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金明营
偌大的司徒府中，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边闲聊着，一边欣赏着这府中的美景，自是李悯与李斑奴，这二人出了於菟别苑便也没着急回西跨院，只是停停走走的在府中闲逛。
“虎子哥，你刚才在堂下看清楚石夫人那座别苑的名字了没？”
“看见了，但是不认识那俩字，也不知道那是个啥意思。”
李悯嫌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
“长得这么高干啥，我一天天的还要仰着头看你”
后者只是憨憨一笑，这时代还是用汉尺，一尺大约是23.1厘米，李斑奴身高八尺开外，按照计量换算，大约就是一米九左右的身高，李悯是亲眼看到这个家伙在放开肚皮吃饭的时候，一个人能吃十七八个成人巴掌大的胡饼，手上还抓着大块的羊肉，吃完还嫌不够，还能再喝大半斗的奶浆，直接惊呆了对面的李悯，老顺与狗儿三人。
“你也是读过书，认识字的，为啥看不懂呢？”
李斑奴笑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奶饼子，又掰开一大半递给李悯后才说道
“我虽然认字，看的也都是《孙子》《吴子》《六韬》《三略》这些兵书，这些书之外的东西我是没看过，自然认不得那么多字。”
“哈哈！於菟二字就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老虎阿！”“是的嘞，於菟斑奴都是虎的别称，都是战国时期湘楚一带对于南方老虎的称呼。”
“嗨！咱即便是老虎，也是辽东的猛虎，可不是跟南方那些个软蛋一样的南方病虎。”
“哈哈，说的不错，当今有头脸的大人物都有表字，我也给你取个表字怎么样？”
“好阿！我也是及冠之年了，早些年老爷说要给我取字，可惜不久就病故了，少爷您要是给我取字，也要取像汉寿亭侯关老爷那样的好字！”
“你就叫山君，李斑奴字李山君怎么样？”
“这字倒是不错，但听着跟那些读书人一样。”
“你不懂，字是名的延伸，这字正适合你”
“那行，那我就叫山君，到时候上了战场，也能报上我的名号吓破敌将的狗胆嘞！”
“哈哈，可不是嘛。”
二人嬉笑着一路停停走走往西跨院去了。
金明门西侧，是京中五营之一的金明军营，此时全幅甲胄的兵丁正热火朝天的操演，喊杀震天，搅动的尘烟四起，点将台上，一名三旬开外，全身都包裹在暗光两当铠中的雄健将领，正冷眼看着校场，头顶的雉羽随风飘荡，同样也将大纛上斗大的石字吹的猎猎作响，身侧是身着铁札甲头顶札片铁盔的亲兵，手中捧着丈五两刃矛与五尺钩戟，这主将目泛寒光，虽说盯着眼前的兵卒操演，却不知在暗暗思忖什么事情。
“苻健贼子，想来是收到龙骧军即将进城兴乱的风头了，竟然连夜赚开城门跑了，哼！若不是我大事未成，此刻定要让苻家父子二人碎尸万段，也不知乐平公主那个臭娘们在石鉴宫里布的局怎么样了！若不是忌惮她手中明皇帝留下的这部势力，我称帝之日，便是她身死之时，至于李农...”
想到这儿，却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的在耳边响起。
远处一匹黑色的河西健马像一团乌云飞驰而来，一名身着护颈札甲头戴雉尾铁胄，人马具甲的年轻将领，只见他在点将台前勒住马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又将手中的黑槊扔给亲兵，翻身下马，铛铛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台上三旬多年纪的将领身前，由于跑的太快，铁甲的叶片哗哗作响，只见这年轻将领冲这主将一行礼喊道:
“父王!”
