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祸起文心
香妃泪是凡人对修行者的怨恨与愤怒。只要这世界还有修行者为恶，那香妃泪就永远无解。
云九理是小福山山神的转世，是祂以不为人知的方式造就的人。所以他的体内是纯净的，是没有香妃泪的。每一个心有恶念的修行者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都会将他的血肉视为修炼邪术的最佳资源。
狼魔的目标是他，贾书诚的目标还是他。不同的是，狼魔是在认为的引导下不自觉地找上云九理，而贾书诚则是在识破云九理的体质后主动设计。
可惜，他们都死了。死在香妃泪与祭神术的因果下。
云为依吐出口中的酒水，叹息道：“你将枯心毒下在酒中，便是想以酒香掩盖枯心毒的味道。我便以身试毒，等香妃泪毒发。如今这结局，不是我技高一筹，而是你失了修行者的沉稳。”
云为依端起酒壶，对着被香妃泪化成飞灰的贾书诚洒落。
“跟了我那么久，为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九理脱离我的视线？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天真？”
云为依丢掉酒壶，走向山洞。
“嗯？”
云为依一愣，抓握在手中的那点文气忽然大放光明。
“这是？文气蜕变？”
云为依松开手，文气飞窜至贾书诚倒落之处，随后无数读书声不绝于耳。
“差了一丝？”
云为依右手手指为笔，隔空书写。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朗朗声歌，清风为喝，星月增色。
手指过处，贾书诚不含香妃泪的骨灰飘起，不断充实笔迹，化为墨字。
随后，文字包覆文气，化作一颗石子，落在云为依手心。
云为依闭上眼，心觉大开。赫见一黑一白两道细线自石子开始绵延至远方。
“黑线是不知名的恶意窥视，白线是文运的指引。你想告诉我什么？”
云为依心念一动，元神脱壳，顺着黑线的源头追去。
忽而周边景色变幻，云为依已是置身一处幻境。
环境中两名老人相对而坐，分执黑白，虽是看不清面貌，但神态举止极为不凡。
“文心将出，你似乎并不开心？”
“文心出在寒门，有何可喜？”
“那你打算怎样做？”
“毁他前程，坏他文格。让他再不能汇聚文气，让他永远止步门前。”
问话的老者捻住棋子的手一僵，沉声道：“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可是当世大儒！”
“身为当世大儒却不能凝聚文心，反倒是那寒门的庄稼子得了文运。那儒门不要文心也罢！”
“所以你来找贫道下棋不止是为了下棋？”
“要断他命数，需要动用斩运术。想要施展此术，非你不可！”
“施展斩运术得代价非同小可，便是贫道也不敢轻视。你凭什么以为贫道会助你逆天而为！”
“玄门三正将在百年内相继诞生正统修行法。文心便是儒门修行法的雏形，也是三正之中最先诞生的修行法门。若是文心现世，玄门三正将以儒门为首。你助我斩断那庄稼子的气运，三正之首的争夺，儒门便会第一个出局！”
道者闻言笑道：“儒门一直说有教无类，想不到竟是门户之见最重。如今更是因为门户之见不惜断送儒门气运，真是讽刺啊！”
“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帮！办什么不帮？拖延文心诞生，对道门百利而无一害！贫道便是舍了这肉体凡胎直面天劫又如何？”
话音落下，景象再变。
还是那位道者，只不过此时他站在一具路边枯骨前。
“你竟然就这样死了？你怎么能死？狗贼，你凭什么可以死？”
此刻的道人双目血红，周身魔气流窜。
“你对我说文心是儒家修行法门的雏形！可你没告诉我文心也是世间修行法的雏形！文心不出，天地间的修行法门便永远断绝在祭神劫！你要我斩的不是文运，而是修行者的道运！你真是该死啊！”
怒声高喝，抬掌起落。
挫骨扬灰！
景象再转。
一名老儒生站在灯火畔，挑灯夜读。
忽而，风生火摇。
一名身着灰白长袍的年轻学子出现在老儒生背后。
“夫子。”
“温和，你来了。”
“是，夫子。”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你的答案。”
“学生愿斩文心。”
老儒生站起身，说道“温和，你的答案令吾欣慰，但为师还是希望你再衡量得失。”
“不用了，夫子。夫子舍身成仁，温和却只能用文气文心换一世富贵，已是惭愧。温和既然无夫子为天下百姓献身的大义无私，却也舍得下这虚名造福人间。请夫子斩学生文运，阻止玄门为祸！”
“好！好！好！吾郭见云有你这等学生，此生无憾！去吧！今后你我便只是仇人，尽全力报复为师。你报复的越狠，越能享尽荣华富贵。唯有如此，这斩运的代价才不会落到你身上！”
“夫子，保重！”
“最后叮嘱你一事。”
“夫子请说。”
“人有人运，人运不绝，则文运不灭。文运不灭，则文气不断。文运不断，则文心必出。此回吾斩文运，数十年后文心势必再出。万不可再阻！否则，人间必会催生出不下于玄门祸世的大劫！望你一定谨记！”
“是！”
……
画面破碎，云为依元神归位，再次睁眼。
“嗯？明明是与人的因果线，为何会出现这般过往画面。还有郭见云明明叮嘱不得阻碍文心重现，若那叫温和的书生重视，书诚便不该落到如今地步。这是怎样一回事？”
云为依心中的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他有一种感觉——隐于线头那端的人想要催生大劫！
“七窍玲珑心？如今尚差一窍，是时机未到，还是人不对？”
云为依看向掌心的石子，顿时失去了探寻白线的兴致。
“也许，看见便是入局。可我不想入局，那便随缘吧！缘分若至，成全你也无不可！”
