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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聂问一言不发地走回坐下,拿起雪茄刀开始对雪茄掐头去尾。

    柳弱风默默凑上前去,却也不敢靠得太紧,眼神中似有怯懦,更有歉疚与忧伤萦绕。

    聂问点上雪茄,抽上几口,袅袅青烟顿时弥漫开来,渐渐将两人包裹。

    柳弱风率先打破沉闷:“想什么呢?”

    “想跳海。”

    “你跳我也跳。”

    “你傻呀?”

    眼见聂问的态度略有缓和,语气也温软了下来,柳弱风赶忙挪了挪小屁股,更加靠近一些,眼神中多了一丝狡黠。

    “怎么,舍不得了?”

    “有点儿。”

    “只是有点儿?”

    “知足吧,你还想怎样?”

    “我想有个家,你我共同的家。”

    “唉~”

    聂问叹息着摇了摇头,柳弱风跟着轻叹一声。

    “你知道吗?虽然你比我大12岁零52天,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你了,你不但学识渊博,而且温柔体贴,有时也会孩子气,偏偏又长得那么好看,哪个女孩不喜欢帅气迷人的大叔呢?”

    “我虽然生在R国,但我却像弃子一般独自在Z国长大,与你相处的三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快乐的时光,每一个雷电雨夜,每一次孤独难耐,我都会偷偷溜上你的床,因为在你身上有我渴望的温暖。”

    “奈何天意弄人,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没能等来你的表白,却等来了你的一声叹息,简单的幸福虽小有缺憾,却也成了不可求的奢望,唉~”

    求而不得的落寞如陈化多年的老醋,酸入心脾,化去介怀,聂问掐了雪茄,揽过她的肩头,手指一下一下地轻点着。

    “好了,不煽情了,终归还是上了你的贼船,且行且思吧。”

    “你能答应我永不下船吗?”

    “你能答应我永不靠岸吗?”

    “你就是我的海,我只想一辈子待在海里。”

    “傻丫头,爱情可以是没有边界的海,但国家却不能没有泾渭分明的岸,你根本左右不了航船,你又何苦骗自己呢?”

    一句亲昵的称呼,一记现实的暴击,她终于明白,他与她之间横亘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在山阴,一在岭南,而她必须做出抉择了。

    “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吻。”

    “好。”

    “以爱的名义。”

    “嗯。”

    她闭起眼眸,仰面送上红唇,他心念过往,以温存回应……

    当彼此分开,她的双眸已是湿雾浓重,她摘下贴身的项坠亲手为他戴好,凶蛮地说道:“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戴着,就连睡觉也不许摘下。”

    他手按领口郑重点头,接着却又两手一摊,面露难色:“现在的我身无长物,如果还能回到东海,通灵阁的珠宝任你挑选,如何?”

    她轻轻摇头,语意幽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戴一下你的戒指。”

    “为什么?”

    “因为你从不摘下,更将它戴在食指,所以它有你的气息,更有你的态度,多少次,我都想偷偷摘下它,戴进我的中指,哪怕只是片刻我也知足了。”

    “形式真的重要吗?”

    “我是女人。”

    聂问不再多言,郑重地摘下戒指套入她的中指。

    柳弱风将戴了戒指的手举在两人的眼前,任由幸福的泪水划过脸庞:“谢谢,请记住这一刻,你亲手为我戴上了戒指。”

    说完,她将戒指戴回聂问的指间,轻盈地起身离去,不带一丝的犹豫。

    呆坐良久,聂问苦笑着自语:“傻丫头,真的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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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色浓郁,聂问被侍者‘请’到了游艇顶层,在诡谲的音乐背景下,一女子横陈餐台,仅以薄纱遮挡三点,白嫩的胴体上还残存着零星的刺身。

    酒会似乎已尽尾声,那几名同事酒意正酣,大有春风得意,一日看尽的浪情,试问,身边有姑娘黏着,身后有侍者跟着,谁人不飘,谁人不醉呢?

    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孤单似乎就是罪过,聂问皱了皱眉,哀从心底起,为他人的娱乐至死,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海风呜咽,聂问的眼神渐变坚毅:“带我去见管事的。”

    聂问的语气不容置疑,侍者的态度也是毫不迟疑,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层的赌场。

    正中的赌桌上摆着筹码、雪茄、红酒等,一位白面樱口、异服高髻的女子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聂问仰头扭了扭脖子,清楚了摄像头的位置,他看似随意地挪了挪椅子,这才稳稳地坐下,看向对面的女子。

    “你是小美?”

    “奴家本名道口尤美。”

    聂问腹诽道:还特么道口烧鸡呢?

    “袁所呢?”

    “他喝多了,掉海里淹死了。”

    “为什么是他?”

    道口尤美很是淡漠:“赌鬼而已,赌债已经还完,他还活着干嘛。”

    聂问颓然长叹:“唉,赌博害人啊!”

    “可赌博也很刺激啊,那种肾上腺飙升的快感要不要体验一下?”

    “No。”

    “不要忙着拒绝嘛,规则很简单,你我只赌运气,只比大小,同一个骰子各扔一次,我若输了给你一百万,赌局继续,你若输了只要签个字,赌局结束,你的那些同事们都玩过了,有人就连续赢了五局,那是文件,你可以先看一下。”

    道口尤美一指聂问手边的雪茄盒,聂问没有碰那份文件,而是拿起了雪茄刀和雪茄,然后向后一靠,跷起了二郎腿。

    “读给我听。”

    对于聂问的傲慢,道口尤美并没有介意,反而是欣然地读了起来。

    聂问一口一口地抽着雪茄,将浓郁的烟雾吐向了对面,奈何相距太远,始终不能获得预想的效果,而嘴巴早已苦不堪言。

    道口尤美气定神闲地读完文件,讥讽道:“你不觉得很幼稚很粗鲁吗?”

    聂问随手一弹,雪茄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长绒地毯中。

    “桔生淮南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只要我签了这份文件,我就不是Z国人了,可不得提前适应适应你们R国的土壤吗?”

    道口尤美一拍赌桌,怒道:“聂问,你最好快些签字,不要逞口舌之快,否则~”

    啪~

    又一拍案声响起,聂问已然站起,不屑道:“否则怎样?我会怕你吗?”

    唰~

    长刀出鞘,道口尤美飞身跳上赌桌,一个滑步就到了聂问面前,前腿曲蹲,后腿绷直,反手持刀压在了他的颈动脉处。

    凌冽的杀意瞬息而至,刀面窄小却寒光刺眼,聂问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赶忙闭起了眼睛,看似视死如归,实则慌得一批:

    完了,完了,这下赌错了,这娘们儿是真狗啊,张口就咬!

    怎么办?打也打不过,惹又惹不起,逃更逃不掉,难道就此妥协了?

    道口尤美逼问道:“最后问你,签是不签?”

    刀锋似已入肉,不疼,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