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聂问拍案而起，激昂陈词：
“卫处是吧，也请注意你的态度，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也没资格索要鲜花与掌声，但我理应享有最基本的尊重。”
“当年，我放弃M国的丰厚待遇而毅然回国，而今，我宁死不踏进R国，历经九死一生地回来，我不觉得了不起，因为我是Z国人。”
“我终归是个普通人，我也不怕承认，我现在很害怕，我害怕一切接近我的人，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但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毕竟你代表着国家，代表着正义。”
“可你呢？非但不相信我，还把我当成了你的审讯对象，难道你不应该去抓那些可恶的间谍吗？如此是非不分真叫人心寒啊！”
卫戍国摸了摸头发，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小子怎么突然就炸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过火的言行啊？
耿局长哈哈一笑，亲自走上前去，拍着聂问的肩膀，道：“聂问同志，消消气，你误会老卫了，真要是不相信你，会和你在这儿谈吗？”
聂问倒也从善如流：“既然是误会，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我愿意为我的冲动向卫处道歉。”
卫戍国也赶紧站起，主动上前拍了拍聂问的肩头：“道歉就不必了，好家伙，这几板斧砍得，我还以为碰见程咬金了呢。”
几人再次落座，耿局长脸上的笑意隐去，神情变得严肃。
“东海是座国际化大都市，所面临的局面更为严峻，部里早就下发了相应通知。但由于我们的疏忽，还是没能阻止基因所事件的发生，对此，我负主要领导责任。”
“不不不，耿局，是我组织不力，责任应该由二处来负。”
耿局长压了压手，继续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防范于未然，聂问同志，不知你有何建议啊？”
聂问略一思索，毫不谦虚地给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R国学校，毕竟那里的学生一直在Z国生活长大，语言及习惯与国人无异，思之极恐。”
“第二，拟移民者，毕竟他们心向他国，一张绿卡就足以让他们自掘祖坟了，那几位同事的快速堕落跟‘甜品’的玩命腐蚀关系匪浅。”
“第三，重要院所，毕竟科技强国，能取得瞩目成就的个人或团体都是被拉拢的对象，此消彼长间，任谁也扛不住啊！”
耿局长点点头：“聂问同志，你的建议十分中肯，选取的角度也十分精准，谢谢你啊！”
“惭愧，不过是我的切身体会罢了，若论打击间谍，你们才是专业的，思虑也更周全。”
“对了，能就你的专业给些建议吗？”
聂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桌上的项链，耿局长立即明了，卫戍国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聂博士，项链先给你，但职责所在，我不得不问，希望你能理解，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卫戍国改换了问话方式，并拿出了态度，聂问自然心平气和的接过项链，并真心说了声谢谢。
“项链应该不是你的吧？”
“朋友所赠。”
“项链上有串数字，12.25，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见笑了，这是数字谐音，要爱爱我的意思。”
“如此我就要大胆猜测一下，赠送你项链的是位姑娘，而且她很爱你。”
对答如流的聂问没再说话，眼角闪过一丝苦涩。
卫戍国继续说道：“严格来说，你的命就是她救的。”
聂问很难再保持淡然，他的手蓦然攥紧：“什么意思？”
“哈哈，看来我猜对咯。”
聂问再次缄默，耿局长接话道：“老卫，你得意什么呀？这还用猜？这么英俊帅气、学识渊博的年轻人，哪个姑娘不爱呢？”
“耿局，您不知道，这位姑娘似乎不一般啊。”
“此话怎讲？”
“那个项链的微小空间内集成了生命检测和无线电发射装置，佩戴的人只要生命体征出现异常便会激活装置，从而不间断发射求救信号，信号覆盖国际搜救系统的遇险频率以及军方的专用频段，您说这姑娘会是普通人吗？”
“照此看来，这姑娘确实不简单。”
“还不止于此呢？”
“哦？说来听听。”
“小而精密，且经久稳定，如此尖端的科技产品居然来自23年前，您信吗？”
“哟，还真是活久见了，该不会是？”
“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大胆猜测，这位姑娘是~”
两人如同说相声一般，一番捧逗下来，居然把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说得活灵活现，并不约而同地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聂问又岂能听不懂呢？当即将项链戴起，淡淡说道：“二位领导，我与那位姑娘交浅缘亦浅，此生怕难再见，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信息，如果基因所事件需要有个交待，那就由我来画上句号吧。”