云九理是小福山山神的转世，是祂以不为人知的方式造就的人。所以他的体内是纯净的，是没有香妃泪的。每一个心有恶念的修行者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都会将他的血肉视为修炼邪术的最佳资源。
狼魔的目标是他，贾书诚的目标还是他。不同的是，狼魔是在认为的引导下不自觉地找上云九理，而贾书诚则是在识破云九理的体质后主动设计。
可惜，他们都死了。死在香妃泪与祭神术的因果下。
云为依吐出口中的酒水，叹息道：“你将枯心毒下在酒中，便是想以酒香掩盖枯心毒的味道。我便以身试毒，等香妃泪毒发。如今这结局，不是我技高一筹，而是你失了修行者的沉稳。”
云为依端起酒壶，对着被香妃泪化成飞灰的贾书诚洒落。
“跟了我那么久，为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九理脱离我的视线？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天真？”
云为依丢掉酒壶，走向山洞。
“嗯？”
云为依一愣，抓握在手中的那点文气忽然大放光明。
“这是？文气蜕变？”
云为依松开手，文气飞窜至贾书诚倒落之处，随后无数读书声不绝于耳。
“差了一丝？”
云为依右手手指为笔，隔空书写。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朗朗声歌，清风为喝，星月增色。
手指过处，贾书诚不含香妃泪的骨灰飘起，不断充实笔迹，化为墨字。
随后，文字包覆文气，化作一颗石子，落在云为依手心。
云为依闭上眼，心觉大开。赫见一黑一白两道细线自石子开始绵延至远方。
“黑线是不知名的恶意窥视，白线是文运的指引。你想告诉我什么？”
云为依心念一动，元神脱壳，顺着黑线的源头追去。
忽而周边景色变幻，云为依已是置身一处幻境。
环境中两名老人相对而坐，分执黑白，虽是看不清面貌，但神态举止极为不凡。
“文心将出，你似乎并不开心？”
“文心出在寒门，有何可喜？”
“那你打算怎样做？”
“毁他前程，坏他文格。让他再不能汇聚文气，让他永远止步门前。”
问话的老者捻住棋子的手一僵，沉声道：“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可是当世大儒！”
“身为当世大儒却不能凝聚文心，反倒是那寒门的庄稼子得了文运。那儒门不要文心也罢！”
“所以你来找贫道下棋不止是为了下棋？”
“要断他命数，需要动用斩运术。想要施展此术，非你不可！”
“施展斩运术得代价非同小可，便是贫道也不敢轻视。你凭什么以为贫道会助你逆天而为！”
“玄门三正将在百年内相继诞生正统修行法。文心便是儒门修行法的雏形，也是三正之中最先诞生的修行法门。若是文心现世，玄门三正将以儒门为首。你助我斩断那庄稼子的气运，三正之首的争夺，儒门便会第一个出局！”
道者闻言笑道：“儒门一直说有教无类，想不到竟是门户之见最重。如今更是因为门户之见不惜断送儒门气运，真是讽刺啊！”
“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帮！办什么不帮？拖延文心诞生，对道门百利而无一害！贫道便是舍了这肉体凡胎直面天劫又如何？”
话音落下，景象再变。
还是那位道者，只不过此时他站在一具路边枯骨前。
“你竟然就这样死了？你怎么能死？狗贼，你凭什么可以死？”
此刻的道人双目血红，周身魔气流窜。
“你对我说文心是儒家修行法门的雏形！可你没告诉我文心也是世间修行法的雏形！文心不出，天地间的修行法门便永远断绝在祭神劫！你要我斩的不是文运，而是修行者的道运！你真是该死啊！”
怒声高喝，抬掌起落。
挫骨扬灰！
景象再转。
一名老儒生站在灯火畔，挑灯夜读。
忽而，风生火摇。
一名身着灰白长袍的年轻学子出现在老儒生背后。
“夫子。”
“温和，你来了。”
“是，夫子。”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你的答案。”
“学生愿斩文心。”
老儒生站起身，说道“温和，你的答案令吾欣慰，但为师还是希望你再衡量得失。”
“不用了，夫子。夫子舍身成仁，温和却只能用文气文心换一世富贵，已是惭愧。温和既然无夫子为天下百姓献身的大义无私，却也舍得下这虚名造福人间。请夫子斩学生文运，阻止玄门为祸！”
“好！好！好！吾郭见云有你这等学生，此生无憾！去吧！今后你我便只是仇人，尽全力报复为师。你报复的越狠，越能享尽荣华富贵。唯有如此，这斩运的代价才不会落到你身上！”
“夫子，保重！”
“最后叮嘱你一事。”
“夫子请说。”
“人有人运，人运不绝，则文运不灭。文运不灭，则文气不断。文运不断，则文心必出。此回吾斩文运，数十年后文心势必再出。万不可再阻！否则，人间必会催生出不下于玄门祸世的大劫！望你一定谨记！”
“是！”
……
画面破碎，云为依元神归位，再次睁眼。
“嗯？明明是与人的因果线，为何会出现这般过往画面。还有郭见云明明叮嘱不得阻碍文心重现，若那叫温和的书生重视，书诚便不该落到如今地步。这是怎样一回事？”
云为依心中的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他有一种感觉——隐于线头那端的人想要催生大劫！
“七窍玲珑心？如今尚差一窍，是时机未到，还是人不对？”
云为依看向掌心的石子，顿时失去了探寻白线的兴致。
“也许，看见便是入局。可我不想入局，那便随缘吧！缘分若至，成全你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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