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质问良心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于命重新找到了一只鬼小孩，通过肉体搏斗的方式将鬼小孩打倒后，看着鬼小孩尸首分离，脑袋还在倔强寻找身体的模样。
他用力地闭上眼睛，心头不断默念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变强，这样才能够把大家从美娜的手里救出来！
下一刻，姜许猛地睁开眼睛，他一口啃在鬼小孩的脑袋上！
鬼小孩发出一声怪叫，脑袋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雾，被姜许吸收。
即便转化成黑雾的速度很快，但姜许依旧尝到了鬼小孩腐烂恶心的味道。
“呕！”
姜许实在没忍住，狠狠地干呕出声，他没有停下，而是用同样的办法将鬼小孩的身体也吸收掉。
他害怕自己稍微迟疑一下，就下不了这个口了。
真是要命。
姜许靠着冰冷的墙壁，仰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和野兽无异，一时间姜许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到最后，他会不会迷失自己的本心，成为一个只会追求力量的困兽？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清冷淡漠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吴归双臂环胸，就这么冷冷盯着他。
姜许回过神来，对于吴归的神出鬼没已经免疫了：
“活着怎么也比死了舒服，找我什么事？”
“0916，你打算一直放在我们房间里？”
听见这话，姜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吴归在说荣暖。
他蹙了蹙眉：“暖暖有名字，用不着叫编号。”
“名字不重要，编号也不重要，反正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吴归依旧表情冷淡：“馆主没给0916安排去处，按照规定她应该回到人畜屋才对。”
“我可以睡地上。”
姜许不赞同地看着吴归：“她是个女孩子，你打算把她塞回去？”
“鬼怪面前可没有男女之分。”
吴归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你想要保护她，那就把她放在不显眼的位置。”
姜许站在原地沉思许久，还是决定听从吴归的意见，将荣暖送回了人畜屋。
荣暖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困难了，没道理继续给姜许添麻烦。
……
“0912，这里有一个想要逃走的叛徒，你说要怎么处置呢？”
美娜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柔软沙发上，两条白皙光洁的大腿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她一手支着下巴，美眸掀起兴味，试探的目光落在姜许的身上。
姜许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女人，平静地收回目光：
“馆主，按照收藏馆内的规矩，应该当做养料丢出去喂‘孩子’”
这个女人正是想要逃走的女人，她双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掉了，只剩下两条白森森的骨头，大腿根部还在不断外涌着鲜血。
女人认出了姜许，她眼中充斥着悲哀和祈求。
干裂惨白的嘴唇动了动，女人到底什么都没说，可姜许好像什么都听懂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美娜打了个哈欠，她收回目光，神情中多了几分厌倦和无趣：
“我有些困了，要睡个美容觉，没有要紧事不要打搅我。”
“遵命，馆主。”
姜许上前两步，拖着女人的衣领，就这么拽着她离开了大厅，径直朝着收藏馆门口位置走去，女人的鲜血拖拽在地上，拉出两条长长的扭曲的线。
背后一直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如影随形。
姜许知道，这是美娜对他忠诚度的考验，如果他此刻敢表现出丝毫反抗的意图来，美娜会直接杀了他。
上一辈子的姜许在逃离收藏馆后，还见过一次美娜。
那是在美娜与别的大鬼争夺领域的时候，他很清楚这个美艳诱人的大鬼，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在这样的外表下，是极度强大的力量。
是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抗衡的。
他要变得更强！
只有这样，才能消灭美娜！
而且……根据他得到的资料来看，他还没能找到能够对付美娜的关键物品——镜子！
整个收藏馆他已经找遍了，一面镜子都没有。
想要得到镜子，恐怕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女人被丢到馆外，一直守在馆外的小鬼们立刻蜂拥上来，将仅剩半截身体的女人包围！
它们尖声欢笑着，疯狂啃食着女人的血肉。