耿局长似笑非笑道：“哦，语意颇多啊！你准备怎么画上句号啊？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呢，还是不破楼兰终不还呢？”
“我没有那等英雄气概，我只能俯仰无愧于天地，最后，我想就专业方面给些建议，请务必转告上面知晓。”
“说吧。”
“基因所采集亿万国人基因样本，对人种的0.5%差异进行测序、标注，已经获得共性敲定，据此可以研究针对国人的特殊疫苗，然而，R国已经拿到了全部的检测数据，他们也可以尝试生成针对国人的病毒。”
耿局长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尽管专业不通，但其中的厉害关系却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了。
“那六名科研人员中有两名基因编辑，我是二级研究员，另外一人是三级研究员，基于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我俩都有各自独特的编辑方法，而基因组的靶向、敲除、敲进、替换等工作均需极为苛刻的操作技能，当然，要实现基因组的精确编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此次R国的行动已然暴漏出他们的狼子野心，如果我所料不差，R国必然是冲着研制病毒而来，有了国人基因的共性敲定，再加上最顶尖的团队，假以时日应该能研究出来，所以，请务必告知上面一定要提早做好预案。”
卫戍国问道：“为什么是被动防守，而不是主动出击呢？”
“即便你有办法让那几人消失，但R国境内也有不错的执剪人，该来的还是会来，我用食指换来几年的延缓已是极限了。”
“执剪人？”
“哦，这是我对基因编辑人员的别称，你们可以理解为，手持剪刀剪下一段不要的基因，再剪出需要的基因片段替换上，类似于音视频剪辑一样。”
“聂博士，你能预测一下，最坏的情况最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吗？”
“根据我对那位同事的了解，快则五年慢则十年，具体时间就要看他是怎么想的了。”
“啊~”
交代完最担心的事情，聂问突然感到有些心灰意懒了~
“卫处是吧，也请注意你的态度，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也没资格索要鲜花与掌声，但我理应享有最基本的尊重。”
“当年，我放弃M国的丰厚待遇而毅然回国，而今，我宁死不踏进R国，历经九死一生地回来，我不觉得了不起，因为我是Z国人。”
“我终归是个普通人，我也不怕承认，我现在很害怕，我害怕一切接近我的人，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但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毕竟你代表着国家，代表着正义。”
“可你呢？非但不相信我，还把我当成了你的审讯对象，难道你不应该去抓那些可恶的间谍吗？如此是非不分真叫人心寒啊！”
卫戍国摸了摸头发，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小子怎么突然就炸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过火的言行啊？
耿局长哈哈一笑，亲自走上前去，拍着聂问的肩膀，道：“聂问同志，消消气，你误会老卫了，真要是不相信你，会和你在这儿谈吗？”
聂问倒也从善如流：“既然是误会，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我愿意为我的冲动向卫处道歉。”
卫戍国也赶紧站起，主动上前拍了拍聂问的肩头：“道歉就不必了，好家伙，这几板斧砍得，我还以为碰见程咬金了呢。”
几人再次落座，耿局长脸上的笑意隐去，神情变得严肃。
“东海是座国际化大都市，所面临的局面更为严峻，部里早就下发了相应通知。但由于我们的疏忽，还是没能阻止基因所事件的发生，对此，我负主要领导责任。”
“不不不，耿局，是我组织不力，责任应该由二处来负。”
耿局长压了压手，继续道：“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防范于未然，聂问同志，不知你有何建议啊？”
聂问略一思索，毫不谦虚地给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R国学校，毕竟那里的学生一直在Z国生活长大，语言及习惯与国人无异，思之极恐。”
“第二，拟移民者，毕竟他们心向他国，一张绿卡就足以让他们自掘祖坟了，那几位同事的快速堕落跟‘甜品’的玩命腐蚀关系匪浅。”
“第三，重要院所，毕竟科技强国，能取得瞩目成就的个人或团体都是被拉拢的对象，此消彼长间，任谁也扛不住啊！”