那三旬多年纪的主将正是这后赵当今军中第一人，大将军、武德王-石闵，石闵这才回过神，从胡床上直起身，这才能看清石闵的身材，只见他身长近九尺，身形健硕，充满了压迫感，面甲下看不清长相，只要一双眸子的目光如电，看向那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将领缓缓开口：
“智儿，何事慌慌张张的，军中失仪一会儿下去自己领十军棍”
“父王，您等我说完再打也不迟，孙伏都、刘铢带着三千龙骧军已经入城，现在就驻扎在凤阳门大营，怕是这几日就要动手了！”
“哼！终于要来了吗？石鉴胆小懦弱，这二人倒有胆子敢与孤作对”
石闵轻轻的拈过自己的虬须，摘下自己的头盔，虽已是三旬开外的年纪，一张英武非凡的脸庞比眼前的儿子更是英俊，虽说是父子，却更像是兄弟，只是一部虬须才让人看出真实的年龄，思忖片刻，正欲与自己的儿子再行商议，一个亲兵却从营门处跑来，跪在他面前。
“报！大将军，大司马李农在大营门口求见！”
石闵侧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石智心领神会，策马前去营门口迎接李农，他则向营门口方向看了一眼，自顾转身向帅帐内走去。
不一会儿，一身窄衣箭袖一身胡人猎装打扮，外披着狐裘，头戴小冠的李农在石智的引领下进了帅帐，石闵淡淡的望了自己儿子一眼，后者自觉地转身出帐，石闵也不多言，在亲兵从外帮李农拿了一个支蹱后，示意李农先坐，待到座分主次后才淡淡开口：
“大司马”
“大将军”
二人同时开口，又是互相笑笑，石闵开口道
“大司马是为凤阳大营之事而来的？”
“凤阳大营？”
说到这儿李农忽的起身
“龙骧骑已然进城了吗？”
“你不是为此事而来的？是，孙伏都、刘铢领龙骧骑三千，现已驻扎在凤阳营，是冲你我二人来的，来者不善呐！”
石闵说着这等事，却仿佛与自己无关，只是看着李农，好像想从这曾经多年老友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却见李农却安然坐下淡淡开口
“这事我早已有所防范，虽说你我早已谋划多时，咱们那位陛下却不知道我二人早已知晓，还是要把戏做足，这事不足为虑，今日你我便做好准备，哈哈！还能打出清君侧的名头，尽早平息二人的叛乱，这二人...自是杀之!”说到这儿，眼中杀机浮现，做了个向下劈砍的手势，而后又轻叹一声道：
“我想说的事，是苻健夺门去往枋头投苻洪之事，龙骧军作乱不过内忧，苻洪裹挟十数万流民，更整合氐羌二族，又向晋朝献投，坐拥秦雍二州，又有争霸的野望，他日必成你我心头大患。”
“苻洪老迈，已是花甲之年，诸子之中只有苻健可堪为才，其余要不年幼，要不不堪大用，不足为虑，待你我大事成后，联合羯汉两族，再加上大司马你的乞活大军，定能将苻洪全族尽数诛灭！”
李农虚与委蛇的口中称是，心中却暗想，还不是在觊觎我依靠乞活大军，若无这层利害关系在，岂能容我存活于世，石闵呐！石闵，你这也是想做司马昭阿！哼！我岂能让你吞并我部势力。
二人又是心怀鬼胎的商议过多桩秘事后，已是傍晚时分，李农委婉的拒绝了石闵军中留饭的提议，二人携手走出帅帐，又在校场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亲自将后者送到军营门口，道别了良久，李农才翻身上马协同亲卫纵马离开金明营。
石闵眼中的笑意，在李农一行数骑消失在视线后，慢慢变的阴冷，立在原地缓缓看向北方，石智从刚才二人表演这一番挚爱亲朋，如同手足的时刻，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二人，眼珠乱转，自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石闵子嗣众多，即便他是嫡长子，也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明争暗斗，此刻从这二人身上，石智也是学习着二人这番虚与委蛇。石闵顺着他父亲望向的宫城方向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变故，便开口：
“父王，您在看什么呢？”
“无事，对了，南城的情况如何了”
“南城盯着那些个乞活贼的耳目已经两日不曾向上线汇报情况了，也不知他们之前运出的相应物资到底送往了何处。”
“无妨！南城众多里坊市的乞活贼不用再盯梢了，蛇无头不行，给我将阮明与邓克看紧了就成，李农能统御乞活贼十数万，全靠这二人从中协助，近日派人去试试招揽二人，若不成，大事成日，连同李农全部...”
