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冷眼旁观

    很快便到春节，过了除夕，又是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同学喊黎黎出去玩，黎黎原本想拒绝，可想想马上高三毕业，相聚的时间不多，黎黎便去了。

    和同学游玩一天，黎黎阴郁的心情变好许多。很多事情，也看开许多。

    已经高三，再过几天，到初七初八，黎黎便马上开学。

    以前开学都比较晚，大部分时候都是过元宵，然后才开学。那时候，黎黎觉得开学的时间还是太早。

    现如今，经过那件事后，初七初八便开学，黎黎还是觉得太晚，在家多呆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初二开始，便开始走亲戚拜年，黎黎十分不想去，总是以学习为由，拒绝出门。

    可在妈妈眼中，并不吃黎黎这套。以学习为由并不是万能，别家可以不去，但是外婆家必须去。

    傍晚，舅妈来喊去吃饭，黎黎千推辞，万推脱，终究还是盛情难却。

    “舅妈来喊你就去，回来这么久，你都没有去看过外婆，今天不去，你什么时候才去。你妹妹都去了，吃个饭还要人请不是！”

    妈妈上来就是一顿数落，黎黎无可奈何，只好跟着舅妈去她家吃饭。

    都是同村人，而且十分近，走两三分钟便到外婆家。

    男女分桌，黎黎坐在女桌，跟着表姐姨妈们唠嗑。黎黎话少，有问就答，很少主动聊起话题。

    这时男桌的人起哄，声音响亮，还提及黎黎的名字。黎黎虽然没有听清他们聊的是什么，可直觉告诉黎黎，他们聊的是二表哥猥亵黎黎未得逞之事。

    黎黎瞥了一眼男桌，都是村里人，且都是沾亲带故的表哥，爸爸也在其中。

    “黎黎，没有的事哈，那天表哥喝醉了。”姨妈家的二表哥辩解着。

    黎黎沉默无言，没有理会那些人。那件事黎黎原本已经慢慢释怀，快要渐渐淡忘，可这时候又被提起。

    黎黎心情十分复杂，她努力抑制心中怒火，强忍着委屈，强忍着泪水。埋着头，囫囵扒拉几口饭，味同嚼蜡。

    整个过程，女桌这边，大家仿佛聋子一般，什么都没听见。

    即便女桌的人没听见，可和那些人，同坐男桌的爸爸，难道也没听见？

    黎黎以为，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爸爸至少会感到愤怒，至少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可令黎黎失望的是，爸爸并没有。没有任何的动作，冷眼旁观，似乎与自己无关。

    因为如此，那些所谓的表哥，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当着爸爸的面继续起哄。

    黎黎以为，那件事很快就会被淡忘，她不会再那么煎熬。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人还四处宣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之前黎黎还很庆幸，那件事只有自己知道。今日所闻，黎黎被现实狠狠地抽几个大嘴巴。原来大家都知道，而且越来越多。

    明明黎黎是受害者，却无人替她出头，讨回公道。黎黎只能沉默，任人侮辱，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即便是爸爸，也只是装聋作哑，冷眼旁观。那可是有着血脉关系，黎黎身上留着他的血，都能如此冷漠。

    随便扒拉几口饭，黎黎便离开。

    走出外婆家，黎黎仰望星空，心灰意冷，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