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面子

    晚饭，爸爸依旧不在家，妈妈又一次催婚。一日三餐，餐餐难逃。黎黎无奈，选择性不听，任由妈妈叨叨。

    吃完饭，妈妈不知窜哪里去，又不见人影。黎黎松了口气，终于又清净了。

    侄女已上一年级，侄儿子也上幼儿园。两个孩子吃完饭，自己上楼画画，倒腾玩着。

    两个孩子只要不打架，不哭不闹，嫂嫂也很少管束他们。孩子稍微长大，也不再黏着大人。

    四个人烤着火，黎黎突然问起妹妹来。两年不见，不知道妹妹过得怎么样。

    每次视频，妹妹大部分时候嘴上都说着好，偶尔抱怨被打。可实际好不好，只有在家的人知道。

    黎黎：“奶，妹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经常回来吗？”

    奶奶：“能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她老公死性不改，一样打着她，比以前打得还凶。”

    嫂嫂：“这么惨？”

    哥哥：“我之前就说过，看他的样子，肯定不会改，让妹妹别回去。我妈却总是劝妹妹，让妹妹考虑孩子，忍忍就过。”

    奶奶：“是嘞，这哪是爱她，这是害了她，把她往火坑里推。现在又生了一个儿子，日子更苦了。”

    黎黎：“妹妹经常回来吗？”

    奶奶：“经常回来啊。去年生完儿子。她老公整日游手好闲，还是不赚钱。你妹妹没钱，都是你爸爸妈妈给的。

    你们不知道，去年刚生完小的，你妹妹回来住了大半年。你妹妹一分钱都没有，孩子用的尿不湿都是你爸爸给她买的。”

    哥哥：“都回来大半年了，后来怎么又回去了？”

    嫂嫂：“肯定又是妈妈劝她回去的呗。”

    奶奶：“是嘞。隔壁邻居天天看到你妹妹在家，不回自己家去。邻居就问你妹妹怎么一直在娘家，不回自己家去，是不是离婚了。

    听到邻居这么问，你爸爸妈妈为了面子，觉得嫁出去的女儿，应该少来娘家住。因为晦气，怕你哥哥嫂嫂不开心。”

    黎黎：“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哥哥嫂嫂从来都没说什么。这是妹妹从小住到大的家，现在嫁出去，怎么就不能回来住了？这是什么封建思想？”

    哥哥：“嘢，爸爸妈妈好面子，我和你嫂嫂就成了背锅侠。”

    奶奶：“可不是嘛，你哥哥嫂嫂都没说过什么。他们这么想，还不是怕邻里说闲话，面子挂不住。”

    黎黎：“就因为邻居的一句话，就让妹妹回去了？”

    奶奶：“是嘞。你妹妹都说不想回去，可你妈妈却说都有第二个孩子了。一儿一女，也算是儿女双全，劝你妹妹再忍忍，熬过这个时段就好了。”

    黎黎：“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忍呢？当初那人动刀那次，就不应该原谅，更不应该回去。一忍再忍，人家只会变本加厉。”

    嫂嫂：“嘢，妈妈这样子，你妹妹自己没有主见，拿不定主意，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子忍下去了。”

    哥哥：“儿女双全又怎么样，现在和以前又不一样，妈妈这样子，不仅害了妹妹，连同孩子也害了。”

    奶奶：“就是说嘛，我也是觉得不去了更好。都是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她家没有一个人帮忙，干嘛非要回去。回去还会被那人打，干嘛非要去受这罪呢！”

    奶奶说得十分气恼，比黎黎还要气恼十分。

    黎黎发现奶奶虽然喜欢聊别人是非，但是在妹妹这个事情上，他们是在同一个频道上。

    奶奶还想说什么来着，黎黎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窗口的妈妈，立即给奶奶一个眼神。

    奶奶心领神会，即刻转移话题，起身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