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屋外人
船镇的某个装饰精致的房间内，一男一女正坐在桌前，他们之间没有言语，气氛陷入一股古怪的沉默之中。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姿挺拔，默默的注视着手中的信件，古井无波的表情中看不见什么情感，旁边的妇女穿着朴素大方，但面上满是愁容。
桌前的妇女率先打破了平静：“明启，你说小纪会去哪？”
雨明启神色舒缓了一些，目光紧盯着手上宝贝女儿留给他们的信。
“她在信上倒是没有说，不过我不用猜都知道她指定是去码头了，她还以为自己在那边的小动作我不知道么？”
雨明启一边说，一边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雨纪一直在调查陆地的事情他其实知道个大概，那个傻姑娘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女儿的心思怎么能瞒过父亲呢。不过雨明启对她的进度一直不太知情，但现在看来，她已经研究出一些名堂了，她之前找的那个帮手看来有些水平。
当然，他对雨纪在码头霸占自己的实验室的事情也早已知晓，那孩子还以为跟负责人说不要告诉自己就真不会告诉自己。
不过雨明启一直都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并不是控制欲很强的父母。与之相反，他很乐得看见雨纪多做一些在别人看起来有些叛逆的事情，就像很早之前她偷偷跟着渔民出海一样，自己当时也只是口头上责备了几句，心里却对雨纪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出海探险感到欣慰，雨明启深知自己身为清辅大学校长所能给雨纪带来的庇护，所以，在自己能给她兜底的范围内，他非常愿意雨纪去闯一闯，无论是成功了，还是碰壁了。
他深知试错的资本的重要性。
所以，当得知女儿在风暴来临，私自离开家门的时候他并没有太生气，反而有一种出奇的平静，要说唯一让他有点埋怨的，就是那孩子没告诉自己她的去向。哎，女儿大了不跟老父亲亲了。
这次他也准备再骄纵雨纪一回，虽然这次的风暴非常迅猛，不过他会在有危险之前把雨纪带回来的。
“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安排好的。”说完，他眼神变得温柔。
“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想去她身边陪着她啊。”感叹完他又看了看桌上堆叠着的成山的文件，在风暴来袭的时刻，学校里有各种事情需要处理，身为校长，他一刻都不得闲。
身为一个父亲，他现在更希望陪在孩子身边静静的陪她做完自己的事情，然后带她回家夸赞她的成果，就像多年前某个晴朗的午后，他陪雨纪去学骑自行车，阳光正暖，他就慢慢地跟随在女儿身后，而他身前阳光洒在雨纪的笑容上，小小的身影闪烁在阳光里，他就静静的看着，看着女儿的笑容，女儿的气馁，女儿的成功。
不过现在是做不到了。
“哎，这就是身为父亲的无奈吧。”
雨明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旁边妻子自然看穿了丈夫心中的难过，走到丈夫身边，轻轻地给他揉了揉肩膀，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宽慰。
“谢谢。”说罢，雨明启拿起了电话开始了安排，第一个电话打向了政务局
“喂，下午好，韩局长，暴雨来得这么突然辛苦了吧。”
“嗯，现在整体局面还好，雨校长找我不会只是单纯的慰问吧？”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打听一下，现在剑鱼码头区域是哪个小组在负责。”
“哦，灼耀现在正在那边。”
“灼耀啊，我认识的，那可以帮我转接一下么？我有些事，想请他帮个忙。”
雨明启跟朱灼耀是认识的，当年朱灼耀的师傅经常带着他来跟自己打牌，而且朱灼耀本身也是清辅大学的毕业生，本来他只打算让韩局长代为传达，现在正好是熟人，那他直接去跟朱灼耀说就再合适不过了。
韩局长也没再多问，应和两句后就转接给了朱灼耀。
朱灼耀此时正在剑鱼码头的某个政务局办公处休息，这里通常是政务局人员来办公的临时住所，此时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尽管如此他还是给自己泡了壶热茶，准备享受下来之不易的闲暇。正在此时，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从声音中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喂，灼耀啊，我是你雨叔。”
朱灼耀开始纳闷了，这个时候雨明启怎么会找到自己。
“哦，雨叔啊，找我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雨明启也就直接跟他说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正在剑鱼码头，那里物资什么的比较紧缺吧，吃喝什么的是不是也不太方便，第二办公楼205正好是我的实验室，里面的仓库有些食物和水，还有雨衣等物资，你要是有需要直接过去就行，大门应该没有锁，小女现在正在那里，你要是有需要直接找她就行，千万不要客气。”