耿局长点点头：“聂问同志，你的建议十分中肯，选取的角度也十分精准，谢谢你啊！”
“惭愧，不过是我的切身体会罢了，若论打击间谍，你们才是专业的，思虑也更周全。”
“对了，能就你的专业给些建议吗？”
聂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桌上的项链，耿局长立即明了，卫戍国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聂博士，项链先给你，但职责所在，我不得不问，希望你能理解，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卫戍国改换了问话方式，并拿出了态度，聂问自然心平气和的接过项链，并真心说了声谢谢。
“项链应该不是你的吧？”
“朋友所赠。”
“项链上有串数字，12.25，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见笑了，这是数字谐音，要爱爱我的意思。”
“如此我就要大胆猜测一下，赠送你项链的是位姑娘，而且她很爱你。”
对答如流的聂问没再说话，眼角闪过一丝苦涩。
卫戍国继续说道：“严格来说，你的命就是她救的。”
聂问很难再保持淡然，他的手蓦然攥紧：“什么意思？”
“哈哈，看来我猜对咯。”
聂问再次缄默，耿局长接话道：“老卫，你得意什么呀？这还用猜？这么英俊帅气、学识渊博的年轻人，哪个姑娘不爱呢？”
“耿局，您不知道，这位姑娘似乎不一般啊。”
“此话怎讲？”
“那个项链的微小空间内集成了生命检测和无线电发射装置，佩戴的人只要生命体征出现异常便会激活装置，从而不间断发射求救信号，信号覆盖国际搜救系统的遇险频率以及军方的专用频段，您说这姑娘会是普通人吗？”
“照此看来，这姑娘确实不简单。”
“还不止于此呢？”
“哦？说来听听。”
“小而精密，且经久稳定，如此尖端的科技产品居然来自23年前，您信吗？”
“哟，还真是活久见了，该不会是？”
“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大胆猜测，这位姑娘是~”
两人如同说相声一般，一番捧逗下来，居然把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说得活灵活现，并不约而同地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聂问又岂能听不懂呢？当即将项链戴起，淡淡说道：“二位领导，我与那位姑娘交浅缘亦浅，此生怕难再见，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信息，如果基因所事件需要有个交待，那就由我来画上句号吧。”
耿局长似笑非笑道：“哦，语意颇多啊！你准备怎么画上句号啊？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呢，还是不破楼兰终不还呢？”
“我没有那等英雄气概，我只能俯仰无愧于天地，最后，我想就专业方面给些建议，请务必转告上面知晓。”
“说吧。”
“基因所采集亿万国人基因样本，对人种的0.5%差异进行测序、标注，已经获得共性敲定，据此可以研究针对国人的特殊疫苗，然而，R国已经拿到了全部的检测数据，他们也可以尝试生成针对国人的病毒。”
耿局长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尽管专业不通，但其中的厉害关系却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了。
“那六名科研人员中有两名基因编辑，我是二级研究员，另外一人是三级研究员，基于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我俩都有各自独特的编辑方法，而基因组的靶向、敲除、敲进、替换等工作均需极为苛刻的操作技能，当然，要实现基因组的精确编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此次R国的行动已然暴漏出他们的狼子野心，如果我所料不差，R国必然是冲着研制病毒而来，有了国人基因的共性敲定，再加上最顶尖的团队，假以时日应该能研究出来，所以，请务必告知上面一定要提早做好预案。”
卫戍国问道：“为什么是被动防守，而不是主动出击呢？”
“即便你有办法让那几人消失，但R国境内也有不错的执剪人，该来的还是会来，我用食指换来几年的延缓已是极限了。”
“执剪人？”
“哦，这是我对基因编辑人员的别称，你们可以理解为，手持剪刀剪下一段不要的基因，再剪出需要的基因片段替换上，类似于音视频剪辑一样。”
“聂博士，你能预测一下，最坏的情况最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吗？”
“根据我对那位同事的了解，快则五年慢则十年，具体时间就要看他是怎么想的了。”
“啊~”
交代完最担心的事情，聂问突然感到有些心灰意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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