后面的话不曾出口，石智却心领神会，低声唱喏，石闵看着宫城方向，心中却想着一桩旧事，那是去年他的义祖石虎故去后，他帮助自己的义叔石鉴兴兵造反，更是亲手帮他杀掉了另一个义叔石遵，起事前，石鉴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若大事能成，就让自己做太子，结果事成便立自己的儿子石衍为皇太子，想到这儿不由得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只见他一转身，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两刃矛，这凶刃长一丈五尺长，两头皆为长刃，百炼好铁打铸，重七十余斤，即便这时的一斤不过后世不到半斤重，那也是将近四十斤的重量，只见石闵已是胸中一口怒气无法抒发，接过这凶刃便狂啸一声，将这两刃矛挥舞的虎虎生风，矛刃银光闪过，如同吐信的毒蛇，直带的周遭一阵飞沙走石。
一直到胸中忿恨全部宣泄出去，这才冷哼一声，将兵刃再度交给亲兵，转头对正看着他舞矛的石智开口道：
“莫要闲着了，告诉儿郎们，兵刃磨快，战马喂好，咱们，就等着杀人了！”
“虎子哥，你刚才在堂下看清楚石夫人那座别苑的名字了没？”
“看见了，但是不认识那俩字，也不知道那是个啥意思。”
李悯嫌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
“长得这么高干啥，我一天天的还要仰着头看你”
后者只是憨憨一笑，这时代还是用汉尺，一尺大约是23.1厘米，李斑奴身高八尺开外，按照计量换算，大约就是一米九左右的身高，李悯是亲眼看到这个家伙在放开肚皮吃饭的时候，一个人能吃十七八个成人巴掌大的胡饼，手上还抓着大块的羊肉，吃完还嫌不够，还能再喝大半斗的奶浆，直接惊呆了对面的李悯，老顺与狗儿三人。
“你也是读过书，认识字的，为啥看不懂呢？”
李斑奴笑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奶饼子，又掰开一大半递给李悯后才说道
“我虽然认字，看的也都是《孙子》《吴子》《六韬》《三略》这些兵书，这些书之外的东西我是没看过，自然认不得那么多字。”
“哈哈！於菟二字就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老虎阿！”“是的嘞，於菟斑奴都是虎的别称，都是战国时期湘楚一带对于南方老虎的称呼。”
“嗨！咱即便是老虎，也是辽东的猛虎，可不是跟南方那些个软蛋一样的南方病虎。”
“哈哈，说的不错，当今有头脸的大人物都有表字，我也给你取个表字怎么样？”
“好阿！我也是及冠之年了，早些年老爷说要给我取字，可惜不久就病故了，少爷您要是给我取字，也要取像汉寿亭侯关老爷那样的好字！”
“你就叫山君，李斑奴字李山君怎么样？”
“这字倒是不错，但听着跟那些读书人一样。”
“你不懂，字是名的延伸，这字正适合你”
“那行，那我就叫山君，到时候上了战场，也能报上我的名号吓破敌将的狗胆嘞！”
“哈哈，可不是嘛。”
二人嬉笑着一路停停走走往西跨院去了。
金明门西侧，是京中五营之一的金明军营，此时全幅甲胄的兵丁正热火朝天的操演，喊杀震天，搅动的尘烟四起，点将台上，一名三旬开外，全身都包裹在暗光两当铠中的雄健将领，正冷眼看着校场，头顶的雉羽随风飘荡，同样也将大纛上斗大的石字吹的猎猎作响，身侧是身着铁札甲头顶札片铁盔的亲兵，手中捧着丈五两刃矛与五尺钩戟，这主将目泛寒光，虽说盯着眼前的兵卒操演，却不知在暗暗思忖什么事情。
“苻健贼子，想来是收到龙骧军即将进城兴乱的风头了，竟然连夜赚开城门跑了，哼！若不是我大事未成，此刻定要让苻家父子二人碎尸万段，也不知乐平公主那个臭娘们在石鉴宫里布的局怎么样了！若不是忌惮她手中明皇帝留下的这部势力，我称帝之日，便是她身死之时，至于李农...”
想到这儿，却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的在耳边响起。
远处一匹黑色的河西健马像一团乌云飞驰而来，一名身着护颈札甲头戴雉尾铁胄，人马具甲的年轻将领，只见他在点将台前勒住马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又将手中的黑槊扔给亲兵，翻身下马，铛铛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台上三旬多年纪的将领身前，由于跑的太快，铁甲的叶片哗哗作响，只见这年轻将领冲这主将一行礼喊道:
“父王!”