朱灼耀听完后大脑飞速运转，一方面对雨天明的帮助非常感激，他现在确实挺缺物资的，备用的雨衣不多了，食物也只是搜刮到的一些压缩饼干，另一方面他也听出了雨明启的话外之音。他的女儿在剑鱼码头？现在这个状况呆在剑鱼码头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雨明启是希望自己关照一下他女儿了，不过这对朱灼耀来说也不是什么负担，就算雨明启不提给他物资的事情，他知道有人在这边也一定会去帮助的，这是他身为政务员的职责，更何况雨明启现在还帮了他大忙，他更要去帮他照看好女儿了。
想到这里他便答应了下来，接住了雨明启的话茬，同样用了一些隐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雨叔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那我先提前谢谢你和雨小姐了。”
听到朱灼耀的回复，雨明启心中的石头算是半落了地。
“好，那等你忙完了，看看她那边有没有完事儿，凑巧的话，可以一起结个伴回去。当然你该忙忙你的，她要是还没忙完，我到时候去接她。”
“嗯，放心吧雨叔，雨小姐不会有事的。”
“行，那就谢谢灼耀了，你先忙，我也就先不打扰你了。”
“好，拜拜。”
挂掉电话后，朱灼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哎，做父亲真辛苦啊。
雨明启对于他来说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无论是地位还是贡献上来讲，虽然他沾着师傅的光跟雨校长混过脸熟，虽然雨明启是出了名的没有架子，但让这么一个“大人物”对自己如此客气地说话怕也是罕见的。
另一边雨明启并没有闲着，他紧接着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他的秘书的。
“喂，小李。那个帮我安排一下最近的日程，顺便发通知让下面把该汇报的事情抓紧汇报上来，尽量帮我把周末那天空出来，我周末要去办些事。”
“好的，校长，我现在去办。”
“嗯，辛苦你了。”
安排好一切后，雨明启的精神短暂地得到了放松，目光温柔地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安慰道。
“放心吧，不用担心，最晚周末我去接小纪回来。”
“嗯，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那孩子也真是的，这回有些太任性了。”雨母埋怨着。
“哈哈，我们当父母的不就该这样子么，孩子还小，我们现在多费些心是好事。以后就没机会喽。”
话说完，雨明启就穿上雨衣带上文件准备回学校了，为了在周末空出时间来，他原本就繁忙的工作现在要加倍了。
打开房门，外面的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地上的积水还没有太深，雨明启回身打了个招呼。
“在家里照顾好自己。”说罢便转身消失在了朦胧中。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桌前的妇女率先打破了平静：“明启，你说小纪会去哪？”
雨明启神色舒缓了一些，目光紧盯着手上宝贝女儿留给他们的信。
“她在信上倒是没有说，不过我不用猜都知道她指定是去码头了，她还以为自己在那边的小动作我不知道么？”
雨明启一边说，一边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雨纪一直在调查陆地的事情他其实知道个大概，那个傻姑娘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女儿的心思怎么能瞒过父亲呢。不过雨明启对她的进度一直不太知情，但现在看来，她已经研究出一些名堂了，她之前找的那个帮手看来有些水平。
当然，他对雨纪在码头霸占自己的实验室的事情也早已知晓，那孩子还以为跟负责人说不要告诉自己就真不会告诉自己。
不过雨明启一直都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并不是控制欲很强的父母。与之相反，他很乐得看见雨纪多做一些在别人看起来有些叛逆的事情，就像很早之前她偷偷跟着渔民出海一样，自己当时也只是口头上责备了几句，心里却对雨纪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出海探险感到欣慰，雨明启深知自己身为清辅大学校长所能给雨纪带来的庇护，所以，在自己能给她兜底的范围内，他非常愿意雨纪去闯一闯，无论是成功了，还是碰壁了。
他深知试错的资本的重要性。
所以，当得知女儿在风暴来临，私自离开家门的时候他并没有太生气，反而有一种出奇的平静，要说唯一让他有点埋怨的，就是那孩子没告诉自己她的去向。哎，女儿大了不跟老父亲亲了。
这次他也准备再骄纵雨纪一回，虽然这次的风暴非常迅猛，不过他会在有危险之前把雨纪带回来的。
“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安排好的。”说完，他眼神变得温柔。
“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想去她身边陪着她啊。”感叹完他又看了看桌上堆叠着的成山的文件，在风暴来袭的时刻，学校里有各种事情需要处理，身为校长，他一刻都不得闲。
身为一个父亲，他现在更希望陪在孩子身边静静的陪她做完自己的事情，然后带她回家夸赞她的成果，就像多年前某个晴朗的午后，他陪雨纪去学骑自行车，阳光正暖，他就慢慢地跟随在女儿身后，而他身前阳光洒在雨纪的笑容上，小小的身影闪烁在阳光里，他就静静的看着，看着女儿的笑容，女儿的气馁，女儿的成功。
不过现在是做不到了。
“哎，这就是身为父亲的无奈吧。”
