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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终章

    盛祁宴帮她洗完澡,自己又随意收拾下,就躺回床把身边的人抱进怀里。

    温绥熟睡中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熟悉清爽的味道,无意识地靠过去,脸埋进他胸膛里,呼吸凌乱几秒又恢复平静。

    她病发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很容易被逼着应下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的承诺,例如盛祁宴要求每天都能看见她,例如盛祁宴在她感官达到顶点时,诱哄她说爱他。

    好在她可以借口说不记得,反正他又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动手动脚。

    半夜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人下床,温绥面前骤然冰冷,她皱眉嘟哝几句,无非又在骂他。

    站在床边的人无声失笑,俯身揉了揉她的脸,耐心哄着,好说歹说才让她松开眉放自己去洗手间。

    第二天老医生再来时已经不止惊讶了,直接当着温绥的面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一通,听得旁边邹忠渡都忍不住偏过头。

    温绥胃里空空两天饿得慌,没心情搭理他奇奇怪怪的眼神,等老医生清创上药重新包扎,就让盛祁宴先出去,她要跟邹忠渡谈点事。

    “感觉怎么样?”邹忠渡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她对面。

    温绥把被子往上提,双手交叠搭在身前,随意地点了两下,慢声道:“还行。”

    “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竟然还玩起私奔那套。”

    许是认识久了,邹忠渡没有当初那么谨慎,说话也是朋友间的调侃,偶尔像长辈般劝两声。

    温绥默默听着,嘴角勾了勾,扬起一抹颇为肆意的笑:“小时候没体会过,只能趁着还年轻搏一把。”

    邹忠渡叹息一声,点点头,“你让我帮的忙我都帮完了,或者还有什么你尽管开口...”

    全当报了当初温绥投资旅游项目的恩。

    而寇思靖之所以查不到他们在S市的行踪,也是因为在那之前,邹忠渡就出手帮她把出行痕迹给抹掉,但他的权限只能做到这,还是在温绥没有触及上层规矩的情况下。

    再多的,就是帮她带个医生。

    温绥划开手机开温然给她发来的微信,等邹忠渡说完后,才抬起头,“谢谢,不过不用了。”

    她晃了晃手机,笑得散漫又轻快。

    邹忠渡读不懂她这个笑的意思,但既然她没什么需要他帮手,嘱托几句让她多休息就起身离开。

    没多久又有人进房,温绥没动,任由他将自己抱起,她两手前伸圈住他的脖颈,声音模模糊糊地发软:“盛祁宴。”

    “我在。”他抚着她的长发,侧过脸在她额角吻了一下,重复道:“我在。”

    温唐两家在联姻前前夕宣布取消订婚宴,帝都权贵圈一片哗然。

    温家并未过多解释,反倒是一直沉默接受的唐家站出来主动包揽所有过错,把所有锅跟脏水往自己身上揽。

    寇思靖还想跟温绥谈多一家,但被温元正制止了。

    活了大半辈子,经过亲女儿这么豁出一切的一闹,他彻彻底底清醒过来,明白他跟妻子之前做过的事有多离谱和错误。

    在儿子跟丈夫的好言相劝下,寇思靖不得不放弃继续联姻的想法。

    而温执则趁着家里气氛诡异的时候,借口工作忙逃一般飞离帝都避难。

    偌大一个庄园,就剩大儿子温然还陪伴着他们。

    温元正觉得冷清,干脆将德瑞的事务全数扔给温然,带着寇思靖出门旅游散心。

    而温然临时上任,对于德瑞工作完全一头雾水,他不得不一边学习一边苦兮兮的跟温绥哭诉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快要被折磨秃顶了。

    彼时温绥正跟盛祁宴躺在柔软沙发里看电影,当然,她是窝在他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接受投喂,看见这条信息时,嘴里正悠闲地喝着奶茶。

    她漫不经心地敲着键盘:“休假,再说。”

    温然直接哭给她听:“救救你即将面临中年危机的哥哥吧,我真的要疯了。”

    实际上他距离中年危机还很远,但为了解脱,十分不要脸的夸大其词,试图挑起温绥心底那点微弱到近乎没有的同情心。

    她想着要回什么,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眼前,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我来。”

    温绥果断将手机放进他手里。

    盛祁宴按下录音键,不紧不慢,甚至带了点愉悦笑意的开口:“大哥,岁岁要养胎,可能不太方便工作,这段时间先辛苦你了。”

    说完他就松开手,让这条理由比温然还过分的语音送达对面。

    温绥吸奶茶的动作一顿,眼神疑惑,“我什么时候怀孕了?”

    盛祁宴毫无负担的回答:“我们可以努努力变成真的。”

    温绥:“...?”

    行吧。

    之后温然再发什么信息来他们都没收到,因为盛祁宴在发完语音后直接把手机静音,任由对方气到跳脚又无可奈何。

    电影是盛祁宴当年摘得影帝桂冠的《天下局》,曾经答应好要等上映一起去看,结果兜兜转转,硬是拖到一年以后才安安静静的看完。

    画面里,是他高坐君位,面前是大臣朝拜,身后是空无一人的空寂,冰冷又孤独。

    落地窗外夕阳渐渐隐没,月光在地上浸上一层如糖霜般的银色。

    温绥埋首在盛祁宴颈侧,瓮声瓮气道:“阿宴。”

    盛祁宴笑,目光热烈而虔诚,“嗯。”

    让他的气息包围自己,她手往下一点,隔着布料感受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温绥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被虚实的拥抱彻底笼罩,她呼吸有瞬间的急促,连指尖都在发颤。

    黑暗中,她忍不住抬头,用指尖描摹着盛祁宴的面庞,从鬓角到眉尾,到眉骨,再到纤长的羽睫,凝视着那双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浅色眸子。

    抚过高挺鼻梁,最后停留在他温软的唇上。

    名为理智的情绪在无边夜里消散。

    温绥像个事外人一样,清醒地看着自己为他着迷,清醒地感受着因他而发烫的每一寸肌肤,再将为数不多的分寸和底线燃烧成灰烬。

    唇与唇的相触。

    底线消融。

    下坠深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