那三旬多年纪的主将正是这后赵当今军中第一人，大将军、武德王-石闵，石闵这才回过神，从胡床上直起身，这才能看清石闵的身材，只见他身长近九尺，身形健硕，充满了压迫感，面甲下看不清长相，只要一双眸子的目光如电，看向那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将领缓缓开口：
“智儿，何事慌慌张张的，军中失仪一会儿下去自己领十军棍”
“父王，您等我说完再打也不迟，孙伏都、刘铢带着三千龙骧军已经入城，现在就驻扎在凤阳门大营，怕是这几日就要动手了！”
“哼！终于要来了吗？石鉴胆小懦弱，这二人倒有胆子敢与孤作对”
石闵轻轻的拈过自己的虬须，摘下自己的头盔，虽已是三旬开外的年纪，一张英武非凡的脸庞比眼前的儿子更是英俊，虽说是父子，却更像是兄弟，只是一部虬须才让人看出真实的年龄，思忖片刻，正欲与自己的儿子再行商议，一个亲兵却从营门处跑来，跪在他面前。
“报！大将军，大司马李农在大营门口求见！”
石闵侧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石智心领神会，策马前去营门口迎接李农，他则向营门口方向看了一眼，自顾转身向帅帐内走去。
不一会儿，一身窄衣箭袖一身胡人猎装打扮，外披着狐裘，头戴小冠的李农在石智的引领下进了帅帐，石闵淡淡的望了自己儿子一眼，后者自觉地转身出帐，石闵也不多言，在亲兵从外帮李农拿了一个支蹱后，示意李农先坐，待到座分主次后才淡淡开口：
“大司马”
“大将军”
二人同时开口，又是互相笑笑，石闵开口道
“大司马是为凤阳大营之事而来的？”
“凤阳大营？”
说到这儿李农忽的起身
“龙骧骑已然进城了吗？”
“你不是为此事而来的？是，孙伏都、刘铢领龙骧骑三千，现已驻扎在凤阳营，是冲你我二人来的，来者不善呐！”
石闵说着这等事，却仿佛与自己无关，只是看着李农，好像想从这曾经多年老友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却见李农却安然坐下淡淡开口
“这事我早已有所防范，虽说你我早已谋划多时，咱们那位陛下却不知道我二人早已知晓，还是要把戏做足，这事不足为虑，今日你我便做好准备，哈哈！还能打出清君侧的名头，尽早平息二人的叛乱，这二人...自是杀之!”说到这儿，眼中杀机浮现，做了个向下劈砍的手势，而后又轻叹一声道：
“我想说的事，是苻健夺门去往枋头投苻洪之事，龙骧军作乱不过内忧，苻洪裹挟十数万流民，更整合氐羌二族，又向晋朝献投，坐拥秦雍二州，又有争霸的野望，他日必成你我心头大患。”
“苻洪老迈，已是花甲之年，诸子之中只有苻健可堪为才，其余要不年幼，要不不堪大用，不足为虑，待你我大事成后，联合羯汉两族，再加上大司马你的乞活大军，定能将苻洪全族尽数诛灭！”
李农虚与委蛇的口中称是，心中却暗想，还不是在觊觎我依靠乞活大军，若无这层利害关系在，岂能容我存活于世，石闵呐！石闵，你这也是想做司马昭阿！哼！我岂能让你吞并我部势力。
二人又是心怀鬼胎的商议过多桩秘事后，已是傍晚时分，李农委婉的拒绝了石闵军中留饭的提议，二人携手走出帅帐，又在校场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亲自将后者送到军营门口，道别了良久，李农才翻身上马协同亲卫纵马离开金明营。
石闵眼中的笑意，在李农一行数骑消失在视线后，慢慢变的阴冷，立在原地缓缓看向北方，石智从刚才二人表演这一番挚爱亲朋，如同手足的时刻，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二人，眼珠乱转，自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石闵子嗣众多，即便他是嫡长子，也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明争暗斗，此刻从这二人身上，石智也是学习着二人这番虚与委蛇。石闵顺着他父亲望向的宫城方向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变故，便开口：
“父王，您在看什么呢？”
“无事，对了，南城的情况如何了”
“南城盯着那些个乞活贼的耳目已经两日不曾向上线汇报情况了，也不知他们之前运出的相应物资到底送往了何处。”
“无妨！南城众多里坊市的乞活贼不用再盯梢了，蛇无头不行，给我将阮明与邓克看紧了就成，李农能统御乞活贼十数万，全靠这二人从中协助，近日派人去试试招揽二人，若不成，大事成日，连同李农全部...”
后面的话不曾出口，石智却心领神会，低声唱喏，石闵看着宫城方向，心中却想着一桩旧事，那是去年他的义祖石虎故去后，他帮助自己的义叔石鉴兴兵造反，更是亲手帮他杀掉了另一个义叔石遵，起事前，石鉴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若大事能成，就让自己做太子，结果事成便立自己的儿子石衍为皇太子，想到这儿不由得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只见他一转身，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两刃矛，这凶刃长一丈五尺长，两头皆为长刃，百炼好铁打铸，重七十余斤，即便这时的一斤不过后世不到半斤重，那也是将近四十斤的重量，只见石闵已是胸中一口怒气无法抒发，接过这凶刃便狂啸一声，将这两刃矛挥舞的虎虎生风，矛刃银光闪过，如同吐信的毒蛇，直带的周遭一阵飞沙走石。
一直到胸中忿恨全部宣泄出去，这才冷哼一声，将兵刃再度交给亲兵，转头对正看着他舞矛的石智开口道：
“莫要闲着了，告诉儿郎们，兵刃磨快，战马喂好，咱们，就等着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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