女人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是那双早已空洞麻木的眼睛酿起泪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许，她在用自己的性命哀求姜许，求求姜许照顾她的孩子。
她没出息，没能成功逃出去，反倒被抓住。
失去了双腿的她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希望，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说不定还能活着呢？
姜许紧抿着唇，心脏在颤动，但他不敢表现出分毫来。
他能够感觉到一直有一道视线在跟着他，是美娜。
美娜一直都未曾信任过他。
姜许就这么冷着脸平静地盯着女人被小鬼们啃食，直到失去呼吸，彻底沦为一堆白骨，这才擦了擦染上鲜血的手指，扭头毫不留恋地回了收藏馆。
这一切做完，那道视线才彻底消失。
女人的事情之后，姜许就变得和吴归一样沉默寡言，美娜似乎也信任了他，会让他和吴归交替着从人畜屋里面带人过去让她审视。
不合格的人类，都会沦为“孩子们”的食物。
其中有认识姜许的人，他们在被小鬼们吞噬之前，有的苦苦哀求，有的疯狂咒骂，恨不得将姜许抽筋扒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狰狞可怖的模样，就连馆外疯狂嗜血的小鬼都要逊色几分。
他们声声质问着姜许！
“你不是道士吗？！”
“你为什么不杀了美娜？为什么要当美娜的走狗？！”
“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们！”
“道士就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吗！”
这些话，无不深深刻在姜许的心头。
是的，他现在没有能力。
他即便是道士，也没办法杀掉美娜这只大鬼，甚至为了苟活，还要在美娜的手下做事，对同胞动手。
深夜里，姜许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只要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同胞们惨死的画面，他们怨毒不甘的眼神，犹如一场场无声的审判，在不断凌迟着姜许的良心。
“眼睛睁得再大也没用，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早点接受。”
吴归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不也还醒着。”
姜许麻木地开口。
他发现吴归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个人已经装聋作哑地包庇了他很多次，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冰冷。
这让姜许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凑巧失眠。”
吴归回答。
姜许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吴归：“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效忠美娜，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反抗？”
“你自身难保，麻烦不要拖我下水。”
吴归一动不动，语气依旧淡淡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着救世的心态。”
“那你为什么屡次帮我？”
“不过是需要一个转移他们仇恨的载体而已，我可不想每次去人畜屋抓人都冒着被那些人打死的生命危险。”
“只是这样？”
“不然呢？”
听着这个回答，姜许死死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美娜？”
吴归这才动了一下，仅仅一下：
“那我也能够解脱了，无论你怎么做，对我而言都没有坏处。”
男人冷淡抗拒的态度，让姜许有一瞬间的恍然，难不成是他看错了人，其实吴归真的对人类已经没了同情心吗？
“……我会杀了她，一定会。”
姜许咬牙切齿地开口。
“嗯，加油。”
吴归还是这么一句话。
姜许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去了收藏馆门口，把小鬼骗进来吸收吞噬。
他的手指甲已经变成了纯黑色，在手指接触到鬼怪的时候，就能够发动吞噬的能力了，不用继续用嘴咬，忍受腐烂恶心的味道。
不过吞噬的时间视吞噬对象的实力而定，越强大的鬼怪，需要吞噬的时间就越长。
在“金手指”判定为人畜无害的小鬼，目前需要十秒左右。
如果吞噬对象是美娜的话……
恐怕他还没能把美娜吞噬掉，美娜就已经直接把他给秒杀了。
姜许手中的小鬼惨叫着化为黑雾被吸收，他看着夜空中血色的月亮发呆。
自从鬼怪入侵后，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白天了，只有血月高悬，让人感到无比地窒息压抑。
收藏馆外的小鬼们一边忌惮姜许的能力，一边又抵抗不住人类血肉的诱惑，争先恐后地冲上来，尽数被姜许吸收掉。