雨明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旁边妻子自然看穿了丈夫心中的难过，走到丈夫身边，轻轻地给他揉了揉肩膀，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宽慰。
“谢谢。”说罢，雨明启拿起了电话开始了安排，第一个电话打向了政务局
“喂，下午好，韩局长，暴雨来得这么突然辛苦了吧。”
“嗯，现在整体局面还好，雨校长找我不会只是单纯的慰问吧？”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打听一下，现在剑鱼码头区域是哪个小组在负责。”
“哦，灼耀现在正在那边。”
“灼耀啊，我认识的，那可以帮我转接一下么？我有些事，想请他帮个忙。”
雨明启跟朱灼耀是认识的，当年朱灼耀的师傅经常带着他来跟自己打牌，而且朱灼耀本身也是清辅大学的毕业生，本来他只打算让韩局长代为传达，现在正好是熟人，那他直接去跟朱灼耀说就再合适不过了。
韩局长也没再多问，应和两句后就转接给了朱灼耀。
朱灼耀此时正在剑鱼码头的某个政务局办公处休息，这里通常是政务局人员来办公的临时住所，此时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尽管如此他还是给自己泡了壶热茶，准备享受下来之不易的闲暇。正在此时，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从声音中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喂，灼耀啊，我是你雨叔。”
朱灼耀开始纳闷了，这个时候雨明启怎么会找到自己。
“哦，雨叔啊，找我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雨明启也就直接跟他说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正在剑鱼码头，那里物资什么的比较紧缺吧，吃喝什么的是不是也不太方便，第二办公楼205正好是我的实验室，里面的仓库有些食物和水，还有雨衣等物资，你要是有需要直接过去就行，大门应该没有锁，小女现在正在那里，你要是有需要直接找她就行，千万不要客气。”
朱灼耀听完后大脑飞速运转，一方面对雨天明的帮助非常感激，他现在确实挺缺物资的，备用的雨衣不多了，食物也只是搜刮到的一些压缩饼干，另一方面他也听出了雨明启的话外之音。他的女儿在剑鱼码头？现在这个状况呆在剑鱼码头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雨明启是希望自己关照一下他女儿了，不过这对朱灼耀来说也不是什么负担，就算雨明启不提给他物资的事情，他知道有人在这边也一定会去帮助的，这是他身为政务员的职责，更何况雨明启现在还帮了他大忙，他更要去帮他照看好女儿了。
想到这里他便答应了下来，接住了雨明启的话茬，同样用了一些隐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雨叔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那我先提前谢谢你和雨小姐了。”
听到朱灼耀的回复，雨明启心中的石头算是半落了地。
“好，那等你忙完了，看看她那边有没有完事儿，凑巧的话，可以一起结个伴回去。当然你该忙忙你的，她要是还没忙完，我到时候去接她。”
“嗯，放心吧雨叔，雨小姐不会有事的。”
“行，那就谢谢灼耀了，你先忙，我也就先不打扰你了。”
“好，拜拜。”
挂掉电话后，朱灼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哎，做父亲真辛苦啊。
雨明启对于他来说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无论是地位还是贡献上来讲，虽然他沾着师傅的光跟雨校长混过脸熟，虽然雨明启是出了名的没有架子，但让这么一个“大人物”对自己如此客气地说话怕也是罕见的。
另一边雨明启并没有闲着，他紧接着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他的秘书的。
“喂，小李。那个帮我安排一下最近的日程，顺便发通知让下面把该汇报的事情抓紧汇报上来，尽量帮我把周末那天空出来，我周末要去办些事。”
“好的，校长，我现在去办。”
“嗯，辛苦你了。”
安排好一切后，雨明启的精神短暂地得到了放松，目光温柔地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安慰道。
“放心吧，不用担心，最晚周末我去接小纪回来。”
“嗯，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那孩子也真是的，这回有些太任性了。”雨母埋怨着。
“哈哈，我们当父母的不就该这样子么，孩子还小，我们现在多费些心是好事。以后就没机会喽。”
话说完，雨明启就穿上雨衣带上文件准备回学校了，为了在周末空出时间来，他原本就繁忙的工作现在要加倍了。
打开房门，外面的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地上的积水还没有太深，雨明启回身打了个招呼。
“在家里照顾好自己。”说罢便转身消失在了朦胧中。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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