，实在没有办法。”
赵伯辰听了不由皱眉：“若是有钱，尚员外能当镇长？”
尚再春道：“如果我有一千贯，镇长之位怎么会被路大郎夺去？可恨！”
赵伯辰听了道：“我们在夕阳镇已经几日了，尚员外的底细听说过。支持你的，都是小商户，选举时他的话语权不重。即使有钱，大商户也不会支持你。”
尚再春道：“提举说的不错。但是提举忘了，蕃人重财货，只有有钱，让他们干什么都行。此次选镇长，为了照顾蕃人，蕃商说话特别重要。只要有钱，就可以让蕃商说话。”
赵伯辰看着尚再春，郑重其事地道：“只要有钱，肯定能当上镇长？”
尚再春道：“只要我有一千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赵伯辰想了又想，点头道：“好，我给你一千贯！”
尚再春被吓了一大跳，道：“提举说笑！就是再看重我，也不会给我一千贯钱。”
赵伯辰道：“不是给你的，是买箭枝的订金。尚员外，你联络夕阳镇里的小商户，能不能做出一万枝箭？”
尚再春盘算良久，才道：“多用用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出来。”
赵伯辰点头：“好，你就给提举司做一万枝箭！我按一百二十文足钱一枝跟你算，该给钱一千二百贯足。我把钱提前给你，你选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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