被吸收的小鬼多了，姜许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站起身来，扭动着脖子，骨骼发出“嘎吱”声。
小鬼们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不是自己能够吃掉的，纷纷犹豫踌躇在不远处，不敢继续上前。
姜许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它们，唇角扯出一抹冰冷来。
在他与小鬼们中间，有一条白骨堆砌而成的“河”。
这些白骨，都是收藏馆淘汰出来的失败品，被小鬼们啃食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不来了？”
姜许冲着小鬼们勾勾手指头：“不是最喜欢吃人了吗？我这么活生生一个人在你们面前，就不想吃吗？”
小鬼们冲着姜许龇牙咧嘴，但没一个敢上前来。
“没意思。”
姜许不耐烦吐出三个字，他的掌心处冒出来好几条细长的黑色丝线，迅速缠绕上不远处的几只小鬼。
小鬼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化，不过三秒钟，便化作黑雾，被丝线所吸收，能量涌入姜许的身体中。
这是他刚才觉醒的能力。
在吞噬的黑雾多了后，他的吞噬能力也得到了进化。
“这样吞噬的效率倒是变快了，就是这些家伙也不敢靠近我了啊。”
姜许看着四处逃散的小鬼，无奈叹了口气，他尝试着将丝线放出去，发现丝线最远距离不过三米，超出三米的位置就够不到了。
吞噬能力是进化了，但依旧有弊端。
不过这并不妨碍姜许对吞噬能力的信心。
说不定他吸收的鬼怪够多之后，能够直接把美娜给吞噬掉呢？
收藏馆门口吃不到鬼怪了，姜许扭头回了馆内，在收藏馆内也有不少的鬼怪，尽数被他吞噬殆尽，让姜许失望的是，他的吞噬能力并没有因此再次进化。
而美娜也发现了这件事，她把姜许叫到了大厅。
“我的收藏馆最近干净了很多。”
“馆主，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然觊觎馆主您圈养的人类，我把他们都清除掉了。”
姜许一早就想好了借口，此刻恭恭敬敬地开口：
“如今人类的数量有限，当然都要留给馆主享用才行，给别的鬼怪，这不是浪费吗？”
美娜美眸微眯，似乎是在审视着姜许话语中的真实性。
姜许丝毫不惧，坦然地与美娜对视。
他心里清楚，自己此刻越是躲闪，越会被美娜所怀疑。
显然姜许猜对了美娜的心思，见姜许如此坦然，美娜这才摆摆手：
“只是一些烦人小苍蝇罢了，你要是有闲心，收拾了也行。”
她漫不经心把玩着柔顺光泽的长发：“今天轮到第几号了？1314？”
1314！
姜许心头一颤，他记得很清楚，1314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采采。
现在的他，能够从美娜的手中救下采采吗？
他用力地闭上眼睛，心头不断默念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变强，这样才能够把大家从美娜的手里救出来！
下一刻，姜许猛地睁开眼睛，他一口啃在鬼小孩的脑袋上！
鬼小孩发出一声怪叫，脑袋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雾，被姜许吸收。
即便转化成黑雾的速度很快，但姜许依旧尝到了鬼小孩腐烂恶心的味道。
“呕！”
姜许实在没忍住，狠狠地干呕出声，他没有停下，而是用同样的办法将鬼小孩的身体也吸收掉。
他害怕自己稍微迟疑一下，就下不了这个口了。
真是要命。
姜许靠着冰冷的墙壁，仰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和野兽无异，一时间姜许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到最后，他会不会迷失自己的本心，成为一个只会追求力量的困兽？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清冷淡漠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吴归双臂环胸，就这么冷冷盯着他。
姜许回过神来，对于吴归的神出鬼没已经免疫了：
“活着怎么也比死了舒服，找我什么事？”
“0916，你打算一直放在我们房间里？”
听见这话，姜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吴归在说荣暖。
他蹙了蹙眉：“暖暖有名字，用不着叫编号。”
“名字不重要，编号也不重要，反正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吴归依旧表情冷淡：“馆主没给0916安排去处，按照规定她应该回到人畜屋才对。”
“我可以睡地上。”
姜许不赞同地看着吴归：“她是个女孩子，你打算把她塞回去？”
“鬼怪面前可没有男女之分。”
吴归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你想要保护她，那就把她放在不显眼的位置。”
姜许站在原地沉思许久，还是决定听从吴归的意见，将荣暖送回了人畜屋。
荣暖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困难了，没道理继续给姜许添麻烦。
……
“0912，这里有一个想要逃走的叛徒，你说要怎么处置呢？”
美娜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柔软沙发上，两条白皙光洁的大腿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她一手支着下巴，美眸掀起兴味，试探的目光落在姜许的身上。
姜许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女人，平静地收回目光：
“馆主，按照收藏馆内的规矩，应该当做养料丢出去喂‘孩子’”
这个女人正是想要逃走的女人，她双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掉了，只剩下两条白森森的骨头，大腿根部还在不断外涌着鲜血。
女人认出了姜许，她眼中充斥着悲哀和祈求。
干裂惨白的嘴唇动了动，女人到底什么都没说，可姜许好像什么都听懂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美娜打了个哈欠，她收回目光，神情中多了几分厌倦和无趣：
“我有些困了，要睡个美容觉，没有要紧事不要打搅我。”
“遵命，馆主。”
姜许上前两步，拖着女人的衣领，就这么拽着她离开了大厅，径直朝着收藏馆门口位置走去，女人的鲜血拖拽在地上，拉出两条长长的扭曲的线。
背后一直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如影随形。
姜许知道，这是美娜对他忠诚度的考验，如果他此刻敢表现出丝毫反抗的意图来，美娜会直接杀了他。
上一辈子的姜许在逃离收藏馆后，还见过一次美娜。
那是在美娜与别的大鬼争夺领域的时候，他很清楚这个美艳诱人的大鬼，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在这样的外表下，是极度强大的力量。
是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抗衡的。
他要变得更强！
只有这样，才能消灭美娜！
而且……根据他得到的资料来看，他还没能找到能够对付美娜的关键物品——镜子！
整个收藏馆他已经找遍了，一面镜子都没有。
想要得到镜子，恐怕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女人被丢到馆外，一直守在馆外的小鬼们立刻蜂拥上来，将仅剩半截身体的女人包围！
它们尖声欢笑着，疯狂啃食着女人的血肉。
女人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是那双早已空洞麻木的眼睛酿起泪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许，她在用自己的性命哀求姜许，求求姜许照顾她的孩子。
她没出息，没能成功逃出去，反倒被抓住。
失去了双腿的她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希望，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说不定还能活着呢？
姜许紧抿着唇，心脏在颤动，但他不敢表现出分毫来。
他能够感觉到一直有一道视线在跟着他，是美娜。
美娜一直都未曾信任过他。
姜许就这么冷着脸平静地盯着女人被小鬼们啃食，直到失去呼吸，彻底沦为一堆白骨，这才擦了擦染上鲜血的手指，扭头毫不留恋地回了收藏馆。
这一切做完，那道视线才彻底消失。
女人的事情之后，姜许就变得和吴归一样沉默寡言，美娜似乎也信任了他，会让他和吴归交替着从人畜屋里面带人过去让她审视。
不合格的人类，都会沦为“孩子们”的食物。
其中有认识姜许的人，他们在被小鬼们吞噬之前，有的苦苦哀求，有的疯狂咒骂，恨不得将姜许抽筋扒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狰狞可怖的模样，就连馆外疯狂嗜血的小鬼都要逊色几分。
他们声声质问着姜许！
“你不是道士吗？！”
“你为什么不杀了美娜？为什么要当美娜的走狗？！”
“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们！”
“道士就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吗！”
这些话，无不深深刻在姜许的心头。
是的，他现在没有能力。
他即便是道士，也没办法杀掉美娜这只大鬼，甚至为了苟活，还要在美娜的手下做事，对同胞动手。
深夜里，姜许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只要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同胞们惨死的画面，他们怨毒不甘的眼神，犹如一场场无声的审判，在不断凌迟着姜许的良心。
“眼睛睁得再大也没用，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早点接受。”
吴归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不也还醒着。”
姜许麻木地开口。
他发现吴归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个人已经装聋作哑地包庇了他很多次，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冰冷。
这让姜许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凑巧失眠。”
吴归回答。
姜许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吴归：“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效忠美娜，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反抗？”
“你自身难保，麻烦不要拖我下水。”
吴归一动不动，语气依旧淡淡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着救世的心态。”
“那你为什么屡次帮我？”
“不过是需要一个转移他们仇恨的载体而已，我可不想每次去人畜屋抓人都冒着被那些人打死的生命危险。”
“只是这样？”
“不然呢？”
听着这个回答，姜许死死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美娜？”
吴归这才动了一下，仅仅一下：
“那我也能够解脱了，无论你怎么做，对我而言都没有坏处。”
男人冷淡抗拒的态度，让姜许有一瞬间的恍然，难不成是他看错了人，其实吴归真的对人类已经没了同情心吗？
“……我会杀了她，一定会。”
姜许咬牙切齿地开口。
“嗯，加油。”
吴归还是这么一句话。
姜许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去了收藏馆门口，把小鬼骗进来吸收吞噬。
他的手指甲已经变成了纯黑色，在手指接触到鬼怪的时候，就能够发动吞噬的能力了，不用继续用嘴咬，忍受腐烂恶心的味道。
不过吞噬的时间视吞噬对象的实力而定，越强大的鬼怪，需要吞噬的时间就越长。
在“金手指”判定为人畜无害的小鬼，目前需要十秒左右。
如果吞噬对象是美娜的话……
恐怕他还没能把美娜吞噬掉，美娜就已经直接把他给秒杀了。
姜许手中的小鬼惨叫着化为黑雾被吸收，他看着夜空中血色的月亮发呆。
自从鬼怪入侵后，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白天了，只有血月高悬，让人感到无比地窒息压抑。
收藏馆外的小鬼们一边忌惮姜许的能力，一边又抵抗不住人类血肉的诱惑，争先恐后地冲上来，尽数被姜许吸收掉。
被吸收的小鬼多了，姜许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站起身来，扭动着脖子，骨骼发出“嘎吱”声。
小鬼们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不是自己能够吃掉的，纷纷犹豫踌躇在不远处，不敢继续上前。
姜许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它们，唇角扯出一抹冰冷来。
在他与小鬼们中间，有一条白骨堆砌而成的“河”。
这些白骨，都是收藏馆淘汰出来的失败品，被小鬼们啃食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不来了？”
姜许冲着小鬼们勾勾手指头：“不是最喜欢吃人了吗？我这么活生生一个人在你们面前，就不想吃吗？”
小鬼们冲着姜许龇牙咧嘴，但没一个敢上前来。
“没意思。”
姜许不耐烦吐出三个字，他的掌心处冒出来好几条细长的黑色丝线，迅速缠绕上不远处的几只小鬼。
小鬼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化，不过三秒钟，便化作黑雾，被丝线所吸收，能量涌入姜许的身体中。
这是他刚才觉醒的能力。
在吞噬的黑雾多了后，他的吞噬能力也得到了进化。
“这样吞噬的效率倒是变快了，就是这些家伙也不敢靠近我了啊。”
姜许看着四处逃散的小鬼，无奈叹了口气，他尝试着将丝线放出去，发现丝线最远距离不过三米，超出三米的位置就够不到了。
吞噬能力是进化了，但依旧有弊端。
不过这并不妨碍姜许对吞噬能力的信心。
说不定他吸收的鬼怪够多之后，能够直接把美娜给吞噬掉呢？
收藏馆门口吃不到鬼怪了，姜许扭头回了馆内，在收藏馆内也有不少的鬼怪，尽数被他吞噬殆尽，让姜许失望的是，他的吞噬能力并没有因此再次进化。
而美娜也发现了这件事，她把姜许叫到了大厅。
“我的收藏馆最近干净了很多。”
“馆主，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然觊觎馆主您圈养的人类，我把他们都清除掉了。”
姜许一早就想好了借口，此刻恭恭敬敬地开口：
“如今人类的数量有限，当然都要留给馆主享用才行，给别的鬼怪，这不是浪费吗？”
美娜美眸微眯，似乎是在审视着姜许话语中的真实性。
姜许丝毫不惧，坦然地与美娜对视。
他心里清楚，自己此刻越是躲闪，越会被美娜所怀疑。
显然姜许猜对了美娜的心思，见姜许如此坦然，美娜这才摆摆手：
“只是一些烦人小苍蝇罢了，你要是有闲心，收拾了也行。”
她漫不经心把玩着柔顺光泽的长发：“今天轮到第几号了？1314？”
1314！
姜许心头一颤，他记得很清楚，1314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采采。
现在的他，能够从美娜的手中救下采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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